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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快说啊!”洛淑儿也催道。
“罚我做两件事”李小木掰开手指头,按下去一只,“其一,助‘翠芳宫’养种‘毓竹林’。”
大头一喜,“啊?这么简单?”
陶桃却皱着眉,“还怎么说?”
“要半个月之内,将新生竹苗养至一尺之上。”李小木笑道。
竹子这东西,从初生到长成,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可“毓竹林”的竹本属灵物,在初发期间,长势却是极快的,又因那片林地的泥土灵润丰沃,再配以“澈灵井”的灵水浇灌,别说半个月,就是十天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李小木自然胸有成竹。
“只你一个人?”陶桃眉间越来越紧。
“是啊,要是用别人帮忙,还算是罚我么?”李小木笑着说,无所谓的摆摆手,“哎呀,大伙儿就不用为我担心啦,不就是挑挑水、除除草、抓抓虫、施施肥嘛?苦是苦点儿,但兄弟我一定能扛下来的”
可却没想到外围“翠芳宫”的人有不少都乐了起来
藻茶更是掩嘴轻笑,“哈!我就说师父不会便宜他!原来如此!”
李小木一愣,隐隐感觉心里发凉,问陶桃,“师姐,难、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陶桃反问,“如果限时之内无法完成呢?”
“那、那就罪加一等,重新加罚……”李小木挠挠脑袋,“可、可我见过‘翠芳宫’的师姐师妹们养种竹苗……好像也没多麻烦,又怎么会完不成呢?”
“唉!”陶桃叹了一声,脸上有些发苦,“小木,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洛淑儿脸色也不好看,哼了一声,“傻,他还用装么?”
“怎、怎么个意思?”李小木又想起刚才在大堂里,那些师长的苦脸儿。
“你当那些灵竹,真的那么好养种么?”陶桃说,“你看到的,只是浅显的一面……灵竹初生,是最最重要之时,切不可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而且必须配以催长的秘法和灵咒,否则不但无法长高壮大,更有可能毁了竹根,到那时,大片的林子不见一点翠绿……那就不是‘重新加罚’,而算你二次毁林,恐怕……唉!”
李小木心一急,“什么秘法、灵咒,师姐师兄快教我啊!”
洛淑儿白了他一眼,“你向她们求吧”指了指“翠芳宫”的女弟子们。
李小木脸儿一黑也是,既然是用在草木上的法咒,那就肯定属木行之术,而且又是独门秘法,“翠芳宫”怎么会外传?再说了,凭自己和她们势同水火的关系,就算他厚着脸张嘴,人家又怎会理他?都等着看热闹还差不多……
果然,他从那些女弟子的脸上看到的大多是幸灾乐祸。
柳媛和杨莱也到场了,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茫茫怔怔,显然义香仙子已经下过令,让门下弟子不可再多事。
李小木心里泛起了苦水儿掌门那老头子啊,杀人还真的不用刀,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最后还整个“死罪已免”,欠他老大一人情……
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火坑”还在后面……
“第二个惩罚呢?”陶桃又问。
李小木已经没了之前的得意劲儿,愁闷着脸说,“其二,让我进入‘尘宫’的‘金晶矿洞’……”
“义尘师伯也想罚你?”洛淑儿一愣,派内的弟子都知道,那位义尘掌宫素来少言寡语,似乎与世无争,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而且这次李小木并没有触怒“尘宫”的什么人,怎么连他也……
李小木摇摇头,“倒是和他老人家没有什么关系,我琢磨是义鑫老……师伯提出来的,他们认定是我毁了‘锻造炉’,又盗走‘噬炎蚁’,所以罚我为他们寻回千斤‘金精矿’,作为补偿炼器之用。义尘师伯背后该是帮我说了话,允许我进入他们的矿洞掘采,我谢他还来不及呢。对了,还有义炎师伯,对我更是不错,怕我罪上加罪,主动提出来,说那什么‘噬炎蚁’丢就丢了,也不用‘聚鑫宫’偿还,义鑫师伯这才没再对我纠缠不休……还有,炎师伯压下了焱鸣子师叔的怒气,说‘青炎雀’的事就那么算了,不过一两只蠢鸟,连个山门都看不住,活该被吃掉,犯不上没完没了的,你们看看,人家多大气!不像某些人,哼哼,还长辈呢……”
陶桃打断了他的抱怨,“时限呢?”
“哦,也是半个月……”李小木说,“一千斤矿材确实有点儿多,不过我吃吃辛苦、挨点儿疲累,总还是能办到的。”
“怕也未必!”陶桃叹气。
“又、又怎么啦?”李小木已经禁不起太大的惊吓,“难不成采矿也要用什么独门的秘法?”
“这倒不必”陶桃说。
“还好还好……”李小木松了口气。
“可那矿洞中土行灵气盈满,一般弟子极易被强大的灵气侵体,如若不是常年在‘尘宫’修行,很难在其中待上一时半刻,而且,‘金精矿脉’经过多年采掘,已深达地下近百丈,那里暗无天日,灵气更重,情境极为恶劣……”
李小木垂下了头。
“还有”洛淑儿补充道,“据传,最近矿底好像遇到了坚石,采掘受阻,再挖不出一两原矿。”
李小木耷拉着脑袋,“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义尘师伯给我出了个招儿可以在矿底另开脉洞……”
第238章 重罚
“嗨!你就那么有把握吗?重开矿洞是最难的,十洞九空,连一些师长都定不准脉源,你要是偏离主脉,别说半个月,即便三年五年也采不出好矿,还一千斤?!”洛淑儿跟着着急,但也没了好气儿。
李小木不说话了,他终于知道这次的惩罚到底有多重,那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唉!自己算计来、算计去,但最后还是让那帮老家伙给“算计”了……
他推开人群,心情郁郁的往回走,进了房门,一头栽在床上,盯着棚顶怔怔发呆,瞪着眼睛一直就那么一动不动,连晚饭都没去吃,直到三更的梆子敲起来,他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噗”一下跳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
等找到了那位报事师兄的住处,屋里的人早就睡下了,他一阵猛敲,出来的却是另一位师兄,一打听才知道,那位报事的同门午后就下山去了,他负责四处联络,在山上的待的时间少之又少,恐怕没个十天八天回不来。
李小木一听,更感郁闷刚刚牵起的“八沿门”的线索又断了,便只能悻悻的往回走。
可刚回到“静淼宫”的地界,他就突然停住,远处林中闪过一道白影,动作迅速,好似狸猫,他立刻警觉起来,刚想叫人,却发现那人影有些眼熟,悄悄摸近一些,总算看清了,竟然是主宫的大弟子潘仁弈!
李小木心中一动嗯?这个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要去做什么?难道是居心叵测,也在打“乾坤极灵镜”的主意?
嘿!这倒好了!给他抓个现行,明日在师长们面前告上一状,也让大伙儿看看他的真实面目!哈哈,到时候,暮清……
损人利己的事儿,李小木最喜欢、也最擅长干,尤其这关系到自己看中的姑娘,他登时抛却心中的烦闷,精神一振,快步跟了过去。
潘仁弈的动作很快,但李小木也不慢,他脚步轻盈,简直把灵动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向上,没一刻钟便到了山顶,但前面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李小木潜行匿踪,在草窠子里躲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便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可四下无人,那家伙竟然好像凭空消失了……
他心中纳闷儿,正要去别处找,可往前方一看,不由愣住了
“天湖”中,水波荡漾,月光洒下来,给粼粼的湖面渡上了一层奶黄色的光辉,而在那柔色里,正有一个娇弱的倩影被笼罩其中,她轻坐湖畔,背对着这边,便好像一只精致的剪纸,随风微微轻动,削美的人形增减无益、婉约的身貌动人心魄,月光和湖光叠在一起,轻轻洒泄在身上,她便成了九天下凡的仙子,不染一丝杂尘,不沾一点世俗……
李小木看得痴了,但同时,心湖里也泛起层层不知喜忧的微浪她的美,一直被凄冷笼罩;她的心,似乎被孤单填满;她的人,或许只为过去而活……
李小木的心底涌起一阵阵酸意,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过去抱住那个女孩儿,不带亵狎的意味,只是想保护她、陪伴她,让她安心,给她温暖。
他心随念动,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地靠近了那个美丽的身影,可就在他想张口喊出“暮清”的时候,眼角一闪,有人从一侧飞掠而来
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正是大师兄潘仁弈。
李小木的脸一黑,刚刚酝酿起的情感全被破坏了,他恨得直咬牙,可也不敢发作,只能躲在一块山石后,偷偷的往那边看。
潘仁弈快似流星,可到了近处的时候又缓下身子,就好像一根鹅毛,轻飘飘的下落,随即坐在暮清身边。
天杀的,那也是你该坐的地方?!
李小木心中暗骂。
潘仁弈稳稳的坐在那儿,竟不说话,也同暮清一样,远远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好像湖面上刻着什么难懂的天书。
欲擒故纵,老子玩儿剩过的把戏!
李小木又骂。
“十五月圆一盏灯,放剑沉刀拿弹弓。只想为你摘日月,不料弹珠中师兄……”过了好半晌,潘仁弈终于说话了,可没想到一张嘴,竟弄出来这么几句。
李小木撇撇嘴,这也叫诗?什么玩意儿!
“还记得这几句么?”潘仁弈也不去看身旁的人儿,眼神依旧盯着远方,轻声的问。
“十年前,也是这个日子,师兄为了逗我开心,故意让弹珠打在了自己的头上。”暮清也看着远处,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感情。
“可最后师妹还是没有笑。”潘仁弈轻叹。
暮清没有答话。
随后又是沉默,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李小木甚至都打了瞌睡,头一沉,又马上惊醒嗨!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换我来!
“不到两年了……”潘仁弈又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李小木略微一琢磨,哦,他说的该是暮清择夫的事。
“我知道再如何劝你也没有用,可还是要说一句世事变化无常,你不该把自己的一生,那么草率的交到别人手上”潘仁弈终于扭过了头,看着暮清,“如果只想替亲人报仇,完全可以依靠师兄、师父,甚至仰仗‘天合’全派的同门……只要你肯说出仇人到底是……”
“那是家仇,只有家人才能报得。”暮清淡淡的说。
“师兄不算你的家人么?师父不算么?”
“你们是亲人,不是家人。”暮清说。
潘仁弈不说话了,好像语塞。
李小木也愣了愣,“亲人”和“家人”,有区别么?
暮清似乎感觉出说话有些突兀,缓了缓口气,“家人为报家仇而死,死得其所;可要是换做亲人,我不安心,甚至痛心。”
“师妹,我不明白,你的仇家到底有多厉害?为何你连师父和诸位师长都信不过?”
“仇人是谁,我只会和一个人说。”暮清的语气又变得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