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早,看门的老头儿简财就带着十几个家丁护院堵在了李小木他们的门口,说是老庄主有令,不查清犯案的人,谁也不能走。
本来,作为正统的修炼者,李小木一行想走的话,凭这些寻常武夫很难拦住,但他们是名门大派,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背上这不明之冤,所以,每个人都很镇定,也不动手,任由庄上的人在屋中搜查。
简财的目标很明确既然庄上失窃了宝贝,那犯案者的目的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再明显不过,图财害命!因此,“赃物”一定还在犯案者身上,或者藏在了身边某处。
可床下桌下都搜遍了,也不见一点蛛丝马迹,最后,老头儿想要搜包裹,藻茶当先不干了
“你们敢!”
“哼哼,是你们不敢吧?!是不是做贼心虚!”简财带着十几个护院围了上来。
“不自量力!”藻茶冷笑,往前走了一步。
“师妹,退下!”岩士戎低声喝道,皱着眉头,“我们问心无愧,让老人家看看便是。”说着,当先解开自己的包裹……
简财让人查遍了,还是无甚收获,只能闷闷的退出去,临走时扔下一句话,“给我看好了,事情没查清之前,一个都不能放走!”
半晌后,他带着人把舒隙欢从另一间房中拉出来,那书生惊恐慌张,被一壮汉揪着脖领子,想比之下,好像只鸡崽。
简财人老,气势却不小,横眉立目的指着舒隙欢,“小子,是不是你做的?!”
“小、小生不明白,哪里开罪了老人家?”舒隙欢哆哆嗦嗦的问。
“少给我装傻!说,昨晚你都干什么了!”
“小、小生一直在房中读书,天明之前才、才睡下。”
“放屁!我们查验过,人是四更左右死的,正好是你进庄前后,怎么会这么巧?哼哼,一定是你早有图谋,快说,东xc哪里了?”
舒隙欢显然没太听明白,一时愣在那里,壮汉举起巴掌就要往他脸上扇,他吓得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
李小木看不下去,往前走了一步,刚想说话,却被藻茶拦住,“不要节外生枝,不然耽搁了行程,你担得起吗?”
李小木把她的胳膊挡开,喊道:“住手。”
那壮汉的巴掌停在半空,回头去看。
李小木笑着走上去,看着简财,“我说老头儿,您这不是石头缝儿里撒种子强栽葱嘛!怀疑我们也就罢了,可你看他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怎么能杀死四个精壮武人?”
老头儿愣了愣,随后眼睛一瞪,“他肯定有同伙!”又在李小木身上打量几下,冷笑着说,“依我看,就在庄上!给我打,打得他招供为止!”
啪!
壮汉手倒快,大巴掌拍下,重重的打在了舒隙欢的脸上,那书生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个,顿时口鼻溢血,半边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他踉踉跄跄栽歪几步,噗嗵!跪在地上,可马上就被壮汉提了起来,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李小木大怒,这些恶仆是怕硬欺软啊,眼见自己这伙人多不好惹,就拿书生撒气!他提步就要往上冲,可突然发现,那壮汉的手竟然停住了
血,从舒隙欢的脸颊上流淌下来,湿透了胸口,染红了衣摆,最后滴在地上……
雨刚停,地上的积水还是一片一片的,可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一汪汪水洼里竟都是红惨惨的,连在一起,仿若赤浆血海。
简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忽听身边有人惊叫:“哎呀,你、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院中各座房子的屋檐房角正在往下嘀嗒血水,那些大红的灯笼绸布都变成了白色。
有家丁硬着头皮到房下查探,嗅过看过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灯笼红布掉色,那红漆漆的,根本不是什么血水,虚惊一场!
简财安了心,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舒隙欢,“嗖!宝贝一定还在他身上!”
下人马上进了屋,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只包裹,舒隙欢脸色发白,身子抖得更厉害。简财盯着他,“看来被我人赃并获了,打开!”
下人解开包裹,把一大堆粗衣粗裤扔到泥洼里,最后从中抻出一卷画轴,书生的脸颜色更惨。
简财接过画轴,慢慢展开,书生连忙解释
“老人家,非是小生想将其据为己有,只因昨夜无意中翻看此画,甚是喜爱,又怕屋中漏雨,将之浸损,所以包裹在油布中保护,本想今早向贵庄讨买,却不成想,您老一早就、就”
简财黑着脸儿,可看了一眼那画纸,又丢在一旁,显然很不在意,吼道:“再搜!”
下人左翻右翻,最后终于在包裹最底层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包,用手一颠,沉甸甸的,兴奋的向简财报:“老简,找到啦!”
简财冷笑着,“你还有什么说的?解开!”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后院中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见简财等人围在那里,气哄哄道,“你、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少庄主不、不行啦!”
简财一愣,那人再看看各屋房角,脸色惨变,“红事变白事,晦气!真他妈晦气!还不给我都拆下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些灯笼绸布都褪了颜色,现在是白惨惨的一片,倒真的好像在办丧事,他们脸色大变,也再无暇去理书生,各自散开忙活起来,但还是留下几个人看着李小木他们。
这边忙作一团,后院也传来哭喊声和吵闹声,不一会儿,十几个人簇拥成一团急急跑了出来,中间抬个架子,上面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如金纸,呼吸极为虚弱,好像随时都要咽气……
第270章 冲喜
老庄主和他的大老婆小老婆也终于现身了,围着床架哭得昏天暗地。有仆人套了马车,众人刚想把那病重的男子架上去,就听岩士戎喊道:“且慢!”
庄主抹着眼泪回头看,简财连忙凑上去,“老爷,他们是过路借宿的闲人,我这就驱他们走。”
庄主定下神来,在几人身上打量几圈儿,“诸位是?”
岩士戎刚想据实相告,李小木却一步迈上来,“郎中!我们云游天下、集采灵药的郎中!老庄主,叨扰了。”
庄主一听,脸色大喜,“真是老天有眼,诸位先生,小儿身患恶疾,望各位施展妙手,救救小儿!”
李小木装腔作势的走上去,看门老头儿简财还想拦着,“老爷,他们身份不明,昨天也不是这么说的,还请您”
庄主爱子心切,哪肯听得进去,一把推开老头儿。
李小木借势挤进人群,假模假样的在那年轻男子身上看来看去,一会儿摸摸脉,一会儿翻翻眼皮,最后直接去掐他的人中,年轻人倒是“哼”了一声,吐出口气,但那是疼的,看得简财一阵冷笑。
别说看病,就是寻常的运功疗伤,李小木都不太精通,又哪能有什么效果,最后,他回过头,朝洛淑儿使了使眼色。
洛淑儿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走过来,先是查看了年轻人的病情,虽然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暗中朝他体内输了几股灵气,小伙子身体一振,有了些精神,洛淑儿又喂他服了几颗壮气强身的灵药,只半柱香的工夫,他竟幽幽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这下,庄上老少全都惊喜欢呼。老庄主更是喜极而涕,差点儿给李小木和洛淑儿跪下去,连连大喊:“人间仙医!活佛在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是。
少庄主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可李小木他们也知道,如果找不出病根儿,他依旧还是活不了多久,也受不下老庄主的大谢,只说让其尽快去京城请名医诊治。
老庄主说早已差人去了“京元城”,现在算算应该也快回来了,刚才情势危急,正是要驱车去迎迎。诸位仙医救了小儿的性命,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走,怎么也得吃吃喜酒,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对此,洛淑儿很是困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娶媳妇,这不是更把人往死里折腾么?
李小木小声解释:“这叫‘冲喜’,民间向来有这个习俗,有的男丁病入膏肓再也治不了了,就急着娶亲,想用喜事儿冲一冲,据说能把病人的命吊回来。”
老庄主百般挽留,李小木他们也不好再推却,到了晌午,酒席上来,重新张灯结彩,空中的乌云也终于散开一些,万道霞光好像擎天的巨柱,从云朵后挤下来,正好罩住这方院落,人们的心也暖了,本来悲戚戚的庄子终于洋溢出一片喜色……
席间,老庄主再没提丢宝死人的事儿,似乎那些和自己儿子的性命比起来,都显得无关紧要。只是一个劲儿的向李小木他们敬酒,简财见庄主老爷乐得开心,也就不敢再找客人的麻烦,舒隙欢也跟着借了光,被请到桌上受敬,直看得简财吹胡瞪眼。
可酒菜尚未下去一半儿,后院就又出了事儿
少庄主醒是醒了,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一会儿拿着扫把说自己是江洋大盗;一会儿操起扁担说自己是杀人魔王;又抓着一块儿抹布,娇滴滴的说其实他本是女儿身子;最后一眯眼儿,摇头晃脑
“人之初……性本善……”
乱了,彻底的乱了!
老庄主一听儿子一病未好,又添一疾,心里顿时跟下了一场冰雹雨雪似的,拔凉拔凉,就剩下心疼了。连忙跑过去看,李小木等人也跟了上去……
等老庄主慌慌张张地跑到儿子房前的时候,正被里面飞出的一只鞋砸中了脸,他也没工夫喊疼,一步冲了进去,抬眼便看见儿子正在拿着一根绳子往脖子上勒,另一端已经吊在了房梁上。
老庄主大惊失色,“孱儿,你、你这是怎么啦?为何还要寻短见?!”
屋中两个仆妇死拉硬拽的把少庄主的绳子夺下来,向庄主解释,“老爷,少爷不是要寻短见,是想‘头悬梁’,好好读书!”
“读书?”老庄主一怔,“孱儿自小厌学,大字都认不出几个,怎么现在竟转了性?!”说罢更是担忧,泪眼婆娑的一把将儿子抱住。
“走开!男女授受不亲”少庄主简孱突然推开父亲,“娇柔扭捏”地护住胸脯,“老色鬼,你想对人家做什么?”
老庄主看到儿子这样,心里越来越凉,转头看向李小木等人,“诸位仙医……”
李小木和洛淑儿也不敢上去了,还是岩士戎出了头,他连打了几个指诀,用了张“静心符”,简孱才渐渐安静下来,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个不停
“君有意,妾有情,今生不见来世相逢;花败去,草凋零,雨作春泥云散风停……呔!兀那小子,快快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来,爷爷留你个全尸,不然,哼哼……哼!你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干了啦……”
“怎么就疯了?”洛淑儿在后面小声道。
“是不是你那药有问题?”李小木也直咂舌,“完了,你这要是给人吃坏了,咱俩得合着陪人家一个儿子!”
“药、药是从师门带下来的,不会……哎呀,谁要和你生儿子!”洛淑儿红了脸。
“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
屋里乱作一团,岩士戎和其他几宫的弟子一起看过,这才下了结论少庄主身子羸弱,刚才在外面又被冷风一激,邪气上头,更乱了魂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