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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看守被惊动了,推开房门,却不见异常,狠狠地撂下句话:“书呆子,你给我们老实点儿,等会老简回来,有你好受的!”
等看守退出去,李小木再次打开窗户,“走哇,舒兄。”
“不可不可,小生绝不能不辞而别!”
“你还辞个屁啊!”李小木有些急了,“你真想把小命扔在这儿?!”
“小生没做亏心事,自然问心无愧,相信庄主老人家一定会还我个清白!”
“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清白,清是乱世的清,白是暗中的白,只要留得命在,别的啥都不重要!”
“可我这一走,图财害命的罪便真的坐实了。”
“你不走,也‘坐虚’不了。”
“小弟相信人间正道是沧桑,天下自有公理在。李兄,多谢了,小弟承蒙您的厚爱,如果日后还有机会,一定与您”
“唉!迂腐!”李小木苦叹了一声,转身欲走,可想了想又转回来,“对了,舒兄,我且问你,那包珍珠玛瑙……”
“李兄请相信我,那些东西确实不是小弟盗出来的,至于如何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倍感奇惑。”
“哦……这我倒是信的,只是……嗯?你看得是什么?”李小木突然发现,舒隙欢的身前正展放着一张画轴,上面沾着泥渍,他认出来,正是白天被简财搜出来,又扔到泥水中去的那一副……
第273章 画卷
那书生憨憨一笑,脸上竟露出了羞色,把画轴调转过来,冲着李小木,“没什么,是一幅闲画,小弟觉得画得工整,有些喜爱,便有心买下收藏,还差点儿叫人误会。”
李小木一看,画上画的是一女子,素妆淡抹,清纯娇丽,眉目之间轻微皱起,略显焦愁,画得虽然很传神,可笔间浅柔,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小木干笑,“舒兄好雅致,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心看美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文人骚客,酒色不过。唉,骚哇……哦不是,是闷骚。”
……
李小木再想各处转转,可发现太晚了,整个院子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走动,便悻悻地往回走,心里却似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脑袋里一会儿闪起舒隙欢方才那张羞红的脸,一会儿又被那画上的女子填满,可左思右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一边混乱的琢磨着,一边进了屋,同伴还都没睡,洛淑儿急着凑上来问,“怎么样,又探听出了什么?”
李小木两手一翻,耸耸肩,“能说话的,都去见了周公,就剩下咱们这一群夜猫子。”
“那个书生呢?”
“闷着发骚呢……”李小木随口说,“我还担心他扛不住,嗨,原来有美人陪着,看来咱是多此一举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洛淑儿脸色一红,“他还发什么……不是说早已有了婚配么?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哦,师兄,我不是说你们”
“等等!”李小木心中突然一震,“刚、刚才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不是好东西!”洛淑儿见李小木瞪起了眼睛,心里有些发虚。
“婚配?对呀,婚配!”李小木突然笑道,“小师妹,你说得好!说得好!”言罢,他再次窜出了房门。
洛淑儿愣愣的,喃喃自语,“他、他怎么啦?为何被骂,还这么高兴……”
众人都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
李小木跑得急,心里更急,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张画轴上的女子……
依然是轻妆淡抹,但李小木依稀记得,她的腰间似挂着一件小小的坠饰是枚莲形玉佩!
李小木依旧绕到了柴房后,刚把窗子推开一个缝儿,就听到里面有人怒喝
“该死的小子,你还是不肯说吗?到底把其他的赃物藏哪儿了?”看门老头儿简财手里拿着棍子,指点着舒隙欢的鼻尖儿,“还敢嘴硬,我打碎你的牙!”
舒隙欢已经被人架在柴垛旁,身上脸上都带着鞭伤,灰白的衣服上透出一道道血水,他疼得龇牙咧嘴,可依旧不肯告饶,“小、小生确实无错,不知情由,尔等不、不能妄动私刑!”
啪!
棍子重重的砸在书生的头上,一时鲜血迸溅,哗哗直流,简财狠狠的挫着牙,对身边的一壮汉说,“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断胳膊腿儿,看他说不说!”他手上沾了血,顺手从柴垛上捡起那幅画卷开始擦拭。
书生被打得头昏眼花,可一看那被揉得血迹惨惨的画儿,眼睛登时红了,“不要”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突然挣脱出来,扑了过去,简财闪在一旁,同时一脚踹出去,正踢在舒隙欢的下巴上,噗嗵!书生仰面摔倒,几颗牙齿断碎出来,舌头都咬得血烂,“唔,不要,不要……”
李小木怒从心头起,提步就要往屋里窜,可就在这时,一股阴风袭来,屋中的烛火突然灭了,随后就听一阵轻响……
“老简,咱们”
“嘘,你们听,是什么动静?”简财突然小声说。
嘀嗒嘀嗒……
叮咚叮咚……
好像是有水从哪里滴落。
“啊!老、老简,你、你的手……”
“啊这、这是”
李小木借着照进屋里的月光看去,但见那可恶老头儿的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汪血红的水洼,而源头就在他的手上
那画卷已经被他揉成一团,好像一个蘸水的抹布,鲜血正从其中汩汩流下……
简财人老见得多,胆子也大,马上将那画卷缓缓展开,却见画纸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什么血水,不禁有些愣了。
李小木更楞,因为他看得清楚,那画上已经空空如也,再没有一点墨迹!
可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突然感到耳根有些发冷,一股冻彻骨髓的诡异寒气突然遍布全身,他斜眼看去,便见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影。
长发飘动,脸色惨白,目光轻闪,虚淡透明……
简财扔掉画轴,操起棍子就往舒隙欢头上打,“小贼,我让你装神弄鬼,让你”
噗!
他打中了实物,却没听到书生的惨叫,定睛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汗毛都立起来了
在他身前的,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黑紫色的脸,舌头长出三寸,露在嘴外向下耷拉着,眼珠儿通红鼓冒着,好像随时都要扑出眼眶,且长牙参差,利甲如刃,好一番凶相!
“鬼!鬼呀!”屋中的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去拉房门,可门栓紧锁,纹丝不动,到了窗口,又发现李小木杵在哪儿,也没看清是谁,只当是又一鬼物,惊叫着又往回跑,可却没那人影快,只听得“噗噗啪啪”一阵急响,被利甲长牙猛烈的撕扯,随后纷纷倒地……
李小木惊得合不上嘴,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楚身边的虚影一闪就进了屋,转眼便化成了那恐怖的鬼状。可等那几个恶奴倒下去了,她竟摇身一变,又成了那娇柔婉约的凄寒摸样……
舒隙欢早就晕过去了,人影跪在他身前,手指冰冷惨白,轻轻拂过他的脸,目光闪闪,似乎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留恋……
李小木怔怔的站在窗外,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带一丝凶戾,如波如水,最后轻轻地看了李小木一眼……
第274章 什么鬼
柴房里的惨叫声惊动了庄上的人。
大批壮丁护院都操着家伙赶来了,李小木从房后绕出来,偷偷混进人群,房门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散出来
屋里一个看门老头儿、三个护院都昏死过去,老头儿伤得最重,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胸口还留下个一尺来长的血口子,深见肋骨。护院的壮汉们断胳膊的断胳膊、折腿儿的折腿儿,没一个完好人形,等把那京城来的大夫请来看过之后,那郎中惊魂不定:“这、这是遭了野兽么?”匆匆用过药后,再包扎起来,几个人总算幽幽转醒,但还没等老庄主问,就听几个人杀猪似的嚎叫
“鬼!有鬼啊!”
真是活见了鬼!老庄主气得满头青筋,儿子还没脱险,这会儿庄上又“闹了鬼”!这么不吉利的话他们也敢胡说?不是火上浇油嘛!再问那郎中,却见他也是支支吾吾,总也说不好是被什么伤的,李小木扎在人堆儿里不出来,发现自己的同伴也都赶过来了,几人一到,就发现了不对,洛淑儿已经摸出了短刀,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平常练的就是降妖伏魔,又怎么能感受不到这里充斥的诡异气息?
洛淑儿要往前挤,李小木急了,连连给她使眼色,可那姑娘一心都在柴房,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这儿,最后没办法,李小木只能当先挤出人群,挡住洛淑儿,小声道,“别多事。”
洛淑儿好奇的看他,“你、你,什么意思?”不过,也知道他必有道理,总算停下了脚步。
可管住这边,那边却拦不住了,只听一声怒喝:“大胆鬼物,还不速速现身!”藻茶已窜进了柴房。
“鬼、鬼物?!”老庄主一惊,“姑娘说的是、是真的……真的有鬼?!”
藻茶环顾四周,冷冷笑道:“还是个吸足了阴气的怨鬼!道行不浅,可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
老庄主“噗嗵”一声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道:“造孽!造孽啊”
潘仁弈走上去,把老庄主扶起来,“老人家,有什么事,你不该再瞒下去了,讲清事情的缘由,或许我们能帮你避祸。”
庄主一听,又翻身跪地,连连磕头,“仙医,哦不,仙人救命啊,我、我们一庄老小的命,可全在您的手上了……”说罢,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小儿在一月前得了风寒,久治不好且越来越重,我正急得火燎心的时候,一同商旧友恰好来到庄上,本来他做生意蚀了大本,欠我不少钱,这次是来乞求再宽限几月还账的,可一听说小儿重病,便献上一计说要把本家闺女嫁给小儿做妻,一是两家联姻,亲上加亲,二嘛,给小儿冲冲喜,十有**能吊回他的性命!
我也听过这个说法,而且再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就当下和那商友一拍即合,免了他欠我的债,给一对儿儿女订了亲。
可、可却没想到,亲家闺女的性子太烈,竟是被我那商友给绑着来的,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女孩儿家早已许配了人,当爹的只不过是想‘卖女还债’,而那姑娘要比其父强上千倍百倍,哭喊着闹,说自古一女不嫁二夫,既然早已有了婚约,那就要誓死守住贞洁……
当时我也气极了,大骂那商友不仁不义,但亲事已经定下了,远亲近邻都来祝贺,宴席摆上,吉时选定,想改是来不及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那商友自知没脸再待下去,在我这儿讨了几百两的银子,便立即返家了。也就是那一晚,我的儿媳……”
说到这儿,老庄主脸上蒙起一片悲意。
“唉!她真是个贞烈的好姑娘,被、被下人们按着拜了堂后,回到新房就、就自尽了……那时小儿病得卧床动不了、喊不出,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嗨,造孽啊,都是我这老不死的在造孽啊!
后来,我本想将儿媳厚殡大葬,可有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