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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咱们回去一边喝,我一边跟您说,这事儿啊,可真是”何荣满脸笑容,但很快也注意到了女儿的“不雅”,皱皱眉头把她拉开,推到新郎面前,“都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走快走,陪你相公吃两杯酒去”
新娘撅起了嘴,好像极不情愿,依旧偷偷瞟了一眼罗放,这才盈盈的往回走……
众人又回到了酒席,这次气氛好了很多,喜声笑声全都有了,是因为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受了重伤,更因本家出了一位修为更高的“壮士”。
早知如此,何必惊慌!
女儿有惊无险,何荣自然搬开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会儿精神百倍,在向亲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郎仲年沉着脸,不回一句话。待听到是“一支兰”掳去了自己的儿媳之后,“啪”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胡说八道!那个案子就是我亲自督办的,‘一支兰’是什么样的能耐,就凭你们那花拳绣腿,也能降住他?!”
何荣愣了半天,这才急忙解释,“其实小女也自幼习武,也能算上半个修行者。”
郎仲年冷冷的说:“是跟他学的吧。”他瞪着坐在对面的罗放,还有自己的儿媳。
何小姐本来是坐在新郎郎傅杰身边的,但她趁着敬酒之际,不知什么时候竟偷偷凑到了对面,此刻正紧挨着罗放,红扑扑的脸上春暖花开……
何荣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一瞪眼睛,“菀儿,胡闹够了就赶快回来,给你公爹和相公敬酒!”
何尔菀鼓着腮帮子不乐意,不过还是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郎傅杰垂着头,一副悲悲戚戚的摸样,可怜巴巴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儿。
何尔菀倒满一杯酒,递到郎仲年身旁,“您、您请”
“免了”郎仲年都没听到个敬称,登时更气,把脸扭到一旁,“这酒,我受不起。”
郎傅杰听后更是心如石击,眼泪噗噗的掉下来。
何荣顿时慌了,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正巧见到女儿又开始往罗放身边走,他老眉倒竖,沉声道,“回来,你干什么去?!”
“陪罗大哥吃酒啊,他今晚”
“不准去!”
“可、可没有罗大哥,女儿今天就”
“闭嘴!”何荣喝道,“快,扶你相公回房,天色已晚,你们该歇了。”
何尔菀马上把眉头蹙成一团,“我不,我要陪着罗大哥!“
“混账!”何荣终于火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知道!”何尔菀气势也不弱,“是女儿被采花淫贼掳走的日子!是咱们何家大难临头的日子!如果不是罗大哥,恐怕女儿现在已经……”话没说完,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落。
何荣看着雨带梨花的女儿,心软了。郎仲年沉沉的叹了一声,拉起儿子就要走,“唉!不想成了这门亲事,又何苦编出那么多瞎话?老何,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何荣红着脸拦下,“亲家,您别气,我”
“算了。”郎仲年苦苦摇头,“我们父子都是读书人,最知道礼义廉耻,不会再待在这儿受辱……”说着,眼圈儿也红了。新郎更是泣不成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等等!”洛淑儿真是看不下去了,她承认自己最不喜欢哭鼻子的男人,挺大个爷们儿没一点阳刚之气,但怜悯之心的泛滥,又让她对那对父子起了同情。想到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即将就此完结,她突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世,父母当时不就是这样分开的么?而自己也因此……唉!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于是,洛淑儿决定为那对儿悲情父子挺身而出,讨回公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何小姐,您看错人了。”洛淑儿直盯着何尔菀。那女孩儿脸现困惑,“什、什么意思?”
“他”洛淑儿一指罗放,“其实,从头到尾,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众人皆惊,齐刷刷的看过去,发现罗放已深深的垂下头,满脸通红。
“郎大人说得没错,凭你们的修为,不可能伤了‘一支兰’的一根手指头。”洛淑儿道。
“他当时情急,没想到我会出手!”何尔菀辩解道。
“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知不知道之前又有多少人用过比你更高明的手段?可‘一支兰’还是毫发无伤。”
“或、或许是他今晚大意了。”
“好吧,那我又很奇怪,你被人掳走逃出院子,可他又是如何知道‘贼人’的行踪,盯着一个方向直追过去,难不成他会未卜先知?”
“这、这你们不也认对了方向么?”
“我们靠的是阵法,‘贼人’抓你而去,中了后院的‘追踪之术’。”
“那、那哼,你说的什么我不懂,总之,就是罗大哥救了我!”
“他是骗了你。”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尔菀变了脸色。
“都是假象”洛淑儿说,“前几天,你的罗大哥先是在你的房中留下一枝兰花,搅乱你的婚事,后又找人假扮‘一支兰’将你掳走,而他及时出现,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戏……”
“胡说!你、你在胡说八道!”何尔菀嚷道,“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诋毁罗大哥!”
何荣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又瞄瞄罗放,最后对洛淑儿说,“少仙,请您继续说,阿放的目的是”
“目的很明显了何小姐天真可爱,貌美如花,罗放一定是垂涎已久,可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借自己的家世地位,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所以便想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法子,一是博得令嫒的芳心;二是搞砸这桩婚事;第三嘛,也能立得‘大功’,让大伙儿都高看他一眼,最主要的,还是让你老愈加重视……”
第141章 内鬼
洛淑儿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句句在理。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何荣更是瞪大了眼睛,浑身微微颤抖,“阿放,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何尔菀急得红了眼睛,泪水“哗哗”地往下淌,“罗大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爹,你不要听人胡说……”
所有人都盯着罗放,小伙子都快把头埋进了桌子底下,咔吧!他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了,“没错,都是我干的。”
何荣“噔噔”往后退了两步,幸好被阿福扶住才没摔倒,但腿也站不稳了,举起猛颤不止的胳膊,指向罗放,“你、你”
“老爷,都是我鬼迷心窍,我、我”罗放忽的抬起头,猛地往自己脸上抽,“我该死!我是畜生!我”
“罗大哥”何尔菀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混账东西,你、你还不给我滚回来!”何荣眼中噙着泪,冲女儿怒吼道。
“不!”何尔菀凄惨的大叫,“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罗大哥没有关系!”
何荣气得直哼哼,阿福在一旁招手,“何小姐,快过来,您就别再为那个混蛋小子开脱了!”
“不,真、真的是我做的”何尔菀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和罗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互相爱慕,私定了终身,可也知道我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就想先让罗大哥混出点儿名堂再说,可没想到,爹!你这么草草的就把女儿嫁了,根本就不顾我的反对!所以……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我知道这法子很蠢,不但让大伙儿跟着我担惊受怕,更把郎大叔一家也害了,但、但我走投无路,只能这么做,无论如何都要和罗大哥在一起!”
何荣如遭雷击,整个人傻在那里。
阿福苦苦摇头,“大小姐,我、我知道您是想护着阿放,但话可、可不能乱说。”
“句句属实!”何尔菀坚毅道,看向洛淑儿,“刚才你说的大多都对,但错了一处没有帮凶!是我打晕了小翠,打晕了保护我的武师,然后翻墙出去,跑出很远等着罗大哥,他按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找到我,然后为了把戏做足,我割伤了他,再由他把我带回来……这一切都是我以死相逼,他才肯那么做的,所有的错都在我,爹,你要罚就罚我!郎大叔,你们要恨就恨我!我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干的,不是菀儿”罗放也喊道。
何尔菀把他按住,又对着洛淑儿说,“你方才不是说布下了追踪的阵法么,没错,中招的就是我自己!”她掀起长长及地的婚衣,一双红色的小鞋便露了出来,鞋面正发出柔柔微光,虽然很淡,但其中还是散出丝丝灵气,小阵的法力已经渐渐失效,没了厚厚衣服的遮挡,钟子朝终于能探查到了。
院中悄寂一片,没人说话,都怔怔的看着那个哀哀怨怨的姑娘。
罗放面朝何荣跪了下去,“老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惩罚我吧!我受老爷的蒙爱才会有今天,无论您怎么罚,罗放都不敢有怨言!”
何荣脸上挂着泪,把手中的拐杖挥舞起来,停在半空,隔了好一会儿又轻轻方向,同时哀叹一声,“唉”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身子随风晃来晃去。
阿福看着心疼,指着罗放的鼻子尖儿,“你、你唉!真是混球儿!”
此刻的洛淑儿也懵了,她本以为所有的事儿都是罗放一人而为,却没想到牵扯出了这么一大堆乱子,这下倒好,一段隐秘的恋情曝光,两个小恋人陷入困境,何郎两家愤郁尴尬,气氛阴得像暴雨前的天。
何荣累了倦了,此刻再无心无力去处置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但也没工夫回房休息郎家的人都在,他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本来郎家父子态度坚决,要即刻离开的,但老天也极不配合,说这话就下起雨来,虽然不大但绵细如牛毛,看样子一宿也停不了,郎家住在西街尽头,就算现在往回赶,估计到家天都亮了,所以在何荣的百般相求下,他们终于默认,打算在这儿暂住一夜,等雨停了即刻返身。
婚宴被搅黄了,大伙纷纷散去,回到各自房中,何尔菀被父亲反锁进了闺房,门已经被补好,任她怎么砸也没人理。
罗放跪在院子当中,浑身很快被雨水浇透,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泡裂了,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把周围地面都染红了。
李小木走到近前,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怕他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
洛淑儿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对不对,于公理来说,郎家确实可怜,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可于私理来讲,这对儿小恋人真情真意,暗地衷肠,恋得好苦。她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发现一切都已没有意义,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声,返回住处。
这一晚,住在何府的人都没睡好,想着各自的心事。窗外的雨下得愈来愈大,雨滴打在房檐上噼噼啪啪作响,搅得每个人都心乱如麻……
洛淑儿更是睡不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张女人的脸,既陌生又熟悉,那是她幼时为数不多的记忆,在恩师洛义德把她从“傍山城”中接走的时候,她再一次回头看了那个女人,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在奋力的哭喊
“妈妈……”
不知不觉中,洛淑儿的眼泪已串成了长线,湿透了被子。
突然,一声惊叫震响全院,洛淑儿猛地跳下床,摸出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