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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惊叫震响全院,洛淑儿猛地跳下床,摸出短剑就冲出了门。
陶桃几乎也是同时窜出了屋子,随后是钟子朝和大头,李小木动作最慢,一边提裤子一边还在揉眼睛,很明显,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罗放已经不在院中,地上的血迹也被雨冲刷得淡淡的,何尔菀闺房的大门再次被踹烂,几人冲进屋里一看,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个陪嫁的小丫鬟紧紧的贴在墙上,惊恐和绝望成了她短暂一生的最后表情,她死了,额间被一长物刺透,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墙上,“长物”鲜艳娇美,是一支幽蓝的兰花……
何家和郎家的人也都闯进来了,一见那惨状,登时吓得大叫。何老爷子环顾四周不见女儿,差点儿一头栽倒,哭喊着,“菀儿,菀儿!”
阿福也满脸悲痛,同时恨恨的咬牙,“罗放,你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畜生!你是个畜生啊!”
李小木总算清醒了,用手摘下一枚兰花的花瓣,轻轻一捻,揉得碎烂,那竟是一只真正的鲜花,他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次是真的高手!”
钟子朝在地上看到了血迹,沥沥剌剌的一直延伸到后窗,他跳出屋子,血迹已经在雨水的冲刷下越来越淡,他急道:“快追!”
之前布下的阵法大都失了效,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血迹,血水还没有完全被雨化开,由此断定,人还没跑远。
李小木让大头留下照顾钟子朝,带着二女就往前急追,何家郎家的人在后面跟着,很快被落出老远。
鲜血一路淋漓,出了院子便向转向东街,走胡同、过巷子,直行出五里地,血迹才越来越浓,三人提高了警惕,血色新鲜,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又回到了主街,滂沱大雨中,正有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在踉跄前行,他每一步都迈得异常吃力,最后“噗嗵”摔倒,可还是不放弃,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着,血,从他粗壮的胳膊上汩汩流出,待到流速缓下来,他又用匕首在另一处割上一刀,鲜血如注,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李小木三人赶到跟前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极度的失血已让他那张刚毅的面孔惨白得人,可他嘴里还在细细的念着,“菀儿……菀儿……”
“看清了吗?劫人的是谁?”洛淑儿急问。
浑浑噩噩间,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迷离,陶桃马上封住了他的穴脉,又喂下了几粒丹药,血终于止住了。
这么一耽搁,后方的人也追了上来,何荣和阿福被人搀着,差点跑断了气,还没站稳,阿福就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大喘着痛骂道:“罗放,你、你个狼崽子,快说,到底把、把大小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何荣却挡住了他,看了看那个“血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他手中的匕首和满臂的刀伤上,终于老泪纵横,“福,我们错怪阿放了……”
“嗯?”
“为了让我们跟上来,他、他用自己的血……”何荣呜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一声痛哼,罗放竟然睁开了眼睛,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蓝衣……束发……往‘醉仙楼’……”
“看好他!”洛淑儿朝何荣丢下一句话就往前跑,可冲出去十几丈又返了回来,问何荣,“‘醉仙楼’在、在哪儿……”
第142章 遭劫
“醉仙楼”在“傍山城”最繁华的主街上,左右商铺林立,东西店面成行,高大气派的三层楼房横檐挂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犹如饕餮巨物。
除了雨声,此时的主街是悄寂的,所有店铺还未开门,街上再无行人,李小木几个撬开了“醉仙楼”的后窗,以最快的速度在楼上楼下搜寻,但是毫无收获,就在他们打算再搜一遍的时候,李小木身上的“传讯符”亮了。
那边的是钟子朝,“跟我来,不在‘醉仙楼’。”
钟子朝就在楼外等着,他伤势未愈,在大头的搀扶下已有些气喘吁吁,李小木几人到这儿的时候,他正在催动灵符,身体本来就虚,一运灵气,脸色更是苍白,豆大的汗滴滚滚的往下淌
“师兄,你不要”洛淑儿惊慌的喊。
陶桃却按住她的肩膀,“让师兄做吧,不然他不会安心。”
何家的人也跟上来了,瞬间就明白了钟子朝的用意,见他面如金纸,神色愈来愈痛苦,个个都替他捏了把汗。
在经过几次失败之后,一个由灵符布成的小法阵终于闪出了阵光,而光芒最后凝成拇指盖儿大的一点,飘飘悠悠的升至半空。
“不行!太弱了,师兄,您追不到的。”洛淑儿焦急道。
钟子朝浑身微微颤抖,“不,我、我还能察觉到,虽、虽然只有一点点……”
李小木他们都明白,师兄是想借用之前何小姐踩碰的法阵上的灵气找到她,但那些法阵早已失效,仅存的灵气微乎其微,想查到它,需耗用相当大的体力和灵力,可钟师兄……
噗!
钟子朝终于到了极限,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可就在陶桃和洛淑儿急着扶住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亮
“找、找到了!”
……
李小木和陶桃已经追到了一处大院儿外,院子外被一棵棵杨树围绕,院墙高高,直平树梢,就在李小木想攀上大树翻进墙里的时候,洛淑儿却拉住了他,眼睛直直看向墙角
在树木的阴影中,正蜷缩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大红的衣裳在暮色中像化不开的浓血……
女孩儿像风中摇曳的枯叶,浑身瑟瑟抖个不停,她抱着双腿,头埋在腿中,衣衫凌乱,白嫩的肩头留着一块块淤青,裙摆已经被扯烂,乳白色的亵裤丢在一旁,上面沾染了斑斑殷红的血迹……
洛淑儿快步走上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本能躲,却被她一把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何尔菀喉间涌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呜呜”的低吟,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洛淑儿这才发现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掰开女孩儿的手指,把纸放在眼前看,上面只有几句话
“既冒我名,我便助之,此花甜纯,一尝无憾兰。”
“菀儿……菀儿!”何荣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儿,哭喊着软倒下去……
眼前的一幕再也明显不过,连大头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家人哭成一团,洛淑儿恨得差点儿咬断了牙齿,挥舞着拳头,“淫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郎家人愣在那里,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刚要过门的新媳妇就这样失了贞洁,这对视名声如生命的他们,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虽然人家女儿不想嫁,但毕竟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正儿八经的大婚,成亲的事,东街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新娘子未出阁,先遭辱,这要是传出去……
新郎郎傅杰傻傻的站在那儿,眼圈儿又红了。郎仲年脸色更是难看,戳在暗处,不言不语。
洛淑儿想继续追,但被陶桃按住了,她摇摇头,“贼子诡滑,早就逃远了,我们还是先”她偷偷瞄了何荣一眼,没再往下说。
何荣跪在地上,下巴贴着胸,好半天没站起来,正当阿福想去扶的时候,他突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眼中已不见生气,平平淡淡的说,“回府。”
“老、老爷,要不要先报官?”阿福问。
“回府。”何荣还是那两个字。
何家人个个悲悲戚戚,转身往回走。
只有郎家人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郎仲年突然道:“何、何老爷,此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等到今日城主府一开,我就禀报城主……”
何荣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只是……只是我们两家的……”
“郎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攀不上贵府这门亲事,之前的婚约,还是……还是算了吧。”何荣淡淡的说。
郎仲年犹豫一下,没说话,郎傅杰想张嘴,却被父亲拉到身后,意思都很明显了,何家人纷纷苦叹。
“老爷!”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人,还没到何荣身前便已跪下,浑身是血,身形不稳。
“罗放,你、你干什么?”阿福惊道。
“老爷,罗放不是人,这灾祸也是由我而起,一切都让我来承担”小伙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能再让小姐受苦了,只、只要您老答应,我、我愿意照顾小姐一辈子……”
“罗放,你混蛋!到这时候了,还”阿福怒道。
何荣扒开阿福,静静的看着罗放。
“老爷,无论小姐怎样,罗放都愿意”
何荣直直的定了罗放老半天,挥挥手,“回府吧……”
……
天终于亮了。
雨还没有停。
何家大院里再次恢复了宁静,静得怕人,与院外的吵嚷形成鲜明对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围的街坊邻里都在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事的人,竟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了解了清楚,然后再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半条东街都把这事挂在了嘴边……
何荣没休息,站在院中淋着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儿的房门,一步也不愿挪开。很多人过去劝了,他一直不理不睬。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个老仆妇,她思索再三,还是不得不张开了嘴:“老爷,我查看过小姐的身子了……”
第143章 守株待兔
何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小、小姐不太妙。”
何荣皱皱眉头。
“哦,性命倒是无忧只、只不过……”
“说吧……人没事就好。”何荣轻叹。
“小姐月事刚过不久,恐怕昨晚那一难……”老仆妇低下头,“会、会”
“我明白了”何荣轻轻闭上眼睛,“用药吧。”
“可、可小姐她淋雨染了风寒,又受了严重的惊吓,那药物寒性歹毒,恐怕、恐怕小姐的身子挨不住啊……”
何荣泪往下流,满脸悲苦。
“老爷!”罗放踉踉跄跄的从房内走出来,虽然保住了命,但气息相当弱,一头跪在雨水中,“老爷,求、求您别再给小姐用什么药,无论如何,小姐再也折腾不起了!”
老仆妇也擦着眼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小姐极易有了那个畜生的孽种!”
“小姐是无辜的!”罗放猛的抬起头,“就算有了孩、孩子,作孽的也不该是他们母子!老爷,就让来守着他们,一生一世……”
何荣睁开眼睛,凝视那小伙子的脸,那上面除了悲苦更多的是坚毅,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屋中有人惊叫
“啊!小姐……小姐自尽了!”
幸好相救及时,当罗放奋不顾身的把何尔菀从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中抱下来的时候,女孩儿很快就恢复了喘息,待看清身体渐渐萎靡、脸上却心疼焦急的罗放,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哭声撕破了天空……
“罗大哥,我”
罗放已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委顿在那里,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痛惜。他轻轻拂去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把她抱得更紧。
阿福和其他的家丁也在默默揩泪,他刚想过去把两人分开,就被何荣拦下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