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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赶紧去吧,不要迟了。陈风是个好老师,好老师常常很严厉。”
贾鄂源迅速加快了脚步。
……
明月崖。
马车被某人拦住,在山门前。
能拦住马车,把唐承念抓出来的自然不是寻常人——正是她的小舅舅,明月晋。
“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唐承念惊喜地问道。
“别忘了,你还带着我和大哥的牌子。”明月晋轻笑一声,继而看向杜子若与杜子荀,“这么多天,真是辛苦你们照看念儿了。”
“唔……”“哈哈哈,还好还好。”
最后两天根本不知所踪的杜子若和杜子荀有些心虚。
陆秋恩不满被无视,从马车里跳出来凑热闹:“您要带她去哪里?”
“去见一个重要的大人物。”明月晋没严肃半晌,就笑了起来,“你可别瞪着我,她是去见她的另一位舅舅,也就是我大哥,如果你敢激怒他,你的小念姐可不会饶你。”
陆秋恩红了脸:“我不会对长辈不尊敬!”
“是吗?你现在就在吼我。”
“这不是吼!”
“行行行。”明月晋摆摆手,并不在意地重新将目光投向杜子若和杜子荀,“麻烦你们将自家公子带走,顺便去念儿她的院子里预告一声,她回来了,很快就会去见他们。……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一起去看看大哥,让他安心。”最后一句是对唐承念说的。
“好啊。”唐承念也乐得搭顺风车,“麻烦子若师叔和子荀师叔,以及,麻烦你了小秋秋~”
陆秋恩闷声不吭,直到眼见着唐承念跟着明月晋飞离,才露出一丝懊恼的样子。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一旁的杜子若轻声言道。
“好。”陆秋恩点点头,有些烦躁地上了马车。
……
明月晋飞得极快,一会儿就将唐承念抓进了明月初的洞府里。
他起步快,停下的方式就不怎么符合他的身份了,几乎是带着唐承念一路砸进洞府。
唐承念晕乎乎地爬起来,心想,得亏明月初疼爱幼弟,不然,早就揍他了。
更难得的是,当明月初看到他们的时候,居然连一点震惊之色都没有显露在脸上。
显然是习以为常了,可怜的明月初。
“大舅舅。”唐承念打了个招呼,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人。
眼熟,相当眼熟。
杜遮。
“杜师叔。”唐承念忙又笑笑,朝他拱手。
明月初今日并未坐在他那高高的座椅上,而是站在杜遮身前,显然刚才在与他说话。见唐承念打完招呼,将目光投向自己,明月初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们感应到你回来了,便将杜遮召来,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总不能这样吊着,总应该给个了结。”
是吗?她还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延多久呢。
可是明月初都这样说了,唐承念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得嘿嘿一笑,点头应了一声。
“你突破了?”杜遮瞪圆了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唐承念身上。
明月晋哈哈大笑:“不错,大哥你瞧,念儿的天赋,可不输我们三兄妹呢!”
明月初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唐承念哀叹一声,明月初,明月晋,明月倩,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其中一个都已经修炼到了化神境界大圆满,还这么年轻,自然不会将她这个进步速度看在眼里。瞧瞧旁边的杜遮,岂不就被吓着了么?唯独这两位,没事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承念只是在一场考试里考了一次满分呢。
“杜长老,刚才我大哥恐怕已经跟你聊过了,你是如何考虑的呢?”明月晋笑着问道,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很不怀好意。
聊?聊什么了?不会是聊她吧?唐承念惊慌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直到她看到杜遮懊恼地垂下头:“杜遮领命。”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生需要波澜
什么领命?怎么啦?你们打什么哑谜?
唐承念一头雾水。
不过明月初却没有回答她,事实上,她压根儿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如往常,眸色淡然从容:“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要反悔,否则无论是我,还是他,亦或是小倩,全都不会放过你。”
杜遮一直淡定,直到听见“小倩”两个字才颤抖了一下。
他拱起手,依旧不改恭敬的表情:“是,杜遮会记住的。”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明月初轻轻挥了挥长袖,便将杜遮送出了洞府。
直到此时,唐承念才敢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声:“究竟怎么回事?”
明月初与明月晋对视一眼,而后明月晋率先道:“我来说。”
“唔。”明月初点点头,示意唐承念听明月晋解释。
“简单地说,你不需要再为杜遮一事烦忧了,我们已经警告过他,不许再对你有危险的想法。”明月晋一脸正直地说完这一句,然后就闭上了嘴。
这是什么奇怪的警告啊?
“等等,您……”她看看明月初,又看看明月晋,头疼。
警告?
难道这二位不知道,有些人,就是越不让他做什么事情,就非要去做什么事情吗?
之前,她还可以暗暗防备,可如今,明月初与明月晋却是将事情摆到了台面上,等于告诉杜遮,他们已经怀疑其他,而且也知道了他的图谋。别说之前杜遮只是有事没事整她一回,以他这等极|端的个性,说不定就干脆一条路走到黑了!
可是,唐承念却也知道面前两人都是好意,实在没有理由去责备他们,也因为此,她就更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月初呀。明月晋呀,两位舅舅,你们难道不能仔细想一想吗?——唐承念腹诽的时候稍微回忆了一下这两人曾经的作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明着来一派,从暗地里勾心斗角,似乎确实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可……可……这回她真是被他们害死了!
“他要是偷偷阴我,我岂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唐承念无奈地问道。
明月晋拍拍胸膛,“你放心,我与大哥都会监视杜遮。如果他敢对你下手。大哥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可是。他自己不亲自动手呢?如果他叫别人来对付我呢?”唐承念实在不能不害怕,要知道,杜遮可是元婴境界的老祖呀,可能明月初和明月晋并不怕他。但是,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唐承念只是一个脆弱的筑基修士,杜遮如果来真的,一招就能将她打成粉末,风吹就散,那时候,就算明月初和明月晋愿意替他报仇,又有什么用?她还是死了啊!
“唉……念儿,你放心。一切有我们呢。何况,我们不能总让你在我们的羽翼之下躲着,你需要历练,只有历练,才能让你强大。人生需要波澜。”明月晋忽然深沉地吐出了这句话。然后望向洞府中央悬挂的夜明珠,就仿佛凝望着夜空中月亮,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目光深情而又诚挚。只是唐承念一点儿都没被他感动,她恨不得掐他,或者狠狠地挠他一爪子。
多谢您,多谢你们,大舅舅,小舅舅,辛苦你们如此费尽地为我找来了一个小宿敌呀!
杜遮可是元婴境界的老祖,有他做宿敌,真是我的光荣——你们真是想我死呀!!!
唐承念几乎快要被气死,然而,无论是明月初,还是明月晋,都无比严肃地看着她,她就知道,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或许是一场历练,或许是一场考验,但这就是为她准备的,她逃不掉了。
“那么,我先回我的院子去,她们都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一定都在等我。”唐承念静默半晌,终究果断地一拱手,告辞。
临别前,明月晋无比欠扁地吐出一句:“或许你运气好,杜遮真不想报复了呢?”
“……借您吉言。”唐承念的语气就像是磨碎了满口的牙。
“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万一你一出门,就跟杜遮遇上了,也说不定。”明月晋继续不怕死地刺激唐承念,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伸出了一只手,“我载你一程,免得叫你的小朋友们都等着急了。”
唐承念恨恨地抓住了明月晋伸出来的手。
“这才乖~”明月晋笑了笑,带着唐承念冲出了洞府。
别说,他们竟然真的与杜遮撞见了,杜遮居然也真的守候在洞府外。
这下尴尬了。
最尴尬的莫过于明月晋,他刚才虽然一直在打趣,却终究还是相信自己和大哥的影响力一些。可如今杜遮守候在洞府外不远的地方,而且一看姿势就知道他是在埋伏,这岂不是当面打脸?于是明月晋的脸色立刻变得黑漆漆的,仿佛有人往他脸上抹了一手的墨,“杜长老,你守在这里,是不是不将掌门的话放在心上?”他的语气相当严厉,却又还带着三分惭愧——这惭愧自然不是对杜遮的,而是对唐承念的。
明月晋抬出明月初的身份,杜遮自然不能马虎了。
他掸了掸膝上衫衣的灰,从自己躲藏之处站起,礼数极全地拱手:“明月长老误会了,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
真是从地上随手捡了个理由就敢说啊!
“对付我这样一个筑基修士,都需要让你藏起来,您真是高看我一眼。”唐承念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们的确误会了,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
“杜长老自小长在明月崖,这里的风景,还看不够?”明月晋毫不犹豫地拆穿。
杜遮并不在意,表情从容地继续解释道:“宗门中有仙灵之气环绕,山山水水,一日一新,这里的风景,于我而言,实在陌生,我的确是在看风景,无论二位以为我在做什么,我也只能说一句,你们猜错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道,“虽然此处的确美丽,可惜看风景的气氛已经没了。明月长老若是舍不得让人看这里的风景,那么我这就离开便是。”
说完,直接飞走,连听明月晋的一声允准都欠奉。
“他无视你。”唐承念指出重点。
明月晋点点头,半晌后爆发:“我去抓杜遮,竟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念儿,你坐这个自己回外门去吧!”说完也立刻跟随着杜遮迅疾追去。
“这个?”唐承念疑惑地看则会明月晋丢出来的一团纸。
不,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一团纸。
在唐承念的眼前,这团黄纸浮在空中,慢慢展开,折叠,没一会儿便自己喷出了一道浓烟,待浓烟散尽,这张黄纸便已然成了一只纸鹤。
纸鹤在半空中拍打着两翼,漂浮着,并不前进。
莫非这只纸鹤是在等待她骑上去?
唐承念不敢再迟疑,连忙爬上了纸鹤,然后,这只纸鹤才更快地拍打起两翼,飞到了空中。
这只黄纸折成的仙纸鹤似乎已经定好了目标,只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飞去。
没多久,唐承念便觉得景色越来越眼熟。
再飞过一座山,便是她所居住的院子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自己的院子里张灯结彩,摆出一付相当浩大的阵势。
这是谁的手笔?罗遗珠?
唐承念院子里只有三人,楚良玉,罗遗珠和薛月盈。
薛月盈才刚刚上手,楚良玉则是全然的封闭派,唐承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