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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邵局,您好,您好”。
李学鑫差点恭敬的把电话都举到头上去。
“镇上的事情,已经传到我桌上了,这次的事情给你敲响了警钟,教育子女的重任是我们一辈子的责任。
你也要好好反省才行。
影响也非常不好,这次事情的工作报告尽快交上来,我还要审看。
另外县局还要开专门会议,对这次的事情详细询问,你写好书面材料,到县局来听审”。
“是,是,邵局您教训的是,都是我教子不严。”
李学鑫抬起手捂住额,不安的问:“邵局,那我这个所长。。。。。。”
还能复职吗?
听审会的资料听说要写几十万字的检讨,还特别不容易过,特别容易出事。
李学鑫想问不敢问。
邵平正在那边停顿。
这李学鑫最近也在补猪脑子吧。
如果不给他机会,那自己打这个电话是因为公事不忙,找他聊天吗。
因此邵平正也排除了这李学鑫是故意给他打迷雾仗,就这三两猪脑子,大概也打不起来这样的迷雾仗。
看来这李学鑫说不定傻人有傻福,真的认识了了不得的人物。
邵平正笑的和煦:“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报告写得诚恳,都是自己的同志,听审会不像传闻那样严厉的,会给值得培养的同志机会的。
你要放下心来,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做好工作的同时,也要教育好孩子才是”。
“是是是,听您这一席话,我真的受益匪浅。
真的太感谢您了”。
李学鑫声音相当的感激。
挂上电话,李学鑫就猫在书房里绞尽脑汁的写报告。
张艳难得的贤妻良母一会,特地去买了猪脑回来煲汤给他补一补。
第三天,苏柏景一身邹巴巴衣服憔悴的回来了,他是瘦长脸型,长相斯文儒雅。
身后还跟着很客气送他回来,提着补品的李学鑫。
“柏景”。
白云梦从木楼梯上噔噔噔的扑下来,一头扎进苏柏景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
“云梦,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好了,别哭了,还有客人在”。
苏柏景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云梦匆忙擦了两下眼泪,这才注意在旁边笑的有点尴尬的李学鑫。
看到三十几岁的妇女还犹如小姑娘般梨花带雨,李学鑫在心里感叹,这大师的母亲也是个美人啊。
只是和大师长的似乎不怎么像。
又看了看苏柏景,大师和她的父亲也不怎么像。
“这位是。。。。。。”
白云梦疑惑的看着苏柏景。
“这是镇警局的李所长”。
听到这就是带走老公爱人的警察所长,白云梦原本有点不好意思,局促的表情立即变得有点不高兴了。
李学鑫又笑了两声,脸上的尴尬又添了两分。
大师的母亲真是个真性情的人。
“让苏师傅回去调查是因为这里面有点牵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苏师傅是无辜的,带回所里也只是协助调查,不单不会留案底,还会在以后颁发好市民奖章的时候,优先考虑苏师傅。
一点小礼品,给苏师傅补补身体,别客气,是我作为镇所长的一点道歉心意,您千万收下”。
李学鑫把手里的几盒价值上千的人参片西洋参等物放在桌子上。
“所长能亲自送苏某回家,苏某心里已经很感谢。
这些东西请您带回去吧”。
苏柏景客套疏离的态度已经明确在下逐客令了。
李学鑫朝屋里看了两眼,又笑了两声,没有接话,也没有说要走。
他送大师的父亲回来,就是要给大师看的。
希望大师不要怪他们之前不恭敬的罪过。
现在没有见到大师,怎么好走呢。
苏柏景脸色已经开始不怎么高兴了,白云梦看向老公,于是果断的更不高兴的看向李学鑫。
李学鑫又嘿嘿笑了两声,越笑越尴尬。
“爸爸”。
苏筠买菜回来,看到苏柏景,也很开心。
放下芹菜等物,走进院子里。
李学鑫一看到苏筠,眼睛简直要放光。
那光亮明确定义为崇拜。
而此时苏柏景看着李学鑫的眉毛都夹死他了。
“今天苏某刚刚回家,有许多家事要处理,就没有时间招待所长了。
招待不周,所长多多见谅”。
苏柏景下最后逐客令。
李学鑫也只是在苏筠面前表达下自己对大师的恭敬之情,既然大师看到了,他可以走了。
“没有没有,您忙您忙,我不该多多打扰,这就告辞了”。
李学鑫还弓了下腰。
苏柏景脸上的皱纹都快皱出来了。
“爸爸,我去送送所长”。
苏柏景看着女儿,脸色很不悦,还是点了下头。
“岂敢岂敢”。
李学鑫觉得面对这对父女,自己的说话水平不自觉地都提高了。
送着李学鑫出了家门,苏筠站在门外对李学鑫道:“李所长,你我两清,缘分到此,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我家。
更加不要把我曾经帮助过你们,和对你们说的话对外提起”。
后面的话,李学鑫还能理解,高人都有一两个怪癖,不喜欢别人来打扰。
可是他还想着以后要事事来讨教大师。
怎么大师就说不准他们再登门了呢。
“苏大师,之前给您的报酬,我和我太太商量过了,实在是太少了,这是我们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李学鑫拿出一张卡,双手递给苏筠。
大师要挣钱,怎么能不接生意,撵客户呢。
肯定是嫌钱少。
“不是钱的问题,之前帮助你家,也是因为我父亲的因果,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坦白说,你儿子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问的。
看在你还算忠厚的份儿上,我只能提醒你,以后多劝劝你太太,等新妇进门后,凡事不要要强抢理。
言尽于此,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苏筠回到院子里,妈妈已经高兴的在厨房里准备丰盛的饭菜。
苏柏景看到女儿进来,很严厉的道:“筠筠,跟我到书房,爸爸有事情问你”。
“好”。苏筠低头,这李学鑫没事献殷勤,这下,她该怎么跟爸爸解释。
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他知道爸爸对那些算命风水之类的迷信很反感。
第18章:苏柏景的死
苏柏景的书房在二楼的一个小隔间里,地方不大,只有一个简易的书架,上面排满了一些印刷粗糙的盗版书籍。
都是一些佛家的经典。
一张普通的原木书桌,上面放着微微冒着臭味的笔墨纸砚之物,书桌旁边是一个藤编的纸篓,里面堆满了书写的字画。
苏筠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爸爸就会把那些他作的字画全部烧掉。
从小到大,只言片语中,她知道爸爸和妈妈原来是在美院的同学,知道爸爸学的专业是山水国画。
即使水平再不济,也顶的过那些街角店里专门卖给游客的工艺印刷品。
可是爸爸宁愿到外公的店里当学徒,也不把自己的书画放在自家的画廊里去挂着,等着那些并不在乎百千块钱,只是追求一下古镇韵味的旅行团游客。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以后就不要姓苏,不要把我苏柏景当父亲!”
爸爸的唇角压的低低的扁平,看着苏筠是从来没有的严厉,严厉的目光中有着丝丝的恐慌和可怕的联想。
“那我说实话,爸爸别怪我”。苏筠小声的祈求道。
苏柏景的眼神中已经带着跌入深渊的失望和自责万分。
如果不是他出事,他从小教育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和社会上那些普通女孩一样,想到这样的办法。
苏柏景的自责让他的眼睛都冒出了血丝。
“我们马上搬家,去西北的山村,以后就在村里当个教师,你这样过一生吧”。
苏柏景向后跌了一步,坐倒在椅子里,他已经害怕亲耳听到女儿说出他的猜想了。
他的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把手,才没有把那重重的力道扇在女儿的脸上。
是他苏柏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他本应该让女儿过的像公主一样。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远离,他和他的女儿都是苏家的罪人。
玷辱了苏家的门楣。
隐姓埋名,藏起来,保留着尊严。
“爸爸你说什么呢”。
苏筠迷惑的问道,爸爸的话题跳跃略大。
“爸,我只是拿了你一副画,送给了那所长,你就要罚我在山村里孤独终老吗”。
苏筠蹲在爸爸的面前,扒着他的膝盖可怜兮兮的问道。
“什么画?”苏柏景猛然抬头,虽是惊讶但未尝没有惊喜,那还没有升起的怒气和这惊喜相比,微不足道。
“就是那副您临摹沈周的《烟江叠嶂图》,外公托人打听那所长的爱好,听说他最近在寻觅沈周的真迹。
沈周的真迹恐怕他翻遍千塘镇整个苏州也找不到,我就拿您仿得的那副找到了他。
他高兴的像什么一样的,连连夸您画的真好,说就是大师高仿都没您画的好。
不然他怎么对您那么恭敬备至,还送您回来呢。
爸,我知道那副画,您肯定很宝贝的,我偷偷看到的哦,您好几次都把那画扔盆里想烧掉,最后又拿了出来。
您看,反正您有可能就把那画烧了,我拿去换您出来,这很划算的对不对。
所以,您就别怪我偷偷的把您的画送人了,好不好”。
苏筠趴在爸爸的膝盖上软软的撒娇道,偷偷的去看爸爸的脸色。
爸爸在思考,看来自己这个说法爸爸应该能接受。
苏柏景的确很舍不得他的那副图,那副图是父亲当年都夸赞过的。
苏柏景想到往年的情形,父亲砸在他脸上的画轴,伴随着气急的咳嗽:“你给我滚!我苏姚圣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苏柏景眼眶湿润,抬了抬头,把往事压下。
苏筠垂下眼睛。
苏姚圣。
是爷爷吧。
“他一个警察所长懂什么画,他要找沈周的真迹做什么?”
苏柏景想起李学鑫的平庸样,语气里未尝没有艺术家的高傲。
“爸,这难道您还不知道?外公听说是县局里一位主任很喜欢沈周的画。
等着看吧,不久所长会调职的。”
这个借口还不错,正好,不久李学鑫大概会升职。
爸爸对他的那副图就像是一个缅怀的念想,仔仔细细的亲手装裱过后,放进火盆里想要烧掉。
苏筠那时还在上高中,看到火苗都开始烧到了画的边角,爸爸不顾火势烧手,从火盆里把那幅图给捞了出来。
然后苏筠第一次见到爸爸抱头痛哭。
在苏筠从小到大的印象里,爸爸就像是如水般的谦谦君子,从来没有见过爸爸那么失态过。
苏筠虽然知道不对,可从那起她偶尔就会注意爸爸在书房里在做什么。
所以她知道爸爸的书画都不错,知道爸爸常常对着北方叹息。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