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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李多多从卡座里追出来,一向注意风度的他,自认为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李多多带着些嘲讽笑道:“你这算是欲擒故纵吗?”
原本出于礼貌,苏筠的脚步是停了下来的,听到他这话,也一丝没有要和他再继续说什么的意思。
脚步轻盈的朝外面走去。
“苏筠!”
听到那男人喊的名字,唐亦东朝往这边走的苏筠看去。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
“礼金和戒指我都带了过来”。
李多多朝苏筠追去。
“这张卡是两百万,戒指是卡地亚24克拉冲极粉钻,今年唯一的一款”。
李多多不顾周围的眼神,扬着手期望留下苏筠的脚步。
“就是你不收,你们家也会收的”。
一直不想理会的苏筠,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来,微微扬起带着光华的小脸,即使脸上没有一丝刻薄讽刺的神情,但是所有人甚至都感觉到了李多多那话中的可笑。
这个女孩穿着几十块的衣服,可是那通身的气质仿佛就是几十万也装不出来的。
“李先生,请您不要再说任何侮辱关于我家族的话语,保持着最后的一点风度”。
“为了你自己好”。
李多多还待追过来,唐亦东给了石木一个眼神。
石木有点惊讶,唐队怎么忽然管起了闲事来?
不过还是把人给压下了。
李多多哪里想到自己一眨眼就被人给按地上了,“你们是谁!怎么敢这么”
没等李多多再喊,石木迅速的把他带离开了这里。
苏筠也看到了石木出手,走过唐亦东面前的时候,只想快速过去。
“等一下”,一个淡淡的声音随着一支骨结分明修长的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筠只好抬眼去看他。
唐亦东用眼神示意她:“坐”。
苏筠只好坐下了。
不知道现在的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后来接触的唐亦东都快忘记了,在没有七夜的那件事前,这个人一直是个严肃又刚直的。
他也许是觉得自己是个拜金的女孩,或者是社会不正的风气……
“之前和你有过一次打交道,你既然喊过我两声叔叔,有些话,我需要跟你提点一声”。
苏筠颔首,垂着眼:“您请说”。
“首先第一点,女孩子要自重。”
唐亦东又扫了眼她的腹部。
没往下接着说。
他这已属于多说的话了。
看到这个女孩没有像上次一样狡黠逃避的样子,认错态度良好,唐亦东往后靠着。
“第二点,家庭出身并不能决定你现在的生活,你的未来肯定比现在好,不要把自己轻易的许出去”。
苏家的事,他还是不要点破了。
自有苏老爷子去烦心。
唐亦东想到这一点大概说晚了。
接着又道:“算了,你以后只要记住,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也是你自己看的不够明白。”
还是没有立场说一些话,只是对这个女孩子忍不住有点心痛。
可惜了。
苏筠不知道唐亦东这是为哪般,只当是他爱教训人的原因。
“谢谢您的指点”。
还是道谢好了。
“嗯”。
唐亦东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看到她没有丝毫留恋的站起来,唐亦东忍不住又说了一声:“手机拿过来”。
苏筠有点莫名。
只教训人,不留下实质帮助,唐亦东不是这么做事的。
“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史轨迹似乎总是殊途同归,朝着同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谢谢”。
苏筠告别。
出了酒店,朝那透明的一整面大厦的玻璃窗看去,抬眼望着天空湛蓝的深邃。
深深地叹了口气。
把那电话号码闭着眼给删掉了,又彻底的给拉黑。
幽蓝色的悲伤似乎填满了天穹。
淘淘和苏筠有神宠契约。
它忍不住去感受了下现在主人的内心。
刚轻轻一碰那心情,就觉得像是把心塞进了镰刀机里面左右的绞割一般。
心都变成了一片一片的破烂。
淘淘觉得自己作为神兽以来,就忘记了怎么哭。
可是现在却觉得这种感情,哭都哭不出来。
它有点呜咽的对着苏筠道:“主人,你别这么伤心,天帝下的谶语也不是那么难破,等这镯子完全恢复神力的时候,你就可以找到九天娘娘,以九天娘娘的神力,别的也许不能许,可是让你和这个男人过完这一辈子的时间肯定是可以办到的”。
“一定的”。
淘淘信誓旦旦的道。
“当初被打入轮回时,九天娘娘最后对你说的话,也许就是这镯子恢复真身的方法”。
最后说了什么话?
看透……
九月份的碎锦巷不如春季的时候游人多,连坐着的乌篷船似乎都少了细雨蒙蒙的乌青韵味,显得无精打采了起来。
苟大克跟在身后帮苏筠打着一顶大把柄紫色的遮阳伞,从乌篷船下来,上了石剃游廊,进入碎锦巷。
沈宅在碎锦巷的深处,占地几十亩,在这样的位置里,是天价宅院,因此随便向人一打听就知道在哪。
苏筠在旁边的八仙斋点了一碗阳春面,靠坐在窗花格子的木窗前。
巷子里的茶楼里传来苏州弹词的断断续续的调子,是《错因缘》的弹词。
幽幽怨怨的含着醉心荡魄的余音,三弦依依啦啦的响着,细腻又娓娓,琮的吴话女音轻清柔缓,连带着这日头都斜斜的晕荡了起来,不负毒头,变得昏昏懒懒了起来。
苟大克竖着耳朵听了听,道:“姑娘这是什么调子,真好听,就像人家说的那种靡靡之音,让人有点懒醉”。
《错因缘》可不显得懒醉,怨幽绵绵,只是弹词调子多是吴语的懒糯娓娓,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苟大克也只是感叹一下,并没有想着苏筠会回答。
店里的穿着不甚干净的古装短打的店服务员把阳春面端了上来。
苏筠捡着面条吃。
吃了几口。
却看着楼下的来人,慢慢放下了筷子。
是爷爷。
苏姚圣穿着件竹叶白短的汗袖衫子,手里拿着一把普通的芭蕉蒲扇,如果不是那一身看着就不是普通老人的气势,就如同街尾大爷们的打扮没什么区别。
身后跟着的是苏仪庭和另外一个苏筠以前没怎么注意过的人。
想起以前爷爷说过,来过沈家不下十次。
看到爷爷用扇子挡住自己咳嗽了几声,苏仪庭去扶,被他挥开,示意不用。
苏筠眼睛有点发红。
去年如果没有自己,爷爷在冬天的时候就去了,现在出现在这,肯定是他自己有所感,这才最后一次来要奶奶的骨灰吧。
他们显然也是进来吃点简单的面食,一会儿去沈宅的。
苏筠看着不远处,拿扇子挡住又咳嗽了两声的爷爷。
控制了一会才没过去,去问爷爷的身体。
自己现在这样,不说爷爷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知道,以爷爷的那个性格,恐怕接受她还得过段时间。
苟大克也回头看了看来人。
以前做盗墓贼的警觉,让他立即意识到那桌的人不是他能打量的,于是赶紧又回过头来。
苏仪庭却看着苏筠和苟大克两人若有所思。
正吃着饭,就听到店里老板招唿的热情声音:“长爷您来了啊,还是老规矩?”
一个很舒畅,显然日子过的适意的中年人笑道:“你见我什么时候变过”。
“哎,好嘞,您先坐啊”。
原来爷爷他们是知道沈长献会这个时间在面馆,才等在这里的。
沈长献到了二楼来,打量了眼这上面只有的两桌人。
就坐到尾巴处的靠窗位置去了。
店里服务员很快就上了沈长献的面和几道春卷点心之类的东西。
却在端桌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给截走了。
男人托着托盘,沈长献站了起来正要发火。
“先生,我家老爷子请您到那桌一同用餐”。
随着男人的声音,沈长献朝苏姚圣两人看去。
冷笑道:“当我沈某是什么人,要请客吃饭还是拜访,正经的给爷下帖子,这不着三四六的算怎么回事”。
苏筠听着,暗想,这个被隔房姨祖母过继到她曾外祖这一支来的辈分上的伯父还真是像爷爷说的那样不通事理,拽得像个二五八万。
虽然这个伯父,爷爷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也不怪沈长献拽了,如今整个沈家,现在当家的老爷就是他了,虽然上面还有个老祖宗压着。
但是那近百亩的宅子也够他拽的了。
请他的人,看他敬酒不吃,把托盘放了下来。
一使暗劲,就拽着沈长献的胳膊过来了。
“哎,哎呦,你给我松开,胳膊要卸下来了”。
沈长献哀叫着,手上却飞出一道烟。
那烟平常人看不到,苏筠却知道,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手段。
是用来通风报信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找我做什么,有话就快说,长爷我跟你们耽误不起”。
沈长献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端着强调道。
“你承接的是沈公讳世嘉,这一房,他是我的岳父,你该知道我是谁了”。
沈长献恍悟道:“哦,原来是苏姚圣啊”。
在苏沈这样的人家,直接称唿长辈名讳是很不敬的事情。
苏老爷子怒道:“放肆!”
沈长献却挑衅的看着他:“呦!老爷子您的威风可摆不到我沈家来”。
“我认作母亲的人却是我沈家的人,干你何事?”
苏老爷子气得发抖:“好,好,好规矩,沈家真是好大的气派”!
沈长献洋洋得意道:“我们沈家正是百年世家气派,你待不服气吗?”
苏筠终究是忍不住过去扶住了爷爷的胳膊。
冷冷的对着沈长献道:“礼记言: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一个连礼都不懂的庸橐,也敢称唿门庭为世家吗?”
沈长献被骂的脸孔涨红:“你是哪跑来的臭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天下人说天下事,我既然听到了,怎么就没有立场说了?还是你没礼没臊,现在知道丢丑了?”
苏姚圣拍拍她的手:“小姑娘,这里的事你不要掺进来,谢谢你的仗义直言”。
沈家有什么古怪,连苏姚圣也不知道,自然不愿意一个普通小姑娘得罪掺和进来。
免得被报复。
苏筠看着苏老爷子,眼睛不自觉地就红了:“爷爷”。
“我不怕”。
这个小姑娘喊他爷爷,苏老爷子早就古板绷直的心肠忍不住就软了软。
他也有个孙女,该是这么大了。
店里忽然冲进来几个看着手脚轻稳又健厉的年轻男人,围在了沈长献身后。
“大伯,怎么了?有人竟然敢找我们沈家的麻烦吗?”
来的人都是沈家的后辈,是从家族里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