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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风明点头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
“别卖关子，赶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妙玉跟着杨九天久了，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爽快。
风明亦是如此。
“这件事情，还得从当年金修罗和魔神大战说起。
想当年，金修罗和你是生死相依的恋人。
而你同时喜欢上了白修罗，和黑修罗。
你分明知道，金修罗，白修罗，黑修罗，他们都是截然不同的三个神。
他们彼此看不顺眼，自然永远都不可以成为朋友。
可是，你就是喜欢上了这三个不同的修罗神。
数千年内，都无法作出一个肯定的决定。
终于有一天，上苍降下修罗天书，于天罗大陆的前身，也就是修罗大陆之上。
那修罗天书，分为救世篇，警世篇，乱世篇，三个篇章。
三个篇章，分别遗落人间，形成天书残卷。
后来，救世篇和警世篇，被认定为正统的修罗天书。
而乱世篇，则被誉为魔神天书。
妙玉，你可知道，那魔神天书真正的书写者是谁么？”
“是谁？”
妙玉心中已有猜想（她猜测，可能是黑修罗所写），却不敢说出来。
风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是主宰杀戮的黑修罗。”
“主宰杀戮，不是黑天使么？”
妙玉毕竟也曾经是女佣大陆之上的巅峰强者，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主宰一片领域的，只可能存在一个超级强者。
风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
“其实黑天使主宰的并不是杀戮，那只是他初生时的一种初始形态。在外界人的眼里，黑天使恶名昭彰，杀伐决断。实际上，他主宰的只是黑夜，可以容纳世间一切罪恶的黑夜。”
“这么说来，黑天使的内心存在的，是善意？”
妙玉突然觉得自己错怪了黑天使。
风明点点头，“正是这样的，若非如此，又怎能称得上天使？”
“嗯。”
妙玉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风明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好像跑题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与修罗神之间的关系。黑修罗撰写魔神天书，天书中讲道：得神兵者得天下，相信你们都已经很清楚，那所谓的神兵是什么了。”
“当然。”
妙玉记得极为清楚。
十大神兵，便是青锋神剑，流云甲，记忆头盔，飞天靴，龙元石，炼气炉，天火戒指，地藏项链，人魂腰带，修罗斩。
即便知道，但她却无法明白，这十大神器，分别有着怎么的作用。
也没有多问。
风明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些，但你不知道，杨九天体内的修罗神，就是那个曾经与你爱得死去活来的金修罗。”
“嗯。。。”
听到这个，妙玉丝毫没有觉得震惊。自从她发现杨九天体内有修罗血脉的时候，就已经对杨九天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现在看来，都是因为金修罗的缘故。
风明见妙玉反应并不强烈，便是继续说道：
“金修罗当年写下的修罗天书，内容同样简单：血鸦现，魔神乱。从这句话当中可以看出，其实他极富远见，早就预料到了后来杨九天会看到死亡血鸦了。”
“嗯。”
妙玉仍然显得极为平静。
风明有些无法理解妙玉的平静，却是继续说道：
“白修罗写的修罗天书，其实和修罗神写的差不多，内容是：屠魔狼，振国邦。”
“了解了。”妙玉点点头，说道：“金修罗写的是警世篇，白修罗写的是救世篇，而黑修罗写的是乱世篇。也就是说，黑修罗主宰杀，白修罗主宰生，那么金修罗呢？”
“金修罗主宰的，是财富。”风明无比肯定地说道。
妙玉对封面没有丝毫质疑，并展开联想，“莫非说，那所谓的魔神，就是黑修罗本尊？”
“恩哼！”
风明耸肩一笑，表示认可。
【258】乱神煞的解药
“可是。。。”妙玉迟疑道：“风明，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了这些？”
“这还不是看你伤心了嘛。”
风明嘿嘿一笑，“你可千万别说，你看到杨九天深情款款的看着颜凝玉的那种样子，你的心里，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呵呵。”
妙玉轻笑一声，“你这人小鬼大的东西，鬼才相信你是为了这个，老实交代，你到底要说什么。”
“额。。。这个。。。”
风明也头一次显得很犹豫。
妙玉催促道：“怎么，你是不打算跟我说清楚了？”
“这个。。。”
风明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杨九天和颜凝玉之间，前缘未了，今生再见，其实心里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
妙玉果断地说道。
她始终觉得，风明似乎要说的不是这个。因为那什么前世的情感，真的和今生没有什么鸟关系。
这一点，妙玉作为一个活到忘了年纪的人，早就看得很清楚了。
“这个。。。咳咳。”
风明犹豫了半响，终于是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
“那好，我还是不绕弯子了。其实我要说的，或许你也已经看出来了。颜凝玉不能死，而且在万界之中，唯一能救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说到这个一点，妙玉沉默了，文静的面孔之上，第一次呈现出落寞之色。
皎日当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亮动人。
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中，那一轮终古常新的皎日。
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昙花虽美，终究不过一夜之欢。
山河已老，却源远流长。
黑夜再深，其实不过眨眼之间。
曜日再高，其实也唾手可得。”
“唉！”
风明跟着叹息，“神有神的烦恼，人有人的追求。对于凡人而言，前路漫漫，不过区区数十载，而他们真挚不渝的亲情，友情，爱情，却可以长存于世。”
“噢？”
妙玉闻言，甚至惊诧，“看起来，你好像也话里有话。”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风明突然面色一沉。
妙玉也无力地蜷缩在墙角，双手环抱膝盖，下巴无力地放在膝盖上，“唉”，叹息一声，道：
“我当然知道，如果说，颜凝玉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十二天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其实真正只剩下十二天生命的那个人，是我。”
“是啊。”
风明也重重叹息一声，“真是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主宰生存的白修罗，我只是主宰光明，只是让人类可以看到希望和未来。”
“嗯，我明白了。”
妙玉虽然还是无法极其自己与三大修罗神之间的爱恨纠葛，却是突然间明白了许多事。
“生与死，不过是两种不同的存在方式。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颜凝玉的性命？”
风明道：“需要你的心脏，以心换心，方可解除颜凝玉身上的乱神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因此我也有些不太明白，博怀归的目标到底是颜凝玉，还是你呢？”
“为什么这么说？”妙玉问。
风明道：“你想想看，如果博怀归的目的只是颜凝玉，他为什么不直接结束颜凝玉的性命。根据他的谋略，想必早就预料到你们可以察觉一切，而且很可能就会来到这里，就走颜凝玉。所以，我猜想，他的目标，或许真的不是颜凝玉。”
妙玉也陷入了困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死了，就中了博怀归的奸计？”
“没错，但如果你不救颜凝玉，那么有些事情，就将石沉大海，可能永远都无法解开谜题了。”
“到底是什么谜题？”
妙玉自然地生出好奇。
“天机不可泄露，恕我不能说出来。”风明摇了摇头，“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你至少可以知道，自己人生最后，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在这十二天的时间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任何想做的事？”
妙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而最后这十二天的时间里，应该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风明作为白天使，看过人情冷暖，沧海桑田，他大致可以想象妙玉此刻的心情。
于是，开解道：“人生在世谁无死，天地虽长寿，却也终究难逃灭亡的一日。但我相信，你是为了救人而死，你的死，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你还会得到复生，亦或许，你不会再出现在天罗大陆。但如果有缘，你还是有可能会再次遇到杨九天的。”
“呵呵。”
作为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妙玉来说，那些都似乎不再重要，她苦笑，“为什么命运选择的是我！”
笑着，笑着，她就默默地流了眼泪。
“风明，你知道吗，生存在女佣大陆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奴性。无论我们的能力再大，都必须要跟随一个主人。只有得到主人的浇灌，我们的能力才能变得更强。如果主人死了，我们也一定活不成的。。。”
“不，你不要这样想。”风明开解道：“你应该值得庆幸，至少你找到了你的主人，你的一生，过得并不糊涂，并不迷茫。”
“是么？”妙玉苦笑着流泪，整张脸，都变的有些扭曲。
她的身体在颤抖。
她在压抑自己，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风明作为白天使，竟也有些手足无措，“妙玉，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善于开导别人的人，但是我觉得，与其在这里哭泣难过，不如好好珍惜接下来和杨九天相处的每一天吧。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呵呵。”妙玉冷笑，泪水更是决堤而下。
“滴滴滴！”
、 每一滴眼泪落下，都在曜日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
她看到自己顺着脸颊滑落在地的眼泪，从中看到了自己蜷缩在墙角，软弱，可怜，瘦小的身影，心中猛然一疼，口中低语道：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为什么！”
【259】乱神煞的第二个阶段
“命运的轮盘，从来都不可能绝对公平。世界是一个大染坊，在这个染坊里，存在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角色。有的人运气好，可以成为那里的老板。也有的人，可以被老板赏识，成为那里的主管。而运气稍差的，则可能只是染坊里的一个杂役，而且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出头之日。。。。。”
风明跟妙玉说了许多许多。
“是啊。”
妙玉的眼泪，戛然而止，她漠然地注视着虚空中那一轮终古常新的皎日，叹息道：
“唉！”
“其实万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们的女佣大陆，是天罗大陆的卫星大陆，我们生来就是为天罗大陆之上的人服务的。而天罗大陆上的人，又生来就是为了捍卫灵州大陆而存在的。却不知道，灵州大陆，又守护着那一片大陆呢。”
妙玉的话，引人深思。
风明陷入沉思，片刻以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