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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悠悠启开双目,抬眼看着卢傲久未蒙面,却仍然英俊的脸。
因为是被卢傲横抱在怀中,所以只能从卢傲的下巴处,往上看。
寻常的男人,以这个角度来看,都不会显得英俊。
可是卢傲的脸型,跟他的身材一样匀称,无论任何视角,都显得英俊极了。
“很久没见了,你变得大胆了!”
丁琳和卢傲,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她并没有被卢傲英俊的外表所迷倒。
在她的眼中,仍然噙着莹莹的泪光。
对卢傲说话的语气,也仍然如往常一样冰冷。
卢傲可以理解丁琳此刻的心情,轻柔地将丁琳放回地面,轻轻地展开手中的油画扇,又轻轻地摇动着,柔声说道:
“刚才也是一时情切,还请丁小姐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卢傲的语气顿了顿。
察言观色,在丁琳那一脸悲恸,美丽的面孔上快速扫视一眼。
循着丁琳的目光,看向原本该是北院的那片废墟处。
眉宇间,也露出如丁琳一样的愁容,关切说道:
“丁小姐,请节哀顺变。”
他的言辞,无一处不显得格外得体。
丁琳虽然多年以来,都对卢傲拒之于千里之外,但此间,正是她内心柔弱的时候。
想到那象征着丁家人身份的金色令牌,正是丁儒公交给杨九天的,也不知道那个躺在丁毅身边的男人,到底是杨九天,还是别的什么人。
但他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坐在那张被烧得只剩下铁架上的男人,正是丁毅本人。
“大哥,二哥,你们一路走好!”
无论是否确认,她都必须把这场戏演完。
只有演完了这场戏,王城内的人,才会相信丁奉和丁毅,都已经死去。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有可能已经逃出去的大哥丁奉,过上真正平静无波的生活。
丁琳含泪跪倒在烧得漆黑的地面。
卢傲见状,立刻停止扇动手中的油画扇。
轻轻将扇面收起,轻手轻脚地走到丁琳的旁边,竟也是屈膝跪倒在地。
“两位兄长,请一路走好!”
他的言辞恳切,挥挥手,就见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家仆,为他送上了一坛飘香的美酒。
“啵!”
他轻易打开酒坛的盖子。
那酒香,立刻在周边蔓延开来。
一直围在边上看热闹的民众,有懂酒的人,禁不住为此舔了舔干燥的嘴皮,暗暗咽着口水,道:
“卢公子果然是大手笔啊,这样的美酒,最起码也有百年窖藏吧,市面上就算出到一百个金币,也未必能够买得到啊!”
此言一出,也有懂行的人说道:
“这算什么,卢公子是何等尊贵的人,区区一坛百年窖藏的美酒而已,对他来说,就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平时买一棵白菜一样无所谓。”
。。。。。。
这些话,都无一不落在卢傲的耳中。
但卢傲不动声色,只是一脸悲恸地注视着北院的废墟,凄切地喊了一声道:
“两位兄长,生前,我们不能同桌共饮,这时候,就让我们一起喝了这坛酒,算是小弟对两位兄长的敬意了!”
说着,他将坛中美酒,一半倒在了地上,另一半,他决定仰头喝下。
然而刚刚动手,酒坛子,酒杯丁琳突然出手夺了去。
“这酒,就送给我了吧!”
丁琳看起来极为豪爽,夺过酒,仰首就喝。
“哗哗哗~~”
那粘稠的琼浆,一滴不落地灌入丁琳的腹中。
“哈~”
她一口气喝完了坛中所有的酒。
“啪!”
随手丢在地上。
那原本精致的酒坛,被摔得粉碎。
一般人看到那种精致的酒坛被摔碎的样子,都难免会心疼。
但卢傲全无所谓。
丁琳,似乎也毫不客气,更加的无所谓。
“卢公子,谢谢你的酒!”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谢,就不再跟卢傲多说一句话。
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到她自己的白色骏马前,纵身跃上马背。
卢傲见此一幕,也跟着站起身来,转身正视着一脸醉意的丁琳,满目理解道:
“没关系,这酒,本就是送给丁家人喝的。”
丁琳头一次对卢傲投以感激的目光,也头一次表现得极为平静,淡淡说道:
“帮人帮到底,请你帮我给大哥和二哥收尸,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问爷爷。”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会交托给我?”
卢傲对此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丁琳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着,她也不再多言,策马向着北城东面狂奔而去。
“哒哒哒~~”
她哒哒的马蹄声,在那密密匝匝,却寂静无声的人群中悠扬开来。
很快,就走远了。
卢傲自然是愿意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我愿意,就已经只能看到,丁琳那突然显得有些颓废的背影了。。。。。。
这时,丁家军的守卫们,开始忙着替那些家仆,和一些丁家的女眷们收尸。
一直跟在跟在卢傲身边的家仆,突然说道:
“少爷,我们真的要替丁家的人收尸么?”
卢傲闻言,冷冷瞥了那家仆一眼,道:
“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本少爷既然答应了丁姑娘,就一定会做到。你,现在立刻去帮忙收尸。”
“可是,少爷。。。”
家仆似乎还有话说,而且看起来不太情愿。
但卢傲冷冷瞪着家仆的样子,令家仆全身为之一寒。
“是是是,小的现在就去。。。”
语罢,家仆飞快地转身,跟那些丁家的护卫们,忙活在一起。
而卢傲,却是一脸怀疑,径直走向北院。
那真的是丁奉和丁毅的尸体么?
卢傲在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上去看个究竟!
如果不是,就必须立刻让爹采取措施了。
大步走到北院,看着那烧得焦黑的书房内,被烧得只剩下骨骸的丁毅,和那个躺在丁毅的轮椅旁边的那具成年男人的骨骸。
实在难以辨认他们的身份,但丁毅的身份实在不难认出。
而且躺在丁毅旁边的那个男人的骨骸旁边,有一块只属于丁家人的金色令牌。
他拿起来一阵端详。
“看来,是真的死了么。”
禁不住自语一声,遂即,才殷勤地开始收集那表面是烧焦,实际轻轻一碰,就成了骨灰的“骨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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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丁府的丧事
不管卢傲的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盘算,但他总算是亲自帮征北大将军府的人收了尸。
此刻,丁琳喝了半坛子的百年窖藏老酒,头昏脑胀,回到僻静的丁府,去找他的爷爷丁儒公问话。
只是刚刚进入丁府,他的脚跟,就再次站立不住了。
丁府上下,在丁琳刚刚离开不足三个小时内,就挂满了白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琳抓住门口的一个家仆,冷声质问。
家仆吓得一阵哆嗦,答道:“是,是老夫人她。。。”
“奶奶她,她怎么了!”
丁琳的心头,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夫人,已经离开了。。。”
家仆深埋着头答道,神情凄婉,似乎也略有一些感伤。
丁琳闻言,脑袋里嗡嗡作响,身体再一次感到无比的沉重。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听到这些,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已经难以支撑。
“将军,请您节哀顺变。”
家仆不会骗人,只是殷勤地动身,搀扶住身体摇摇晃晃的丁琳。
“节哀顺变么?”
丁琳在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只是湿润的眼眶,突然一红,晶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节哀随便么。”
她在口中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
强行克制掉下来的泪水,轻轻将搀扶着自己的家仆推开。
抬眼看向后院的方向,但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视线,被那刺目的艳阳,和充盈的泪光,闪得花了。
她无比熟悉的丁府内,那满园的菊花、桂花,都不再令她感到痴醉。
她疯了一般地冲入内院,从那七转八回的长亭中快速穿过。
这样一位绝世美人,潸然泪下,悲恸地狂奔。
就连长亭上,那些本无感情的常青藤,都为她感到心疼了。
她直奔别院的后院而去。
尚未站定身形,后院内堂,那漆黑的棺木,那一个个家仆,身穿麻衣,头戴白布,低头默哀的样子,都令她感到身体无比的沉重。
丁儒公一头华发,却也要双膝跪倒在棺木之前。
“爷爷~”
丁琳声音颤抖地轻呼一声。
神情恍惚地走入内坛,走到丁儒公的身后。
“爷爷,奶奶她。。。”
她强行令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仍然难免有些哽咽。
“嘘!”
丁儒公看起来很坚强,他没有落泪,只是伸出一根食指,堵在嘴巴上,轻柔地说道:
“别吵,你奶奶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丁琳再次哽咽一声,眼泪就决堤而下了。
她再也无法抑制,心头悲恸的情绪。
她无法跟爷爷一样抑制自己的哭声。
“呜呜呜~~”
她的哭声,由小变大,越来越凄婉悲恸。
丁儒公从来不允许她哭,但今日,丁儒公也不再阻止。
她毕竟只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女。
年幼丧母,少年丧父。
此间,又失去她最亲近的奶奶。
前一晚,她还跟奶奶促膝长谈。
前一晚,她还受到奶奶的保护,才免去了爷爷的责罚。
前一晚,她甚至没有尽心侍候一下对她好了一辈子的奶奶。
前一晚,她没有给奶奶梳梳头,宽宽衣,暖暖心窝子。
奶奶和爷爷一样,都是一头华发。
只是现在的奶奶,已经无法再给她任何保护。
奶奶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她停下哭声的时候,坚强地拂去面上的泪痕。
她要让自己的奶奶,最后看到自己笑的样子。
她笑得很难看,但她坚强地站起身来,缓缓来到奶奶的棺木前,移开棺木盖子,看到了一张安详的脸。
奶奶的脸色蜡黄,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
奶奶永远紧闭上了双眼,她永远,都不会拉着丁琳的手,关心她的生活细节。
奶奶不会再絮叨任何事。
看着已经离开的奶奶,她无法再笑得出来,但她偏要强硬地咧开嘴,尽量展露出自认为奶奶最喜欢的微笑。
泪水,实在无力抑制,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奶奶的寿服上,晕开了一朵朵绚丽的太阳花。
她趴在棺木旁边,良久。
眼泪再次停下来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
终于冷冷地侧目过来,双目虽然发红,但仍然可以显示出她内心的不满。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二哥去死。”
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