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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
……
演武场中。
随着群雄尽皆跪倒在地,偌大的演武场难得的陷入了安静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将期许,祈求的目光投向沈鸣。
他们的姿态卑微,言辞恳切。
他们只为求沈鸣再给陈锡年些许时日,平定关外蛮夷,但对于这一切,沈鸣似乎视若无睹,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及不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呵……”
伴随着一声嗤笑,负手而立的沈鸣开口了。
“我从未见过向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他眼神厌恶的看着陈锡年,话语中毫不掩饰对陈锡年的厌恶之情。
“你让我觉得恶心,比我那厚颜无耻的师兄师姐还要让我恶心!”
陈锡年却是丝毫不气,抬头直视着沈鸣,用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大义凛然地开口回应沈鸣的话语。
“若厚颜无耻能让沈先生给陈某一些时日,能让陈某为东北边军将士,为东北百姓,为大周子民做下这最后一件事,那陈某便认了这厚颜……”
然后并不等他把话说完,沈鸣却是再次嗤笑了一声。
“呵……”
沈鸣好笑地看着陈锡年,他很是不屑地摇了摇头,冷冷地道了句。
“你陈锡年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难道就没一点数!?”
话一出口。
陈锡年的话语为之一顿,脸上的表情僵直了片刻,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脸带疑惑,言辞恳切地回了句。
“陈某不知先生这话乃是何意!”
见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眼前的陈锡年却还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样,便是见多识广的沈鸣这时也被陈锡年的无耻给惊住了。
“既然你不打算要脸,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了!”
沈鸣讥讽地看了眼陈锡年,然后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的群雄。
“那王柏川说的倒也不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那有不犯错的,活生生的人世间,人有七情六欲,偶尔行差踏错,若知错能改,也并非不可原谅!”
沈鸣将视线再次看向陈锡年,此时的陈锡年因为沈鸣的这番话,略微有些慌了,他眼中的恳切与大义凛然,这时也有些闪烁起来。
“若你陈锡年当真人如其名,如世人所说那般,一心为国为民,镇守边关,我沈鸣敬你是条汉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这小小的心愿,我沈鸣自当满足!”
陈锡年本就苍白的面色,因为沈鸣的这番话语,此时更显苍白,他看向沈鸣的眼神也更加惊恐闪烁,他的身子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此时的他心神大乱,闻听见沈鸣的这番话语,只是本能地慌乱回了句。
“那……那陈某,就先谢过沈先生了!”
第二百六十九 确实不配!
演武场中。
跪倒在地,一心为陈锡年求情的群雄,闻听见沈鸣的这一番话语,他们不由将视线投到了陈锡年的身上,眼神同样开始疑惑闪烁了起来。
怎么了?
有什么隐情吗?
难道还有什么他们不知晓的隐情吗?
在陈锡年慌乱的神色中,在群雄疑惑的表情中。
“谢!?呵……”
负手而立的沈鸣嗤笑了一声。
“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沈鸣怒斥了一声,然后抬起右臂,手指着陈锡年,继续开口道。
“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存着侥幸心理,还摆着这样一副比圣人还要圣人的面孔,既如此,那我今日便当着这些人的面,当着你请来的这些江湖人的面,当着这群被你蒙在鼓里,还为你跪地求情的傻子的面,彻底揭穿你这厮的虚伪面孔!”
话音一落。
陈锡年面色不由再次一白,干裂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再也维持不住跪立的姿势,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本就疑惑的群雄这时也更加不解了,虽然再次被沈鸣称之为傻子,但此时群雄瞧着沈鸣那一副大义凛然,直言怒斥的表情。
瞧着陈锡年那慌乱不安,苍白惊恐的面容,他们很明智的没有开口,只是将视线,将耳朵转到了沈鸣的方向。
“听说你的独子死在女直人的手里?”
听见沈鸣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陈锡年惊恐苍白的面色,此时又多了几分后悔、懊恼、憎恨以及遗憾。
他这时即便心神再慌乱,也基本明白沈鸣是知晓一些东西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底气,在群雄面前如此指责喝骂他,他不由很是惨然地笑了声。
群雄有些不解为何沈鸣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这件事上来,镇北王陈锡年的独子死在女直人手里,这早已是世人皆知的消息了。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指责的,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在陈锡年的惨然笑声中,在群雄疑惑的神色中,沈鸣的不留情面的话语声这时再次传了过来。
“活该!”
沈鸣脸带着嘲笑,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沈鸣的这话让本就心神大乱,五味杂陈的陈锡年心中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滋味,心神激荡之下,口中竟直直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噗!”
群雄见状大惊,有人正欲开口为其打抱不平,却见陈锡年拂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惨然开口道了句。
“你说的没错,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报应不爽啊,我有今日,是我自己活该!”
说完这话之后,陈锡年又直直地跪了下去,高举着双手,仰头望向了天空,语带凄切地高喊了一句。
“雁儿,是爹对不起你啊!”
群雄见了这一幕,更是觉得不解,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为何陈锡年突然之间会高喊对不起自己儿子。
他们不由将视线投到了沈鸣的身上,想要知晓其中缘由。
“呵……你对不起的人多了,不只是你儿子而已!“
群雄心中的疑惑,沈鸣很快便向他们给出了答案,他先是如此说了句,然后厌恶且愤怒的看向一脸凄然的陈锡年,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隆兴二十七年,这是女直第一次入关,此次入关杀死边军将士千余,掠夺大周三座城池,城中百姓被屠戮殆尽,财货劫掠一空……”
“隆兴二十九年,女直夜袭清霞关,破关而入……”
“圣武三年,女直集结十万大军入侵大周边境,此次战斗边军将士死伤无数,劫掠烧毁城池十余,所过之处十室九空……”
“圣武七年,女直集结十五万大军再次入侵……”
“圣武……”
沈鸣开始细说着女直崛起以来,对大周这些年的战斗以及大周在战斗中的死亡人数,随着沈鸣说出这一番细致的统计,群雄这才发现,在女直叩关的这短短三十余年里,对大周竟做出了这般大的危害,因女直而死普通百姓已达百万之多,将士也接近十万。
“你对不起的还有这数百万百姓,近十万忠烈将士!”
他们听沈鸣如此说,心中更觉毛骨悚然,不由将诧异的眼神看向陈锡年。
“三十多年,也就是短短的三十多年!”
沈鸣冷冷地看了眼陈锡年,这才继续开口往下说。
“一群不通礼仪,不晓兵事的关外蛮夷,为什么会突然间发展到如今这种地界,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群蛮夷,最后竟成了大周东北的心腹大患?”
沈鸣的这番质问让陈锡年的面容更是凄然,他无法回答沈鸣的这个问题,他也没有那个脸面当着群雄的面,说出这其中的原因。
群雄瞧瞧沈鸣,然后看向一脸凄然无言的陈锡年,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他们却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是荒谬,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陈镇北!?”
沈鸣再次用嘲讽的语气,这样喊了一声陈锡年,然后开口质问了起来。
“扪心自问,你陈锡年的所作所为配得上这个名号吗?配的上这个东北百姓给你的名头吗?配得上这群热血的傻子在这跪着为你求情吗?”
沈鸣手指着陈锡年,声音越说越是大声。
“你!“
“不配!”
你不配!?
当再次听沈鸣说出这句话,跪在地上的群雄这时却已不再像先前那般义愤填膺,此时的他们皆是将疑惑的眼神投到了陈锡年的身上。
此时的陈锡年在他们眼中却是如同丢了魂一般,脸上也没了先前的悲天悯人与大义凛然,唯有着深深的愧疚于后悔!
“是啊,我不配……”
再次听见陈锡年如此回答,群雄心中这时又有了一番新的体会,他们听出了这是陈锡年发自心底,带着愧疚的回答,不是像先前那般谦虚。
难道……
听见这样的回答,看着陈锡年这时的表情,群雄这时心中更加复杂起来,担心、愤怒、疑惑……等等情绪袭上心头。
他们担心这事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他们愤怒这事可能真像他们所猜测的那样。
他们疑惑这事为什么会想他们所猜测的那样。
见陈锡年这副惨然,不愿开口的样子,所有人便将视线转移到了沈鸣的身上,想要从沈鸣口中确定自己的猜测。
一直站在沈鸣身后的孙池,到了这时却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知晓自己这次的坚持应该又是对的。
他同样将疑惑的视线投到沈鸣的身上,开口问出了场中群雄心中的疑惑与猜测。
“沈先生,这……这是为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章 为名为利!
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或许是已经被沈鸣揭穿嘴脸,陈锡年惨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环视着演武场上的群雄。
“为什么?呵……”
陈锡年环视这偌大的镇北王府,环视着这三十余年用尽心血拼搏出来的一切。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还不是为了那名利!”
即便心中已有猜测,但当真正听到陈锡年亲口承认这个事实,演武场中的群雄这时也都尽皆呆住,纷纷将诧异而愤怒的目光投到陈锡年的身上。
“你……王爷……”
“这……这怎么可能,王爷……”
“王爷,定是……定是这沈鸣逼你这样说的吧!”
很多人不敢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不相信陈锡年是这样的,身处在大周东北这么些年,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陈锡年对女直人的恨。
可今日。
陈锡年竟说他做的这一切竟都只是为了名利,这让他们如何敢相信?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陈锡年并没有理会群雄诧异愤怒的眼神,他眼中带着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始述说着一桩不为人知的往事。
三十多年前的他还是周政的心腹,当时夺嫡之争如火如荼,而周政除了有他们这样一群心腹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谁都知道,要想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少不了皇帝的喜爱,少不了朝中文武官员的支持,而当今圣上当时却是一无所有,没办法,只能从零开始……”
群雄虽不知陈锡年为何又将这事扯到了当年的夺嫡之争上去,但他们也知晓这其中定有缘由,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