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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胜是败，就看老师的了。”
“老师，一定要赢啊，否则仙域粉碎，又是一场真正的天地大劫。”
“师叔……”
柳依依眼中，那只普通的手掌跨过了界海，洞穿了黑洞，不受任何外力阻挡，伸入了另外一个庞大的世界。
“这就是终极古地的另一端？”
关明玉冷笑一声，手掌轻轻用力，那堪比整个仙域的世界在他手指的捏合中急速缩小。
这边杳无边际的黑色世界从无边无际到可见终末，然后如视线拉长一般，越来越小，直到蜕变成手掌之下的一个圆球。
“嗷吼！”
那头仙帝级的怪物疯狂嘶吼着，无边的黑气弥漫出来，甚至冲出了界海，仅仅是罡风就将叶凡击飞出去。
“打碎了仙域，我又要重新修补一次，就以你为补，一次竟全功吧。”
关明玉拿着圆球，丝毫未曾在意这头怪物，轻轻一捏。
轰的一声，堪比整个仙域的力量从被破碎成纯粹的灵气，投入仙域之中。
如曾经经历过的重塑仙域一般，破碎的仙域之中，混乱的界域震荡渐渐减弱，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
灵气再次震荡，高悬于天外的关山不断扭曲，与无尽的灵气聚合在一起，凝结成一柄刀的模样。
“去吧，从此之后，你是守护之刀，也是天罚之刃。”
这柄刀发出一声清鸣，撕开了虚空，消失在众人眼中。
“我回来了……”
关明玉一步迈出，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
“弟子拜见祖师（仙主）。”
无数身影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向这位数次拯救了世界的至强者行礼。
“好了，界海对面的世界，已经被我彻底融合到了仙域之中，再无威胁。”
他声音轻柔，却传遍了整个仙域，响在所有人耳畔。
“老师……那柄刀呢？”
“那是我凝聚的天罚之刀，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劫数融合，一切众生，按照因果业力都受到这柄刀的裁决。”
关明玉解释道：“你可以认为是天罚，也是仙域的守护之物。”
“你……到达你曾经说过的境界了？”
女帝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那指环再次蜕变为一张面具，却散发着紧张与激动之意。
“是的，我已经超脱了。”
“因果可以重炼，时光可以重来，诸天万界的一切都可以改写，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也可以做到了。”
关明玉淡淡的回答，让众人只剩下震惊。
“我曾经答应过你，等我超脱了，就带你回溯时光去找他，现在还要去吗？”
女帝渐渐地平静下来，绝世的风姿化作了挣扎，溢出淡淡的哀伤，随风舞动的白裙与飘飞的秀发让她更显朦胧。
等待无数年的时光，终于可以实现了么？
“我……”
这一刻，她却惶恐了起来，这位能力抗准仙帝，古往今来才情无双的女子，却带着柔弱与无助。
“如果回溯时光，你可以再次见到他。但大道至简，时光至真，你如果想改变过去，那现在也会跟着改变。”
“这样的改变我可以背负，让依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进……只是是真是假，你自己应该明白。”
关明玉轻声解释着。
“那……我只看他一眼，行么？”
她的视线凝固在叶凡身上，良久之后，选择了回溯时光。
“也好……”
关明玉叹息一声，直接回溯了时光，冲进了羽化神朝进入地球的时光之中，看到了女帝永恒眷恋着的时光。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家境贫寒，身上的小衣服都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甚至连小鞋子都有脚趾洞，脸上脏兮兮，只有一双大眼睛如黑宝石般，与一个小男孩儿相依为命。
少年为逗小女孩开心，用青铜片为她做了一个指环，与那个鬼脸面具是他们唯二的玩具。
后来，羽化神朝带走了少年，时光变迁，直到她成帝后将那块石碑留在地球之上……
“现在，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就算你改变了主意救他，也无法诞生一个新的‘他’了，他们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就这样结束吧……”
女帝似乎哭了，那张面具轰然粉碎，露出她绝美的脸庞，面具与指环融合为一，融入她的身躯之中，将她推上了准仙帝的境界。
“走吧……都过去了。”
关明玉叹了口气，顺着时光长河而下，回到了“现在”的时间之中。
“九幽、叶凡、依依、孔晴、妙依、金羽……我要回去了。”
“你又要走？”
关明玉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只是诸天万界中的一个，整个天地都有劫数，谁也逃不掉。但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都不同，也许留在这里，会是另一种幸运呢？”
“这只是我的一站，了结了因果，又有天罚之刃镇压世界，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你……”
“好了，我该离开了。”
关明玉一狠心，确认再无遗漏之后，划破了时空，离开了遮天世界。
第五百六十八章 终末之界
从时光长河中出来，神念贯穿诸天万界之中，关明玉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自成造化之后，自己暂时没有重开天外天的想法，也没有如心圣那般将三千大道尽数化为“我道”的决心，反而有些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
自成造化者，已经是古往今来修行的至高境界，前方再无指路人。
造化境界的尊祖，一念之间甚至可以重开天外天，如妖皇那般可以轻易逆转时光，改变诸天万界的一切，而不是如道行一般要承受着因果反噬。
这也是尊祖自演三千大道之后，有能力完全抵抗三千大道侵蚀的能力。
道行天人虽然可能很强，但若是强行逆转天地时光，会从本源上会遭受其余大道天则的封锁，变相的背负一切因果，就连元始道人都永远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他可是道祖首徒，最古老的道行天人，号称诸果之因也无法承担诸天万界的因果。
所以前方的路只能自己去寻找，如爱因斯坦赵四所言，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自己寻找一条路来，超越前人，需要的磨砺还要更多。
走出遮天世界，时光急剧变幻着，整个时光长河变得扭曲，朝关明玉席卷而来。
感受到异样的气息之后，关明玉并未阻拦，反而静静高踞于时光中，看着前方的虚空荡漾起阵阵破浪。
无数的金色光点洒下，弥漫了半个时空，大道尽数平静，似乎臣服在新出现的身影之下，再无半点涟漪。
一尊金色的身影渐渐凝聚成型，散发着朦胧的光芒，与大道天则相互吸引着，却又完全分离。
胖胖的身影慈祥而和蔼，朝关明玉打了个稽首：“慈悲，冥海施主，贫僧有礼了。”
关明玉摇了摇头：“佛祖大驾，何必自谦贫僧？”
“贫僧不比道祖和魔主，直到太古时代才登临造化，回溯到天地初开时代方才与几位道友并肩，不敢畿越。”
佛祖的形象再次口宣佛号，认真回到。
“除了最初的道祖与魔主、羽蛇神之外，真正最后走到这个境界的，多数都是重新回溯时光，佛祖不必过谦。”
“怎么，莫非是佛祖想起了在下身上的根源？”
关明玉摇头笑道：“在下自成造化之后，也想与佛祖论道一场，可惜佛祖乃是投影降临，让在下颇为遗憾啊。”
“对了，冥海之主早就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我。就算冥海之主还有道标遗留在隐秘的时空迷雾之中，那也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佛祖不要弄错了。”
“慈悲，施主之性情，已经看山是山，看水还是水，前尘已尽，所以才能真正登临造化，可喜可贺……”
佛祖面色丝毫不变：“根源一事，事关成道之机，自然不拘小节，若是施主想了结当年之恩怨，等我等打破智慧宫的封锁，自有论道之机。”
大道之争，不死不休，不知道多少强者不是死在大道天则之下，而是死于对手手中。
“除了诸圣之外，又有十来位圣人登临道行，加入了封锁时空迷雾的阵容，佛祖想冲破封锁，未免太过天真了。”
关明玉离开智慧宫之前，墨景云等人就已经加入了封锁时空迷雾的阵容，怎么看天外天都不可能脱困。
“施主说的对，可惜不能自开天外天，终究还是无法彻底封锁三千大道，我与几位道友脱困乃是迟早之事，诸圣挡不住我们太久的。”
佛祖摇了摇头：“现在我能投影出现在这里，施主当知现状。”
在天则解封之前，诸圣选择封印了天则，以此击败自演三千大道的尊祖。
而事实也却是如此，天外天关闭，诸圣赢得了胜利。
但从关明玉转世开始，天则便一直在解封，如今真正的大道天则即将爆发，尊祖肯定封锁不住天外天太久。
“向上”的力量在膨胀，“向下”的力量一样水涨船高，所以佛祖投影才能出现。
心圣本来可以自演三千大道，然后以此封锁天外天，但有“零”可以吞噬“三千大道”的力量，心圣最终还是选择了“我道”之路。
“佛祖既然有此信心，在下便在大道之途上等你。”
关明玉笑道，自己手执两柄造化神器，若是佛祖强行出手，从被封锁的天外天中脱困，真要打起来，这秃驴可未必打得过自己。
“慈悲，慈悲，贫僧与施主之间尚有旧怨，也就不多说题外话了。”
佛祖手掌虚竖行礼：“施主，造化之后的晋升，我等摸索无尽岁月方才寻找到一条超脱之路，施主可愿知晓？”
“呵呵。”
关明玉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执掌着开天四书与根源，与“零”完全对立，尊祖一方怎么可能将这种亿万年才寻找到的道路告诉自己？
恐怕自己走上去，就是自己前路断绝之时。
“南无我佛，施主心有顾忌，贫僧自然理解。”
自己的反应却仿佛在佛祖的意料之中，他并未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心圣所言，施主开天四书可能合一，背负着终结‘零’的命运，施主信吗？”
关明玉一愣。
“施主自己也知道，‘零’是一切的结局，是诸天的毁灭者，我等是在最古之初终末被‘零’干扰，变得如今这模样，是吗？”
“佛祖有话，不妨明说，我等能逆转时光，这些未曾被封锁的信息谁都知道。”
关明玉冷笑道。
“施主真是性急，也罢，贫僧就直说了。”
佛祖轻笑一声：“心圣所言，九真一假，所有的历史都是真实，但却在最关键处有所保留。”
关明玉虽然相信诸圣，但听到佛祖所言，却依然忍不住听了下去。
“施主执掌着开天四书，彻底合一之时，一念可开天辟地，一念可逆转因果时光，一念断天机，一念定未来，诸天万界将再无生机……”
佛祖打了个稽首：“慈悲，施主可曾想过，开天四书与‘零’，并不是对立关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