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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友自然是听出了好友的意思,这么沉的青年汉子,不知有多大的食量。本来家里存粮只够他一家三口老小糊口,哪能供他一个奄奄一息的死人和一个小姑娘。只是他本性善良,实则不忍心丢下这两人不管不顾,唯有长叹一口气摔着牛鞭,一点点朝着余杭村驰去。
“王老二,若是有困难就来寻我,别拉不下脸。”刘成哈哈大笑声,从身后隐隐传来。
王大友闻言大为动容,感激的朝后一望,“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再说吧,刘哥你一家六口人,比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相视又是一阵苦笑,淳朴善良的眼神来回交织,说道几句后,两人便分开了。殊不知,这一幕却深深看在了牛车内那个小姑娘眼里,不过她却依旧一动未动,纤细如玉的手紧紧握在那个冰冷的大手上,一刻不停的读入真气……
余杭村,这是一个在世界上随处可见的寻常村落,破败的房舍层次分明的排列在山坳中,黄昏下炊烟袅袅腾然升起,不过,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凡夫俗子并没有察觉到,一股股浓烈至极的魔气,亦是时有时无的冲天而起。
王大友驾着牛车回到家,街坊邻居本想过来问道,看他进山打到了什么猎物,却被他远远的逃开了,甩动牛鞭在那头可怜的老水牛身上留下数十道血色鞭痕,才迫使牛车冲进牛栏里。
“孩儿他爸,这么早就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妇女一摇一晃的从陈旧的屋舍内走出来,手中还牵着一个半大孩子。她一脸质疑的看着丈夫,她记得不久前丈夫驾着牛车出去,这么快就回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从余杭村到野人山要好几十里路,就算驾着牛车,时间估摸着刚好够到达,更何况还要进山打猎,打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狩到猎物的。
“唉!今天没有狩到猎物,晚上我们吃存粮吧!”王大友听到妻子话语无奈道,他哪能不了解这个性子尖酸刻薄的女人在想着什么,不过她虽然尖酸刻薄,但那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这点王老二自问是自己无能对不起她,平日里一直对妻子容让体贴。似乎想起什么,苦笑着道又多说了一句,“记得多准备两人的量。”
“什么?干啥子要多准备两个人的量?”原本心中就有气,再一听丈夫后面那句话,妻子顿时不乐意了,脸上怒容隐现,横声吼道:“你是不是又把刘成几个召回家里吃饭了!哼!告诉你王大友,今晚我不做饭了,要吃你自己去做吧!啊?混蛋王大友,快除夕了,你带着死人回来做甚么?”
却是说道这些话的时候,妻子看到了牛车内的一个人,紧而伸出手就要把这“死人”拉出去,除夕前夜带个死人回家,在他们思想中,是极为不吉利的。
哪知她根本拉拽不动分毫,手中沉甸甸的就像一块冷冰的钢铁一般。不由得又是怒从心起,叉着腰对着王大友一阵咆哮,“你这个要作死的,还不快把这死人扔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拼了……”
见妻子这般神态,王大友自知理亏,苦笑着笑道:“他不是死人,只是受了重伤所致,外加上天寒地冻……嗯,还有个小姑娘,生的可俊俏了,带回家里帮你干点纺织活计,一定是个好手,省得你那么幸苦。”
妻子一听丈夫这话,心里不由得一软,心想着此时街坊邻里都在看着,她在这么继续下去,丈夫日后出去不知多没面子,旋即没有在发作。虽然她在家里蛮横,但至少还知晓一些道理,夫主外妻主内,非让丈夫没脸出去见人,那受嘲笑的还是她。
“果然生的一副好样貌!快出来,让我瞧瞧。”妻子翻开牛车盖子,瞧到那身穿白衣的小姑娘,不由脸色一亮。心里顿时想到了很多种安置她的法子,帮她纺织赚取铜子儿,外加给半大儿子当童养媳……至于这个活死人,想来是她亲人,权且当牲口养着,好让这小姑娘感恩戴德。
哪知道那小姑娘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用手紧紧握着那个一动不动的活死人。见状之下,王大友的妻子又要发作一番,却被眼疾手快的王大友阻拦住,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才把她哄的乖乖去做饭了。
“哼!既然她不听老娘的话,那就让他们今晚睡牛栏。哼!白吃白喝哪有这么容易……”
听着妻子唠叨不听的话语,王大友一阵摇头苦笑,微微弯下身,小声朝那个之前对他说过一句话的小姑娘好心道:“让我先把他安置到拆房去吧,呵呵!我家境如此,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了。不过,哪里虽然简陋,但至少不漏风,暖活着,他呆在里面,要比呆在牛车上好很多。我赶明儿到镇子去帮你寻个大夫回来医治他。”
小姑娘闻言,抬头看了王大友一眼,虽是没有说话,但还是依言松开了手。不过,伸手一招便将他拉了起来,并非是拉。至少在王大友眼中,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活死人自顾飞了起来,然后佝偻着身子被小姑娘拦在身边。
心中的震惊,绝对是无法想象的。他一介凡夫俗子,哪曾见过这样神奇的事情,只是道听途说那些修真者,能够这种移山填海的大能耐。他这般想,却不知眼前这女子,比起那些能移山填海的修真者,不知要强大多少万倍。
赫然,这个女子正是莫念师,而她扶着的人,却是孤行天。当然,她心中却是知晓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赤血星君,一个誓死保护她,不惜被太皇天仙尊镇压灭杀的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动用雷音灵胚特有的,不受到虚空法则钳制的身法,出来保护这个人!
之前是他保护她,那么,现在是她保护她,直至他恢复往昔能力。
“柴房在哪里?”莫念师轻轻说道,她能看出这户人家都是好人,并非那些心怀歹心的邪恶之辈。
这个地方,也是个好地方,在她帮助稳住孤行天心魔发作之前,是个极好的躲避耳目的地方。
王大友哪敢怠慢,头上翻腾着一阵冷汗,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仙放心,我决不会说出你们的身份。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妻儿,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王大友都竭尽全力帮你办到。”
莫念师淡淡一笑,从怀中拿出几颗火红的果子,略微细想一瞬,运转真力将这几枚果子震碎,而后交到王大友手上。
“谢谢你。如果没有其他事,以后不要打搅我们。”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进一步生退一步死
风起云涌的太皇星系,再度掀起一股惊天狂澜,在道主星尤为胜之。此时此刻,若是置身在道主星太皇城中,随处可见闻大街小巷客栈酒肆所有修士都在争相攀谈一个话题,太皇天道主是否将赤血星君击杀了。
有幸见到那场虚空大战的众多修士,均是见识到了赤血星君霸绝天下的顶尖手段,剑道乃至魔道心境,普天之下少有人能问鼎其锋芒,毕竟他可是之手灭杀镇南这位第二星君,而且在与道主仙尊激战之余,仍能灭杀数千位道主巅峰以下修士。
而且,更重要的是,连太皇天都不能擒拿下他,让他遁走。至于是否将其斩杀,这还是一个大谜团。
也有许多人质疑赤血星君的身份,怀疑他是杀伐星主獢!这个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一些经历杀伐星源那场血战的修士,一眼就认出了赤血星君手上两个法宝,十六仪方天剑和大禹王座,试问天底下哪有这种巧合。同时拥有这两种强**宝、魔道手段和匪夷所思的擎天剑道。
提起杀伐星主獢,竟是无人再怀疑排名垫底的赤血星君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了,前者可是一击灭杀炼神宫一位宗主初期修为长老的青年枭雄,就连炼丹神人常白川都对他赞不绝口。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那传闻将必定会演绎成真实。如果赤血星君是杀伐星主獢伪装而成的,那么赤血星君身在何处,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一起,和镇南星君的命运是一样的,早已经被杀伐星主斩杀了。这一点,或多或少已经从赤血星君的麾下那里得到证实,赤血星君领着大军征讨玲珑星源多日未归,此时的天狼星赤血星君府邸上下一片哀声,星君陨落,等待他们的将是被其他星君势力抑或星空大宗门、大势力吞并……
太皇仙宫一座大殿内,烟雾缭绕星芒璀璨,六位身披各色八爪龙袍的星君,以及几位不知来自哪一方势力的强者,具是一脸肃穆的凝视着大殿高堂之上的一座白玉光璧,长宽无计的光璧上,粗墨而就一个庄严大字。
道。
宝崁香炉尿尿升腾着紫烟,使得众人再去想那尊盘坐在**上的人影,更为虚翰深邃飘渺无边。
一共九人,均是隐隐散发着宗主级别强大气息,不过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就算他们在天地间何等威名赫赫,也无法在太皇天面前表露出来,他们都深深知道一点,只要高堂上那个大人物一动怒,他们绝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很不巧,太皇天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即便太皇天强自压制,但他的心,却始终无法平息下来。使得面前那鼎宝崁香炉升腾的紫烟都有若有若无的凌乱迹象。下方九人都是神目如电的人物,怎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因为前几日的那件事吗?轰动天下,几乎人人尽知,在此之前他们还深信那赤血星君被太皇天击杀了。不过直到此时,他们才渐渐醒悟过来,恐怕道主仙尊真的失手了……
那么,普天之下轰传的事情竟是真的,赤血星君乃是那杀伐星主獢伪装的。
在场之中,龙我雷星君的脸色最为难看,因为杀伐星主獢名义上是他的部下,就连那块星主牌匾都是他篆刻的。
“叫你们来,是为了看一样东西。”
终于,在整座大殿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死寂过后,高高坐在高堂之上的太皇天开口说话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面前的那鼎香炉升腾的紫烟,豁然变得笔直而悠长。
见到下方九人一脸迷茫探寻之色,太皇天似笑非笑的眉目一动,刹那时,只见一个白烟冉冉的大棋盘轰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六位星君以及三位不知名强者,均是心中惊异,纷纷催动神识探望过去。却是都不知道这座棋盘代表着什么,寥寥可见几十颗黑白子纵横交错在诺大棋盘上。
“这是什么?”一位连六位星君均不知来历的强者,率先问道。
话音刚落,其余八人齐齐静耳聆听,其实这也是他们想要知道的。这棋盘一定代表着什么,否则太皇天也不会兴师动众将他们全部招来。
“此乃天机道运,我和你们每一个人的道途,都在上面。白棋是为正道,黑棋自然是为魔道。乾坤变幻,苍生轮回,进一步生,退一步死!”
太皇天睁开眼睛,怔怔望着棋盘最中央那个光芒最鼎盛的白棋,在白棋周遭赫然存在着九颗白棋,这九颗白棋代表这谁,不言而喻,自然是他身前这九个人。
但凡修道者,均可以从无数岁月积累的大道沉淀,深谙一些命运推演之法,不过比起太皇天这种能一眼万物,心境包揽整个天地的大推演,不过是米粒之光。
在场九人均是凭着心灵感应,依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也就是围绕在太皇天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