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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报,有恩报,乃人之常情。”中年男子点点头。
“在外界,我认识了李裕宸。”游翼轻笑,身体向后,躺在了泥泞之中,“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随时间流逝,越来越觉得他很幸运。”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因为没必要,只是觉得躺着的感觉很不错,想一直躺着,直到一切结束。
泥泞,或许不舒服,但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温暖。
温暖,似在怀抱里。舒服。
可是,他站了起来。
“我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怎么能浪费?”他笑了笑。看不到嘲弄。
他挥一挥衣袖,衣物不再沾满泥泞,甚至一尘不染,散乱的头发也在瞬间整齐,整个人透着一股淡然的儒雅,还有自信的气息随之释放。
转瞬间,若是两人。
“你很不错。比当初的我要优秀很多。”中年男子微笑点头,盯着游翼的眼眸闪烁异彩,“我想把曾经感悟的道则给你。却又好像有些多余,怕是影响了你将来的道路。”
“可是,因为有你,别人我都看不上。这个问题就变得难解了。”
喜悦逢着忧愁。正是此刻中年男子的心情,他是真的看好游翼,确定游翼将来会比他在修炼道路上走得更远。而他所拥有的,又不能给游翼,怕是得不到好处,反而是一种危害。
道是路,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强行的灌输。把自己的理念强加给别人,最可能会是伤害。
“无所谓的。”游翼耸耸肩。“即便给我,我也只是参照一下,不会那样选择。若不给,内心则是一片安定,确定的会更加确定。”
“果然没有看错你。”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只是仍觉可惜。”
“或许,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个人,李裕宸。”游翼言语直接,将心迹表明。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看着游翼的神色很认真。
游翼也没有再说话,站立着的身躯挺直,平静之间显着儒雅,那份淡然在自信的微笑间流露,似乎早已注定,而他也不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默然间,中年男子消失了,在属于他的世界穿梭、寻觅、询问。
许久后,他来到李裕宸的身边,看着发生极大变化,甚至脱离人的范畴的李裕宸,很是动容。
他说话,声音在空气里游荡着,在岩浆之中飘荡着,在李裕宸的耳边时刻响动着,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到。
听绝,绝灭一切声音。
李裕宸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得异常,恍惚间,比死亡更似死亡。
也许痛苦有极限,只要超越,便是消失,所谓的痛苦将不再是痛苦,像是生活里有着的常态。
岩浆焚灼了衣物,接着便是侵蚀了皮肤,将血肉都给融化……滚烫而火红的似液体的物质靠近骨头,依然不减那炽烈的温度,要将不和自身相同的物体吞噬。
李裕宸坐在岩浆中,仅剩下一副骨架。
看起来是有些骇人。
若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不会有多大的感觉,似乎骨架就是骨架,仅是骨架……而已。
他习惯了疼痛,更习惯了等待……在看不到边际的世界,在真实和虚幻相互纠缠的空间,他等待,至少是有千年,就那么等待过了。
如今,他等待。
不知道有多久,但他继续等着……他确定自己不会死亡,便不会在意周遭的一切。
他闭着眼。
他最先想修炼,但持续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办法做到,所以他就休息,是把所有的苦痛统统忘记的休息。
他一直闭着眼。
像是在休息时睡了过去,他睡得很安心,真正忘记了一切,连思绪都飘荡到身体所不能束缚的地方,到他只去过两次的在他体内的世界。
荒芜的地域,栽种着一棵树。
是一棵小树,树叶并不繁茂,甚至称得上稀少。树上枝条不多,似缺少生机,却都显着坚韧,始终存在。
远处,有一截金色生物闪着光芒,在沉睡。
很远的地方,有着一只鸡,或者说是像一只提醒较大的小鸡仔,瞪大着彩色的眼眸,与他的念想碰撞着,似乎不解,似乎是想要交流。
视线在这片田地里驰骋着,最终又回到初时的树,看得很仔细。
他看到一些东西。
树下坐了一个人。
树下的人闭着眼。
树上有叶片落下,树叶落到树下的人的头顶,擦过头发又顺势向下。
树叶落到地面上,消失在地面上,似乎是融入了土地。坐着的人的头发也轻轻飘落,到地面,一根根的,将黑少黄多的地面变成黑多黄少,铺了一层。
树上树叶很稀少,树下的人没了头发。
时间的走动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知道树下的人坐了多长的岁月。
岁月,代表漫长,不是一刻两刻。
人影散了,小树还在。
“感觉少了些什么。”李裕宸小声嘀咕着,不觉间发出了声音。
在岩浆中,盘坐的骨架咬合牙关,发出骨头摩擦所特有的音符,荡在火热的空气里。
李裕宸醒了过来,感觉身前有人,也看到身前的人。
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微微笑着,嘴巴不时张开又闭上,似乎是在说着些什么,好像还很重要似的。
“前辈,我叫李裕宸,现在听不到声音。”他在中年男子闭口时开口,微微张了张嘴巴,想要微笑,也想尽量表现得真诚一些。
在这之后,他发觉有些不对劲。
低头,他发觉自己仅剩下一副骨架。
然后,他接受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你听不到声音?”中年男子问道,然后点了点头。
他确定,李裕宸是真的听不到他的话,却又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将内心的念想表达。他纠结于文字,实则是一些想法还没有彻底决定。
想了想,他继续想。
李裕宸接受了自己只剩下一副骨架的事实,觉得这只是虚幻,不会是真实,便丝毫不在意。
一副皮囊而已,暂时没什么需要,便不奢求什么,至于交流,就当自己是又聋又哑,迫切需要时便以文字交流。
语绝时想说话,如今到听绝,他连话都不想说了。
沉默着的时间流逝。
许久,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赞叹道:“你很不错。”
声音响于很久以后,音符在空间里飘荡着,只被空气和岩浆听去声音。音波渐渐弱,直至消逝,似乎刻下什么,却是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隔着些距离点在李裕宸的额上,看得到一个细小的红色光点在光秃的额骨上轻轻颤了一下。
之后,中年男子不见了,李裕宸也跟着不见了。
一副骨架,出现在沼泽地里,坐在魔兽间。
魔兽发觉身边出现一副骨架,却是没有什么的表示,还是继续着之前在做着的事情,受着鼓动而杀戮,也是本心向往的杀戮。
有人与魔兽厮杀,冲破了魔兽的包围,到骨架前方。
“这是谁?”李裕宸呢喃。发出琐碎声响。
他还在思索,那人便是靠近,而且速度很是迅猛。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杀意沸腾。
灵力在空气里欢快地跳动着,随着一柄红白相间的长剑舞出美妙的痕迹,像是一朵绚丽的花,盛开在泥泞的沼泽地。
一声大喝伴着空气爆破之音,杀意被凸显到极致。陡然变得似暴戾的杀戮意志使得无数魔兽顿住,接着便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杀意的爆发点。
这些都是徒劳的,阻挡不了已经近乎飞驰的身影。
李裕宸看着已经到达近前的身影,感受着那股充斥杀戮的意志。不明白中年男子的意思,却是知道当前的情况。
战!
他伸手向腰间,没有熟悉的清凉与滑润。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适应久违的不熟悉,也没有时间低头去看。可他还是低下了头。
于骨头摩擦间。他看到一身的白骨,他自己就是一副光秃秃的骨架,又能够到哪里去寻什么竹箫?
可是,依旧战!
这短暂的迟疑,灵力奔腾已至身前,他抬手去阻挡,既是奋力抵抗,又带着些随意。右手白色的腕骨与红白相间的长剑相互碰触。
金铁之音响起,他用手挡住了长剑。
一副骨架。光秃秃的,似比金铁更坚硬。腕骨继挡住长剑之后将其弹开,甚至把那奔腾于空气里的灵力全部吞噬。
似乎……好强。
李裕宸有这样的感觉,却又没有过多的沉浸。挡下第一次攻击之后,他那白色光秃的身躯行动着,由坐立站起,接着便是出击。其间行动流畅,仿佛不存在有任何的阻碍,连空气的摩擦都没有。
仅是瞬间,好像刚移动身躯,便到达目的地。
他的身躯一动,握起的右手便是向前轰,白骨的拳头打在长剑之上,将更多的鲜红之物震脱长剑,露出更多的白色。
染血的剑,不纯粹,还是初时的模样比较好。
他这么想,便是用拳头不断敲打在长剑之上。
一次接着一次的震动使得已经凝固的血液渐渐活跃,跳到泥泞之中,与泥水混杂,最终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速度、力量、技巧……凝刻在战斗中的本能被他发挥出,不需要灵力的牵引,流畅之间展现一种美感,将强横的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攻击,一直攻击,似是发泄,似是癫狂,却又是舒爽……
战斗,一边倒。
天空转向黑夜,喧闹而又寂静。
没有星星的夜空下着雨。
雨水落到李裕宸的身上,洗涤白日间沾染的泥泞与血污,沼泽地里生起的微光使得他的单调的身形泛起亮丽,像是黑夜里的明灯,照亮一小片的区域。
他坐着,抬着头,在没有星光的天空中寻觅着星光,哪怕只是一丝也好。
他坐着等了很久,没有瞳孔的眼眸一直在天空中搜寻着,却一直等不到星光浮出夜空……一个人空守着孤独。
孤独嘛,早已经习惯了。
他安慰自己,一有时间便是沉思,思绪在战斗间停顿着,在如今空留有一副骨架的情况下纠缠着,揣度着中年男子的意图。
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似乎是无奈,他什么都不主动做,唯有默默等待。
他等待,等来了一个人,等来了游翼。
黑夜里,游翼慢慢走动,在夜色中寻到一抹光亮,顺着光亮来到李裕宸所在的地方。
魔兽在悄然间退去,将一大片区域空出来,似乎是为了刻意营造一个安宁而又静谧的战场,却又有着些无奈,无法阻止雨水对安静的环境的破坏。
雨水打泥泞,胶着了许多事物。
环境,还有情绪,都是胶着的。
李裕宸从泥泞中抽出身体,以发光的骨架的形式挺直着身躯,正视不断靠近的游翼。
他还不确定自己是怎样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中年男子的棋盘中承担什么样的角色,但他并不甘愿成为棋子,想要超脱束缚。
尽管他对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明白自己的内心,有着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知道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