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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阵已经开始了移动,百人的军阵看起来有些渺小,远远没有数十万大军呼啸而上时的壮观,但这些秦兵每一步整齐划一地落下,似乎都能让方圆百里都为之一震。
“准备。”希尔斯举起了自己的手,前方的秦军即将进入阵法区域。
和尚等人全都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入自己的阵法之中。
而秦军的军阵则是在阵法前方止住,
“盾!呼!”
军阵最前方的盾牌兵手持盾牌前压而上,算是军阵的最主要防御力量。
而与此同时,军阵两翼则是有三十多名身穿着粗糙皮甲的士兵直接冲了上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刺字,这是秦兵内部的一支特殊兵种,往往是由奴隶和罪犯组成,他们靠在战场上杀敌夺取敌人的首级来为自己换取自由和功勋,所以他们的装备往往比不过正规军;
但在历史上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却丝毫不弱,往往两军僵持时,这支军队的加入可以改变战场的走势,因为他们好战闻战则喜,只有战争和杀戮才能改变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命运,历史上在秦朝末年大将章邯发骊山数十万修陵的囚徒组成军队连续击败多支反军,若非楚霸王破釜沉舟他就差点给秦朝续命成功。
二十名盾牌兵在前开路,三十名黥首兵则散开进行突击,身后,五十名甲胄最锃亮完整的秦兵则是严阵以待。
“开始!”希尔斯发出了命令。
刹那间,数名阵法师开始激发阵法,呼啸而出的山崩、火喷、熔岩、冰霜、控剑搅碎等等可怕的力量席卷而起。
“围!”
二十名盾牌兵组合在一起围城一道圆挡住了阵法的肆虐,而那三十名黥首兵则是瞬间被湮灭了一半多,但他们毫无畏惧,继续向阵法冲刺着,他们身上应该带着一种破坏和牵引阵法的法器,他们所行之处,一切布置下的阵法全都被牵引而动,自己就激发了出来。
一直等到这剩下的黥首兵死光,还没引发出来的阵法就所剩无几了,而后面持续推荐的盾牌兵则是将残余的阵法一起碾碎,他们的损伤只有不到一半人。
这是拿人命填阵法!
如果广播这一次是完全展现出昔日秦军的战场纪律和战术的话,在场的所有听众都不觉的为昔日入侵这个世界的听众们感到心疼,他们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清理好一切障碍后,
后方一直严阵以待的五十名秦兵撑起自己的长戈,举起自己的佩剑,开始了冲锋。
“构筑第二道阵法防线。”希尔斯双手摊开,两把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胖子跟和尚以及另外几名阵法师开始布置第二道阵法防线,而希尔斯则是与佛爷等人一起冲了过去,这是演练,战场的演练,但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一旦在演练中失败了,那么未来真正面对这帮敌人,甚至是更可怖的那帮煞星时,
还有赢的希望么?
……………………
一望无际的草原,显示着曼妙的美好,苏余杭还在等待着苏白的回答。
“我对你,重要么?”苏白问了这个问题。
“原本,我们是想把你杀掉的。”苏余杭很直白地回答,“但我们没能成功,而现在,我们看重了你的潜力。
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流淌着我和刘梦雨的鲜血,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资质不可能差,何况,富贵也看好你。
只要你愿意接受这个条件,我们将帮你证道,正如你那位胖朋友所说的,我们会弥补之前对你的亏欠,让你成为真正的广播太子爷。
一千四百年,是我所能给出的极限,因为规则,我无法改变,我只能做规则上的引导,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远处,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如同油画中的那个母亲一样,她脸上的寒霜也似乎比之前收敛了一些,不是那么的慈爱,却至少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千四百年,
足够一个人活二十辈子的时间,自己能够陪着小家伙长大,自己能够安静地享受这一切。
“这个承诺,对你的那些朋友,同样适用,只要你保证在那里的战争中,你能让他们一起活下来。”苏余杭补充道。
和尚,胖子,佛爷,希尔斯,他们也可以一起么?
“考虑得怎么样了?你现在可以不给我答案,我可以等…………”
“呵…………”苏白忽然笑了,
而苏余杭不说话了,因为苏白这声笑中的意味,很清晰,也很刺耳。
苏白又掏出一根烟,这次没递给苏余杭,而是自己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道烟圈,
道:
“没必要等了,我现在就可以给出我的答案;
你的条件很诱人,不光对我,对我的那些朋友也是一样,
但,
我不求千年的天长地久,
只愿您二老麻溜地腐朽。”
第两百一十一章 很恶心吧?
厮杀,似乎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也是听众之间的生活日常;
正如人们会发明“斗鸡”“斗狗”甚至“地下拳市”以及更久远的古罗马决斗场一样,自认为更高等的生物总是会对自己所认为的低等生命有一种自然而然地掌控**,以操控他们的生活命运等等来获得自我的一种满足感。
这就像是食物链,是生命韵动的本能;
这是人性,也是万物万灵的共性。
佛爷第一次觉得自己手中的柴刀是那么的沉重,他记不清楚自己已经挥舞了多少次了,又和对面秦军的剑锋对拼了多少个来回,
麻木,
厌倦,
无奈,
这种情绪开始在整个战场上蔓延起来。
这是一场没有实际利益地枯燥杀戮,为了杀戮而模拟出来的一场杀戮。
终于,一杆长戈架住了佛爷的柴刀,而后一把长剑横扫了过来,佛爷整个人被抽飞出去,若非他躯体坚硬,可能在刚才就已经被腰斩了,但哪怕是现在,他腹部位置也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面对面前的秦军军阵,佛爷感到了一阵彷徨,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天堑。
自己不是愚公,事实上愚公当年如果不是所谓的天帝派仙神下凡,他也移不了山。
四周的战斗还在继续,佛爷没有休息多久,只是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布置阵法的胖子等人,当即再度举起柴刀冲杀了过去。
广播选择了合适的对手,或者说模拟出了这批人所能应对的对手强度,再加上自己等人有意识的配合,不至于被瞬间崩溃,也不至于被碾压,但想要击败对手,却也是一场漫长的僵持。
希尔斯似乎是这场战局中最为优雅的人,这是一场枯燥残酷的杀戮,但对于他来说,仿佛是对着塞纳河画着油画,他显得很轻盈,也很优雅,两柄长剑不时舞动出炫目灿烂的剑花,勾勒出的,是宛若雨后荷塘的美景。
但秦军的长戈军阵,像是一只刺猬一样,让希尔斯最后浓墨重彩的点睛之笔迟迟无法下手,你的一切攻击和努力,仿佛都看不见丝毫的成效,但希尔斯依旧稳定住自己的心神,继续挥毫着属于自己的潇洒。
第二轮阵法布置完毕,和尚跟胖子两个人一起撑开了阵法,迎接前方厮杀的队友回来。
希尔斯两柄长剑释放出冲天的匹练,横扫而下,负责断后,其余人直接脱离战团退入阵法之中。
这一场短兵相接,也暂时告一段落。
阵法对面,秦军开始收整自己袍泽的尸身或者进行着疗伤,而阵法另一面,诸多听众也是在抓紧时间恢复着。
没人说话,也没人想说话。
胖子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绪会蔓延开,他有点想不通,但一向自称为交际花的他,现在也显得有些惫懒。
和尚盘膝而坐,恢复着自己的精神力,连续布置阵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但又不能不布置,否则以秦兵的耐力和他们军阵的持久力,一场僵持下来,肯定是对面坚持到最后。
希尔斯隐隐有领头人的感觉,但他只是在战时发布一下指令,平时,也没把自己当作什么领头人,他也懒得去当这个角色,毕竟一般来说,一群亡命之徒的领头人往往是第一个死的角色。
“呜呜呜……………………”
秦军的军号声再度响起,这意味着他们即将开始第二轮的攻势。
佛爷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因为里面残余着秦兵长剑上的能量所以复原得很慢,他很意外,为什么对面秦军能够这么快的就组织起第二轮攻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马蹄的声音,
一支人数大概在三十人左右的骑兵自远处峡谷上方呼啸而来,他们身上的甲胄很简单,甚至连战马也没批甲。
“还有骑兵?”胖子挠了挠头,“那批秦兵不光自己过去了,还把战马带过去了?”
“那不是战马。”佛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是用妖兽的血祭炼出来的妖魂,注入进战马的体内,变异出来的另外一种生物。密宗里有这种记载,传说中密宗就有一位高僧炼指出过这样子的生物,但太伤天和,而且缺陷极大,因为这种术法已经残缺了,只掌握在先秦炼气士的手…………”
说到这里,佛爷忽然明白了什么,道:“如果那批秦兵利用了那个世界的资源,他们炼就出这些战马来增强实力,也不是不可能。”
“徐福东渡,如果徐福在那边的话,确实很可能。”和尚在此时也开口道,“传说中徐福是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去海外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先不说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但至少可以说明徐福不是一个纯粹的方士,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局面。
广播历代的听众将那个世界的巅峰力量基本肃清,那个世界的秦军几乎可以称王称霸了,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一整个世界的资源去发展和武装自己,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不计成本。
而对于广播来说,因为无法继续招收新的体验者了,所以双方的实力趋势确实和以前是颠倒过来的。”
之前双方的一场厮杀,秦兵方阵还剩下不到四十人,眼下又加入了一批骑兵作为生力军,听众这边原本就比较低迷的士气现在更进一步地滑落了。
若非大家清楚广播这次故事世界的意图是为了模拟,可能现在就有人干脆撂挑子不干了,现在不干,以后等于去那个世界送死,这个道理,大家还是懂的。
希尔斯此时走到和尚身边,道:“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破开对方军阵吧,不破开军阵,打起来太艰难了。”
和尚没有问希尔斯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直接点头道了一声“好”。
骑兵的冲锋转瞬即来,这些战马虚空踩踏,虽然只有三十余骑,却营造出了万马奔腾的感觉,好在,这批骑兵本身实力并不强,一半是低阶,还有一半甚至只有半步高级听众的实力。
“起来。”
希尔斯喊道。
所有人都重新站了起来,阵法正在遭受骑兵的冲击,那些秦军步卒则是重新集结了军阵碾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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