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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事,”秦寂言没想到顾千城这么敏感,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顾千城,见她眼睛微肿,不满的道:“别太拼,看不完明天再看,不急。”
“没事,暗卫收集的情报很简练,我今天可以看完。”顾千城往椅子上一靠,轻叹了口气,“这两天确实累了,边城官员做的案卷真不是一般的复杂,要各地的官府都像他们这样做事,官府什么也不用做了,一年办一宗案子都够了。”
边城的官员简直是欺负他们不懂行,也不知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充数。好在,里面还有几样有用的东西,不然她真会气得将案卷甩他们脸上。
“他们办事的效率确实低。”秦寂言又折了回来,走到顾千城身后,替她按揉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顾千城刚开始还抗拒了一下,可随即便放松身子,享受秦王殿下的服务。
“没想到,你还会这手。”顾千城自己就是学医的,一看就知道秦寂言不是胡乱按,而是按准了穴位,而且力道还刚刚好。
“要做让皇帝满意的长孙,要学的东西很多。”秦寂言说得很平淡,可是顾千城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自嘲与心酸。
“殿下……”顾千城睁开眼,伸手握住秦寂言的手,心里酸酸的,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她也曾为讨爷爷欢心,去学下棋,钓鱼、养花,可那些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她,她自己想做这些让爷爷高兴,她学的很开心,没有一丝勉强,但秦寂言明显不是。
“傻姑娘,你还当真了,宫里有的是下人,怎么可能要本王亲自动手。”秦寂言顺势力将大手贴在顾千城的脸颊上,“我再怎么说也是皇长孙,皇上怎么可能拿我当下人用。只不过是孙儿的孝心罢了,偶尔做一两次,让皇上感动就行。”
“你什么时候学的?”顾千城想起自己,她是上了大学,在家的时间多了,也懂得关心人了,才注意到爷爷很寂寞,于是她就去学一些爷爷喜欢的东西,好陪爷爷。
“不记得了,许是七八岁的时候,又或者十岁?”秦寂言的大手,无意识的在顾千城脸颊上来回摩挲,眼神却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五岁到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刚失去父母,处在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年纪,对宫里的生活即排斥又害怕,对皇上即孺幕又害怕,而且皇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由宫女、太监照顾。
那时候,宫里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五皇子。五皇子一直很受宠,又有顾贵妃护着,很是精明。而他?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孩,又没有大人教导,只能一个人跌跌撞撞,用摔倒和鲜血来学会怎么在皇宫生存。
“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过得太懵懂了。”不是记不清,而是记得太清,只是……
没有一件是快乐的事,所以他不想提……
给读者的话:有点小感冒想早点睡,今天先更两章,争取中午12前,再更一章。
462碰面,人在我手上
作为一个男人,秦寂言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不算幸福的过去,去博取顾千城的同情,他的骄傲不允许。
明知顾千城想要知道更多,可秦寂言却没有说的打算,装作没有听到顾千城的询问,专心的替她按揉起来。
秦寂言的态度如此明显,顾千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聪明的女人要懂的适可而止,学会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顾千城靠在秦寂言的怀里,闭上眼,放松身子享受秦寂言的按揉,不多时,疲惫的她就陷入了梦乡。
秦寂言慢慢收手,看着顾千城的睡颜,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浅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后,秦寂言小心翼翼的将顾千城抱了起来。
“唔,”顾千城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秦寂言一顿,以尽可能轻的动作将她抱回内室,安置在书房的矮榻上。
拉过被子,秦寂言替顾千城盖好,又捏了捏被角,自然到就好像做过千百次。
秦寂言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矮榻旁坐了下来,眼眸落在顾千城的脸上,可思绪却早已飘出千里之外……
他并不介意让顾千城知道他的过去,过去是他的一部分,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但不是现在。
他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人,可他明显能感觉到,顾千城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而他不希望顾千城因为他的过去,才加深对他的喜欢,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
秦寂言就这么一直坐在矮榻边,看着顾千城的睡颜,想着北齐的事,直到天黑。
府上的下人前来问秦寂言要不要传膳,被秦寂言冷脸打发了,并严厉要求下人不得过来打扰顾姑娘休息。
涂大人府上的下人,哪里见过亲王贵渭,秦寂言一发话再没人敢上前,皆远远的候着,只等秦寂言传唤才敢上前。
打发下人,书房外还有层层侍卫把守,这些侍卫就是老皇帝派来保护秦寂言的人,有保护也有监视之职。
秦寂言早已习惯身边随时出现监视他的人,并无不适。在书桌上轻敲三下,不多时,一黑衣人便在书房死角处现身。
秦寂言起身,和对方互换了衣服后,秦寂言隐回死角处,借机离开,而那黑衣人则代替秦寂言坐在书桌前,看桌上的案宗。
两人驾轻就熟,显然不是第一次。
书房外的侍卫虽是老皇帝手中的精锐之师,可凭他们还没有能力防得住秦寂言,一刻钟后,秦寂言已离开了涂府,消失在黑暗中。
边城的气候比京城更为恶劣,尤其是夜晚,寒风刺骨,冷得人全身打颤,秦寂言却毫不在意,一路风驰电掣往城外走去。
城外矮坡上,本该在军营的凤于谦早已在坡顶上等候,秦寂言一到凤于谦就发现了,大步朝秦寂言走来。
“殿下,你总算来了。”声音爽朗,多了几分豪气,言词中亲近的意味没有变。
从收到秦寂言要来北齐的消息,他就在等今天的碰面。
“嗯。”见到凤于谦,秦寂言的语气明显好了许多,上下打量了凤于谦一眼,赞赏的道:“很不错,在军中半年成长了许多。”
原来的凤于谦比焦向笛更像个书生,可现在不同,凤于谦虽然不像军中那些汉子一般粗犷,可周身的冷硬的气势却让人一眼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在战场上打滚过的。
“四叔对我很严格。”最主要凤于谦自己也很拼命,因为他的目标是拿下凤家将,成为凤家的领军人。
只有他拿下凤家将,他才能成为秦寂言的助力,才能在军中为他收拢势力。
四叔和父亲都劝过他,怕他把凤家变成另一个柴家,可他相信即使凤家成为第二个柴家,秦寂言也不会和老皇帝一样灭凤将满门。
“别太辛苦。”秦寂言轻轻点头。
凤于谦笑了笑,不在意的道:“现在拼命是为了在战场上不丢命,辛苦一点值得。北齐和大秦早晚要打起来,我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死在战场上。”
“嗯。”秦寂言知道凤于谦没有夸大,北齐这些人从来没有安分过,开战是早晚的事,只是现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好,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两人叙完旧后,秦寂言便说出自己的来意,“嫌犯在你手上?”
杀死北齐贵族的嫌犯,被凤于谦带走了,并关在军营,涂大人想尽办法也见不到人,更别提弄死对方。
“是的,人在我手上。这事暴出来我就觉得不对,一直让人盯着,结果发现官府的往死里整嫌犯,不过是上了两次堂,十八般大刑就往嫌犯身上用,待到嫌犯当众画押后,只剩下一口气了。”凤于谦说到这里时,一脸愤慨,“边城的同知、知州简直不拿我大秦百姓当人看,打牲口也没有那么狠的。”
想到北齐贵族在他们大秦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凤于谦就想宰人。可偏偏他们驻军不能插手边城的政务,即使再愤怒也无济于事,而他带走嫌犯已是过了。
秦寂言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只问:“人现在怎么样了?”
“在军中养了几个月,勉强像个人了。”凤于谦叹了口气,“当初用刑用的太狠了,大夫活不了几年。”
“明日,本王会带人去见他,你让他做好准备。”秦寂言说道。
“涂大人他们也去?”凤于谦事先问了一句,毫不掩饰对涂大人的厌恶。
“去,”秦寂言肯定的道,不过又补了一句,“军营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换言之,凤于谦要是不想让人进去,他也不会为涂大人等人出面。
有秦寂言这话,凤于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嗯,”秦寂言轻应一声,又道:“另外,再派人去北齐查两个人。”
“查谁?”凤于谦身子挺得笔直,态度恭敬。
“北齐杨纪及他的家族,重点查一查杨家六公子。”杨纪就是北齐的特务头子,杨家六公子则是在大秦搅起神女塔的吴六郎。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出来。”凤于谦不知秦寂言要查北齐杨家有什么用,他只要按秦寂言的命令办事就成了。
463过继,没有默契
秦寂言的速度很快,可再快进出城一来一回也要耗费一个多时辰,等到他回来时已是半夜,顾千城早就醒了。
看到假的秦寂言,顾千城除了最初的错愕外,并没有半点不适,她径直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接着看之前未看完的卷宗。
秦寂言进来时,就看到顾千城神情淡然的看卷宗,而假扮的隐卫则是一脸不自地,眼中飞快的滑过一丝笑意。
顾千城抬头,借着烛光还能看到秦寂言上挑的眼线,语气也不由得放软,“回来了?”
“嗯,”很平常的对话,却叫秦寂言的心为之一软,看顾千城的眼神也莫名的柔和下来,只是……
视线一转到隐卫身上,又立刻变冷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寒上三分,“下去。”
隐卫早就习惯了秦寂言冷酷的样子,见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紧绷的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隐卫不怕秦寂言冷酷霸道,就怕秦寂言突然温柔相待,那太可怕了!
隐卫一走,书房里又只剩下秦寂言和顾千城两人,被隐卫一打断,两人之前温馨平淡的气氛也没有了。
秦寂言上前,将夜行服脱下,又些不自在的道:“出了一趟城,见你睡熟就没有和你说。”他不习惯凡事报备,也不习惯做什么都事先和人说。
“难不成,你不是故意等我睡熟在走的吗?”顾千城唇角含笑,上前接过秦寂言手上的夜行服,随意的放在椅子上。
秦寂言含笑的看着顾千城,见她折回房内给他寻衣服,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
他要的从来都不多,他只想回到家后,不是面对冷冰冰的宫殿,和呆板没有表情的下人,他只想家里有个人等他,在他累了、倦了可以休息,可以完全放松。
顾千城出来时,就看到秦寂言站在原地发愣,便将手上的衣服丢给他,“快穿上,我饿了。”为了配合秦寂言,她只能一直窝在书房里,饿了也不敢让下人送吃的进来。
“不帮我换上?”秦寂言拿着衣服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