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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都这会儿了！您还有心思取笑我？那赤姓一族都快上天啦！”小五炸毛似的叫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赤零堕仙成魔是真，人家要是救都不救，大公无私地立即来禀告，你肯定又要说他们冷血无情了吧？”战炎笑着问道。
小五一滞，没错！他就是怎么看赤姓一族都看不顺眼！可这事儿关键是在这里吗？他家少爷能不能正经点？“少爷！谁不知道一旦出现堕仙前兆，就再无挽回之法了。那赤姓一族说什么救不救的！还不是遮遮掩掩，自作主张？再说了，谁知道赤零到底是为了什么堕仙的！”
房间里不怕隔墙有耳，他对赤零连“大人”二字都不想称呼了。
战炎拍拍他的脑袋，“不傻呀，既然知道赤零堕仙一事有蹊跷，你还不去？”
小五羞恼地偏过头，“少爷，我弟弟早就调查清楚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别逗我了好么！”
“那你还不说？”战炎突然板起脸，严肃地说道。
小五嘴巴微张，明明自己一直想禀报来着，又被自家这个表里不一的少爷给带歪了！他郁郁地将听到的消息全部禀报给了战炎。
赤零被关入牢中，确实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堕仙了。在此之前，除了亲自押送他的朱雀亲卫，并没有人接触过他。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事实上，堕仙的最一开始，就连赤零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还是今日那个带路的守卫头领好心去安抚自家子侄时，才突然发现赤零的脸开始了魔化。整张脸都鼓起一个一个的小肉瘤，可偏偏赤零自己却毫无察觉。
直到那守卫一声惊呼，赤零才伸手摸了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堕仙了。
后来的事情，那守卫也不算说谎。他确实十分紧张地对赤零说：“你等着，我去找长老来救你。”
不过结果却和战炎想的不太一样。
赤姓一族确实是冷血无情的。三大长老一个都没有出现！
只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跟在那守卫身后进了大牢，一边哭喊着“少爷”一边扑倒在牢房的栏杆上。
那守卫头领其实也没有徇私得十分过分，也不曾擅自打开牢房的门。小姑娘只能可怜巴巴地隔着牢房的栏杆和赤零说了几句话。
据证实，这个小姑娘是赤零的贴身侍女兼暖床丫头，跟了他好多年了，因此这番举动也没什么奇怪。
之后就是这小姑娘哭着说些“一定会求夫人小姐救你”之类的话，只不过同样是求助无果。
她又进了大牢三次，次次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终于绝望的赤零彻底堕仙成魔了。
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守卫们联手击毙，然后就晕厥了。还是守卫头领亲自背着她离开了牢房。
战炎沉思着，开始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只是不解赤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被天地法则厌弃了。
可之后的问题就大了。
正常彻底成魔至少也要足足十天时间，从来没听说有人一天时间就完全魔化的。就算是十恶不赦，屠戮千里，也要十天，更何况是看着并无明显恶行的赤零呢？
“赤零那个侍女，现在人在何处？”
小五闭着眼睛动了动耳朵，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那个侍女从晕厥中醒来，据说悲伤过度，殉情了。就在刚刚，已经咽气了。”
“死了？”战炎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便吩咐道：“让小六天黑后把她的尸体偷出来一晚。”
小五的脸彻底垮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应道：“是，少爷。”
与此同时，赤姓一族的大宅中一处房梁上，突然发出了一下碰撞之声，听着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横梁，可经过的侍女们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毫无发现，便散去了。
过了一会儿，房梁上才隐隐显出一个人的轮廓，眨眼间便又消失不见。
“偷尸体？！天呐！小五这是疯了啊？还只偷一晚？难不成还要我再还回来不成！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人影在心里嘀嘀咕咕地抱怨，可惜没人听见。
待彻底天黑后，战炎静静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边修行一边等待。小五则木着脸守在房门外。
没多久，小五的衣袖突然无风自动，他不经意地动了动手，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少爷，到了。”
战炎睁开眼，便看到原本只有一人的小五身边渐渐浮现出另一人的身形。
那人不等完全显形，便嫌弃似的甩出了一具尸体，接着就朝小五嚷嚷道：“哥，哥，弄点水来，我要洗手，脏死了！”
小五一把揪住那人的耳朵，“你只有有求于我，才晓得叫我哥啊！”
“放手！放手！小五，咱俩谁是小五还不一定呢！娘都说当年可能是弄错了！”完全显出身形的那人，竟和小五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连衣服配饰都完全一样，正是小五的孪生弟弟小六。
小五骂归骂，可还是贴心地准备了一大盆水给自己那龟毛的弟弟，还不忘替他从头到脚释放了一个自洁术。这才回到战炎身边问道：“少爷，有什么不对吗？”
战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对。确实是赤零的贴身侍女，也确实是自杀，如果她不是已经死了三天，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小五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还叫没什么不对？一个今日白天还哭哭啼啼跑上跑下的女人，怎么可能死了三天？
小六再不靠谱，也不可能分不清活人和傀儡啊！
“知道都有谁查看过她的尸体吗？”
不停在水里搓着手的小六隔空答道：“只有同她交好的几个小丫头，都是修为低下的普通人。”（未完待续。）
291 父子
战炎心道，果然如他所料，赤姓一族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一群没什么修为没什么见识的侍女如何能分清人到底死了多久？草草下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凭手上的这些线索，根本就无法判断赤姓一族在这件事中到底是否有鬼。他们依旧是大家眼中对朱雀南宫一族忠心不二的第一近支大族。
快把手上的皮都搓掉一层的小六没个正行地溜过来，搭在小五的肩头说道：“少爷，我还听到赤家那三个长老叽叽咕咕说你的坏话呢！”
“这有什么不正常，他们要是说少爷的好话那才奇怪呢！”小五哼道。
小六眼珠子转了转，“其实认真算起来，也是好话呢！他们说少爷修为又涨了，竟能如此之快就分辨出魔物的真身什么的，哈哈，小五你真该去看看那三个老头被吓坏的样子！”
小五不屑地“切”了一声，“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被吓坏？最多也就是愁眉不展，他们要是像你说的这么喜怒形于色，少爷还用处处受他们节制？”
“好啦，你们俩别斗嘴了。”战炎笑道，“把尸体还回去吧！”
小六立马高声叫道：“哥！你去！”
小五瞪了他一眼，“我去就我去。你小心点啊！”说着，他的身形便渐渐消失，就像小六慢慢出现时那样。同时消失的还有地上的尸体。
接着小六便面色一整，不复之前没大没小的样子，略带恭谨地说道：“少爷您没什么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去准备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五。
“去吧。”战炎轻声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修行。
小六慢慢退出房门，亲自沏了一壶茶端进了房间，又再次退出，便一直守候在门外了。
谁也分不清，后来这个一直在门外候着的人到底是小五还是小六。
当然，在绝大多数眼中，从来都只有小五，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次日一早，战炎得到药老醒来的消息，便匆匆前去拜见了。
两人在房间里不知说了什么，房门紧锁了整整半天。小药童之类的谁也不敢上前询问，没见连小五大人都在门外候着么。
当然还是有胆大的，“小五，你快叫少爷出来，老爷找他有急事。”一个中年人满头大汗地说道。仔细看他的眉眼，和小五还颇有几分相像之处。
小五板着脸摇了摇头，“不行，少爷说了，谁也不准进，包括我。”
“臭小子，你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了？”那人气急道。
小五往旁边让了一步，“四管家，要不你自己进去？”
“我是你爹！我命令你进去！”
小五突然就拉长了脸，“爹！我是你儿子！你自己进去！不然，我回家告诉娘！”
四管家顿时哑火了，他要是敢进屋，药老非把他打出来不可！要是硬推儿子进屋，回头家里那位还是会打得他满头包！
“咳，小五，你干得好！身为少爷的第一侍者就该这样不畏强权，坚持少爷的立场！管家我陪你一起等！”
小五顿时又严肃起来，拱了拱手道：“多谢四管家夸奖！属下一定严于律己，恪尽职守！”
父子俩就这么在门外对视了好一会儿，四管家才终于哭丧着脸说道：“小五啊，我先回老爷那去禀报了。你可千万让少爷一出来就飞奔过去啊！”
小五也无奈道：“老爷最多也就给你一茶壶盖，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大惊小怪的啊！”
四管家瞪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呵呵，就一茶壶盖？就？他真想让自己这儿子亲自去体会一把大罗修为的族长老爷忿忿出手的茶壶盖！
小五瞪着自家亲爹的背影，老爷的茶壶盖就把你吓成这样，那药老的炼丹炉就不可怕了？想也知道哪个更疼呀！
待到战炎走出房门，交代药童们好生照看药老，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我爹没说找我什么事？”
小五摇头道：“老爷没说。只说让您尽快过去。”
战炎想了想昨天傍晚去“告知全城”的朱果，只觉得前途灰暗。他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忘记告诉族长亲爹了。
两人行至主宅，南宫爷爷正亲自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出门。他看了儿子一眼，只是淡淡说道：“你进去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过片刻，南宫爷爷便送走了客人，坐到了上首，身后还站着四管家。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南宫战炎。
战炎硬着头皮问道：“爹，你找孩儿何事？可是为了药老昭告全城一事？”
“这事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刚刚的客人都是慕名来拜访药老的，我都打发了。”南宫爷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说完这句就又沉默了。
战炎微微抬头，见四管家在亲爹身后悄悄指过小五和族长，明摆着是说这事小五已经替自己禀告过族长了。
那老爹这是又在闹什么呢？小五既然说过了，那自然也会告诉他没人知道原因啊。至于自己的猜测，那就是猜测！怎么可能乱说呢。
南宫爷爷见儿子睁大了眼睛，腰板也挺直了几分，整个人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不得不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要告诉我的？”
战炎自信地摇了一下头，“爹，真没有。药老真的没说是为什么。”
“啪”的一声，南宫爷爷手中的茶杯盖就和战炎的额头亲密接触了。
“爹，您怎么又无缘无故打我？”战炎看着杯盖飞来，愣是没敢躲。
“无缘无故？！”南宫爷爷拔高了声音，“你自己说说，你带回来的那个叫青璃的，到底是什么打算！”
战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