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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威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五龙戏珠,本就对玄力要求非常之高,再加上水龙化冰,几乎令他玄力消耗一空,脸色苍白得随时都能倒下。
见那三个蛮族血光消弥、奄奄一息,再无一战之力,两人才放下心中大石。忽又想起,陆明舒不知道怎样,忙抬头看去。
却见半空中,陆明舒收回灵具,轻飘飘落地,竟像是一点事也没有。
别说那些观战的弟子们,寇威和魏春秋亦是心中惊疑。
虽说她之前是在诱敌,可身处蛮族激发的血光中,怎么一点伤也没有?
林自新回到天台,走过去问了几句。
三个蛮族一句话也不答,一号挣扎着爬起来,挥了挥手:“走!”
二号三号也跟着爬起,一言不发,回到自家彩棚中。
“哗!”刹那间,掌声雷动。
所有人,不管是打理杂务的侍从侍女,还是与会弟子,全都鼓起掌来。连出神境的高手们,也个个面带笑容,点头拍掌。
这一战,大大给人族长了脸。尤其陆明舒,让大家见识到,实力并不仅仅包括根基和剑术。如果没有她敏锐的洞察力,就算能赢,也没法赢得这么漂亮。
以这一战的贡献而论,新秀榜第一,实至名归。
“陆姑娘,你没事吧?”寇威缓过来,关切地问。
陆明舒摇头:“我没事。”
“没受伤?”
“没有。”
魏春秋叹了口气,也是服了。刚才只要差之毫厘,她的下场少说是个重伤。
三人向台下抱拳致意,各自回了彩棚。
林自新笑眯眯地宣布:“今日比试结束,诸位回去休息吧。明日将是英雄榜之争,敬请期待。”
众弟子意犹未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热烈讨论着方才那一战。就连麒麟会最受人瞩目的英雄榜,都少了吸引力。
可以想象,麒麟会结束,新秀榜公布天下,这场战事,必将为天下人津津乐道。
他们这是在见证传说啊!
至于陆明舒,此时已经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回到住处,关上门,就进入天轮,闭上眼睛躺尸。
最后这三场战斗,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放空脑子,什么也不想,任由六色流光在周身环绕,修补着自己的身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天轮好像……亮起来了?
抬眼看去,因暂停使用而被冻结的空间,恢复了亮色,浮岛清晰地显现出来。
她的目光缓缓移过,落在中央那棵树上。
心念一动,那棵树化为流光落下,凝成一个虚幻的木轮。
木轮中央,显示着一个数字:四十七。
是绿色的。
陆明舒怔一怔:“小桑。”
“在。”没有停顿,小桑永远随叫随到。
“我倒欠的积分,还完了?”
“是的。”
陆明舒感觉很不真实,在此之前,连同利息,她总共欠了一千两百多的积分,怎么突然就还完了?
“怎么回事?我的分数哪里来的?”
“您在外界每赢一场,都有一定的积分奖励。”
“可是,”陆明舒还处于茫然中,“之前怎么没给我?”
“麒麟会比试,被归为一场。刚才比试结束,才统算积分。”
话是这么说,一下子得了一千多积分,已经欠债欠习惯了的陆明舒,非常不适应。
“我能问问具体收益吗?”
“是。”小桑一一报来,“您的比试积分,从第一场开始递增。直到比试结束,总共获得三百。由于您最终名次为新秀榜第一,额外再获得三百积分。在最后挑战中,带领队员战胜蛮族,额外获得六百积分。您的实力得到提升,再获得一百积分。总计一千三百分。”
难怪!一千三百分,扣掉倒欠的一千两百多分,不但把债还清,还余了四十七分。
“天门之争,我得到榜首,也不过一百积分,为什么这次得的积分这么多?”
陆明舒很费解。论起来,天门之争对她自身影响更大。在那一战中,她改变了自己的心态,临战领悟了剑意化形,十八连战,整个人的体力和精力,都达到了临界点。
“因为您在天门之争中,改变的只有自己。”
陆明舒一愣。改变的只有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一下子没抓住。
她想起之前擂台战,获得积分最多的,反而是关注最少的符师战。所以……天轮是想改变拥有者所在的世界?
天门之争只是九瑶宫内部竞争,麒麟会却是古夏第一盛会,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九瑶宫真传,外人并不会多关注,新秀榜第一,却是直接扬名天下。
而战胜蛮族,带来的关注度更高,翻倍绝对不为过。
“原来如此……”
陆明舒暂时抛开此事:“小桑,我现在又可以使用天轮了吧?”
“是的。”
陆明舒伸手拨了一下,木轮上,原本灰色的区域,已经恢复了亮度。
她点进了交流区,找到熟悉的编号。
“六哥。”
一直混在天轮上,几乎专职买卖的六哥飞快地回了过来:“呀,小七妹,你总算出现了!这么久没消息,你去哪了?没出事吧?”
从她倒欠积分到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没,只是被事情拖住了。”陆明舒含煳地答了一句,直接道,“六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2章 一人一次,很公平
夜色幽静。
陆明舒穿花拂柳,在一个个宫室间穿行。
最后进入临崖的花房。
说起来,这飞仙宫也真奇怪。这个花房,方位奇特,建筑精致,内有许多奇花异草,一看就知道,花费了许多心血。可是,她来了好几次,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陆明舒转回身,看到谢廉贞在门口停下。
他抬起头,露出明净的脸庞:“陆姑娘,寻我有事吗?”
无论看多少次,陆明舒对着这张脸,都会在心里感叹一声:可惜了这么张脸。明明看起来这么无害,拥有它的人,却居心叵测。
“有件事,想从廉贞公子这里得到答案。”
他含笑:“你说。”
陆明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楚地问:“你放弃了吗?”
不用明说,究竟哪件事,两人心知肚明。
谢廉贞轻轻一笑,没有回避,而是坦然回视:“陆姑娘,其实你……慌了吧?”
陆明舒瞳孔微微一缩,没有接话。
谢廉贞自顾自说下去:“我想,这应该是你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而我又不是那些,会被你的冷脸吓退的少年郎。我有决心,更有条件,来达成我的目的。当你的冷淡吓不退我的时候,你就不知所措了。”
轮椅缓缓移动,离她更近了,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低喃的意味:“上一次,你的举止有些失当呢!”
好像被人一下子揭破了伪装,陆明舒有一瞬间的失语。
上一次,同样约在这里见面,他让她拒绝接下来的挑战,称会送她进入前十。
然后,她挑明了。
事后,陆明舒不是不懊恼。她不该那么做的,太沉不住气了。只是,当时比试就在眼前,她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其他的事。
“你心里很害怕,是不是?”谢廉贞声音轻柔,“一直觉得自己无坚不催,没有什么能动摇。可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对自己关注讨好,百般谋算。继母暗算你不怕,父亲逼迫你也不怕,可是,我这样,你害怕了。母亲去世,你就把自己当成了孤儿,这些年,你得到的善意太少了。哪怕有一点,都让你很感激。你怕我对你太好,让自己心念动摇,那样的话,拒绝的话,就不是那么强硬了。”
他微笑起来,目光怜悯地看着她:“真是个孩子,你还只有十六岁呢!让你来面对这些,太难为你了。”
陆明舒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逼迫自己呢?”月色下,他的目光温柔得好像盛满了水,“你还这样小,正是应该肆无忌惮的时候,哪怕犯错也理直气壮。逼迫自己长大,逼迫自己成熟,像个大人一样,来面对这些纷争,却又倔强得不肯退让一步。别人的嘲笑,讽刺,你都当没听到,千山独行,一往无前。”
叹息声悠悠的,好像敲在她的心上:“虽千万人吾往矣,何等悲壮?这不该是你十六岁的人生。”
沉默淹没了花房。
谢廉贞不再说话,陆明舒亦怔怔不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透彻了,能够沉稳地解决这件事。然而,事情却完全脱序了。
就好像,被一层层裹好的内心,突然被揭开所有防护,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有些事,一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伤心,甚至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一旦被别人说出口,那种得到认可的感觉,瞬间就能掀起汹涌的浪潮。
“为什么要这样逼迫自己呢?以前是没有机会,但以后不同了。你尽可以肆无忌惮,尽可以理直气壮,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的攻击、为难,都不用去考虑,因为我会帮你……”
陆明舒想起自己在天轮里看过的一个传说。遥远的海域里,生活着一群海妖,她们有着美妙的歌声,所有听到的人,都会为之沉醉,自动被她们吃掉。
“因为害怕,所以拒绝,对我恶言相向,希望我就此退却。可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内心呢?面对那些闲言碎语,你可以坚持本心,一路挑战下去,为什么不敢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
低柔的声音,就像海妖的歌声,让迷途的旅人,忘记了自己。
看到她明灭不定的目光,他的眼中,闪动着笑意……
“这是报复吗?”清冷的声音,毫无被蛊惑的迹象。
谢廉贞一怔,却见她的眼神,已然恢复清明。
陆明舒追问:“报复我上次揭穿你?”
谢廉贞往椅背上一靠,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吗?”
没想到他就这样承认了,陆明舒冷笑:“说我还是个孩子,你拿这种手段来对付一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廉贞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漫然道:“你戳穿我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留情啊!”
“呵……”陆明舒都快气笑了。
差一点,就被他带沟里去了,如果不是他触到了自己的底线。她的环境是很差,她是不能像别人一样理直气壮地犯错犯傻,可是,什么千山独行,一往无前,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故意把气氛说得那么悲壮,根本就是刻意引动她的情绪。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心胸却比针尖还小。被她戳穿一次,就要以同样的手段报复回来。
她有点后悔,今天来见他了。
“好了,你约我见面,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谢廉贞面带微笑,心情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