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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珊点点头:“是。”
“等等!”王妃皱了皱眉,又补充,“消息千万别泄露出去,尤其星儿那里。”
“臣领命。”
不多时,俞若涵进来了。
“在下俞若涵,见过中州王妃。”俞若涵的神情很憔悴,离开北溟之前,她在玉阳山熬了好些天。到中州报讯,更是日夜兼程,一路都没停过。
“不必多礼。”到底是个出神境,王妃起身,将她轻轻一托,“俞姑娘请坐。”
俞若涵也没跟她客气,直入主题:“王妃,陆姑娘已经失踪近十天了,在下长话短说……”
玉阳山的宗师已经离开,这件事不用再隐瞒。俞若涵索性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王妃许久都没说话。
“王妃,您看……”夏侯珊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臣马上安排人去一趟北溟?”
“不!”王妃沉声,“你亲自去!”
夏侯珊一惊。丁青青一走,王妃忙得离不开她,此时却要将她派出去。
“那臣手中的事……”
“先让林自新接手。”王妃按了按额头,“这事你若办成了,自有重赏。”
夏侯珊还能怎么说,只能低头应了:“是……”
“俞姑娘。”王妃温言道,“还要劳烦你,马上回北溟……”
……
“多久了?”
“回公子,四个月了。”
“四个月了啊……”
七真观,廉贞星宫。
谢廉贞对着墙上的地图发呆。他的目光,从天运城出发,慢慢往溟河边上挪去,从那个渡口,一点一点地搜索着。
“从这里,到这里……”他喃喃自语,“青山渚,白鹭洲,余岛……”
谢长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公子。”
“嗯?”谢廉贞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您天天这样,不烦吗?”十几年了,谢长晖从来没见过自家公子这样。没事就看地图,猜陆姑娘在做什么,明知道没有答案,还乐此不疲。
这有什么好猜的?谢长晖不懂,对着张地图都能含情脉脉,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廉贞公子又一次笑得柔情似水:“活着那么烦,还要活着,这已经是很难得不烦的事了。”
“……”谢长晖道,“您别忘了,您很快就要闭关,这样心思杂乱怎么行?”
“你哪那么多意见?”谢廉贞就叹气,“闭关的时候,我自然会摒弃杂念。”
谢长晖心道,摒弃杂念?我信才怪!
可劝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地任他继续做着猜猜猜这么无聊的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
“谢师兄,药好了。”
谢长晖接过:“知道了,你忙去吧。”
他把药端到谢廉贞面前:“公子。”
谢廉贞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嫌弃:“真臭。”
“良药苦口。”谢长晖劝道,“这是最后一帖药了,喝完,您真元理顺,就能闭关。进入出神境,早日出关,才好去找陆姑娘。”
谢廉贞想了想:“也对。”
看着他接过药碗,谢长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内心的吐槽**快满溢出来了。
以前,他觉得公子那样不好,阴郁得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只希望他能阳光一些,快活一些。现在,他万般地怀念那个记忆中的公子。
他是没那么阴郁了,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是……
算了,一言难尽。
谢长晖看着他把汤药饮尽,说道:“您要不要去见一见王妃?”
“不用。”
“闭关要不少时间呢!”谢长晖说,“您不是已经和王妃和解了吗?”
“她那么忙,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她了。”谢廉贞道,“快些安排闭关吧,早点突破,早点出关。”
“……”
谢长晖收好药碗:“那属下去了。”
“知道了,你变得好嗦。”
“……”谢长晖心道,要不是您变得这么不正常,我需要这么嗦么?好心没好报!
可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要是敢说出来,公子一定会不让他好过。于是,谢长晖揣着一肚子快满出来的槽点,去安排事务了。
他刚走出院子,就见公子的眼线急步而来。
“怎么回事?”谢长晖脸色一沉。大白天的,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生怕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吗?这眼线日后还能不能用了?
“谢护法,”那位眼线一点也没自觉,抹了把头上的汗,一把揪住他,压低声音,“大事!”
“什么大事,你连身份暴露都不顾了?”
这位急道:“您不是说,如果有陆姑娘的消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传过来吗?”
谢长晖一惊:“怎么,陆姑娘出事了?”
眼线点点头:“今早,王妃接见了一个人……”简单地把事情讲述了一遍,他道,“属下一听到,就赶紧来报了。”
这还真是大事。可公子马上就要闭关了,要怎么跟他说?
谢长晖正在琢磨,忽然觉得有点不妙,把药碗往这人手上一塞,转身往回跑。
“公子!”
房门开着,轮椅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9章 几个人
“什么?星儿不见了?”王妃失声问。
“是。”新提拔上来的女使觑了她一眼,禀道,“这是谢护法传来的消息,王妃要不要传他来问一问?”
“传!”
“是。”
不多时,早就等候在外的谢长晖迈进殿中。
“见过王妃。”
“起来。”王妃没有跟他客套的意思,直入主题,“星儿不见了?怎么回事?”
谢长晖哪敢瞒她?一五一十将之前发生的事告知。
王妃一听,气得直哆嗦:“这个混账!他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之前临时突破,根基不稳,走火入魔,险些整个人都废了!要不是我求得太上长老出手,他以为他还有命在?眼下情况才稳住,正好闭关冲击关窍,重新回到出神境,偏他不听,还敢作妖!”
谢长晖垂着头任她骂,半句话也不敢替谢廉贞辩驳。
而且这个事,他觉得王妃骂得对!
临时突破,紧接着走火入魔掉境界,这可比突破不成功还危险。一不小心坏了根基,以后都别想好。趁着现在还热乎,把修为稳定住,回到出神境要紧,拖久了,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要是将来没法突破,有他哭的时候!
“王妃,”谢长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啊!”王妃气得头都痛了,“阿珊呢?”
女使立刻应声:“禀王妃,夏侯令使奉您之命,找陆姑娘去了。”
王妃发现自己都气煳涂了,略顿一顿,说道:“通知她这件事,让她两个人一起找。”
“是。”
女使退下了,殿中只剩下两人。
王妃将朱笔一抛,招了招手:“过来。”
“是。”谢长晖垂着头,走到御案前。
王妃压低声音:“这阵子,他还有没有犯病?”
谢长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应该?”这个答案,王妃不满意。
谢长晖点点头:“公子这段时间心情很好,按理不会发作。但是,自那天后,公子的行事作派,就有些不同了,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哦?哪里不同?”就算和好了,王妃毕竟是王妃,他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怎么都不如谢长晖这个时刻守着他的人清楚。
谢长晖道:“说不好,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是他吗?”
谢长晖摇头:“看着又不像。”
王妃按了按额头,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这个儿子,简直就是讨债来的。他就不能安生一点吗?刚刚觉得好些,又闹出事来。
可抱怨过后,事情还得处理。
“不像是什么意思?”
谢长晖犹豫了一下:“王妃,属下总觉得,可能又是一个人。”
王妃一怔,一股寒气从体内冒出来。
又是一个人?难道……
她想起那天发狂的谢廉贞,他的眼神,看起来就是另一个人。和所知的,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多久了?”王妃的嘴唇有些干涩。
“以前没有见过。”谢长晖说,“公子好了以后,属下才第一次见。”
王妃觉得脑袋闹哄哄的。所以,谢廉贞根本就没好,说不定还更严重了?
她坐在椅上,整个人冰凉彻骨。
“你……”许久后,王妃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长晖,你去找他。”
“王妃。”谢长晖面露惊讶。他只属于谢廉贞,不属于另一个人,以前王妃从来不会命令他做这种事,他们都在尽力割裂两个身份,可现在……
“不能放纵他这么下去了。”王妃咬牙,“不管他是谁,都带回来!”
坚决的语气,昭示着王妃的决心。
谢长晖低头:“是。”
……
回到七真观,谢长晖看着空荡荡的轮椅,叹了口气。
他慢慢推开密室的门,进入代廉贞星君闭关的地方。
长长的石道后,连着后山的闭关室。
简陋的石室中,石床上放着一套黑衣。
他拿起那套黑衣,随手翻了翻,心下索然。
以前,公子每次进来,都会从另一个门出去,从来没有例外。而他,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只守着谢廉贞一个人。
可这次,他连掩饰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
有些话他没有对王妃说。那两个身份,脾气不同,个性迥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他们都认识同一个人,都对同一个人挂心。
原本以为,找到这个共同点,两个人终于可以合一了,可眼下看来,似乎更复杂了。
那个新出现的人是谁?这样堂而皇之地离开,到底是改善的契机,还是更深的毁灭?
……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粗鲁的声音,在脑边嗡嗡回响。
黑衣女子怒了。谁这么没有眼色,敢在她休息的时候吵闹?不怕她一剑宰了……
等等!这是哪?
她倏然清醒过来。
自己躺的地方,是个很破旧的大厅,地上随便铺着稻草破席之类,还有许多人和她一样。
怎么回事?
随即她发现,自己体内玄力,竟然空空如也!
黑衣女子惊了。身为一个武者,没有玄力代表着什么?任人宰割!
她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代表琅轩阁进入玉阳山,经了考验,然后,在河底的洞穴里……
是那面镜子?她在这里,那其他人呢?
“嘿!”耳边传来一声。
黑衣女子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发现是陆明舒。
她抚了抚胸口,低声:“你能不能别吓人?”
陆明舒玩味:“这样就吓到了?你胆子还真小。”
两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
她的黑衣上沾满了尘土,陆明舒更惨,她原本穿的是水绿裙衫,这会儿沾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