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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下得极轻,明显是轻薄段家,可刘氏却无可奈何,毕竟女儿现在除了嫁沈腾文,恐怕也无人可要了,聘礼薄了就薄了些,沈母态度不好也不要紧,只要沈家还肯娶,那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段桂兰听刘氏这话,怯生生的问:“她肯帮我?”
自己抢了百合的婚事,当日沈腾文又误会了百合,当众将她说得那样难听,现在自己要嫁沈腾文,还要让百合来帮,段桂兰哪怕再缺心眼儿,此时也觉得刘氏这话不见得能行得通的。
“只有试试了。”刘氏自个儿心中都没底,但除此之外,又没其他办法了。段桂兰心中一松,紧接着又有些泄气,哭哭啼啼:“我才第一嫁,就要穿旧衣裳。”
刘氏也知道这样不好,倒也想给女儿最好的,可惜如今手中实在是没钱,哪怕就是心有余,也是力不足的,听到段桂兰这话,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一家人的遭遇,简直如同从云端中掉进了地狱里。
那时丈夫死了,刘氏自个儿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又拖着一个布庄,便已经认为人生没有比这更惨的事了,如今才发现,当初那样的境况与此时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去寻了百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百合当然一口拒绝,刘氏软硬兼施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咬牙,变卖了自己原本准备给段桂兰当嫁妆的镯子,匆匆扯了块红布缝制成了嫁衣,这事儿才算是圆了过去。只是刘氏一人始终上了年纪,赶得及做好衣裳,被套枕头却是来不及做了,段桂兰自己小时又被她宠得厉害,针线女红是一概不会的,因此成婚当日,连新娘子该准备的东西,除了一些是现成东拼西凑的被单之外,连枕头棉被也没备上半个。
婚事匆忙就罢了,婚礼也十分简陋,比普通人家纳妾还不如的样子,成婚那日沈腾文骑了毛驴前来迎接段桂兰时,竟然连唢呐鼓队也没请。刘氏哪怕再能忍,此时也终于忍不下了,应八字沈家人便一副应付的样子,媒人前来下聘礼时,都是故意寒渗人,如今新婚之日,却是搞得如此寒酸,刘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你当真是要嫁进这沈家?我瞧这姓沈的如此薄待你,男人的喜欢又能好几时?”现在便不拿段桂兰当人看,自己的女儿又非国色天香,沈腾文现在哪怕就是喜欢她,又能喜欢到她什么时候?(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从前有一个名叫白雪的小公举,亲妈没了,后娘看她不顺眼,所以把她赶进了林子中,遇到了七个小矮银儿……七个好心的小矮银儿收留了她,但是小公举纯白善良苏玛丽,所以终于吃了后娘的毒苹果,死掉了……
然后一个恋_尸_僻的王几爱上了她,把她抬了回去……
所以他们幸胡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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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二十四)
没有婆家人的支持,段桂兰的性格又被自己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刘氏真怕她以后嫁进沈家吃亏。
若只是为了保全小女儿名节,不是多么宠她,刘氏恐怕还会忍耐下去,可她是确实真心诚意为了这个小女儿下半生而担忧。
现在自己的女儿还没过门,沈家便如此轻视她,可想而知,就算是往后嫁过去,又能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段桂兰穿着嫁衣,听到刘氏这话,一脸的不耐烦:“好不容易有人娶我,为什么不嫁?是不是在娘心中,沈郎这样的人,也只有姐姐配嫁过去?”段桂兰说到这儿,有些着急,她想起当初刘氏替百合订下沈腾文这桩亲事时,便处处夸赞沈腾文了不起,并不停的说得了一佳婿,如今怎么轮到自己了,刘氏便处处泼自己冷水?
她心中认为刘氏十分偏心,对刘氏也不由生出埋怨之心,这含着怨气的话一说完,刘氏自然也听出来了。她当下心头一凉,若不是真心疼爱段桂兰,刘氏能不能将这话说得出嘴,自个儿都不敢肯定,毕竟现今段家落得这样的结局,自己往后都不见得能养得活自个儿,段桂兰不事生产,又时常爱闯祸,这样一个丫头留在身边其实只会给自己添麻烦而已,此时自己好心好意为了她说话,她却不领情误会,刘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心慌意乱,一个脚步不稳。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自从上回她腿骨错开,又没好好调养之后,便落了些病根儿,夜里时时抽疼得厉害,段桂兰却没过问半分,她叹了口气,想起以前温顺听话的大女儿,如今跟自己之间生疏得仿佛陌生人似的,再看现今喜笑颜开穿着一身喜袍的段桂兰,眼眶便有些湿润。心头多少还是生出几分凄楚。
段桂兰还在对着并不清楚的铜镜中自己的模样而担忧。她脸上敷了厚厚的粉,掩盖住了她本来小麦色的皮肤,那嘴唇涂得鲜红,可无论粉多厚。段桂兰都总觉得自己脸庞上那些并不平整的肌肤十分的显眼。她没有注意到刘氏一下子低落下去的心情。反倒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那受伤后好了的皮肤嫩肉虽然重新长了出来,可摸上去手感却要比少女脸蛋上本来的皮肤要厚实了几分。她心中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伸手便将梳妆台上简陋的几样妆饰盒给扫落到地了:“能不能再想更好的办法,将我的脸开得更细一些?”她‘呜呜’的哭,刘氏这会儿自己都心力憔悴,可看到小女儿这模样,又只得强打精神安慰她:
“大喜的日子,流泪十分不吉利,可不能哭,仔细哭红了眼,到了沈家,那老虔婆为难你。你放心,这疤虽然留了些,可你年纪小,女孩儿家皮子嫩,现在才显眼一些,往后等到过几年,也就渐渐淡了。”刘氏的安慰并没有让段桂兰欢喜几分,她想起了当日画春坊的那妇人拿着剪子拍到自己脸上时的疼痛,身体哆嗦了两下,不由又埋怨:
“娘那天看着我挨打,也不救我。”刘氏这会儿听她抱怨连连,也只得强忍着不作声。
鞭炮声里,沈腾文终究还是进了屋里,这一回虽然没有请人吹弹着一路走来,可沈家为了自己脸面,仍是请了小轿的,段桂兰被人扶上了轿子,照规矩来说,段桂兰送出门,应该是有个娘家人为她送亲的,可是段家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家属,原本以前住了几十年的街坊邻居倒是有相熟的,可因为这桩婚事并不太体面,再加上段桂兰这桩婚事怎么来的,熟悉的人都明镜儿似的,这样不光彩,人家不见得愿意来,免得沾了晦气。
刘氏自己是寡妇,若是前去送女儿,又太不吉利了些,因此思来想去,她准备唤百合送段桂兰出嫁时,却被百合给堵了回来:“娘真是异想天开,为了段桂兰,如今简直连脸面都不要了。那沈家原本定亲的人是谁,你心中也是清楚的,我去送段桂兰,你还嫌我因为段桂兰被人指点得不够?”百合听到刘氏的要求时,简直冷笑了出声,刘氏自己也知道有些理亏,听了百合这话,忍气吞声:“你始终只得一个妹妹,我知道她对你不起,可沈家她不嫁也嫁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你就是再强求,也强求不来,不如大度一些……”
“说得倒是比唱得还要好听,先不说那姓沈的酸秀才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看到他必要再给他几耳光才消我心头之恨,就是哪怕娘不害怕我大闹了段桂兰的婚事,我也不会去丢这个人,现这个眼的。”刘氏觉得自己都已经没有再跟百合计较,如今她却仍是冷言冷语的,当下心中又是气,又是有些恨:“你这样的人,心眼实在太小,你妹妹不过得罪你一回,便要恨她一辈子,简直太无情无义,你不去算了,我不求你,我自己去!”刘氏气冲冲的把话说完,还没转身离开,百合当着她的面,‘嘭’的一声便将门关上了,这一举动又是气得刘氏浑身发抖,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一回百合没能去段桂兰的婚礼大闹一场,可最终段桂兰的婚事还是并没有顺。
沈家迎亲的队伍一旦将段桂兰接出了家门,走到一半却遇到有人要入城,对方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来着,竟然还出动了官兵,进城时官兵正好在锁路,一下子便将沈家的迎亲队伍截住了。刘氏当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深恐误了吉时,沈家的人却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看到刘氏着急的样子,那前来迎亲的沈家妇人,也不知道是谁,甚至冷嘲热讽了一句,当时便将刘氏气得够呛。
若依她以往脾气,被人这样一堵应该发火才是。可想到自己女儿今日大喜日子,因此便强行将这口气忍了下来。路一旦被堵,沈家的迎新队伍只得另选一条路前行,这样一来难免就要绕了些,有可能会误了成亲的吉时,沈家催促着小轿抬着段桂兰就往沈家跑。刘氏跟在轿子边跑,她脚原本受伤之后没有养好落下了病根,此时一跑起来钻心的疼,还没跑几步,便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强忍着疼痛来到沈家时。却见沈家为了这一次迎亲,只准备了几张桌子,前来贺礼的人也并不太多,许多本应该做饭帮忙的人。四处坐着谈笑风声。
想到自己一路紧赶着跑来。就怕误了吉时。结果沈家却不少东西都没有准备,刘氏火当时便发泄了出来。
“吉时都已经到了,亲家母这会儿还没有准备东西。婚姻大事又非儿戏,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怠慢我家桂兰了?”刘氏到了沈家,也没个人围上来端凳子递水的,沈母听到外头的响动才出来,自己嫁女儿本来是天大的喜事,如今却比人家娶填房的还要不如,当下心中便有些怨恨。刘氏强忍了怒火,看到沈母开口便硬挤出一丝笑来,问了一句。
谁料她还忍着没发火,沈母听她这样一说却登时阴了脸:“家贫,只得一切从简,倒是让你们见笑了,没让你们攀着高枝儿。”沈母当时一句话便噎得刘氏半晌回不过神来,等到她回悟过来时,周围人的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身体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她一路强忍着委屈,如今到了沈家都还受到了这样的冷遇,自己现在不过是说一句话,沈母便劈头盖脸的拿话来打自己的脸,刘氏气得心中发慌,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沈母只冷眼看着刘氏铁青的脸色,冷笑连连:“也就是今日我不想让亲戚们看了笑话而已,大家的事儿都知根知底的,你的这个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心中也有数,我能让我儿子娶她,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怎么的?”别说刘氏心里一肚子的火,沈母也是有气无处发。
儿子不听自己的话,仿佛鬼迷了心窍一般非要娶段桂兰为妻,这桩婚事一开始是儿子定下的,在打听到段桂兰的为人,且她又害得自己的儿子那样的结果之后沈母对她便十分不满意,谁料儿子却一心要娶她,这是让沈母最不欢喜的。
没有哪个当娘的,愿意看到儿子对别的女人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沈母虽然为了儿子妥协,可心中却憋着一股火气,此时见刘氏一来还诸多要求,也再忍耐不得了,一席话说得刘氏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我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刘氏气得浑身哆嗦,她当成宝一般的段桂兰,在旁人眼中看来却是连草也不如,她忍了一路,这会儿沈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这些,想到当日沈母领了人来自己家又打又闹的,刘氏脸都涨得通红,提高了些声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