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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翡翠社正式成立起来,连唐纳和瑞蔻都被纳入其中,社长的人选不用说,当然是恩多本人。
此后的几天里,这些人似乎是选出了几个骨干分子,几人挤在恩多的房间里,讨论各种社团章程,齐妮亚也在其中。
恩多本意是想把瑞蔻发展成骨干分子,后者自然不会同意。
他还主动找到唐纳,好好勉励了一番,唐纳听完之后,默默把门关上,此后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闷在屋内。
这段时间里,唐纳一直在床沿用刻痕记录日期。
魔船整个被厚厚的蒙皮包覆,看不到外面的天光,他只能根据每天两餐及晚上熄灯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刻痕被划成一道浅一道深,意在提醒自己别忘了隔天服用禁魔药水,虽然自从第一天之后,那两个法师就没再出现过,但是天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搞个突击检查。
登船第八天下午,他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瑞蔻的窃笑声。
原来,两人房间之间的木质墙壁的拼缝处,被半精灵女孩儿掏出了一个小孔。
“我想你了……”女孩儿透过小孔,轻声说道。
唐纳莞尔一笑,不过没有说话,而是径自从皮箱中取出纸笔来,写了一张,折细了,通过小孔塞过去。
瑞蔻接过纸条,上面用西部语写着:小心一点,船上万一有我们感觉不到的探测魔法阵。
女孩儿将纸团撕成碎片,吞了下去,才凑到小孔处,轻轻“嗯”了一声,她随身没有携带纸笔,没法用这个法子跟唐纳说话。
没多久,又一张纸条塞了过来:我也想你,非常非常想!每晚我都会靠着这边的墙睡,为了离你更近一点。
瑞蔻再次“嗯”了一声,这短短一声里,包含了无尽的甜蜜。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结社行动和最谨慎的又最温柔的低语中,旅程一天天过去。
第十天,灰袍法师又出现过一次,他只是沿着走廊,依次敲开每一扇门扫视一圈,就又回去了,整个过程像是例行巡视。
他的做法,引起了恩多等人更大的不满,他们不敢当面表达,最多只是背地里把口号喊得更响,更加热血。
唐纳并不觉得他们的做法可笑,年轻人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如果自己真的是十几岁的孩子,说不定也会像他们一样。
但他不是,他的心理年龄远比他们要成熟。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这些人,只是“货物”而已。
不管理想多么远大,目标多么宏伟,天赋多么出色,一旦到了魔法大陆,都只会成为货物,被分类,然后供人挑选。
多少年以后,如果运气好一点,他们也最多变成记忆一片空白的回归法师,运气差一点,可能就会像那个送餐的老妇一样。
此刻,他连保全自己尚且没有把握,哪里还有余力去拯救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离他们远一些,不去认识他们,了解他们,只有这样,才会少一些痛苦。
瑞蔻想必也是同样的想法。
从第十一天起,风浪渐大,魔船也跟着颠簸起伏。
来自中土的年轻法师们,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风浪,晕船不可避免,结社的热情也不再高涨。
对于唐纳和瑞蔻来说,最痛苦的事情是,吞下去的药囊,偶尔会被呕吐出来,这个时候,就必须从呕吐物里,把它们挑出来,再找机会吞下去——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检查行李和随身物品,但他们还是不敢冒险。
这样艰难地度过了两三天后,一觉醒来,大家才发现,风浪居然完全消失了。除了船体偶尔不规律的抖动,再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唐纳写了一张纸条,透过墙上的小孔给瑞蔻递过去:魔船飞起来了,等会儿可能会耳朵疼,多咽口水。
唐纳猜得没错,魔船确实飞了起来,遗忘之海靠近绝境之壁的这片海域,浪实在太高,船只已经不可能在海上航行。
但是,耳朵会疼这个说法还是太保守了。
一天之后,所有来自中土世界的年轻人,都开始被严重的高原反应折磨。
头晕、胸闷、呼吸困难,唐纳有点后悔,应该让贝尔研究所再开发一个抑制高原反应的药的。
魔船仍在不断升高,到了起飞后的第十天,高原反应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状态了。
体质孱弱的年轻法师们,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昏迷之中。
即使唐纳是一级蔚蓝骑士,瑞蔻又从小被母亲训练精灵武技,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那些清醒的时间里,唐纳一直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吃药,不要忘记吃药……
偶尔,他也会透过墙上的小孔,轻声叮嘱:“不要忘记吃药……”
可即使如此,他也有保证不了服药规律的时候。
有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他才发现药效已过,神元已经全部恢复。
没有办法,他只能用手指扣喉咙,然后从呕吐物里找到药囊,咬破,咽下去。然后趴到墙上,轻声叮嘱瑞蔻,不要忘了吃药。
这样又坚持了六七天,身体的强烈不适才慢慢退去。
但是走路的时候,仍然会头重脚轻,摇摇晃晃——他们已经飞到了魔法大陆的同一高度,这里的重力只有中土世界的四分之三。
好在这个世界的气压差并不是特别大,否则魔法大陆也不可能有正常人类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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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到达、离别
魔船像飞艇一样,穿梭在云间,船尾喷出的气流,吹散云团,在空中拖出长长的轨迹。
镌刻满整个船底的风系魔法阵,熠熠生辉,正是它提供了足以托起魔船的巨大升力。
远处巍峨的魔法大陆已经若隐若现。
但是,被封闭在船舱内的中土年轻法师们,却看不到这些。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旅程中普普通通的一天。
唯一不普通的是,这一天,灰袍法师来到船尾,要将所有人的行礼都收走。
以恩多为首的所谓翡翠社成员们,这一路以来积攒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们团结起来反抗了灰袍法师鲁克的“暴行”。
结果当然是被镇压了。
除了随身的行李箱以外,就连贴身携带的、藏在被褥下或者墙壁缝隙里的私人物品,灰袍法师都能一眼看透,总而言之,任何试图瞒天过海的小花招,都是徒劳。
他离开后,包括唐纳和瑞蔻在内,少数几名顺从配合的年轻法师,迎来了受伤倒在地上的恩多等人憎恶怨愤的眼神。
“有些人根本不理解团结的意义!”恩多恨恨地说道:“这些人,不配成为翡翠社的一员!”
于是,唐纳、瑞蔻和另外六位法师,被翡翠社开除了,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一位还是之前热衷参与讨论的骨干成员。
身穿白袍的美女法师齐妮亚,扶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唐纳和瑞蔻面前,她应该是早就看出来唐纳和瑞蔻对结社没有兴趣。
“认清现实吧……如果没有一颗渴望成为强者的心,凡事只会逆来顺受,去到哪里都不会受人尊重的。”她的神情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唐纳没有为此争辩,只是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辩解自己的行为,早在赫尔斯大陆时,就是如此。
瑞蔻和他不同,在回房间之前,她还同情地看了齐妮亚一眼。
“齐妮亚,算了没有用的,”恩多努力站起来,“他们已经连羞耻心都没有了,怎么可能理解强者之心呢。”
***
一天后,魔船缓缓降落在魔法大陆。
“好了,你们的旅程到此为止!下船吧!”灰袍法师鲁克大声指挥道。
“大人,行李去哪里拿?”
“行李,哈哈,”鲁克被恩多的问题逗乐了,“这些东西你们以后用不上了!”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恩多辩解道:“我只是想拿回我祖父留给我的一枚戒指,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不值钱的。”
“蠢货!赶紧给我滚下去!”鲁克不耐烦地喝道。
恩多咬了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却没有继续跟他争论,直到走出船舱,他才泄愤一般低声咒骂:“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在我面前瑟瑟发抖!”
可是等到他看到船舱外的情景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眼前是无数的山,每一座都高耸入云,山与山之间,全被索道连接起来。
而魔船此刻停靠的,就是其中一座的山顶,只是,这整个山顶都被令人震慑的伟力削平了,形成一个巨大的平台。
十几条大小不一的魔船,在平台上围城一圈,圈外人头攒动。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恩多失态的,是站在这些人中间的,食人魔和龙!
“哈哈,你们看,那家伙被沼泽巨蜥吓得要尿裤子了!”
说话的人用的是凡泰斯语,恩多是听不懂的。他也并没有尿裤子,只是腿脚发软。
即使知道了眼前那个恐怖的大家伙不是龙,他也忍不住双腿打颤,走得摇摇晃晃的——这其中也有对重力不适应的原因。
唐纳和瑞蔻几乎是最晚走出船舱,有了前面的哄笑声提示,他们的表现要比恩多好得多。
“咦……有个半精灵!看来有人往中土贩卖精灵的消息是真的!”
“下一步他们会不会把食人魔也卖到中土去,哈哈!”
这个时候,各种笑闹声终于停下来,因为灰袍法师鲁克已经走到船外,紧随他之后的是白袍梅达。然后,只听“砰”的一声,蒙覆在船上的兽皮沿着顶部的中线,轰然展开,船舱终于暴露在外。
“干活!”
随着鲁克一声令下,数十名身高达到三米开外的食人魔爬上了魔船。
“他们,他们居然能驯养食人魔……”恩多失声道。
齐妮亚等人同样一脸愕然。
只有唐纳和瑞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是灵魂契约魔法!这些食人魔就像唐纳的小黑猫一样,而站在船外聊天的那些人,则是他们的灵魂主人。
“还傻站着干什么?!上车!”鲁克粗暴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手指的方向上,分明是一辆囚车。
“凭……”恩多刚想争辩,身体已经被飓风卷在空中,紧接着“砰”的一声,他被扔进囚车中的一个笼子,弄门应声关闭,而恩多则已经被巨力震得昏了过去。
“你怎么能……”
金色卷发青年同样没有说完,就被鲁克如法炮制。
“还有谁想试试?!”鲁克冷笑道。
剩下的中土年轻法师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向了囚车,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觉得,自己恐怕是想错了。
“按照自己的房间号!谁要是不认数,别怪我不给情面!”鲁克喊了一声,又转过头对着白袍法师诉苦道。“梅达法师,你也看到了,不在船上弄死一两个骨头硬的,他们就搞不清楚状况。麻烦得很……”
“嗯……这段时间辛苦一点,熬过去就好了。”梅达劝慰道。
唐纳走到囚车前,找到以凯奥斯语标注的四十四号笼子,爬了进去,瑞蔻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