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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片刻后,他眼睛一亮,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少主可是已知幕后黑手?”血岩也从楚天箫脸上看出了点睥睨。
“……只是个猜测,而且,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如何应对这场风雨……”楚天箫没多纠缠,径直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附近的友军可有异动?”
“这正是属下担心之处。”血岩面色凝重地说道,“拟定之援军,突然转道,欲要围杀周鹰所率赵军……此举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
“嗯,这是防着我们呢。”楚天箫一眼看破关键,点头道,“周鹰已在赵都城下吃足了憋,说来只是一支残军,如果我是周军统帅,肯定不会对他多加理会,而会第一时间驰援赵都,确保赵都在握……但对方如今却是谨慎转道了。”
“……不过说来,这样才合理。毕竟,如果我们真的反水,赵都,就是龙潭虎穴,他们哪敢轻入……”
“唔,这样一来,周鹰应是遁地无门了,倒也算一桩喜事。”
这话落下,血岩眉头依旧蹙着:“少主,这个关口,周鹰如何,却是不需理会了吧?当务之急,是我们的微妙处境!毕竟,此番和您在京都经历的诛心之言,大不相同!若是不加紧处理,恐有……后患!”
闻言,楚天箫也是略有感慨:“是啊,谁让我们这次,跑得太远了,做得太狠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这一次,可不是陛下一人信任我,就行了,更要有关键的表态才可……等等!”
喃喃念到此处,楚天箫陡然间,想起了前些天“理所应当”做的某件事,当即猛一抬头,看着血岩道:“血岩,谣言应该是在几天前,就开始酝酿了吧?”
“嗯?”血岩闻言有些跟不上楚天箫的思路,但还是赶忙说道,“这个自然,如此规模的谣言,不可能平空而生,定是他人筹谋已久之局!”
“……如此说来,我前些天的那份回报奏折,刚好能派上用场?轻松解了此局?”
“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会这么巧?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种玄机……”
楚天箫喃喃念着,血岩却不明其意,皱眉道:“少主,您是说……”
“唔,”回过神来,楚天箫摇头道,“血岩,我们都多虑了,此局已解,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什么?少主您难道已经预料到了此类事件的发生,早早设下了后手?”血岩面色微变,略略吃惊。
“……没有,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每次都料敌于先?这一次,我只是小小地玩了把败家,赶巧撞上了……”楚天箫摇摇头,说道。
闻声,血岩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目中顿时透出无比诧异:“少主,您居然?”
“呵……觉得我越来越会败家了么?”楚天箫对此却只是一笑,然后,微微抬头看向天际,喃喃念道,“但我却觉得……这些啊,都是,我欠她的……”
……
……
一如楚天箫预料,楚天箫攻破赵都和谣言的消息,几乎是一前一后入了大周京都。
一时间,满朝文武为之震动!不敢置信者有之,赞叹佩服者有之,疑心重重者有之,诛心猜测者有之……百官百态,竟是争论不休。
今朝早朝,就成了他们争论的战场。
“陛下,臣以为,楚世子立此旷世奇功,必须厚赏!”
“如何赏?难道要封他在赵境么?辰大人,需防尾大不掉啊!”
“胡大人言之有理,必须尽快将楚世子调回京都!他现在手握强军,又身具传奇,若是任由他继续在赵境发力,恐非大周之福!”
“臣建议,陛下不妨让德妃娘娘以叙旧为名,邀请楚世子生母,范氏入宫……”
“荒唐!此举若出,岂非明摆着告诉楚天箫,我们在提防他?到时,就算他没有不臣之心,也要被逼出他意了!”
“那依武大人的意思呢?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不管怎么说,楚世子不宜再留在赵境了。”
虽然场间不断争论,但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让楚天箫长留赵境,这不是因为他们胆小,而实在是楚天箫的战绩太吓人了啊!
“这才多久?灭血蛮军,打开赵国东南门户,奇袭下赵都……这再给他发展几月,是不是真能在东南境称王称霸了?”
防人之人不可无!
要知道许多野心家,也都是随着功劳增多,才慢慢积攒起野心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芳辰献礼,世无赵都
眼见场间一片喧哗,即便是周武帝,此刻都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小败家子,你可真能整事,做得这么好,朕都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
老实说,在派楚天箫入赵境之前,就算是周帝自己,也从没想过他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预期目标,也只不过是希望他辅佐赢戮仙灭蛮,并给赵国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周年轻一代的厉害,从而告诫他们,在谈判桌上别那么嚣张!
是的,按周帝的原先计划,楚天箫此番入蛮地,就是为了打脸赵少帝,证明给世人看,大周同样可以英雄出少年……
结果咧?
这小败家子特么连赵都都给打下来了!这都不是打脸了,这根本就是拽起来左右来回旋转抽啊!
这阵顶风,真的有些大。
饶是周帝,也始料未及。
这一刻,他心底隐隐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如果没有灭魔这档子事,自己肯定是要力排众议,把楚天箫留在赵地,任他瞎折腾,没准折腾几年,赵国就被他生生搞垮了也说不定……
但此刻,却不行。
倒不是周帝没有魄力,而是时机不对。
“灭魔为重,正该朝野一心时。”
周帝心中从无怀疑过楚天箫会生出异心,但他身为君王,自知权衡轻重,当下,留楚天箫在赵,确是有太多是非……
要怎么堵住悠悠之口,也是难事。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众口烁烁积毁销骨……这些道理,周帝早在登基之前就明白了。
“陛下,时局如此,无论楚世子到底是否……有别的什么心思,都不应让他留在赵地了,还是,请他回京吧。”
当一位老大人出口之后,周帝正要说话,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急报!
“启禀陛下,有赵地加急奏报!”
闻声,周帝眸子敛起:“呈上来。”
“喏!”
一声之后,很快便有甲士上前,单膝跪在台下,手上捧起一份玉简,周帝随手一抓,便将它抓到了手心,一览其中内容……然后只在眨眼间,他的神情就变得非常古怪,先是微惊,再是赞赏,最后又成了玩味……
这番神情变化不过转瞬,很快,周帝轻笑一声,说道:“诸位爱卿不必争了,朕已决意,就让那小败家子在赵地玩着吧,等他玩够了,回京再行封赏。”
这话落下,全场哗然,顿时有几人快速站出来道:“陛下不可!”
“决不能让楚天箫留在赵境啊陛下!”
“就算不收了他的兵权,至少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发展才是!”
这些话交织一片,嘈杂声大作。就在这时,那书生打扮,颇有些和朝堂格格不入的伍相站了出来,他手持玉笏,淡淡道:“陛下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闻言,周帝深深看了伍相一眼,然后笑了笑:“不错。”
说完,他便将手中玉简交给了一旁侍立的高翁大太监:“高翁,念给众卿听听吧……嗯,直接念关键部分即可。”
“。”高翁一声答应,然后打开玉简,读出其内容……
“……臣听闻,陛下爱女,天媚公主生辰将至,特将攻下之‘赵都’改名‘天媚’,以此为礼,恭祝公主芳辰,从今以后,世无赵都……”
这番话落下,场间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吃惊,便是伍相,此刻也是眸子微敛,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需知按照‘破蛮令’的规矩,自发入蛮的各人,都有权利组建私军之后是否上缴兵权再论,但当其时,却可以凭此军,打下属于自己的地盘……也就是说,赵都城既已被楚天箫攻下,那么无论于情于理,这座城池都应该是归他的……
其他姑且不论,但这份荣耀,却无人可以剥夺!
是的,这是荣耀,而且因为大周从未有人可以将敌国国都占为私有,所以,这也是独一无二的荣耀!
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任谁得了这样的奇迹,荣耀,不都应该小心呵护,倍感珍惜么?可是楚天箫呢?他居然一点都没想将这荣耀攥在手心的意思,反而……眼都不眨地,就将这座繁华敌都,送给了天媚公主?
那玉简中,字里行间,还满是随意口吻,没有丝毫得意,居功?
就仿佛是送出了一朵鲜花,一块糖果,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礼物……
这是,芳辰献礼?
场间人都不是蠢人。
“这根本就是聘礼吧!”
“……我绝不相信,这只是什么生辰献礼,有人会这样献礼的?开什么玩笑!那是大赵国都啊!就算做聘礼,这也……太太太重了!”
“……一座城,每年能得多少赋税?能养多少兵卒?能积多少声望?就算久闻楚败家之名,但他也不能这么败家吧?更别说,那可是敌国之都,经由赵少帝多年经营,是凌驾于一等大城之上的存在!他却眼都不眨,就这么……送出去了?”
“这绝对是聘礼!绝对是!”
“哎……为何我女儿就没天媚公主那么好命……”
越是聪明人,此刻就越会想当然地觉得,所谓‘芳辰献礼’只是一个借口,这……实则是楚天箫在借此,向大周皇室,提亲!
而你别说,整件事看起来……还偏偏就像这么回事!
少年轻衣入蛮地,攒三千败甲,千里奔袭夺敌都,改名天媚,献于公主,以为聘礼……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你丫敢不敢再浪漫点?
等到这个说法被编成故事,广为流传……那些谣言,中伤,诛心之言,还能有何效用?
到时只怕神州所有怀春少女,都要羡慕天媚公主,所有立志婚娶的好男人,都要以楚天箫为榜样……
再不会有什么人相信那些谣言。
民众,只会将这段传奇,讴歌开来,流传下去……
所有对楚天箫入赵,留赵的攻讦,经此,都将不攻自破!
“……楚败家的手段,简直堪称可怕呀……”
“是啊,但谁能想到呢?敌国都城都不放在眼里,说送就送,敢问这还是人可以想出来的手段吗?”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只为情故(上)
场间那些暗地敌对楚家的大臣们,此刻都觉一阵无力,不是他们不会抓住时机,而是楚天箫实在太变态了!
而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这次其实是想多了,楚天箫……根本就只是送了一份‘贺礼’,而非‘聘礼’……那么,不知他们到底会作何感想?
是的。
所有人都想错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手段。
这只是楚天箫出于某种愧怍,求不得,舍不得等混合的复杂情绪,而送出的一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