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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定军的代表,只有楚河少数几人,这回是人人有座,正应了后世伟人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话。
若非楚河与孟获硬碰硬的过了一招,常定军是绝对得不到这等待遇的。
南蛮军这边,人数也是不多,就十来人,皆是南蛮军中最重要的人物,身穿华丽盛装,神色肃穆的孟青桐赫然在座,与祝融夫人分坐在孟获左右。
250、歃血为盟
孟青桐也知道,既然南蛮各族起事反蜀,作为南蛮王唯一的女儿,婚姻大事轮不到自己做主。
就算孟青桐生性好强,但三国女子接受的教育,不是孟青桐区区一个小女子所能抗拒的,祝融夫人是这样,孙尚香是这样,越是权贵豪门的女子,越无法避免带着政治色彩的联姻。
恋爱自由或许存在,但婚姻自由,基本上是一个不存在的概念。
孙尚香对楚河的感觉还算不错,虽然不能说爱上了楚河,但在如此环境之下,找一个潜力惊人,自己又有好感,还能帮助父亲大业的男子成亲,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此,听母亲大人说父亲要将她许配给楚河,孟青桐略微考虑了一下,便任凭父母做主了。
楚河再次见到孟青桐,也是异常的感慨,当初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女,如今已经成熟起来了,换了一身华丽盛装,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妩媚。
说到底,现在她已经双九年华,在这个年纪,大多数女子已经嫁人生子了。
轻纱蒙面的孟青桐,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一双明眸也是落在祭坛之上,并没有与楚河对视。
孟获还是那副金甲巨灵神的打扮,率先一番简单的发言,宣布楚河与孟青桐定亲之事,还有南蛮军与常定军结盟的大事之后,便正式举行仪式了。
对常定军和南蛮军来说,定亲只是一个仪式,真正重要的是背后的意思。
尤其对蛮族来说,成亲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南蛮之地流行抢亲习俗,往往是看上那个女子,直接抢回家,然后送上聘礼,女子家人手下聘礼,便算是结成夫妻。
因此,定亲仪式并不显得十分郑重,但该有的还是全部都有了。
楚文与项显上前,与孟获交换了两人的生辰八字,送上聘礼,孟获笑呵呵的收了聘礼,回礼之后,楚河便与孟青桐定了亲,约定三年之内,娶孟青桐过门。
祝融夫人、南蛮诸将也是笑呵呵的。原先那些对常定军神色不善的将领,如今也是目光大善,把常定军视作盟友。
也不到他们不眉开眼笑的,常定军送上的这份聘礼,实在太厚重了。
对祝融夫人来说,楚河送来的聘礼越重,越表明楚河对孟青桐的重视,她这个岳母大人面上也是有光。
对南蛮诸将来说,更看重的是利益,常定军这份聘礼,能极大的提升南蛮军的实力。
一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绸缎一千匹,牛羊马各一千头,钢兵二百套,精钢一万斤,强骨壮血丹一千枚,妖蜂蜜五百斤,果酒五百坛,另外还有各色常定乡的特长等等,换算成钱银,接近一千万两白银。
最重要的是,钢兵丹药妖蜂蜜果酒等,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
常定军拿出这些聘礼,其实也有一点小心思,等南蛮军尝到了这些天水郡特产的好处,还怕他们不带着钱银物资求上门来。
当然,回礼方面,南蛮军也不可能小气,毕竟这关乎到孟获这个七品战神的颜面,也关乎南蛮军的面子。
人家拿出如此厚重的聘礼,若是南蛮拿不出相应的回礼,叫天下人怎么看?
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南蛮军虚有其表,看来强盛,但骨子里是虚得不堪一击?
黄金白银各五千两,绫罗绸缎五百匹,各种猛兽坐骑一千,鹿血灵蛇丹一百枚,妖兽皮毛一千,山参灵芝等灵药一千斤,壮骨境侍女一百名,还有诸多南蛮特产等等,加起来价值也是相当可观。
尤其是鹿血灵蛇丹,绝对是南蛮最珍贵的战略资源之一,每一枚都可以售出数万两白银的价格。
楚河亲自试过这四品灵丹的效果,给金钟罩二重的精锐战士服用,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让常定军增加五十到一百个凝血境强者!
南蛮军兵将素质强横,却是缺乏兵甲武器,常定军兵甲犀利,但中高端战力缺乏,双方联姻,交换彼此需要的物资,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定亲之后,便是正式的结盟,仪式比定亲正规和严肃得多。
楚河与孟获登上祭坛,各自宣读结盟誓书,随后共同签订了金册盟书,歃血为盟,只不过最后的祭天仪式,却是让楚河脸色微微一变。
南蛮军准备的祭天之物,不是三牲五谷六畜,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数十光着膀子,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纹身,神色异常狰狞可怕的南蛮军,压着五花大绑的人上台。
楚河发现,其中好些是自己曾经在秦州官衙见过,与况濮商量如何对抗南蛮大军的秦州城官员和世家大族的人!
况濮虽然不在这些人其中,但秦州第二号人物,秦州学院的院长,四大家族左家的家主,左中正赫然在列!
另外,李家家主,秦州的劝学大人,还有王家的家主,也在其中。
楚河不知道孟获怎么能把他们擒下来,毕竟四大家族的人应该早已经见势不妙的遁走离去的。
他自是不知道,豪门大族,虽然可以弃城离去,但有官职在身的,尤其是重要官员,是不能弃城而逃。
一旦弃城,便是叛逆,就算逃得一命,也难逃蜀国的追责,更会名声扫地,连累自家子弟。
秦州各大士族豪门,虽然安排了家族子弟离开秦州,财产转移离去,但家主却是留在城内全力抵挡南蛮军的进攻,大部分都在战乱中阵亡。
况濮和荆雄在最后无法挽回局势的时候弃城离去,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出身寒门,不受家族名声拖累,而且荆雄不是蜀国官员,只是一介白身而已。
当然,况濮是不可能再次担任蜀国的官职,甚至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蜀国各地。
被压上来的蜀国俘虏足足有五十余人,皆被封住内劲文气,文心武胆破碎,披头散发神色无比萎靡,完全没有任何挣扎之力,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只是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孟获和楚河。
要不是楚河预先给秦胜男买了保险,说不定秦胜男便是其中的一份子。
等秦州俘虏压上祭天台,孟获沉声说道:“楚河,如今常定军与南蛮军结盟,只差一步,只要将这些蜀国俘虏斩杀祭天之后,我们便正式缔结盟约!”
孟获的意思很简单和直接,既然南蛮军反蜀,常定军又和南蛮军结盟,自然要保持同一阵线。
斩杀了蜀国官员将领,效忠蜀国的庶族豪门之人,日后楚河还想三心二意怕就有点难度了。
楚河心中不禁有些苦涩,当初自己多次拿投靠蜀国来威胁南蛮军,迫使南蛮军不敢对常定军动手,想不到孟获也不笨,马上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常定军反蜀是肯定的,但按照楚河的想法,常定军如今还是处于积蓄力量的阶段,自然是左右逢源的最好。
真的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况,投靠蜀国也是一个选择,反正又不是说投靠之后就不能叛蜀的。
他知道历史走向,若是没有太大变化的话,南蛮军、益州军等,最终会被诸葛亮的平叛大军摧毁,只不过不知道能支撑多久而已。
只要自己没有真个扯旗造反,还算是蜀国的一员,投靠蜀国便不会遭天下人唾骂,等积蓄力量之后,再找个理由反蜀便是了。
南蛮军反蜀,便是扯着蜀国压迫南蛮,使得南蛮民不聊生的大旗,总能得到部分人认可。
接连叛变就不一样了,反复小人绝不是一个好的名号,吕布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要不是有一个三姓家奴的负面名声,得到更多豪门世家的投靠,说不定吕布也能在三国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能四分天下,不至于如现在这样,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孟获见楚河脸色迟疑起来,顿时脸色一沉:“楚河你难道不愿动手?”
楚河心中暗自苦笑,亲定了,盟书签了,也喝了滴血之酒,到了这个时候,他其实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沉吟一下,随后便正容道:“既然楚河决定与南蛮军结盟,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只是楚河不习惯杀无力反抗之人,实在是难以下得了这个手。”
孟获沉声说道:“成大事者岂能拘于小节。既然他们战败,早料到如今这个下场。”
“换了我等战败,斩首祭天便是最好的下场了,蜀国可没有少用五马分尸的手段来对付敌国将领!”
楚河略微迟疑,正准备说话,龙且忽然沉声说道:“末将愿替少主效劳!”
蜀国名义上是继承了汉朝的正统,尽管如今蜀国已经不以汉朝正统自视,大部分都安于现状,与大魏大吴三分天下,只有诸葛文相少数人念念不忘恢复大汉的名号。
在龙且眼中,大汉是从楚国手中窃取的天下,斩杀蜀国官员,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楚河沉吟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
他到底不够心狠手辣,还无法成为真正杀伐果断的统帅,但斩杀蜀国俘虏祭天立盟,势在必行,若是自己动手,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尊,龙且出手是最好的选择了。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龙且与南蛮刽子手一同斩杀了秦州被擒的官将士族,取其首级祭天,南蛮军真正的与常定军结下盟友关系。
缔结盟约之后,孟获明显心情大好,对楚河贤婿相称,楚河也是自称小婿。
随后南蛮大摆筵席的款待常定军,孟获也一一给楚河介绍南蛮诸将,还有那些归降南蛮军的秦州士族大户。
酒足饭饱之后,楚河没有留在秦州多少时日,期间只与孟青桐见了两面,随后便以天水郡事务繁忙的理由,告辞离去了。
孟青桐明显变得矜持拘谨起来,没有提与楚河比试之事,两次短暂见面,没有多少话语,看来要真正的水乳交融,路途艰险啊。
现在只是定亲,孟青桐自不会随楚河回去天水郡。
等楚河带着车队回到天水郡的时候,发现驻扎在天水郡边境之地的南蛮军数量明显减少,只留下必要的维持稳定的兵马,也算是南蛮军结盟之后的诚意之一。
常定军战胜黄巾军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天水郡六县,彻底将天水郡揽入怀中。
南蛮军虽然强大,但主力都集中在秦州城这边,说不惧怕常定军昏了头的继续挥军洪洞郡那是骗人的。
常定军能击败黄巾军二十万精锐,足以说明他们有继续扩张的底气,因此,南蛮军调遣兵马驻守在洪洞郡和天水郡边境之地,严防常定军入侵。
秦州三郡,三分之一落入常定军手中,方圆三千里之地,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地盘,若常定军不同意结盟的话,这驻守在洪洞郡边境的十万南蛮军,便是进攻天水郡的先锋部队。
说起来,楚河是占了不少便宜。
秦州之地,乃是南蛮军和黄巾军辛苦打下来的,被楚河窃取了三分之一的地盘,孟获等不恼火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