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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这森罗绝丐,为丐帮三大长老之一,执掌全帮赏罚刑责大权,为人忠心耿直,性情有如烈火。
尤其是对於邪恶之人,更是嫉恶如仇,由於他武功高强,故帮中弟子都对他甚是惧怕。
在江湖中,自他单身闯过黑蜂帮十三道关卡,独力大破黑蜂帮後,他就开始有了这个森罗绝丐的绰号。
因为在那一役中,他掌劈,拐打,连毙六十馀帮徒,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待他走出寨门时,浑身都是鲜血,但他仍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
故自此後与黑道的五毒绝僧,并列为武林二绝,森罗绝丐的大名,也就传遍江湖,使黑道震惊,宵小胆寒。
他声威直上,自不免有些得意於自己的武功,故听飘渺酒丐言及云龙一现,他甚是不服气,才会如此。
他话语方出,即听一声轻笑道:“那可不见得吧!你别口出大言了。”
那声音方出,他们齐都一惊,抬头望著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高大的冢上,此时竟站立了一个飘逸的身影,在明月轻风之下,看来甚是潇洒。
他不知是在什麽时候来的,竟能够瞒过这些一流高手的耳目,仅这份轻功,就可以称雄於武林了。
森罗绝丐心里一惊之下,立时大怒,他大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的,替我下来!”这声怒喝中,他振臂长身,跃起三丈,直上冢顶。
他身形一起,飘渺酒丐忙喝道:“郑长老!不要这样!”
但他话出口已经太迟,那屹立在冢上的怪人,见森罗继丐跃上,他朗笑一声,飞身跃下迎上前去。
在空中,森罗绝丐很清楚的看到来人是一个身著灰衫的青年,他忖道:“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找上我来,直叫瞎了眼……”因而他哼了一声,左掌一幌,右掌斜劈对方胸部,其势快捷绝伦。
那飞泻而下的灰衫青年,见来掌凶猛,他双臂一抖,整个身子平空顿了顿。
不见他任何作势,他那分开的双臂,竟又合拢起来,正好将森罗绝丐劈出的右掌给挟祝森罗绝丐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紧紧束住自己右臂,那发出的掌力,竟消失於无形,他不由得凛然大惊。
急忙中,他左掌倏化绝招,幌起数道影子,握拳直撞对方面门,那弯曲的左肘,击至对方臂弯里的“曲池穴”。
下面双腿连连踢出五脚之多,直奔对方“涌泉穴”,顺势直上腿弯“阳关”、“阳凌泉”双穴,并可直挑对方“阴囊”要穴,端的奥妙无比,而又狠辣绝伦。
灰衫青年此时也不禁凛於森罗绝丐确有绝艺,他赞道:“好功夫!”
在空中,他尚能吐气开声,就凭这功夫,足可称霸武林,而罕逢敌手了,所以森罗绝丐一听,心知自己这几招又是落空了。
果然这下不出他所料,灰衫青年在说话中,那合着的双掌,有若鬼魅似的放了开来,一挡面门,一按胯下,腰背一曲,在虚空中里一弹,有如一只虾子样的,倒弹出三尺,刚好避开森罗绝丐这一拳五腿。
森罗绝丐身子一窒,体内真气已经变浊,他只得坠落地上,而那灰衫青年却在空中飘了两飘,方始缓缓的飘落在距他五尺之外,有如一片落叶似的,轻轻地不带一丝声息。
这些动作在作者写来慢,但在当时可仅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站立旁边的其他三丐,也未及阻挡,眼睁睁的看着。
森罗绝丐落地後,羞红著脸,怒吼一声,额下那些虬髯,顿时胃立如刺,他提起双掌,放在胸前,眼中好像要冒出火样的,瞪著那五尺外的灰衫青年。
灰衫青年毫不介意的,迈著方步,文雅的向著飘渺酒丐,合掌拱了拱手道:“于帮主你好。”
飘渺酒丐一见这青年面目,平庸,毫无出奇之处,两目亦如常人一般,没有丝毫神光。
若非刚才见到他那份超绝的武功,实在料想不到他会是一个武艺高强之士。
他眼见这灰衫青年,一身的神奇妙绝奇功,心中不禁兴起一种老朽的感觉,他叱住了森罗绝丐,正容道:“少侠即是约老叫化我到此的?”
灰衫青年点头道:“正是在下——”
飘渺酒丐闻言急问道:“那么敝帮老知主之下落如何?”
灰衫青年道:“帮主不须著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他看了下森罗经丐脚下,轻笑一声道:“各位且请坐下——”说著他首先坐在地上。
那森罗绝丐被飘渺酒丐喝住,他强将怒气压下,此时见灰衫青年眼睛看著自己脚下,他不由自主的,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
这一看顿时他的脸色大变。原来他脚下那双皮靴,此时已经被灰衫青年给划出一个大洞,因他刚才怒气上冲,故丝毫没感觉到脚下,已经被人给做了手脚了。
现在一看真使他从背脊上寒起,因为刚才若非对方留情,那自已这只腿可全卖出去了。
其馀丐帮二老及飘渺酒丐,看到了这个情形,心中也都产生各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飘渺酒丐此时远非在酒楼里那种忘形的模样了,他自己立刻坐在地上,示意三位长老也都坐下。
他正经的问道:“少侠武学的造诣,实已至绝顶之境界了,不知令师是谁?哦!我老叫化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以及本帮法杖翠玉杖之下落。”
灰衫青年答道:“在下李剑铭,家师系落星天魔……”他这话一出,吓得这席地而坐的四个老叫化子,都跳了起来,飘渺酒丐道:“那你是曾上少林的那个……”李剑铭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落星追魂。”
飘渺酒丐奇道:“你怎么又是这等模样呢?”
李剑铭道:“这已不是我本来面目,在下系因仇家过多,故而经常易容变形……”飘渺酒丐恍然道:“哦!原来如此!那麽云龙一现也就是你了。”
李剑铭含笑不作表示,他从腰间抽出翠玉杖,说道:“四年前,在下在洛宁城外遇见过竹杖神丐……”他把自己的遭遇,与竹杖神丐有关的,都告诉了他们。
但他却没有把竹杖神丐被白骨邪魔所害之事说出,他只说到竹杖神丐自己走火入魔,而致於死去。
因为他不愿让丐帮牵连到他整个报仇的行动理,他曾发誓要自己亲手把白骨邪魔给碎尸万段,故而他隐瞒了许多事。
但仅仅这样,就够他们唏嘘再三的了,他们为竹杖神丐的死,而悲伤著,但也为李剑铭能列身为丐帮第四长老,而欢欣著。
李剑铭简单扼要的说完之後,他掏出了那本丐帮打狗捧法中最後三大绝招的小册子,连同翠玉杖要交给飘渺酒丐。
飘渺酒丐惶然道:“这个正式传艺大典,须本帮全体二袋以上弟子,聚合一起,才由前任帮主传授,现在尚未召集通知二袋弟子,故我不能接受。”
须知丐帮每一代交替,须由上代帮主先行让下任帮主主持全帮帮务一年,待一切都很好,那时方才由帮主以翠玉杖交给下任帮主,并传以打狗棒法的最後三大绝招。
如此,方始能算一个正式的新帮主产生,故飘渺酒丐坚持不能接受翠玉杖。
李剑铭听清飘渺酒丐的解释後,他甚觉为难道:“这怎么好呢?我现在要赶到陕西去……”说到这儿,他心神一转,说道:“固然你们帮规是如此规定,但此时你的情形已经特殊,因为你已超过一年的时间了,已可以算是正式帮主,故无须再来什么大典。”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又说道:“现在只要我补充的将这三招传给你,那就算一切手续都圆满了,于帮主,你说是吗?”
飘渺酒丐闻言,回头望了望其他三位长老,见他们都点点头,於是他也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李长老如此说,那我老叫化也……”李剑铭挥了挥手,示意飘渺酒丐不要说下去。他把那本薄薄的小书交给飘渺酒丐。
飘渺酒丐连忙跪倒在地,说道:“丐帮第三十代帮主余光中拜领绝艺,今後誓为本帮谋取福利,使能永存於江湖。”
李剑铭拿著竹杖,走出五尺之外,立定之後,他说道:“现在注意看著我。”
这时那其馀三长老,也都分别跃开站在四面把风去了。
李剑铭手拿竹杖,迎空一抖一幌,划出一个大弧,身体美妙地向後一弯,竹杖变幻莫测的颤抖点出……他喝道:“这是‘打断狗腿’。”
竹杖击出前面四个方位之後,他倏地一收竹杖,将身子一屈,提起右足,以左足为轴,左掌挡住面门,竹杖自胸推出,一个旋转,像陀螺样的,转身回头,带起一股巨大的漩涡。
只见到一片绿影包紧地的全身,那点出的杖影,根本分不出击向何处,的是奥妙绝伦。
他喝道:“第二招‘赶狗入洞’。”
正当他将第二招使完,待要演练第三招时,突地自庙那边传来数声喝叱,几道黑影直奔此地而来。
把守这个方位的一个长老,连忙跃了过去,阻挡来人前进……李剑锋看都没看,此时对飘渺酒丐道:“这是第三招‘臭狗翻身’,为打狗棒法之最大精华所在,奥妙无比,你可要看清我出招的都位。”
他倒握竹杖,左足斜跨一步,左掌虚幌,右手杖头自左掌下点出……正当此时一声女人惊叫传来,夹着那丐帮长老的怒喝声,以及一个狂傲的笑声。
李剑铭一听,他心里一楞,忖道:“这女人的声音好熟!”
他这念头还未想完,一个女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她好像是大受惊恐,所以根木没看清前面,便直奔而来。
李剑铭看见这女人篷头乱发,衣上被撕破甚多地方,但他仍然可以看清她是谁。
一时他收回竹杖,静立不动,仿佛心里想到了什麽……那女人直奔过来,後面一个男人急忙的追著,他轻功高明之极,脚下有如行云流水,很快地,便追近这女人身後,这一走近,可清楚看到他是个很俊俏的青年,只是有些浮华。
此时其馀两位长老,也都闻声跃了过去,帮助另一长老,共御来敌。
这追近的男人笑著说道:“小乖乖!你还想跑?”
他一伸右臂便要抓住她,眼见她就要被抓住,但突地——自旁边点来几下绿影,直奔他腕脉穴道,快捷有如鬼魅。
他轻哼一声,右手飞快的一翻,五指箕张,直往那绿影中抓去,左手倏伸而出,仍然抓向那少女。
以他的经验来说,自己这一招,是准可抓住那绿色的兵器。但这下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绿影一幌,竟然“叭”地一声,打中他右手虎口。
一痛之下,他迅即一惊,连忙收回双手,倒退出三尺之外。
他扬目一看,只见一个灰衫的少年,手拿一根翠绿的竹杖,屹立在面前,那个少女惊惶地站在灰衫青年的後面。他怒道:“你就是丐帮帮主?竟胆敢破坏少爷好事……”这时飘渺酒丐上前笑嬉嬉地说道:“不敢!老叫化我就是丐帮帮主,请问少爷有何要事。”话语之中充满了嬉笑之意。
那俊俏的青年哼道:“你这死叫化,竟敢拦阻少爷好事!”
飘渺酒丐装出惶恐的样子,问道:“请问少爷尊姓大名?”
那少年冷哼一声说道:“少爷花花太岁,系河套煞君之子!”
他此话一出,飘渺酒丐顿时一怔,他这下可真的惶恐起来,道:“你就是锺老前辈的少爷?他不是已经作古了吗?”
花花大岁哼道:“放你的屁!他老人家硬朗得很……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快把这小妞交还我!”语气狂妄自大,简直是目空一切。
须知这河套煞君为邪道第一高手,昔年与中原神君并列为正邪两大绝顶高手,但他们却从未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