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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大雄愤愤不平,却也无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洗碗了。
不过三人嘻嘻哈哈等到傍晚竟也没等到沈青回来。
“丫,这事儿不对劲啊,小姨妈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在晚上办事儿的人,怎的还没回来。”
李大雄早年就随顾曳没皮脸叫沈青叫小姨妈了,此刻也十分顺口,却不知此刻这句话让顾曳表情登时猥琐起来。
“晚上不办事儿白天办啊?小姨妈口味有那么重吗?”
夭夭又好奇又好笑,拍拍了顾曳的后脑勺。
不得无礼!
“当然啊,抓妖当然是白天比较好,大晚上的妖怪鬼祟什么可多了,猴子你还是没经验啊,诶,小白回来了!”李大雄摇头晃脑的,忽跳起。
白鹤原来已经到了他们头顶,嘴里还叼着一封信笺。
顾曳打开一看,上面就俊逸带秀美的一行字。
忙,你代我去。
哎呦,真是简单粗暴有力。
顾曳摸着下巴,“她就不怕我们过去被那些神霄的人撕成碎片啊。”
李大雄也摸着下巴,“应该是不怕的,反正撕的不是她。”
“莫要编排前辈,前辈应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既让你们去,去就是了,也图蹭一顿饭”夭夭说着,却听到顾曳回答:“这世上还有谁的饭比我们家夭夭做的好吃么?”
李大雄:“没有,必须没有!”
两个土贼整齐露出真诚无比的表情。
夭夭顿了下,“想吃酱猪蹄了?”
两人点头。
不过顾曳三人都不是纠结的人,怕事么?怕!
怕被群殴,可顾曳也知道神霄那些人不敢。
莫说两年多前的事情是他们理亏,就是现在他们代的是沈青的名头,那神霄的人也不好意思动手,反而会很客气。
“去可以,不过小白,你可得跟神霄那边的人知会下,别到时候我们去了,却门都不让进。”
白鹤虽跟顾曳不和,却也不会胡闹,便是点点头,叫唤了下。
夭夭翻译:“它说历代门派开宴的地方从不关门,你太土了。”
顾曳起身:“我去拿菜刀,晚上白斩鸡汤,喝吗?”
白鹤哗啦飞起,似乎欢愉,朝着神霄主峰飞去。
神霄主峰那边得到消息后有什么微妙反应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顾曳跟李大雄吃好睡好,至于夭夭是不打算去的。
谁知道神霄还有多少色胚!而且也知道夭夭一向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所以就是顾曳跟李大雄两人去咯。
第二天,顾曳是被什么野兽叫唤的声音吵醒的,野兽?起初北竹峰的畜生们可怕急了那位清冷如仙的青上人,后来又怕急了嗜吃如命的顾曳跟李大雄,断然不敢大清早叫唤的,所以是?
顾曳掀开被子,穿着薄衫踩着清凉的竹板地面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往前看去,且见浮台那端白郎郎的天空飞过一只飞兽。
这年头能有坐骑的降师必须是上人级啊,淮南道上能挂的上号的上人坐骑那白斩鸡是一份,还有其余几份里面倒是有一只乌龟?
特么是乌龟啊?
这乌龟是飞在天上的?
顾曳一脸懵逼,另一头出门的李大雄也目瞪口呆。
飞的乌龟?
“夭夭,你看啊,天上有乌龟在飞。”李大雄指着天空给出现的夭夭看,顾曳却觉得夭夭眉宇间有些思绪。
“出事了?”顾曳询问,夭夭也没有遮掩,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笺递过来。
又是信笺?昨天小姨妈的?
或者
顾曳指尖捏过信笺,一看到上面的字就挑眉了。
“死光头的。”
“诶,师傅的?上头说啥了?给我们送生活费么?”李大雄对光头佬也是颇有怨念的。
顾曳理应挑眉,如今却是神色古怪:“我念给你听吧,他话是这样的亲亲吾徒,匆匆一别已有两年有余,不知在神霄可吃好喝好长胖没,为师甚为想念你们三人,但念及将你们抛在神霄已许久,毫无付出,甚为羞惭,近些时候机缘巧合得到一些宝物,本想给你们,奈何麻烦缠身,便寄存在扬州鸿通柜坊,还望你们近期在一个月内取出。”
然后没了。
连李大雄都嘀咕:“这是师傅写的?怎觉得不像是他的手笔。”
顾曳指尖转缠了这薄薄的纸张,感受着这质感。
“也有可能是于家那边故意引我们出去伏杀。”
李大雄一惊。
“不过呐,这世上抠到用跟厕纸一般材质来写家书的人也就死光头一个,是本人。”
李大雄一松。
“所以师傅真的给我们留了宝贝啊?”
顾曳跟夭夭对视一眼:单纯的孩子真幸福啊。
“谁知道呢,反正去看看就是了。”顾曳勾着唇角,眉目懒散。
夭夭并未反对,只是说:“你们两人先洗漱了吧,如今已经是中午了,早饭也不必吃,先喝口水”
顿了下,他看向顾曳,“阿曳,你等会打算穿衣服么?”
他这话问得奇怪,顾曳正打量着信纸,闻言便是回头看他。
“当然穿啊,难道光着身子过去么?”
噗,李大雄喷着粥。
夭夭:“”他只是想问她换啥衣服而已,毕竟现在是内衫睡衣。
吃完早饭,顾曳换好了衣服,踱步出门,一手搭着墙壁,一边朝李大雄勾勾手指。
“小弟弟,来,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轻飘飘的,眸色如勾月,腰间悬红颜。
李大雄受到了惊吓:总觉得要带我去逛窑子似的。
夭夭定定看着顾曳,终究走过去,指尖弹了下顾曳额头。
“不许胡闹,若是有人欺负你,可劲儿闹。”
“这是小白走之前替前辈传的。”
踩着点儿参加神霄花果宴的两人看到盘踞神霄巨大广场池中低头吃草的乌龟,都顿了顿足。
隔着很远的距离,两人窃窃私语。
李大雄:“猴子,是那会飞的乌龟啊。”
顾曳:“没准是鳖。”
李大雄:“鳖很补的,听说会飞的鳖更补。”
顾曳:“我们两个又没那玩意儿,补啥!”
然后管自己走了。
李大雄愣了下,脸黑了。
不过顾曳走向那广场,却觉得暗想那广场上似乎人很多,瞧着好多席案呢,也不知来的都是谁。
对咯,刚刚看到那大乌龟飞在天上,背上好像没人啊。
无主?还是主人他们看不见?
第192章 鵺光花果
顾曳跟李大雄出了北竹峰,远远看见那广场,神霄跟清微差不离,不主张封闭式宴会,但更开放一些,上人长老弟子等不区分场地,以席位列尊卑。
顾曳跟李大雄不在乎尊卑,但在广场那巨大的汉白玉石樽前见到特意等待他们的伏星,还是感觉到了小姨妈的脸面是忒大了些。
对方等的可不是沈青,而是代替她的他们。
这都派掌门弟子来接,桀桀,诚意很足啊,既然对方诚意足了,顾曳两人自然也不会给对方没脸。
因而顾曳朝对方微微一笑。
广场席位已列,弟子们纷纷在列,包括赵阔,不过赵阔脸色有些不自然,因为他是刀峰的人。
刀峰啊,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完了后,一开始还没感觉,但等刀峰长老被关了紧闭此后外派后,这刀峰就越发不行了,但宗门好像也不怎么在乎。
不在乎?这就是一个暗号了。
最大的暗号是刀峰的弟子竟然一个个都没什么感觉,反而一如既往得浪。
额这就没话说了,其余峰的弟子只能在心里吐槽,一边默默冷眼看着刀峰的人在堕落中瑟。
不过也不是所有弟子都这么低调的,有些弟子素来跟刀峰的人不和,或者纯粹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便是话多了些。
“赵师兄,你干嘛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怕今日分不到神霄果?”
赵阔认得对方以前跟自己刀峰的人打过架,今日恐怕是要看他们刀峰笑话了。
“已经定了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赵阔面色不渝,不愿跟对方多说。
“呵,也是,你们刀峰在上一届花果宴上就只有周誊一个人拿到神霄果,如今周誊来了我们不纵峰,你们那边当然一个也拿不到咯。”
周边的人一听纷纷看来,面色各异。
赵阔压抑着怒气,他能忍住,其他弟子却是恼怒。
“齐云鹤,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两个峰的人要吵起来,周誊在其中冷眼旁观,对自己以前的同门没有半点帮助的心理,这让不少人有些唏嘘。
神霄的长老们瞟来几眼,这些弟子登时安静了,只是彼此愤愤。
青羽坐在卢易之身后位置,看到那头弟子的动静,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扫过
门派门派,有门有人才是派,不过人多也麻烦,勾心斗角的,他随着卢易之接触过诸多门派,这神霄算是比较安定的了。
不过青羽恍然听到前头坐在卢易之身边的锦衣男子说:“神霄弟子挺多嘛,比茅山那边的多多了。”
卢易之垂眸饮酒,淡淡道:“茅山弟子少是出了名的,不及三位数,不过个个都是除僵的好手,专精于此道,神霄擅光,擅除鬼邪。
锦衣男子闻言便是笑了,“你的意思是这天下间自然是鬼邪比僵尸多一些,所以除鬼的人也比除僵的人多一些。”
卢易之放下酒杯,指尖转着杯子,语气有些轻飘飘的。
“我没有闲心向你解释这些,你想多了。”
倒是十分不给面子了。
对面的长老们闻言都看了看两人,但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下面一些女弟子有些窃窃私语。
谈论的无非是两人的身份。
卢易之自不必说,名扬大唐的大理寺少卿,司法刑狱中的超级新锐!
另一个人衣着华贵,倒不像是官场中人,就比如说卢易之此刻盘腿坐在席上,坐姿中正优雅,符合世族公子凤仪,又符合官场高官的威严,但这个人呢,坐姿懒散,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却是支起,抵着地面,一只手捏着一酒杯,侧着跟卢易之说话。
这是相当闲散的姿态,当着神霄众多降道高手的面。
“那位公子是”
“不知呢,只知是跟少卿大人一起来的。”
“必也是世族出身吧。”
“谁知道呢,反正”
反正她们很是心悦。
不得不说,卢易之皮囊是极好的,这人的皮囊却是比卢易之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让女性难以招架的风流。
风流不好,但万一他以前都是没遇到对的人呢,而我就是他命定的女人呢。
多少人心怀侥幸,跟中了毒一样。
仿佛知道自己已勾人动心,这个男子眉眼笑得越发潋滟。
“公子,你这般,恐怕待你走了,这些女子会心殇成河。”
旁边一个约莫三十许的男子面露苦笑,他面容斯文儒雅,比不得另外两人的容颜俊美,但也有读书人的一番气度。
他还是个文官,腰上悬挂的玉佩乃是朝廷定制的尚书中司侍郎佩,见玉佩如见人。
正四品下,在洛阳神都之外的下州已算是不小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