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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双重标准,在每个人心里都会或多或少的存了那么一丝,而这样的内外有别,在混乱之地的人们身上却是更加鲜明的存在。
“你给我闭嘴……”胖墩和麻杆异口同声的吼道。
李静轩飘忽不定的声音本就让胖墩和麻杆烦躁不已了,此时被自己放弃的鼠须又如此说,这着实让两人窝火。放弃鼠须的事情,在鼠须看来是不可接受的,可在胖墩和麻杆眼中却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情。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既然正确,那他们自然不愿意被鼠须所嘲讽,因此他们理所当然的吼了这么一句,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只是,发泄是需要精神,需要注意力的。胖墩和麻杆的这一吼,很自然的出现了瞬间的失神。“这是一个机会!”李静轩念叨着,于瞬息之间捕捉到了这一点。
“刷!”李静轩手中的剑轻盈的抬起,持剑手腕微微一抖,修长的剑身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颠鸣。这是剑的吼声,也是它的兴奋。这一刻,它似乎饥渴难耐了。随着剑鸣声亮起,李静轩手中的长剑越发显得皓白银亮,隐隐然似有一层淡淡的蒙蒙的银雾笼罩于其上。长剑轻抖,虚空便散开一片片淡淡的银色雾气。李静轩的剑法杀招便隐藏在着单薄如纱的雾气之中令人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变化。
剑鸣声起,惊醒了发泄之中的胖墩和麻杆。
“小心!”他们再一次齐声怒吼,似乎是想提醒对方的注意。
但,这种酒是无用的。因为李静轩的剑已然击出。
从如纱雾气之中刺出的这一剑,如长虹,如电光,爆发出一片绚烂的光芒,撕开这如墨一般的夜,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玄奥刺向胖墩和麻杆的……中间。
这一剑,却是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是李静轩抛给他们的。如此的剑锋,虽然是刺在空出,可在气机的牵引之下,却是让两人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的颠了颠。在两人的感知中,这一击可不是落空的虚招,相反这一击却是可做可右的进退自如。
向左,这一剑可穿透麻杆的胸膛。
向右,这一剑可抹过胖墩的咽喉。
究竟是向左还是向右?这个选择不是李静轩的选择,而是麻杆和胖墩的。
“我,绝不能死在这儿。”
“要死就让对方死去好了。”
如此玄奥的一剑,将死亡的恐惧压在了两人的心头。在恐惧之下,从来没有为伙伴而牺牲之想法的两人再一次的冒起了类似的想法。
于是,瞬息之间麻杆的退向后方踢而起。这一道带起了猎猎劲风和道道残影的腿却是冲着胖墩的下身而去。而就在麻杆抬腿的同时,胖墩手中的刀也呼呼的向后反撩。他反手的这一刀,也存着想破开麻杆后背将其重创的念头。
总之,信奉“逃亡之人,不必比敌人逃得快,只要比自家同伴逃得快!”的想法的二人,俱是在死亡阴影笼罩下的瞬间像本该是同舟共济的“伙伴”挥出了毫不留情的一击。
这一击,他们都是理所当然。这一击,他们都是意外无比。
他们只想到了自己要向对方进攻,将对方留在这儿,却没有想到他们的伙伴也抱有类似的想法。
一击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中招。
麻杆的后背被砍了一记狠的,衣衫四裂,鲜血狂喷。胖墩那一记反撩,带着刀气,几乎要将他的脊椎斩断。一时间,他可是受伤颇重。
而胖墩,却是被麻杆的撩阴腿给轰了个正着。霎那间,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伴随某个东西破裂的预想,让他在皱眉蹲身的同时,有了淡淡的忧伤和浓重的绝望。他迈不动步伐了,因为这种痛,他只能捂着自己的下身,躬身像个虾米一般。
“唉……你们啊!太顾自己也是蛋疼了。”李静轩看着两人的自相残杀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抖,长剑顿时扎成笔直的一线,从胖墩的弯身拱起的后背轻巧的刺入,扎破了他心脏,从他的前胸透体而出。这一刻,他那三指来宽的剑锋之上所附着的凌厉剑气十分给力的将胖墩的胸腔搅得一团糟糕,几乎完全的将胖墩的心脏切成两半。
这是无可救药的致命伤了。在这样的创伤面前,除非身边就有一个药神谷高人肯用灵丹妙药救治与他,否则,他生命就剩下这么短短的几个呼吸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实力就算比不上这个家伙,也不至于……”眼见自己就要死去,胖墩在剧痛之余心思反而越发的清明起来。一个疑惑在他的心底滋生,他觉得这个疑惑如果得不到解释,他绝对要死不瞑目的。
为什么……他瞪大了眼睛,问出声来。
“因为,你们太过自私了。没有了宗门,没有信仰,你们只是纯粹为了自己而活。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自己是高于一切的。是以当出现需要牺牲,需要抉择的时候,你们选择无一例外是利己的,你们不懂得牺牲,自然在最需要配合的时候掉了链子。你们的水平原本就在我之下,又掉了链子,变得各自为战起来。如此,你们又如何是我的对手?你们的失败早在你们进入这混乱之地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对于胖墩的疑惑李静轩很是直白的予以解答。
“原来是这样啊。”听着李静轩那宛如刀子一般的话语,胖墩恍然了。他记忆起自己还在宗门时候的日子,又想想自己这些年所过的生活心中顿时有了明悟:“原来我一开始就走错路了啊。”明悟之余,他深深的后悔了,便又无奈叹息起来:“真的,真的好想有重来的机会啊。”
重来?或许有重来的机会,他必然不会再选择进入混乱之地了吧。
不过,这已经太迟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他吃。在随着流血的伤口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带走,他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恨,在无可奈何之中,闭上自己的眼睛。他死了,在无声无息之中,百花盟的色狼又少了一个。
“现在,该轮到你了。”将剑从胖墩的身上拔出,李静轩提着血淋淋的剑身迈步走向已然面露恐惧之色的麻杆。
此时的麻杆拼命挣扎着想要远离李静轩,但胖墩的那一刀几乎破坏了他的脊椎,令他瘫在地上,拼了老命,也只能一寸为单位一点一点的移动。他趴在地上看不清情况,但听声音,他已经晓得李静轩搞定了那个胖子。
“接下来该我了?”听着李静轩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麻杆心中已然有这样的念头,但他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拼命的后退想要让开李静轩。可他的避让最终在李静轩的迈步面前化为乌有。
“有什么遗言么?”李静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刻他已然低下头去弯下身子一把揪着麻杆的头发,将他的上半身掂了起来。一掂,一横,李静轩手中的长剑就这么森冷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错路
没有人愿意死去,即使要死,某些人也想要搏一回。当然各人有各人性格,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的人的挣扎是拼了命的朝敌人进攻,乃至于和敌人同归于尽。有的人则是比较软蛋,却是想靠祈求来获得生存。然而不管是垂死前的挣扎,还是无可奈何的哀求,都是为了存活而做的最后努力罢了。这个努力究竟能不能获得成功,似乎还得看他们的对手究竟是谁。
面对李静轩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麻杆已然感受到其间的锋芒。那种森冷的寒意,让他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一点一点的冒起,心中的恐惧直接让他语无伦次的谦卑起来。他很没骨气的向李静轩求饶:“别,别杀我……我知道很多关于百花盟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百花盟的藏宝所在,哪里有很多元石,有法器、法宝,也有大把大把的美人……你要你饶了我,我可以将这些东西都给你。”
“呵呵……”听麻杆如此说,李静轩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牵动了脸上的肌肉,似乎笑得很是开心,但他的眼中却是冰凉一片,没有半点暖意。他的声音冰冷冰冷的,令人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妙……”只是听这笑声,麻杆心中绝望顿生。不过李静轩到底没有直白的拒绝他,所以他心里还存着一点万一。为了这个万一能变成真实,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想想看吧!只要您稍稍抬抬手,一切你想要获得的都能够轻易得到——面对如此利益,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是啊!我只要抬抬手就可以了!”听他说完,李静轩的笑声戛然而止,犹如寒冰一般冷酷的声音就此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份冰寒凛然的话语,让他心中不好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李静轩那支持剑的手便轻轻的抬起。一划,一带,一抹血箭飙出,麻杆只觉的自己脖子处一凉,随即便有一股剧烈的疼痛涌上。
“呼……你……呼……”麻杆瞪大眼睛,很想质问李静轩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气管已经被割破的他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他吭哧吭哧着,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我把一切都交给你,只求你放过我,你居然不答应……难道面对那么多的好东西,你就一点也不动心么?难道,你就是所谓的铁石心肠?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自然不是铁石心肠。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也的确很喜欢。但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追求正义,但我不会为了正义而不顾一切。”李静轩冷清的声音在一次于麻杆的耳边响起。他的话语,无疑向麻杆解释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啊!”麻杆恍然,却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在他的意识完全坠入黑暗的一瞬间,一个无可奈何的感叹冒起:“这家伙的自制力真强!”
怎么办?没有办法……对方没有多大的**,自然对你给出的价码不甚关心了——这几乎是无解的事情。
最终,在李静轩的冷漠之下,麻杆死去了。他的死无疑证明了一点,向李静轩求饶是无用的。
这一刻,此处站立着的四个百花盟的色狼,只剩下最早被赶出战局的鼠须一人。
这样的结果多少让鼠须有些好笑:“让你们不救我,让你们不管我……你们不救我,不管我,最后的结果却是你们比我死得还早。这可真算得上是天命昭昭,报应不爽了。”
鼠须看到这一幕幕,心中很自然了有了幸灾乐祸的欢喜。不过,随着李静轩的身形缓缓的从麻杆的身上站起,并拎着滴血的长剑漫步朝自己走来,鼠须的幸灾乐祸便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要轮到我了么?”鼠须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询问。
直面死亡的到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需要绝大的勇气。鼠须自认自己是一个硬气的人,可望着李静轩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他心中依旧打着鼓点,双脚也不由自主的颠抖起来。
“看来我还不是一个硬气的人啊。”鼠须对此苦笑不已。
硬气,有多少人能够面对死亡的到来和硬气到底呢?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等待死亡到来的过程却十分可怖。鼠须眼下做了许多心里建设,最终能够保证的也就是自己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踏着缓慢的脚步,带着连杀两人如狗的冰冷杀意,李静轩终于平静的站在了鼠须的面前:“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