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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宁渊终是明白了,这天龙珠现世的原因,百川之心大地之力的来由,还有六王召开天龙大会的目的!
这一切,都是那魔道天命在暗中推波助澜之故啊!
天魔大劫,岌岌可危,留给魔道天命的时间不多,为培养天命之子与天魔主抗衡,这魔道可谓是赌上了一切,甚至连这一颗天龙珠都用上了。
这可不是宁渊胡乱猜测的,天龙珠早在千年之前就已凝成,位于魔恒百川之中,逆乱王此消息之后前往,却难以将其取出,之后连六王之名,请动天魔神铸这位魔渊第一大匠,以鬼斧神工之法将天龙珠连同这百川之心一同剖了出来。
剖出此物后,按理来说,应当进献给天魔主才对,但天魔主却没要,反而留给了六王,这是因为天魔主慷慨么?
不,这是因为天魔主已见天机,因此他故意而为,将这天龙珠留于六王,从而顺应魔道之势,成就那天命之子。
这就是天道强者之远见,已然超脱这天地桎梏的他们,能可探入那时空与命运的长河之中,透过那永恒不散的迷雾,望见未来。
虽这般的未来,充斥着无数未知的变数,因此许多事情都无法以此定论,但那大势之走向,却是少有变更,因为这是定数,天之定数。
天数如此,天魔主虽能易改,但那只会为未来增添诸多变数,与他而言有害无益,因此他不仅仅没有对这天龙珠起谋夺之心,反而顺从大势运行,让那天魔神铸随同六王取出了百川之心,造就了如今局面。
天命大势,定数变数,这顺逆之间,是天魔主与魔道天命的布局,是一位天道强者与大道天意的争锋,在以往,在现今,更在未来!
宁渊不是天道强者,唯有推演天机,望见未来的能为,但将眼前的一切信息梳理之后,他也大致明白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由一阵感叹,喃喃自语道:“天魔主,果不愧是天魔主啊!”
此刻,对这天魔主,宁渊当真是有几分钦佩,这世间看似天骄无数,豪雄万千,但真正能可称得上雄主枭雄者又有几何?
这天魔主,敢与天争命,与天博弈,在这大势之中,顺逆之间,夺得属于自己的大道之机,此等手段,纵观天下,有几人能与之并肩?
纵是这魔道天命,也被他硬生生的逼入了绝境,不得不动用极端手段,如此局势,究竟是天命定数,还是魔主之局?
谁人都说不清,宁渊也是如此,不过他却没有纠结太多,魔道天命如何,天魔之主怎样,和他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嘛。
管他谁生谁死,谁赢谁败呢,宁渊如今只想将这天龙珠拿到手,其他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心想至此,宁渊不再理会其他,起步上前,将插在天龙雕像之上的天罪拔出,随后又是一枪轰击而下。
“砰!”
一声巨响再起,又是地动山摇,天龙雕像颤抖之间,裂纹越渐加深,但那一股大地之力也随之再次爆发,震入天罪枪身,直贯宁渊而来。
“哼!”
见此,宁渊却是冷声一笑,一步重踏在地,如山巍然不动,以身硬受那震荡而来的大地雄沉之力。
大地震荡,雄沉如山,叠连如涛,若是落在旁人身上,纵是一尊道圣都要被其震散大道本源,崩溃肉身躯壳,但落在宁渊之身,却是泥牛入海一般,半点涟漪不见。
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宁渊此刻躯体之上,正有一缕缕金色华光纠缠闪动,在血肉之中穿梭游走,将那震入体内的大地之力尽数化消为无。
这金光,为证道圣体之异象,宁渊如今虽还未真正踏入肉身成圣之境,但已经越过半步了,只差最后一线,就可突破!
正是因为如此,宁渊肉身,方才会生出几分圣体之象,将那百川之心当中的大地之力尽数化散。
这里,宁渊真的庆幸,这百川之心到底比不上天刑,纵有魔道天命暗手施为,蕴大地之力在内,但强度仍有上限,远远比不得天刑那连合道混元都得退避三舍的天道正法,雷霆之锋。
否则的话,纵是宁渊真到了肉身成圣的境界,也未必扛得住真正的地龙翻覆,倾倒山河之力。
抗下大地之力反冲之后,宁渊运力再催,毁灭之源注入天罪枪身之中,直让天罪震起一声铿锵怒啸,枪锋之上雷霆纵横,在百川之心当中接连突进,使得那裂纹再次加深,已现崩毁之象。
但就在此时,那百川之心又是轰然一阵,其中大地之力滚荡肆虐,竟不是冲向宁渊,而是作用在了那天龙珠上,直让那天龙珠一阵颤抖,金光璀璨的龙珠,竟是因此而浮现出了一道细密的裂纹。
“你大爷啊!”
见此一幕,纵是宁渊,也忍不住爆了一声,随后止住了天罪突进之势。
自从修行有成之后,宁渊脾气也好了不少,很少有过破口大骂的时候,可现如今他实在忍不住了。
那魔道天命实在太过阴险,竟然在这百川之心当中还加了一重禁制,一重玉石俱焚的禁制,以此保住天龙珠不失。
这样一来,就让宁渊很是郁闷了,他若是将百川之心打破了,天龙珠必然也随之毁灭,可要是不破百川之心,他怎么拿天龙珠呢?
这个问题,完全是一个无解的矛盾,宁渊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哪怕动用英雄卡也是一样。
所以,自己今夜走这么一趟,注定要无功而返么?
“轰!”
就在宁渊心中一阵郁闷之时,天龙雕像之后,那宫殿宝库之中,骤然传来了一声轰鸣巨响,紧接着一道璀璨刀光绽放,带着一片血腥光华自从宫殿之中斩开。
刀光横斩,血染长空,突破重重阻碍之后,一人身影自从其中踉跄奔出,不是那易逍遥又是何人?
只不过现如今,这只刀狐狸的皮毛,不再像是以往那般油光水亮了,那一袭雪白的狐裘之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其中还隐约能可见到数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这般伤势,决计不轻,使得他那白皙如玉的脸庞上,透出了几分虚弱的苍白,但他却顾不上这些,一手提着刀,一手抓着风月无边,脚步踉跄的自从殿中奔出,竭尽全力的甩开身后追兵。
而刚刚冲出宫殿的他,恰好就见到了面对天龙雕像一筹莫展的宁渊,只不过一时慌乱,来不及辨认,刀就已经斩了出去。
“不对……怎么是你!”
好在刀狐狸的反应不差,在刀锋斩下之前将宁渊认了出来,堪堪收回了刀势之后,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宁渊。
见此,宁渊耸了耸肩:“真巧啊,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巧?”
这话让刀狐狸很是无语,但如今他也来不及吐槽宁渊了,当即说道:“快走,有人杀过来了。”
“真的么?”
“废话,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这模样是寻开心自己弄得么?”
“哦,那多谢提醒,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你……”
“走,你们走得去哪里!”
两人话语未落,宫殿之外,一声厉喝骤起,数道流光破空,携着一阵霸道威势,直压而来。
第六百六十九章:逍遥游
流光破空极现,这宫殿刹那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一般,将众人形影照耀得分毫毕现,再也无处隐匿遁行,那原本徐徐运转的大阵更是骤然加摧,虚空之中一道道扭曲魔纹浮现,化作了四面壁垒,将这宫殿尽数笼罩在内,犹若囚牢。
大阵威能暴起催动的同时,那数道流光也落入了宫殿之中,凝现出数道威势磅礴的身影,形成环绕围杀之势,将宁渊与刀狐狸锁定在内,不留半分空隙。
“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见此,刀狐狸发出了一声无奈轻叹,一手将那风月无边收入怀中,一手握紧了那犹若冷月的逍遥游,向宁渊说道:“朋友,事到如今,只能自求多福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看在咱们一起喝过酒,如今又一同落难的份上,我若能逃得一命,尽可能为你完成。”
听此,宁渊不由得一笑,说道:“你还有心情与我废话,说明这情况也不算很糟糕嘛,怕什么。”
“喂喂喂,什么叫做废话,我这是真心诚意的好么,再且说了……”宁渊这般浑不在意的模样,让刀狐狸不由白了他一眼,甚是无语的说道:“你看看周围,这还不算糟,什么才算糟糕?”
话语之间,刀狐狸抬头向四周望了一眼,只见这四面空间方位之上,此刻已分别站了八人,每一人身上皆见雄劲如涛般的魔元流转,散入虚空之中与那大阵阵势相融相合,互补互助。
这八人,皆尽是道圣之境的强者,魔渊之中能可被称之为魔尊的存在,实力之强,毋庸置疑,如今又处于这逆王宫大阵之中,分合大阵八方阵眼,以此形成的围杀之势,真正天罗地网,杀机密布,根本找不到一处缝隙缺陷。
身陷此等杀局之中,宁渊与刀狐狸想要逃出生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正面强攻,冲破这八位道圣与逆王宫大阵阵势,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刀狐狸那刀斩虚空,遁行虚无的逍遥游也不例外,毕竟修为差距摆在这里,这逍遥游纵是神妙非凡,也不可能在这八位道圣眼皮子底下逃走,更别说这逆王宫大阵已经将空间加固,合这大阵阵势与八位道圣之力,想要将其打破,请一尊大圣来再说吧。
如此局势,何止是糟糕而已,几乎都要让人绝望了。
刀狐狸虽不至于如此,但也深感这形势之严峻,眸中少有的出现了几分郑重之色,完全不见了以往那般放浪形骸的模样。
只不过让他无语的是,宁渊仍旧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仅仅没有理会周遭势成围杀的八位道圣,反而一直盯着那天龙雕像看个不停,好像能看出花来似得。
这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算了,不管他了,等下开打,自己拼掉老命,应该能勉强杀出个缺口来,也算是还了之前的酒情了,之后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吧。
心思之间,刀狐狸握着逍遥游的手又是一紧,目光扫过周遭虎视眈眈的八位道圣,眸中隐透出了一抹冷厉寒光。
便是此时……
“北冥逍遥!”
一声怒喝,后方宫殿宝库之中,数人身影急急奔出,其中为首之人,赫然是那一袭锦衣华袍的灵族青年。
只不过现如今,这灵族青年也不复方才那翩翩公子之态,反而狼狈至极,发冠散乱,衣着破碎,更有一道不深但也决计不欠的刀痕横在胸前,其中鲜血流淌不断,将那一身锦衣浸染得鲜红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灵族青年如此,他身后的那几人更是凄惨,有人双臂齐断,血流如注,有人胸腹被斩,可见内脏滚出,更有人连头颅都被斩去了小半,头上红白之物一片模糊,若非其修为高深,又血肉再生之能,只怕早就毙命当场了。
更令人惊异的是,如此凄惨的几人,将大半都是步入天劫之境的高手,而那头颅被斩去小半,受创最为严重者,更是天劫顶峰,半步道圣的强者。
如此一幕,看得那八位道圣眉头一皱,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出声道:“琅琊,你们怎会弄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