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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不见,道友的气机更加缥缈了。”玉镜真人含笑道,只是眉宇间的愁思散不去化不开。
头顶便是天妖皇所化的乌云,黑云压顶,玉镜周白相对而坐。
周白全然无视云层中沉闷的雷声,一展衣袖笑道“缥缈如烟终究会消散于晨曦中,哪里及得上道友的底蕴深厚,根基沉稳。”
两人在山顶闲聊片刻后周白才随着玉镜回到蜀山大殿中,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曾看过天妖皇一眼,而云层也是毫无变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这天妖皇心机深沉,又极有耐心,蜀山惹下这种大敌当真不智,不若道友打开锁妖塔放出天鬼皇得了。”蜀山大殿有阵法庇护,无人可窥视其中,周白一进殿便调笑道。
“道友又在说笑了。”玉镜真人一捋胡须说道“邪魔乱世我蜀山自当除之!身为正道又怎会向邪魔妥协?”闪烁着灵光的眼眸扫了周白一眼,玉镜真人笑道“道友来历非凡,境界又是深不可测,不知刚才可试探出了什么?”
周白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在道言带他去山顶直面黑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玉镜真人的打算,于是便配合的与之闲聊片刻。
两人虽然未看黑云一眼,但神识感知在这段时间早已扫过数遍。
若只是妖邪倒也无所谓,然而周白却在泛黄的云雾中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种与灵力截然相反泾渭分明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入魔的玄霄和不羁的重楼。
在他探查到魔族的同时,隐于云层的魔族也看到了他,在周白下山的时候收到了魔族的传讯,此战为天妖皇与蜀山之战,若他出手魔族亦会出手。
玉镜真人皱眉道“何为不可说?”莫不是云层中不止天妖皇?
周白叹息一声“如今雨季将结束,下一场暴雨来临之时就是水淹蜀山之日,道友可做好防备?”
“贫道已经向峨眉道友借来法阵,打算将雨水接引至大江,只怕到时江水泛滥,下游若是因此决堤断口,那贫道便是百死莫赎了。。。。。”玉镜真人面露苦涩,将希望寄托到天妖皇将要泄下的洪水,这是蜀山最大的悲哀。
蜀山不缺推演天机之人,然而气象万千,又怎是这些未及仙阶之人可以判断的。
做完早课,玉镜真人便心神狂跳,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修士预感必有所应,果然,还不到中午,遮天连日的乌云便从远处涌来,好似洪流海浪顷刻间便已密布天际。
如今不止蜀山,就连整个峨眉都被乌云覆盖,雷声滚滚,狂风大作。
“两仪微尘阵!起!”猎猎狂风卷起残枝断叶呼啸而过,玉镜真人衣袍鼓起,枯白的头发披散身后,脚踏禹步手掐七星。
周边四座悬空岛屿缓缓相合,如众星拱月般环卫中央,透明光罩瞬间升起,格挡住了飞石枯木。
蜀山弟子齐聚中央平台,调息备战。
周白心念一动,目光看向一处峰岭,“玉锋道友,那里是何处?”执剑长老眉头一皱,语气中颇为不屑道“那是我蜀山药岭,久已荒废。”
药岭?周白一步踏出已是百步开外,全然无视穿堂而过的狂风转息间便已来到药岭中,“呀!周白前辈?”菡素惊讶的捂嘴道。“掌门师伯不是说封山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弱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菡素,谁来了?”
“大战将起,周白前辈还是先随我进屋吧。”菡素拔出院中耗尽的灵石,从口袋中取出新的换上,回头道。
一进房间,淡淡的香气与药草的灵性相合,让人心神空明舒缓,简单的布置和几处小巧的配饰让周白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见过周白前辈。”靠坐在床上的道返抱拳道,因施展禁术而力竭的他每日以灵药相补将三五年的恢复期缩短了大半,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坐起身了。
周白笑道“既然知道大战将起,你们为何不去主殿?”在他离开平台之前,蜀山的小辈弟子与道童都已经进入主殿,若非他隐约看到这里闪亮的灯火也不会前来一看。
菡素撩起滑落的发丝,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如蜜般的目光看向道返“师兄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舍不得满山的药草,我向央求掌门在山间布下阵法后,决定在这里陪他。”
道返苦笑道“家师离世之时将这药岭传自我手中,我又怎能舍它而去。”
雷声轰鸣,裹挟着泥沙的洪水倾泻而下,菡素脸色一白顿时扑倒道返怀里,道返和他师父便是在雷雨天气中捡到的出生不久的菡素,而菡素也是最怕雷雨。
“不怕不怕,菡素不怕。”鼻间充盈着熟悉的香气,道返瞄了周白一眼,然后轻轻抚摸着菡素的头发轻声道。
‘咳~’周白轻咳一声,起身道“天妖皇要动手了,此处的法阵足以应付暴雨,我去主殿为玉镜道友压阵。”
被人喂狗粮的感觉真不爽,周白撇嘴走出房间,顺便为两人关上房门。
红光在身边流动,周白握着温润的剑柄,好像能够感觉到另一颗心跳的律动,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使用赤虹剑为主,虽然两把剑外形一样,但是此时的红玉好像比之前多了些什么,也许。。。。。是他的错觉。
泥沙逐渐堆积在光罩法阵之外,山洪冲垮了峨眉峰上的几处土石,以倾颓之势推向蜀山,玉镜真人面色愈加凝重,自然之威非人力所能抗衡,即便身为修士他也难挽狂澜。
光罩摇晃越发猛烈,一道道细微的裂缝不断出现,平台之上的蜀山弟子也都已经准备就绪,杀气充斥整个蜀山。
“既然魔君不愿出手,还请为我压阵。”双目血红的天妖皇狞笑,脚下围作一团的修士在眼中宛如鱼肉,而他便是刀俎!
黑云中,漆黑如墨的眼眸缓缓睁开,内有星光点点好似无垠宇宙。
第三十五章 锁妖塔(感谢革天命的打赏)
暴雨倾泻一天一夜,整个峨眉山脉暗无天日,峨眉与蜀山有法阵相护倒也没有太大问题,而山洪裹挟的泥沙顺着山体滑下,以倾推之势抹平了方圆数十里的城镇。
见到泥水丝毫没有渐弱的迹象,玉镜真人不禁有些焦虑,这天妖皇有备而来借助自然之力如此消耗蜀山实力,待到维系法阵的弟子耗尽法力,筋疲力尽下如何对敌?
“天妖皇!”执剑长老咬牙切齿,法力暗涌,一道雷法从手心飞出,然而青黄色的雷火还未抵达云层便已被雨水驱散,黄沙滚滚而落,砸的法阵哗哗直响。
随着透明的光罩裂痕越来越多,玉镜真人心中的焦虑反而缓和了些许,蜀山门人向来正面克敌,剑修之道有进无退,既然已无退守理由,那便放手一战吧!
七星剑!出!玉镜真人手掐剑诀,一柄法剑从大殿中央的剑池中飞出,上有天罡七宿转破妖邪鬼魅。
回头看一眼金光闪烁的大殿,玉镜身后一个巨**相升腾而出,青白色的光芒在法相体表流动,勾勒出北斗之象。
乌云依旧,泛黄的妖云瞬间收拢凝聚,妖云后面躲藏的数百妖将纷纷现身,一个个目露凶光面目狰狞。
左右退散,一个头生犄角的中年人凭空而立,俯视玉镜真人。
“交出天鬼皇,拆去锁妖塔。”天妖皇面无表情,眼眸中的杀意毫无掩饰“否则今日灭你蜀山满门!”今日的蜀山仙剑派可不是那个上古剑修,自太清道人重立蜀山以来,他们便已经成为了天界的附庸。
黑云中,白皙如玉的手掌波动着手心盘珠,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屑的看着脚下的混战,在他看来要灭天界,只需从神魔之井杀去便是,哪里需要来人间欺负这些修道之士?
他想要革的是天!而不是这些蝼蚁。
蜀山作为当时修行三大派之一,门人弟子数千人,但是足以应对妖将的极为稀少,新一代的弟子虽然有几位天资非凡此时却没有丝毫战力。
高层弟子中道闰与妖族相恋叛逃蜀山;道返一时大意被妖族暗算,在药岭调养;道臻身为首席弟子,坐镇护山法阵阵眼。
如今真正能够率师兄弟御敌的只有道言与道箐两人,两人不断召集弟子布下三十六天罡剑阵,每一阵分布数名内门弟子,一时间倒也撑下了妖族的第一波攻势。
周白从药岭离开后便看到两道乌光划向后山,心下一动,连忙快步跟上,大雨倾盆沾不得周白衣袖半分,抬头看去,黄褐色的雨幕中耸立着一座黑色的高塔,巨大的锁链从各处山峰连接高塔,猎猎狂风中无数符纸漫天飞舞又回归塔身。
就连雨水裹挟的泥沙都无法靠近塔身附近,直到周白来到塔前方才明白感受到这种无上的伟力。
天帝之物?这种气息他在天帝禁锢玄霄时就已经锁定,一块巨石立于塔前,上书两字“锁妖”字迹上虽然附有蜀山祖师的剑意,奈何残留的剑意已被岁月磨去大半,再加上泥水的冲刷,对妖邪的威慑已万不存一。
残缺的尸体倒在石门前,满地的血渍中印着一排脚印,回头看向天空中对峙的两人,周白目光一凝,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这天妖皇绝非有勇无谋之辈。
周白刚想追入塔中,却突然止步。
“道友想做什么?”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清澈如水,却非山涧清泉而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不带丝毫灵气。
周白淡然一笑,转身道“道友莫不是一直在关注在下吧?”
面前之人一席紫色长衫,面相俊美眉宇间的儒雅之气好比当年初遇的顾惜之一般,修长的手臂藏于袖中,让周白心头升起一种极度的危机感,眼眸深邃繁星点点,好似无垠宇宙。
“重楼?”周白喃喃道,面前之人虽然没有和重楼一样生有犄角,但是周身隐隐散发的气息确实相同的。
那人诧异道“你见过重楼?”世人只知魔尊,却极少有人知道重楼的名讳,如今却被周白道出,这让他露出些许好奇。
能直呼其名不加称谓,周白点头道“曾在昆仑有一面之缘。”回头瞟了眼锁妖塔,周白平淡道“道友此行也是为天鬼皇还是锁妖塔?”
那人目光闪烁似乎有些惊异周白会问这个问题。他此行受重楼之命摧毁锁妖塔,至于天鬼皇是生是死与他毫无关系,若非天妖皇体内流有魔族血脉,他又怎会屈身同行?
高坐云层的他本以为派去一位魔将就可完成任务,却不想这个来历神秘的修士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异样。
如同周白忌惮他一样,他也极为忌惮周白。
若剑道有极限的话,也许面前的这个修士便是天道之下的极限了吧?
一只枯叶卷入两人之间,气场对峙中落叶悬空而停,好像时间静止一般,又是一只枯叶飘来,两叶相碰的瞬间一束黑芒将其碾碎,散落在石门前。
而周白早已消失在原地。
同样,紫衣人也没有了踪影。
石门黑白交间好似阴阳流转,无休无止。
。。。。。。。
“咳咳~”玉镜真人强撑着站直身体,丝毫不理会胸前深可见骨的伤痕。
蜀山平台的石剑上,天妖皇傲然而立,面露嘲笑道“蜀山掌门也就这点实力吗?”扫视一周,退守在玉镜身前的蜀山弟子无不怒目而视,青筋暴起。
玉镜真人回头看向死伤大半的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