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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绝的赤阳教主,雪盟主让他们全体都去参与围捕行动的命令,应该也是正确的。
既然一切都是正确的,可为何最终结果却错了,还让他为此受到了左副盟主一顿狠狠的训斥呢?
从那一刻起,古凝才开始意识到,忠义盟马上要变天了!
雪幽幽与左语松这两位正副盟主,似乎已到了最终对决之时。
其实从本心讲,古凝多少还是倾向于盟主雪幽幽的。毕竟不久前的那次北境危机,实是大部分靠了雪盟主之功才最终化解的。
若没有雪盟主料敌机先,让北境军事先做好了御敌准备,恐怕津门关在戎军发动首次突袭之时,便会陷落。
而后,雪盟主又身先士卒,带领岫云剑派的女侠们与北境军一同坚守城池,一直支持到靖远大将军宋行野所率领的援北大军赶到。
就连那次轰动朝野的津门关大捷,其中也有水女侠带领的岫云剑派弟子和忠义盟属下参与。
然而,古凝虽是有支持雪幽幽的想法,却也只能暗存于心里,绝不敢拿出来示人。
因为他很清楚,左语松的背后是大内总管郑公公,甚至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雪幽幽再是强横,也斗不过那两个人,其最终的命运是不言而喻的。
虽说他古凝的手中掌握着行云堂数百名杀手,而且他本身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但他仍然心有顾忌,甚至是心有所惧。
而令他心有所惧的原因,则是心有所累。
三十出头的年纪,睡过无数女人也杀过无数女人的古凝,终于遇到了一个他睡不得也杀不得的女人沈青萝。
而更糟糕的是,他这个一向冷面冷血的人,竟然还鬼使神差地爱上了那个美丽聪慧而又带着神秘感的女子。
忠义盟虽没有关于部属之间不得婚配的规矩,但他与沈青萝毕竟身份有些特殊。一个是行云堂主,而另一个是新任的顺风堂主,各自掌管着一堂要务。
若是他二人走到了一起,忠义盟两个本来各自为政的重要堂口,便从此有了交集,进而形成了一股过于强大的势力。
而这,绝不是副盟主左语松所乐于见到的。
虽然古凝至今也没有想明白,那个笑面狐狸左语松是如何发现他与沈青萝之间那种极其隐秘的关系的,但是凭他这个杀手之王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已经感觉到危险正渐渐地向自己迫近。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一切如常,但实际上,那位左副盟主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倚重和信任他,甚至可能心中已有了找人取而代之的打算。
身为行云堂的一员,终日所做的都是见不得天日的杀手勾当,不知不觉之间,已知道了太多肮脏的秘密。
所以,一旦行云堂的人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同时也就是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那么等待着他的,便只有一个结局尸骨无存。
古凝虽说是一堂之主,面对这样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因此为了生存下去,他就必须向左语松证明,他才是行云堂最有力的领导者。唯有他,才能让行云堂发挥其最大的威力,成为忠义盟,或者说是他左语松手中一把最好用的杀人利器。
而今日他成功除去天香教徒的这一胜果,便是一个最好的明证。
另外,对于古凝来说,今日的这一胜果,还有第二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在寒冰得到了天香教徒的人头之后,便没有理由再去找沈青萝的麻烦。
寒冰的威胁解除,而寒冰早前又已替他解除了另一个更大的威胁赵展。
这样一来,那个他所爱的女人终于算是安全了。而他们之间的秘密恋情,也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
至于将来的事情,便等到将来再去考虑吧。
反正古凝相信,以沈青萝的聪慧,必会为他二人想出一条最好的出路。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坐以待毙
瞥了一眼木匣中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古凝对吴华微一点头,从腰间摸出一块刻有自己名字的乌木牌,递给他道:“把人头给左副盟主送过去。”
“是。”吴华接过乌木牌,眼睛却看着古凝,“堂主,那两个受伤的弟兄……方才也断气了……”
古凝闻言皱了皱眉,“这次行动损失惨重,吩咐弟兄们,回去之后,嘴都要把严些。最近那个离别箭已闹得盟中人心慌慌,此事若再传扬出去,怕是会给咱们行云堂招来麻烦!”
吴华在行云堂中也算得上是个小头目,因为身手不错且又脑筋灵活而颇受古凝的器重,几乎每有重要行动,都会将他带在身边。
然而在吴华的内心里,却是对这位终日面目阴沉、寡言少语的古堂主,始终怀有一种深深的惧意。
而最令他感到害怕的,还是古凝那双幽暗得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从中几乎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有在杀人之后,才会透出一丝隐隐的赤光,看上去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吴华虽然已跟着古凝干了好几年的杀人勾当,却是对自己的这位堂主知之甚少。平日只见到他出手狠辣、不留余地的一面,却从未见到他担心害怕过什么。
然而此刻令吴华感到惊诧不已的是,从方才古凝所说的这番话中,他竟听出了一种隐隐的恐惧。
堂主到底是在怕什么?是那个传说中的离别箭,还是他话中提到的那个所谓的“麻烦”?无论是两者之中的哪一个,恐怕都将是一场连堂主也无法抗拒的大灾难!
无端地,一阵凉意袭上了吴华的心头,令他也不由生出了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之后,他忙肃然躬身道:“是,堂主,我马上就交代下去。”
见吴华领人带着死者的尸身都撤走了,古凝又将头转向了那间悦来客栈,眼中顿时射出一道幽冷的光芒。
这家悦来客栈本就是忠义盟的一处暗点。当初,应该是出于安全保护方面的考虑,左语松才将那个被看作己方盟友的天香教徒安排在这里藏身。
如今想来,此举倒是果然很有先见之明。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之上,保护人容易,杀起人来则更加容易。
所以今晚的这次行动,本就有悦来客栈的暗桩配合。他们事前已将客栈中的其他住客都秘密清走,以免动手时出现任何突发状况,让那个天香教徒借机溜掉。
如今目标已被清除,按理说,此时客栈中应该空无一人才对。
可不知为何,古凝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且,那双眼睛就是来自于那间本应空无一人的悦来客栈之内!
多年刀头舔血的生活,让古凝极度信赖自己杀手的本能。
危险就在身边,就在那间客栈之中!
他猛地腾身而起,再次向方才那个被天香教徒打破的窗内扑去。与此同时,那支被他视作自己第二条性命的玄铁匕,业已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急速冲进了那个刚刚发生过生死搏斗的场所,他眼前所见,却只是桌上的那盏油灯依旧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令本已一片狼藉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此时,房间内那股浓重的血腥气还未完全散尽,其中还夹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淡淡幽香,想必是那个天香教徒施放的毒药所留下的气味。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古凝犹自不放心地将所有可以藏人的橱柜床底都查看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而且此时,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他在房中呆立了片刻,虽是心有不甘,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出错,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的感觉确实失灵了。
或者是,他的心中突然猛地一震,或者是,那人是故意引他上来的?!
但那人将他引上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莫非
不好!古凝心中刚有所警醒,却是为时已晚!
此刻他只感到周身的血脉都已开始收缩凝结,只一个轻微的动作,便令他疼得浑身打颤
沾衣香,竟然是沾衣香!
一定是那个天香教徒在发现情况有异时,在窗边布下了沾衣香,以防有人从窗外发动突袭。
而方才那个藏在暗处偷窥的人,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便故意露出形迹,引他上钩。
结果,他竟真的贸然追了上来,中了那个早已死在他手里的天香教徒的诡计,不,应该说是那个引他上来之人的诡计!
此时,古凝感觉到自己已丧失了大部分功力,竟与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中的人一样,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不甘心,也不服气,但身为一个最擅长于暗中算计别人的阴诡杀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
还没有正式交手,他就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再无回天之力。
如今,他唯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站在这里,等那个躲在暗处算计他的人出现,然后轻轻松松地杀了他。
另一个选择就是,立刻从窗口跳下去,若是侥幸未被摔死,也许还有呼救甚至获救的可能。
只不过犹豫了一瞬间,古凝终是认命地苦笑了一声,缓缓坐在了地上。他将身体向桌脚边一靠,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
吴华本想遵照堂主的吩咐,由自己把那个装有天香教徒首级的木匣给左副盟主送过去。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堂主那一番关于“麻烦”的话来,心中不由突地一跳。
想了想,他将那只木匣连同那块堂主的乌木牌,一起交给了手下的一名弟兄,并嘱咐其速去速回,不许在左副盟主面前多言。
那名行云堂的杀手躬身领命,提了木匣,便急匆匆地直奔忠义盟的总舵去了。
丝毫不知自己已就此躲过一劫的吴华,此刻才发现,由于走了一个人,自己不得不多背负起一具尸身。他不禁有些后悔地咧了咧嘴,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
他先将自己原来背着的那具天香教徒的无头尸身往地上一扔,俯身背起方才离开那人所留下的一具自家弟兄的尸身。然后,他伸手向下一抄,又将那具无头尸身挟在肋下,方迈开大步向城外的荒郊行去。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旁的那四个行云堂的杀手虽然看到了,却并未有任何出手相帮的意思。
只因行云堂的规矩一向如此,堂中越是位阶高的人,越要承担比下属更多的责任。
如此一来,上位者在执行每一项任务时,必要身先士卒,且要量力而为,不能拿自己属下的性命冒险。因为与此同时,他自己所要承担的风险则会更大。
正是由于这种规矩的存在,才令行云堂的每个杀手都心甘情愿地效忠盟里,并且在执行任务时,能够做到毫不犹豫地绝对服从自己上级所下达的命令。
所以这次在执行刺杀天香教徒的任务时,古凝让自己的属下负责打草惊蛇,将那天香教徒逼出来,而他本人才是那个真正执行刺杀的人。
虽然最终有五个属下因此毙命,但在那几个活下来的人中,却没有任何一人认为,堂主古凝须为那些人的死负责,更不会因此对他心生不满。
这也是方才为何古凝在发现悦来客栈情形有异时,便将武功低微的几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