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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公玉飒容的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握住自己兄弟一只依旧虚弱无力的手,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自己兄长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公玉飒容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这么晚上山,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公玉飒颜不禁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忽然想来看看你。”
“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对我说。如果是师父又在为难你,我便去求师父”
可谁知公玉飒容的这番安慰话还未讲完,便被一个极为清越的声音突然给打断了。
“你师父逼他把内力全都传给你,宇文罡逼他去刺杀裕国的皇帝,太后逼他认罪伏法,而郑庸又逼他交出脑袋。这些话他即便是都对你说了,你又如何能帮得到他?”
看到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房内的寒冰,被惊吓到的人,可不只有一个公玉飒容。
公玉飒颜的脸色也立刻变了,他转回头看着寒冰,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你答应过……不,是我求过你……放过他……”
“放过他?”
寒冰不由冷冷一笑,一步一步地向公玉飒容的床前走了过来,“放过了他,那笔账我又该找谁去收?”
“什么账?飒容他从未得罪过你……”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公玉飒颜竟然直接站起身来,挡在了自己兄弟的面前。
“大哥!”
公玉飒容猛地抓住了自己兄长的一只手,“你让开吧,前日在天桥下,我确实欠过他寒冰公子的账……”
公玉飒颜却仍是站在那里,咬着哆嗦的嘴唇,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仍在一步步逼近的寒冰。
最终,寒冰在他的面前站了下来,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仔细折叠好的纸笺。
然后,他便把这张纸笺,在这位总司大人的面前,慢慢地展开了。
“公玉飒容所欠的全部账款,这上面皆罗列得清清楚楚。其中的每一项,都是由祥安客栈的掌柜仔细核对过的,绝不会有错。”
“祥安客栈?”
“祥安客栈?”
几乎是不分先后地,那兄弟二人都莫名其妙地惊问了一句,同时心里也都生出了一种颇为荒唐可笑的感觉。
可寒冰却似乎认为此事一点儿也不可笑,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祥安客栈。难道你公玉飒容还在别的地方欠下了酒资?但那些皆与本公子无关。本公子只答应了祥安客栈的掌柜,定要帮他把这笔账分文不差地给讨回来!”
公玉飒颜将信将疑地从寒冰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纸笺,低头细看之下,只见那上面果真是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一笔笔的酒资和饭钱。而最为奇特之处,就是在最后一项,居然还专门列出了一只粗瓷茶碗的钱。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看寒冰,然后转过身去,将手中这张可以称得上是账单的东西,递给了自己的兄弟公玉飒容。
公玉飒容看了一眼那张账单,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他抬头瞪着寒冰,冷冷地道:“这些酒资和饭钱……根本就不是我欠下的!”
寒冰马上也瞪起了眼睛,声音更是冷冽异常,“怎么不是你欠的?当时你摔了茶碗,吓跑了客栈中所有的食客,而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有付账!那掌柜的找本公子要钱,本公子自然便要找你来还了!”
“你胡说八道!当时是你在暗中捣鬼,令我失手打碎了茶碗。也是你将我赶出了客栈,吓跑了那些食客。这一切都是你干的!而这笔账,自然也要记到你寒冰公子的头上!”
公玉飒容越说越来气,居然抬起尚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将那张账单直接向寒冰丢了过去!
结果,账单落到了已经看傻了眼的公玉飒颜手中。
他再次低头细看了一眼那张账单,然后又抬起头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看自己那位已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兄弟,又转头看了看那位正撸起袖子,准备上前揍人的寒冰公子。
于是,他这位总司大人也不由生起气来。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就为了这十五两二钱的银子,至于争得如此不可开交嘛!这钱……”
虽然感觉到有些肉疼,公玉飒颜这位做大哥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不挨揍,还是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勉强吐出了一句,“我出!”
“好!”
寒冰当即便放下了袖子,却将一只修长的手直接伸到了公玉飒颜的面前,“那就赶快掏钱!”
公玉飒颜倒也痛快,马上伸手入怀
但随即,他便想了起来,自己根本没钱!
原来,他本以为今晚要与郑庸见面,怕那老太监又像上次顺走自己的那块总司玉牌一般,再偷走自己其他的宝贝。
于是,他这位素来就不怎么慷慨大方的总司大人,便将身上的荷包,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暗卫司中。
所以此刻,他的怀中,真可以说得上是空空如也。
见公玉飒颜那只伸到怀中的手一直不肯掏出来,寒冰的星眸中不由闪过了一抹轻蔑之色,同时极为不屑地笑了笑,道:“本公子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位所谓的总司大人也绝对是一个赖账的主儿!
方才在城南那家酒楼的饭钱,你便没有给。还是本公子看不过眼,扔了一片金叶子在桌上。”
说到这里,他又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公玉飒容,“要不然,你兄长欠我的饭钱,你也一并还了吧!”
公玉飒容刚又一瞪眼睛,却见自己的兄长忽然俯下身子,探手在自己的枕下摸了起来。
然后,自己那只鼓鼓的荷包便被摸了出来。
可恶的是,兄长居然都未打开看一看,便将一整只荷包都交到了寒冰的手上。
完全是一副慷他人之慨的嘴脸!
寒冰得意洋洋地伸手接过了荷包,竟也是看也未看一眼,便极为麻利地将之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公玉飒容见状,直气得一口气差点憋过去!
那只荷包里面,装着师父前两日刚交给他的两千两银票,原是让他筹备即将到来的教中祭祀大典之用。
可如今钱还没有花出去呢,便被寒冰给趁火打劫了。
见公玉飒容涨得通红的一张脸,寒冰不禁嘻嘻笑了一声,更还得便宜卖乖地道:“我寒冰公子可是个厚道人,既然公玉兄你有还钱的诚意,就算是荷包里的银两稍有不足,本公子也不会太过于计较的。”
随后,他忽然看了一眼公玉飒颜,又口气随意地说道:“令弟所欠的账,我倒是讨回来了。只不知令师去了哪里?我可是还有一笔账,要跟他好好地算一算呢!”
这一次,那兄弟二人的脸上又都同时变了颜色。
公玉飒容自然是在为自己的师父担心,而公玉飒颜则是感到了一种极度的失望与不解。
原来寒冰并没有杀了师父!
可既然刺杀独笑穹的计划已经失败,他不但没有立即悄悄撤走,反而还故意出现在自己兄弟的面前。这位寒冰公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莫非
就在公玉飒颜忽有所悟之际,公玉飒容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急忙大声追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师父不在的?你又是如何上山的?”
寒冰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这山上的守卫稀松平常,本公子想上山还不容易吗?至于上山的目的,当然是讨账了!”
“你……你一定是来杀我师父的!”
公玉飒容当即情急地想从床上坐起身来,却被自己的兄长死死地按在了那里。
只听公玉飒颜也万分情急地道:“飒容!你此时还不能起身,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可是大哥”
公玉飒颜一边继续按着仍在不停挣动的兄弟,一边用一种极为淡漠却又微带酸涩的口气道:“你这般情急,便已是帮了寒冰的忙。此刻,恐怕师父他已在赶回来救你的路上了!”
“我”
公玉飒容顿时大惊失色地瞪圆了一双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以寒冰敏锐的洞察力,应该早就发觉到了,他们师徒之间这种极为特殊的感应能力。
所以,他才故意令公玉飒容心情激荡。
此刻身在别处的独笑穹,自然会感应到自己的爱徒正遭遇危险,便会立即赶回来,把自己送到他这位寒冰公子的面前。
第四百三十五章 确实是我
猛地止住了前冲的身形,独笑穹面色阴沉地看着前方那个正负手而立的高颀少年。
“果然是你!”
“确实是我!”
寒冰满面笑容地看着独笑穹,星眸中却尽是一片冰冷之色。
独笑穹的目光向他身后那扇透出灯光的房门投去,显然是在担忧此刻房内之人的安全。
“独教主应该能够感应得到,令徒公玉飒容还在好好地喘着气。不过你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打算以多欺少,让人围攻本公子。那可就别怪本公子不顾江湖道义,首先便将你那位受伤爱徒的一口气给掐断!”
听到寒冰的话说得如此嚣张,跟在独笑穹身后的那两名看起来地位不低的赤阳教弟子,都禁不住脸泛怒气,并且还同时挑衅般地向前迈了一步,而其中一个更是喝骂出声。
寒冰却是连正眼都未瞧他们一下,只微一抬手,一枝离别箭便无声无息地向独笑穹的咽喉射了过去。
独笑穹早就凝神聚气,时刻提防这武功极其诡异的少年突然出手。
此刻见寒冰随手一箭射来,居然完全无声无息,独笑穹便知道,对方的这一箭虽是未施全力,但威力绝对不小。
他也当即右手一挥,施出了一记八成功力的赤阳掌,准备与寒冰来一个硬碰硬,比拼一下各自的内力。
可谁知,本应坚如铁盾一般的掌风,却被那枝离别箭轻易地穿透过去,只不过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便又直奔独笑穹的咽喉而来!
见状不妙,独笑穹急忙一抬左手,又挥出了一掌。
但是这一掌,他没有再从正面撞向迎面射来的离别箭,而是从侧面击上了这道气箭。
结果,随着“啪”地一声爆响,那枝离别箭顿时被击得改变了方向,紧贴着独笑穹的右侧飞了过去。
当独笑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道气箭竟突然炸裂开来,转眼之间,就已变成了五道气箭,径直向自己的身后飞去时,立刻心知不妙,急忙大呼了一声:“快闪开!”
可惜为时已晚!
站在他右后方的那两名赤阳教弟子,都已不分先后地被放倒于地,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后面站得远些的弟子们,虽都被吓得不轻,却还是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跑上前,查看那两名倒地弟子的伤情。
只见那两名弟子所受的伤大致相同,都是两条大腿上各自多出了一个前后对穿的血洞。
不过,其中一名弟子的身上竟还多了一处伤。那就是他的两腮上也分别各有一个血洞,明显是被一道气箭横穿而过。听他的惨叫声已是含糊不清,恐怕嘴里的舌头也未能幸免。
给他检视伤口的那两名弟子,不由彼此对望了一眼,心知这位受伤的师兄,就是因为方才出口辱骂了寒冰,才被那睚眦必报的小子给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