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带上丁芮是建立在她不给李冉添麻烦的前提下,如果她不知趣给李冉的行动添麻烦,下场怎么样可想而知。
丁芮紧追了几步跟上李冉的步伐,嘟着嘴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故意用李冉听得到的声音说:“往北他们也走不到哪儿去!”
李冉心中一动,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往北走是什么地方?”人对陌生的事物总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除了村子附近之外,他对整个世界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师傅的灌输,若非形势所迫,他根本不想离开熟悉的森林!
可事情走到了无法选择的地步,他就只会积极面对而不是消极逃避,从这一点上说,对外界没什么了解的李冉仍然需要丁芮的帮助!
合则两利分则两散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真实写照。
丁芮也是想通了这一点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试探了一句,果然大有收获,心中的忐忑不安顿时一排而空:“往北走五天就是森林的边缘,在那儿有我们丁家的产业。”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不肯再多说,只要她对李冉还有用,他就不可能把她扔下。
李冉明白她的意思,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只能大概判断出匪帮离开的时间不短,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若是趁昨天夜里就离开……必须抓紧时间!
二十四 尴尬
“喂,你好了没有啊!”丁芮仰头望天,脚底下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弹来弹去,怎么也忍不住跺脚的念头。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呼出一口恼人的浊气。
头顶巨大的树冠在午后的风中轻轻摇曳,炙热的阳光从摇散的叶片之间挤过,星星点点耀花了眼,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睛。
前几天的雨下个不停,怎么到了今天就热得不行?就连一路上都叫个不停的虫儿鸟儿也因为闷热的天气变得有气无力。
“催什么催,管天管地你还管人拉屎放屁怎么的!”树林深处传来李冉不耐烦的大吼声,老话说得好:人有三急,偏偏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李冉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点肠胃问题。
“谁乐意管你,我是让你快点儿!”丁芮不安地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李冉离开她的身边,她就觉得心慌意乱没有一头乱撞的小鹿,纯粹是觉得四周充满了危险,没有李冉在身边,她连走动几步都怕一脚踩进什么稀奇古怪的植物群里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快点还不是催!”李冉让她念叨得心烦意乱,捂着肚子蹲在大树后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突然腹泻就够他乱的了,丁芮还一个劲叨叨个没完没了!师傅总说三个女人顶一千只鸭子,可在李冉看来光是她一个至少能顶三千只!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怀疑师傅说的话。
丁芮为之语塞,纳纳地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老半天才可怜巴巴地小声埋怨一句:“就是不一样嘛……你快点出来!”
李冉懒得再理她,直接吼回去:“老子就不出来,有种你过来看回去!”
丁芮粉白的脸蛋腾地红热似火,“咚”地一脚踹在身后的大树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无耻!”
“嘿嘿嘿……”李冉一阵阴阳怪气地笑,气得丁芮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两只握紧的拳头用力过大,指尖都泛白了,她真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转到树后狠狠地揍李冉一顿,出出心中这一口恶气,偏偏她又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冉的对手!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几乎涌出眼角的泪水,丁芮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吱直响,暗暗在心底发狠:姓李的,你千万别哪天落在我手里!
丁芮自然没小心眼儿到只因为和李冉吵两句嘴就恨得咬牙切齿,原因其实很简单,两个人一个为了追踪匪帮一个为了活命不得不走到一起,可是就算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时不时的还会拌两句嘴打一架,何况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只有两个人的队伍每天除了赶路之外,还得注意匪帮留下的痕迹别追丢了;及时补充水分以免炎热的天气导致中暑;小心匪帮留下的陷阱;必须取得足够的食物填饱肚子……就是最后这件事令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吃喝拉撒是所有人都不能避免的事,丁芮自然也不会例外。没有多余的时间抽出来捕猎,两人的食物只能以野果野菜为主。李冉为了节约时间,每当遇到可食用的浆果野菜就会稍稍停留一小会采集食物,可以说是走一路吃一路,而丁芮为了增加自己的生存能力,自告奋勇地向李冉学习辨识野菜。
李冉自然乐意减轻几分负担,再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每采到一样吃的就会教导丁芮几句,详细解说颜色形状等等特点。开始的时候丁芮还能一一记个一清二楚,可森林里可以吃的东西多得很,李冉又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地把所有采到的东西填鸭式地全部灌给丁芮,时间稍长一点,她就记不那么准了。
对野外和山区植被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经常能遇上两种植物无论植株还是颜色果实,乍一看毫无二致细看却又有分别的情况,学艺不精的丁芮很不幸地认错了……
结果不光她自己吃了不该吃的浆果,连李冉也中了招可食与不可食之间并不一定是果实上的区别,这种浆果就是叶片边缘有着微小的不同,果实根本无法区分,甚至连吃进嘴里的味道都差不离!
跑肚拉稀的李冉追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教她认那些容易认差的东西,可后悔已经晚了,只能咬咬呀坚持坚持。
若仅仅是这样,丁芮自然不会恨上李冉,可天意弄人,丁芮忍耐不住腹中的翻搅出恭的时候,突然从她身边的草丛里爬出一条蛇!
女人天生惧怕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丁芮自然也不例外,当下连自己正在做什么也忘记了,直接一声穿破隔膜的尖叫蹿跳起来,惊飞了一群鸟儿……嗯……另外还招来了等在不远处的李冉!
结果可想而知,丁芮走光了,而且是最彻底的那一种。更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李冉第一个注意到的竟然不是她走光的身体,而是地上那条吓得她惊声尖叫的蛇!
一把捉住罪魁祸首,李冉这才发现丁芮是什么状态,眼睛顿时直了。
丁芮又羞又急,只有死命捂住要害部位不放手,一脚踢死李冉的心都有……恩怨就这样结下了。
事后丁芮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李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混不知他这样做更让丁芮难以忘怀。
至于那条蛇,最后成了两人唯数不多的肉食之一消化得一干二净,吃东西的时候李冉心惊肉跳,总觉得丁芮狠狠地咬着蛇肉的时候眼神一直盯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点余波,大概就是李冉的反应远比丁芮更强烈,在丁芮恢复正常后李冉仍腹泻不止。
树后一阵令人唯恐躲避不及的响声,李冉发出一声舒畅的呼声,用早就揪好的大片车前草叶擦擦干净才把裤子提好,一边系腰带一边咧嘴。
蹲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蚊子就在他屁股上叮了七八个包,难受得紧。
“谁!”树后突然一声惊叫,李冉猛地打了个机灵,来不及扣好腰带,抽出军刀冲了出去。
分割
抱歉少了一点。
二十五 望朔
“九叔?”李冉一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高举反握的军刀瞪大眼睛,愣愣地像一块木头雕琢的塑像,“你怎么会在这儿?”
出事那天晚上李冉在瞄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匪帮拉出四个村民要胁迫他出现,左数第二个就是九叔!
李冉心念电转,无论如何,九叔绝不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和他遇见,难道他找机会逃了出来?可从匪帮里逃出来是那么容易的么?又或者,又或者他投靠了匪帮,或者说就是他引来了这群毁掉村子的匪徒?
他绝不愿意看到自己熟悉的乡亲为了活命投靠匪帮,可匪是真的如此,他也绝不会心软!
李冉心思转了几转脸色变了又变,握刀的指尖慢慢失去了血色,刀尖微微地颤抖,一股愤懑的怒火渐渐在心底燃烧而起。
“你认识他!”背靠树干猛喘粗气,吓得心脏乱跳的丁芮气不打一处来,在这种地方突然钻出个大活人比冒出几只山猫虎豹更得慌,这笔账不用说又自动算在了李冉头上。
李冉的眉角动了动,目光如同利箭般紧紧盯在九叔脸上,等着他的回答。
被李冉称做九叔的人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一头纠结的打绺乱发满脸污秽的灰泥,下巴上胡子拉茬,厚实的土布衣服看不是原来是什么颜色,污黑的手里还握着几棵绿油油的青翠野菜,一眼就能看出他吃了不少的苦。
突然看到李冉,九叔的眼睛一亮,可他刚想说话就看到李冉举着不放的军刀,涌到嘴边的话顿时一窒,愣愣地盯着军刀瞅了又瞅,惊喜的神色一点点褪下去,换成满脸的油泥也挡不住的苍白,他的上身晃了晃,强行将欲迈向前的步伐忍了下来。
他瞅着手里的几株野菜黯然地笑了笑:“小冉子,九叔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先给我口水喝。”说着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冉慢慢地放下胳膊,冲丁芮招了招手。
一个站着的人和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哪一个更有危险性和进攻性?九叔这样做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安李冉的心。
尽管心里不乐意,丁芮还是顺从地解下了腰间的水馕遵纪守递给李冉。她刚刚还想再埋怨几句,亏得嘴慢了一步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头,这才识像地闭上了嘴巴。
九叔举起还有半袋水的水馕咕嘟嘟一气喝了一半,放下水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们是他们主动放出来的,要不是你俩喊起来没完,我也找不着你们俩。”
“啊?那帮杀人不瞅眼的东西还能主动放人?”丁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直到话说完了她才想起来不该这么说。
李冉斜了丁芮一眼什么也没说,她问的正好也是他想说的。
九叔苦笑:“他们放我们出来还能没点目的?喏,这就是原因!”他抖了抖手里的野菜,“被他们抓住的前三天我们什么也没吃上,他们带的东西这几天快吃光了,又怕把我们全饿死,才挑了十几个人出来为他们找吃的,总算连带着也能让我们这些人吃上一点,勉强不至于饿死就是了。如果到时间我们不回去……他们就要杀人。”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李冉,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村里究竟有多少人幸免于难,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藏在暗处的十有**是李冉这小子。
从小到大包叔教了李冉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越是出人意料的事就越往这两师徒身上扯准没错。
他的心里不无羡慕,李冉是包叔从一群孩子里选出来的,当年他也有机会跟着包叔学本事,可最后……如果当年也被包叔选上,也许今天两个人的位置就会换过来!
世事弄人啊!他暗叹不已,对李冉那晚没站出来,而是选择杀掉想杀人的匪徒,他打心底觉得别扭,可偏偏他又明白李冉是正确的,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真换成了他,只怕这边匪徒带出人来,他就会忍不住站出去……也许这就是包叔不选择他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