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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路一定还有人来往,根本可以放心。”林天智忽又一声苦笑,道:“谁知道那一夜的雪越下越大,我就算不走正路,越过围墙,将那双断掌埋在竹林之中,留下来的痕迹不久亦会被雪掩盖。”
“出了听涛院,经过那株松树的时候,你是必想起了树下埋着的那副鹦鹉棺材!”
“将断掌藏在鹦鹉棺材之中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事发之后,你又将断掌挖出!”
“那是因为我听到了你跟张送的说话。”
“你是怕那只狗真如张送所讲,鼻子灵通,嗅出断掌藏在什么地方。”
“事实证明我并非过虑。”
“你再将那双断掌挖出来的时候大概就在黑暗之中!”
“环境不容许我用灯火照明。”
“所以你并没有发觉那双染直的断掌,已在包着鹦鹉尸体的那副白府绸布之上留下了一个虽不甚明显,但仍分辨的血掌印!”
林天智点头。
沈胜衣轻叹道:“那几乎没有吓坏了可儿,她只道是鹦鹉作祟,害死了她的大哥。”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林天智晒笑。“想不到,这种孩子的说话,居然连大人都加以附和。”
张送道:“我没有。”
林天智瞟了张送一眼,道:“你却认为凶手在找寻什么,无意中找到那个鹦鹉坟墓,留下了掌印。”
张送道,“这不无可能。”
林天智面露椰揄之色,道:“只要细心想清楚,就知道这绝对没有可能,原因事实也并不复杂,那鹦鹉坟墓与我大哥都拉不上关系,与凶手又怎得上关系?”
张送闭上嘴巴。
沈胜衣接上口,道:“剩下来于是就只有一个可能,白府绸布上曾经放有一双染血的手掌,那当然也就是一只断掌!”
林天智沉声叹道:“当时我亦已知道你看出其中的跷蹊,因为你给我的回答就是怀疑鬼箫方玄的存在。”
沈胜衣道:“我甚至当时已开始怀疑整件事情都是你们林家的人的作为,除了你们林家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外来的人有什么可能会利用到那个鹦鹉的坟墓。”
林天智垂头无语。
沈胜衣接道:“我尽管怀疑,并未能找到任何线索,但虽然无法肯定,我还是要那么说,目的本是在借你的嘴巴将说话传开去,动摇凶手的信心,迫使他再次采取行动,那一来,只要我小心观察,不难就找出破绽。”
林天智苦着脸,道:“结果那是我自己中计!”
沈胜衣一笑,道:“为了要我相信方玄的存在,相信事情是他的所为,你便依样画葫芦,安排鬼箫将再次出现!”
林天智只有点头。
沈胜衣笑道:“这一次你的计划更周详,那知道就因为太周详了,反而露出了破绽!”
林天智诧异地盯着沈胜衣。
沈胜衣缓缓地说道:“凶手第一次的出现,来去无踪,第二次的出现却遗下来去的脚脚,那除非根本就是两个人,否则,未免太不合情理。
林天智一声叹息。
沈胜衣接道:“第一次凶手所给人的感觉,非独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第二次却不祗武功打了一个折扣,更就像变成了吃长素的老太婆,居然看不出那一击并未能置你于死地,居然容许你生存。”
林天智只有叹息。
沈胜衣又道:“还有那两组脚印,根本就完全一样。”
林天智叹息道:“这些事情你也注意到了。”
沈胜衣道:“我循你所指的那个方向,跟住脚印追下去,出了竹林,正好遇见张送兄因为听到箫声,牵着那只狗走来。”
林天智道:“那只狗,想必又帮了你不少忙。”
沈胜衣笑道:“它的鼻子也的确灵通,长街青石板之上,肉眼看不到的脚印全都给它嗅了出来。
林天智轻叱:“该死的畜牲!”
沈胜衣道:“我们跟着它又回到林家的后院,回到那株松树下面的鹦鹉坟墓前面。”
张送一旁忽又插口道:“那鹦鹉坟墓白天我们已经挖起来搜查过一次,所以我并未在意,反而喝住那只狗,但沈兄却不是我那种想法,他认为被搜查过的地方正就是藏东西最好的地方!”
林天智听着直摇头。
“结果我们就在鹦鹉棺材内找到了这样东西!”张送探手从桌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
一只断手!
林天智一张脸又青了。
沈胜衣接道:“那只狗继续追下去,我们便回到这里。”
林天智青着脸道:“我不错昨夜带着那只断手走来这里,留下血掌印之后。由那边越过短墙,穿出竹林,绕了一个弯。又回到后院,将断手放入鹦鹉棺材,再入听涛院,用鬼箫刺伤自己!”
沈胜衣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是弄巧反拙!”
张送亦自道:“不来这一次,我们未必能洞悉真相。”
林天烈一旁突然开口道:“那也是迟早问题,这件事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了!”
张送反而不懂,瞪大了眼睛;正想问,林天烈已自接下去。
“他实在不应该将事情弄成密室谋杀,那一来,只有更使人发生兴趣,非要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
张送不由得点头,要非这件事使他发生浓厚的兴趣,他的确未必会如此卖力。
也许沈胜衣亦是一样。
沈胜衣的目光已落在林天烈的面上,随即道:“他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
林天烈一怔。
沈胜衣解释道:“那天晚上雪下得实在太大,林天智预先替他弄好的那些暗示凶手进出的痕迹定必尽为雪掩没,他又势不能自己大重新布置,一来方寸已乱,二来雪地并不同实地,不应该留下来的痕迹都很容易留下来。打开了窗子,窗外的雪地上却并无他人闯入的痕迹,开了等于未开,毫无用处,是以他才索性关上门,索性将事情弄成那么奇怪,以使后来调查的人们深感迷惑,没有耐性的话便可能放弃追究。”
他摸了一下鼻子,接着又道:“老实说,事情若不是有这许多巧合,这就解决了,要我待上十来二十日,第一个只怕我就没有这种耐性。”
张送轻叹道:“我也未必有。”
林天智望着他们,苦笑道:“那天的突然下起雪来,实在我意料之外。”
“人算毕竟不如天算。”
林天智只有苦笑。
沈胜衣还有说话,道:“就鬼箫方玄的重伤在银鹏剑下,银鹏的追踪到来,还有我的兴银鹏相会,也不是你们意料得到的事情。”
林天智叹息着垂下头,林天烈一旁亦叹息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沈胜衣应声霍地盯着林天烈,道:“有件事到现在我却仍不明白!”
林天烈诧声道:“什么事?”
沈牲衣道:“那天中午我们在百家集之外见到你!”
林天烈没曾否认。
沈胜衣道:“你大哥大喜的日子,怎么你到了集外,也不回家,一直等到第二天事发之后?”
林天烈沉吟着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必隐瞒下去了。”
他一顿,才接道:“约莫在一个月前,我大哥打从耿家回来,经过我那儿,逗留了一夜,他平时很少喝酒,就算喝也是浅尝即止,那一夜却喝的酩酊大醉,(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知觉间,说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沈胜衣道:“也就是耿香莲的秘密?”
林天烈颔首,道:“第二天早醒,他后悔莫及,只求我不要让他人知道。”
沈胜衣道:“你当然应承了?”
林天烈又再颔首,道:“我随即问他怎样打算。”
沈胜衣道:“他怎样回答?”
林天烈叹息道:“解除婚约已不是时候了,那势必惹人耻笑,他是受不了,不解除婚约,与一个不洁的女人过夫妇的生活,简直就生不如死,只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妇,又有所不能,耿香莲方面未必答应,银鹏迟早也会找到来,到时更给人笑话,唯一可走的,只有一条路!”
沈胜衣道:“死路?”
林天烈一再叹息道:“他说得很肯定,我清楚他的性格,知道那是谁也阻止不住了。”
他又是一顿,道:“最后他要求我应允他一件事,在他大喜的日子不要回去。”
沈胜衣道:“你可有应允?”
林天烈淡应道:“我如果没有应允,那天又怎会只在百家集外徘徊!”
沈胜衣迫问道:“为什么他要你这样应允他?”
林天烈道:“他同样清楚我的脾气,当日我若是在家,以我脾气的暴躁,不难就会吵起来,甚至将耿家的人撵走,最低限度也会阻止他自杀!”
沈胜衣沉默了下去。
林天烈也没有再说话,一旁林天智好像已很倦,瘫软在椅上,更没有再作声。
张送在发呆,耿亮也早就是那个样子。
他一直很少开口,只是听,越听他的神色就越复杂,也分不出是悲哀,抑或是愤怒。
他的眼瞳中彷佛闪烁着泪光,又似然烧着火焰!
小楼内,一下子静寂下来。
打破这静寂的又是沈胜衣。
他望一眼林天烈,又望一眼林天智,突然道:“听你们那么说,你们都知道林天方当夜一定自杀,却不单止没有阻止,且尽可能加以协助。”
林天烈林天智没有反应。
沈胜衣接道:“好像你们这种兄弟实在难得!”
林天烈林天智仍然没有反应。
沈胜衣又道道:“你们那是赞成林天方自杀?”
林天烈林天智相顾一眼,虽然没有点头,已是默认。
沈胜衣一声冷笑,忽问道:“也赞成林天方杀死耿香莲?”
林天烈双目暴张,道:“不是她,我大哥又怎会想到自杀!”
沈胜衣冷笑道:“你这是认为她害死了林天方?”
林天烈道:“那还用说?”
沈胜衣反问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天烈怔住,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沈胜衣道:“她唯一勉强可以说是做错的只是一件事,没有一开始就给林天方一个坦白,但在开始,彼此根本就陌生,这种难于启齿的事情,你叫一个女孩子怎能随便在一个仍然陌生的男人面前坦白?是以只要在并未成夫妇之前好肯说出来,就不能归咎于她!”
他语声陡厉,接又道:“是以林天方的死与其说是为她所害,毋宁说是由于他的懦弱,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林天烈吭声道:“无论如何我大哥都是因她致死,所以她也得死!”
“放你妈的狗屁!”耿亮闷到这下那里还忍得住。破口大骂,一个箭步抢前!
林天烈霍地回头,厉声道:“你在骂那一个!”
耿亮嘶声道:“骂你们林家十八代的祖宗,竟养出这样的一个谬种!”
林天烈什么也没有说,呛啷的一声,腰间长剑已在手!
一看见林天烈动兵刃,耿亮眼中的怒火就飞扬,刀几乎同时出鞘!
咆哮声骤起,两人一齐发动,握紧兵刃冲向对方!
刀剑刹那交击在半空!
沈胜衣无动之中。
张送却急的一旁直跳脚,尖声大嚷道:“停手!”
语声一出口就给刀剑交击之声压下去!
张送的一张刀赶紧出鞘,正要冲上去阻止,沈胜衣突然一把将他拉住,道:“由得他们发泄一下内心的烦闷!”
张送道:“这只怕又要弄出人命!”
沈胜衣摇头,道:“你放心!”
张送原来的确可以放心。
说话间,刀剑最少已交击了十多次,却只是刀剑在对砍!
论武功,林天烈还真不是耿亮的对手,但耿亮这下,一把刀根本就没有刀法,狠狠地只是往林天烈那支剑上乱砍!
林天烈也是一样!
一刀一剑,两人都没有吃亏!
两人浑身的气却似已完全用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