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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不会说有来历不明的人和东西被买回去。
私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交易,不过大多是来历不明的,也可以说是黑市,连华锦当时不懂这些的时候,她都知道去牙行,这华家如此一个大家族,他们不知道来历不明的丫头不能收吗,可是他们纵容了宁氏,让那个来历不明的丫鬟留下了。
之后种种,宁氏自然是不明智,可是宁家到底是怎么教自己的女儿的,宠爱还是害呢,连那大宁氏都可以知道为自己打算,嫁过去之后那后宅一把抓,可是为何嫡女的宁氏是那样的下场?
哪怕宁家当时鼓励宁氏的好心,为何不好好的给那个丫鬟银子,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可以做个有钱的自由人,她为何愿意做个丫鬟,说到底,宁氏那时候才多大,如果华锦的女儿做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把自己都不知来历的人放在自己那么疼爱的孩子身边,因为这样的纵容,那才是害了她。
这宁家之前做的错事又何止这些,他们把宁氏教的傲气又任性,单纯又脆弱,而在她因为这样的个性而犯错之后又选择的抛弃,之后那些寻找有什么意义呢,离京的时候宁氏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宁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出生。
不用想也知道,在遇到王明以前,他和宁氏过的是什么日子,怕是才学会走就知道要护着自己的母亲了,一面被已经崩溃的母亲时不时的打骂伤害,一面还护着自己的母亲,这一路过来,宁是怎么撑过来的,这是他们宁家找了这么多年就可以一切放下的吗?
他们选择的放开,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可华锦还是为宁委屈,为他受过的一切,也为他在自己面前的所有委曲求全,所以华锦今日站在这里,哪里要那么多的算计心思,她不过只有一个目的而已,既然他们让宁那么疼了,她就要他们也一样的疼着,他们一辈子最大的惩罚,是即使知道错了,可是也永远也不能弥补了。
宁和她都不会给他们一个让自己的良心安下来的机会。
宁怀远被华锦这样不客气的指责,原本站着呵斥华锦的动作也是忍不住的退后两步,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了,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错了就是错了,找到了也不是从前的人了,可是不找能怎么办呢,他多少了夜里,梦到小时候他去偷了爹的酒,爬到树上偷偷吃,一觉醒来便看着树下那个坐着看书的女孩,那花瓣和落在她的衣衫和头上,在树上也不过看着她发上的一片蝶叶的坠子而已。
之后便见到他最疼爱的妹妹似乎是知道他醒了,抬头的时候却已经是看不出样貌了,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他这个没用的哥哥,是不是有机会弥补当年的无力和错误。
他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爹就只有他一个嫡子,本给予了厚望的,他也十分的聪明,读书也十分不差,学问做得也好,可是偏对这些提不起半点兴趣,每日不过爱的是烹茶饮酒,吟诗作对,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过完一生。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肆意,却让他在妹妹的这件事上没有一句发言权,只因他没有功名,只因他不是那个可以让宁家光明的儿子,所以哪怕他拼死了说不要,妹妹却依旧被除了宗。
即使以后他努力又把妹妹写了回来,那又如何,他的妹妹,他最疼爱的妹妹,那个会在他饮酒之后给他煮上一碗解酒汤的妹妹,已经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祖母一辈子都在遗憾,现在也撑着一口气要见到妹妹,他也努力的放下所谓的饮酒作诗,他考了功名,他与那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退了亲,他知道她很痛苦的匆匆嫁人。
可是他这样的家世,如果要出头,如果要权势,没有别人帮忙,他做不到,他娶了可以帮自己的妻子,即使一辈子他在妻子的面前都不会有那怦然心动,即使一辈子也不过相敬如宾,这样他觉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妹妹怎么会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资格幸福?
他在岳家的帮助下走到了今天,他已经是这当朝阁老,他几乎已经是位极人臣,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只是想让妹妹能够知道,能够看到她的哥哥在等着她,可是这许多年来,他何曾等到过?
本以为一声都会继续寻找,可是今日嘉善郡主的一个帖子,把那些曾经压在过去岁月里面的一切,残忍而血淋淋的彻底撕开。
宁怀远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是啊,既然当年错了,这么多年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可是除了这个,谁能告诉他,他还能做什么?
第一三七七章 故事
“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华锦说完之后就看着宁怀远进入了显见的崩溃状态里。
眼看着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了力气,也不堪这样的一句指责,之后便见了宁怀远突然抬头,眼睛里面也已经是一片赤红色,他狠狠地瞪着华锦,一字一句仿若从他的心里,骨子里甚至是灵魂深处发出的。
如果之前就已经错了,也已经无法改变了,除了这样的去弥补,宁怀远也想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如果可以,哪怕付出一切他都愿意,可是那个让他值得付出所有的人呢,他的妹妹不在啊,不见了啊,他除了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找到她,他还能做什么?
看着华锦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以前总是氤氲着的让人摸不透的雾气,现在只有满目的红色,悔恨,以及茫然,现在的宁怀远不是那个智慧的,能力的宁阁老,只是一个失去了妹妹的普通人而已。
他没有了之前对华锦的猜测试探,而只有茫然,一向清雅的人也没有了此前的气质,而是狼狈的看着华锦,他似乎是在问华锦,也似乎是在问自己,他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一边努力的往上爬,一边的死命抓住每一个机会,同时日夜担心着自己的妹妹,这样的日子他整整过了十九年。
这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不曾有过一点的舒服,哪怕有一日睡了一个安稳觉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自己的妹妹被害的不知流落在何方,他恨邱南冲,可是刘家护着他,他多么的算计,那人也都避了过去。
他要做那么多的事情,每一个为了妹妹做的事情他似乎都没有做到,即使他自己也找借口,这朝廷的事情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也没有给妹妹做不是吗,他只是害了她,只是给自己的无力找一个一个的借口罢了。
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只是掩藏起来的,今日所有的掀开,一切都无所遁形,宁怀远悲哀于自己的无力,他其实,一直什么都做不成的。
“是啊,不过惺惺作态,可是你知道吗,明明知道自己错了,每一天都厌恶和憎恨自己,可是却只能这么担着,连个可以去弥补的希望都没有,如果是你,你能做什么,除了这一番你所说的惺惺作态,能做什么?”宁怀远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缓缓的落下。
华锦看着这样的宁怀远,她是有多么的心疼宁呢,所以今日她站在这里,可是见了宁怀远如此之后,华锦真的不知自己能说什么了。
那样几乎可以肉眼可见的悲哀,那样的绝望,她是个心理师啊,她几乎是完全的感受到了宁怀远内心的所有的情感,几乎可以崩溃的理智,她手里的刀子,她不知是否要继续插下去了。
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这个人到底是过着怎么样的地狱一般的生活呢,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一切的喜好,一切会让自己幸福和愉快的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摒弃在生活之外,他一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好像这是他给自己的牢笼。
即使他在那么多人的眼睛里是位高权重,即使那么多人觉得他的成功,其实他自己知道,这是他的惩罚,自己给自己的惩罚,还有冰冷的监牢!
这让华锦想起了自己,她也曾经这样的无力着,那人也给了她一个牢笼,可终究那人是爱她的,所以她终究也会因为爱而解脱,可是宁怀远呢,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无期徒刑,不断的自我折磨着。
华锦突然觉得,也许曾经的一切都该真的过去了,宁也许受伤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应该被宁称为舅舅的人,也一样的受了折磨,宁有她的拯救,而宁怀远却是拒绝了任何解脱的可能。
这样的惩罚,也足够了,二十年了……
华锦也闭上了眼睛,有些沉重“是啊,即使是我,也一样做不了其他!”
之后睁开眼睛,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过往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本郡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你问本郡为何一直对你怀有敌意,到了今日,本郡便把事情与你说明白吧!”
“说起来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本郡不过是一个孤女而已,带着弟从家乡出来寻医问药,为了给弟弟和本郡治病,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妇人,她满是风霜,还抱着一个女孩子,大概是实在没有了办法,在街上自卖自身,只求救救她的孩子。”
“本郡那时候弟弟也病着,正好要去见大夫,而且见她哭的这般伤心,本郡也是感同身受,便一起带了去,那大夫的医术的确不错,本郡和弟弟的身体好了起来,而那个女孩子,即使本郡已经说了不计金钱,可是拖得实在是太久了,而且大概是之前的日子过得也不好,那小姑娘的身体一直虚弱,病的时候补也来不及了,所以,不过撑了几日便就没了呼吸!”
“孩子没了之后,妇人也几乎是没有了魂魄,本郡怕她想不开,便借口她欠了本郡的银钱,让她给本郡做事抵债,也许是真的没有的希望,即使本郡这样激她,她也没有撑过三个月,在临死之前她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本郡,也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求我若是有机会来京城,给她的家人带个话而已。”
宁怀远看着华锦,不断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那时候本郡也不过一个平民家的女儿而已,心里面即使同情她,也有心帮她,到底也没有这个能力,时间久了便也放下了,之后本郡有了现在的身份,又进京之后,便记得她的委托。”
“本郡也想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既然是过得那样的日子,你们又当如何,可是本郡很失望,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宁阁老,而那个害了她的,坑了她一辈子的男人,依旧在高位上,你们所有的人都过得很好,只有她,已经香消玉殒!”
“所以你如何怪本郡恨你?”
第一三七九章 我来认罪的
“不可能,她不是我妹妹,不是的,我妹妹还好好的,她小时候就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她以前答应过我的,如果有一天走丢了,就会在原地等着,等着哥哥去找到她,带她回家,她答应过的!”宁怀远不相信的看着华锦。
华锦叹息着“也许吧,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后来我知道你们居然还找了个女人代替她,就替她更气愤了,我更气愤的是,即使你们那么对她,她居然到死的时候也只是念着你们好,也许,这就是亲情吧,即使被伤害了,依然会原谅!”
“本郡今日把她最后要带的话带到了,她离开的时候说了,她一生最对不起的是你们这些家人,她是宁家的罪人,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