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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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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嗯,好吃!这是什么菜啊?奈何这饭和菜是在一起的?真是美味……”严师正赞不绝口,根本无法停下筷子。

    有那么夸张吗?

    一旁的顾诤诏不信,不过一个乞丐,平日里都是讨些饭菜,就是进了侯府,也改变不了她乞丐的过往。她也会行厨?怕是胡为之吧?这真能吃吗?

    “顾诤诏,义父都吃了,你为何不吃?”沈心怡早就看出了顾诤诏的猜疑。

    被激到了。

    顿了顿筷子,戳了一小口,疑惑的送入口中。

    初入口中,肉干的立体感,米饭的弹性,还有炒蛋的软糯,各种调味料的层次感……

    细细品味,从舌尖到唇齿,热热的咽下,再配上美酒……

    简直了!

    “好吃吧?”沈心怡笑了。

    还……真是好吃!

    一顿饭吃得,有酒有饭菜,三人不拘礼节,谈笑中顾诤诏再次恍惚的忘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个乞丐……

    “多谢师正先生款待,我们告辞了。”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是渐晚,顾诤诏拉着沈心怡准备告辞。

    “心怡性子好爽,不拘小节,又见识颇广,老夫甚喜啊!改日登门,老夫一定……”严师正刚要抬手鞠礼,突然。

    方才还舒展的面容,陡然间所有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痛苦,那是一张极其痛苦的表情。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您怎么了?!”顾诤诏呼唤。

    一个身影来不及抓握任何东西,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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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悲伤(为karlking的和氏璧加更)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顾诤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深深倒下去的严师正;不停的唤着。

    “别晃;快把他放下!”沈心怡余光瞥见了面色有异的严师正;疾声斥道。

    方才还笑容自若的严师正先生;此刻明显像是变了一个人。

    身体僵硬;四肢抽搐;面色青紫;呼吸似乎更是困难;便是连那被胡须掩盖的嘴唇;都变得抽搐了起来。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顾诤诏明显不知所措;只是从旁不住的呼唤。

    “嘶!啊!”一阵痛苦的呻吟;伴随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轻轻传来。

    再看时;只见沈心怡双膝早已跪倒在师正先生的面前;一只骨感白皙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师正先生的口中。

    而那痛苦的呻吟;正是来自沈心怡的强忍却忍无可忍的轻呼。

    “你!”顾诤诏大惊失色。

    “别叫;他这是癫痫发作;我若不伸手入他口;恐他会咬了自己的舌头;伤了性命!”沈心怡极度痛苦的表情下;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断断续续的语气中;却是分明在安抚着顾诤诏不用担心。

    “癫痫?”顾诤诏许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嘶。”没有理会;只因实在是太疼了。

    “换我!”眼看着严师正的牙关咬紧;沈心怡的两道秀眉都快拧成一个结了。顾诤诏再也不能等待;直接大吼了一声。

    “别闹!帮我压着他!”

    清丽的女声;透着丝丝的痛苦;却是无比的坚强!

    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按压住抽搐的严师正。

    时间在顾诤诏的屏气凝神中流逝;渐渐的沈心怡的眉头慢慢舒展。

    终于。

    手下抽搐的反抗感在变弱。

    终于。

    沈心怡能将那只小手抽口而出。

    血!

    牙齿的锐利咬合;深袭如瓷般的皮肤。

    顾诤诏看到;竟有了一丝的心痛。

    仿佛那咬痕不是在沈心怡的手上;而是在他的心头。

    “刺啦!”一声清脆的响动。

    再看时;顾诤诏已然拂开长袍;毅然的扯下一段干净的衫布。

    “嘶!”又是一声轻轻的呻吟。

    这次不是被咬的疼痛;而是来自被包裹时的按压。

    “疼吗?”顾诤诏闻声放慢放轻了手中的力度。

    “你说呢?”沈心怡丝毫不领情。

    “知道疼还傻乎乎的把手往人家嘴里放!”

    “事情紧急;我不放他会死!”

    “你!”

    片刻的争吵;片刻的沉静。

    待二人都闭嘴之时;眼神却又是异常默契的望向地上的师正先生。

    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抽搐和挣扎。

    “把义父抱到床上去吧。”沈心怡说。

    “嗯。”顾诤诏应。

    轻轻放平在床上;拉了被褥盖上。

    “你方才说什么?癫痫?”这会儿;顾诤诏总算是有了问的机会。

    “一种精神疾病;你没见过。”沈心怡说得甚是简单。

    “啥病?”显然;精神疾病对于顾诤诏来说;不亚于第一次听到“癫痫”二字。

    “可我怎么看着像是羊角风啊!”顾诤诏兀自嘀咕了一声。

    虽是轻轻的;可沈心怡还是听到了。

    倒抽口气。

    敢情在大周就有这病了……

    这是一种精神科常见的疾病;说是常见;只能是介于现代。

    一般是由脑器质性病变引起。当然;也并不排除遗传、外伤、中毒等的可能性。

    可是检查看来;似乎师正先生并无外伤……若是遗传;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病;尤其是像顾诤诏这般时常宫中走动的人来说;若是太子师有这病;也不会一无所知。

    至于中毒;那就更不可能了;没道理;也没动机。而且方才的饭菜都是自己亲自做的;不会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大脑内出了问题?

    沈心怡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若是在现代;一台ct扫描足以。

    即便真的是有问题;也不过一次手术便可以解决。

    但大多数时候;使用药物来进行控制。

    西医在临床上比较常见的治疗药物主要有:拉莫三嗪、利必通、托吡酯、妥泰、奥卡西平曲莱、丙戊酸钠、苯巴比妥、苯妥英楠、德巴金。

    可是;这是在大周……

    沈心怡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哀伤。

    虽然床上的这位老人;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即便说有关系;也不过一顿饭的时间;认了个义父。

    可是;如今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沈心怡的心里却是有着酸酸的揪痛。

    “你知道羊角风?”沈心怡问。

    癫痫;俗称的别名;沈心怡自然知晓。

    “嗯;军中以前有人犯过。”

    “义父之前可曾有过这病?”沈心怡又问。

    “从未听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癫痫?这是你们乞丐的叫法吗?”顾诤诏道。

    无语;懒得和他解释。

    既然之前没有这病的发作;也就是说;这病是突如其来的。

    那么;假如排除脑部器质性的病变;只有一种可能性……

    沈心怡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寒凉。

    那种猜测正如那日她知道顾言诚患有心脏病一样难受。

    有些病;在现代不过药到病除;手术便可治愈。

    然后现实的残酷便是;这是在大周。

    使劲的晃晃脑袋。

    沈心怡情愿自己方才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若真是如此;对于这么个大儒;真是太残忍了!

    “你在想什么?”顾诤诏看她神色凝滞。

    “这病可否能医治?”沈心怡问。

    “没听说过能怎么治。无非是发病的时候绑起来;然后再嘴巴里塞块布。”

    ……

    沉默。

    “待会;若是义父醒了;你千万莫要提及此事。”片刻的沉默后;沈心怡交代。

    “嗯。”

    堂堂太子师;若是被人知道有这病;无论里子还是面子;许都是挂不住的。

    当然;这是顾诤诏所想。

    夜色渐浓。

    床上的严师正慢慢张开了眼睛。

    “我这是……”

    “义父;您吃醉了。”沈心怡善意的谎言。

    “吃醉了?”严师正努力的回忆着;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义父;时候不早了;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沈心怡起身;将缠了布条的手藏在身后。

    “老夫送你们。”

    “师正先生留步。”

    几番推辞;终于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默不作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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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坏坏

    “去接耐耐。”

    “回家!”

    长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了声音的应答。

    虽是同步,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意思。

    “耐耐太小,从未在外面过过夜……”一提到孩子,沈心怡的声音开始变得舒缓了起来,

    “太晚了,董大夫那许是早已安歇,明日再去吧。”顾诤诏呼了口气,抬头看看月色,不知为何,一贯冷峻的声音,竟有了些收敛。

    “可是……耐耐才八岁,还是个孩子……”

    “孩子?想我八岁的时候,都能骑马舞剑了,还记得一次带言诚偷偷溜到树林去玩,结果迷了路,我给言诚生了堆火,守着他就那么坐着睡了一夜。”顾诤诏负手转身,映着皎洁的月光,那如冰般冷峻的眼底,竟有了一丝的明媚。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狂妄自大!耐耐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他……”沈心怡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把“大脑发育迟缓”这几个字说出口。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就是个傻子嘛!傻子皮实,更无须你操心!”

    “耐耐不是傻子,他是……”不知为何,自打发现了耐耐拥有最强大脑之后,沈心怡甚是听不得别人说“傻子”二字!

    “是什么?今晚你认了个义父,你别疯癫的还想再认个干儿子!”顾诤诏丢下这句话,再次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儿子?!”沈心怡愣了。

    顾诤诏,你真是想太多了。

    “不错的主意哦。”沈心怡嗤笑了一声。

    “沈心怡。你真是不知羞耻啊!你我只是有名无实,你就那么想要个儿子了……”听闻她刚才那番话,顾诤诏的脚步倏的停住了。原地转了个圈,再次折返了过来。

    这是顾诤诏第一次叫自己名字。

    以往都“喂!”,或者“你这女人!”

    说话间,脚下步步紧逼,眼神和气息一起压迫了过来,沈心怡无力应承,本能驱使她步步后退。

    月色下。青墙黛瓦,朦胧的只能辨出轮廓。

    沈心怡退到不能再退的时候,已是贴近了墙边。

    他想干什么?!

    冬日的夜本就清冷寂寥。加之真的是好晚了,四周更是静默无声,甚至连个打更之人都没有。

    沈心怡双手紧紧贴住墙壁,眼睛里看到的除了无边的黑暗。就是面前这个魁梧如山的男人!

    因为太近了。他的鼻息轻轻呼气;她的呼吸却慢慢加重。

    因为太近了,他身上有淡淡好闻的皂角香;她紧张,体内自然分泌出诱人的荷尔蒙。

    鼻尖几近贴近,借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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