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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该有的姿态他还是要做足。
“不过圣上,眼下我军原本就是以一敌四,如果再加上吃不饱饭,原本的一天两顿饭,变成一天一顿野菜粥,真打起仗来,不要说对敌,还能拿得住手中的银枪,就已经了不得了。我这话糙理不糙,圣上,您说,微臣说得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秦绯墨又如何不知道秦逸所言都是实情,可眼下国库空虚也是实情。
他当即咬咬牙:“这样吧!你且等等,朕今晚想想办法,尽量筹措一些给你带回河中府。”
秦逸大喜!
当即起身拜下:“微臣替驻守在河中府的几万官兵,叩谢圣上鸿恩!”
既然圣上开了金口,当晚,秦逸便在叶府里住下了。
这一晚,秦逸和叶寒二人就周围的兵力、国力分析商量了半宿,对眼下大周的前景忧心忡忡。外围的粮草短缺实则是小事,对方居然着手从内部瓦解朝臣的心,这才是大事!
“眼下内忧外患,长此以往,必将此消彼长。真的等到那秦子通成长起来了,怕是……”
剩下的话,两人都没说出口。
长夜漫漫,二人对着明月,却一口接着一口灌闷酒,满腹心事,都无从对人说起。
秦逸也喝得有几分醉意,不胜酒力靠着石桌睡去。朦胧中,他感觉叶寒站在他身旁盯着他看了许久,他想睁开眼,却顶酒力的侵袭,又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在睡梦里依然紧蹙眉头的秦逸,叶寒长长叹息一声。
用低沉的嗓音呢喃着:“有一件事,我一直闷在心里。原本想着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可看见你一次,便觉愧对你一次。唉……其实我想说得是,先皇之死大有蹊跷!”
叶寒又沉默了许久,不由得又摇摇头,笑了!
他扭头看着黑寂的夜空,自言自语着:“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时守候在先皇身边的下人死得死,失踪的失踪。真相,早已随着先皇驾崩,被埋到了地底。只是可惜了你……”
他还在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再说出口,长长叹息了一声,走到另一旁的椅子上闭目眼神了。
秦逸的眸子在睡梦里微微颤动了几下,复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晚,周围的情势看似平和,实则,在京兆府里的各位王公大臣都睡不好觉。唯恐今晚一道圣旨下来,纵有家财万贯,也抵不过那一道圣旨。
秦绯墨也忧心得一夜没睡,上朝时便带了两个黑眼圈。
早朝时,筹措粮草之事自然再度提上了议程。
秦逸虽然早就从叶寒嘴里听说了这些朝臣的阴奉阳违之举,可真正见到了早朝情况,他才发觉问题的严重。
他还记得,当初先皇还在世时,早朝时那可是从大殿一直延伸到殿外都是人,一个个垂首肃穆,不敢有轻咳着。可眼下,稀稀拉拉几个朝臣前来早朝不说,这些个大臣打哈欠的有,偷偷闲聊议论的有,就连拜见圣上时,也是拖拖拉拉的,全然没有个样子。
这一幕,让秦逸的心慢慢往下沉。
不由得有些怀疑,当初自己的退让,究竟是对是错?
第692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好在圣上一言九鼎!
当朝便发动朝臣捐款,凭借朝中大臣各自的能力大小,任由朝臣捐献银款。一个早上的时间,倒是筹措了近二万两银子。
让秦绯墨和秦逸都松了大气!
秦绯墨慎之又慎的将银两交到秦逸手中时,动了几次嘴,才说道:“秦爱卿,这些银两可都是诸位大臣的一番心意。好钢要用到刀刃上,万望秦爱卿多多费心了。”
这话让秦逸的心沉了下去,感觉拿在手里的银两分外的沉,他郑重一点头。
“圣上请放心!我必定会好好运用这些银两的。”
河中府形势严峻,秦逸也无心多留,拿到了银两便在第一时间里离开了京兆府,前往河中府。
叶寒一路护送。
“眼下的情形不同往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他话中有话的说道。
让秦逸连连点头:“秦逸明白,多谢叶大哥提醒。”
“你明白就好!”
叶寒长长叹息一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盼儿妹妹一个妇道人家在外,怕是多有不便。你记得多照顾着些。”
“放心!此事我都牢记着。”
秦逸应下,又想起昨晚朦胧中听见的话语,有心想问叶寒,看叶寒一脸无事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语收回。
心中暗自琢磨着,那些话不像是叶寒这个闷葫芦能说出口的话,莫不是自己在睡梦中做梦,结果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
这么一想,他便将心中的疑虑暂时放进心底。
不过,也就此多了个心眼,在随后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暗暗四下打听当初先皇驾崩时,值守在身旁的下人。
可惜却一无所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看着挥别的秦逸领着手下的精兵快速离开,随着马蹄飞腾起的尘土迷漫,逐渐朝着远方远去,化为一点点细小的黑影。
最后,黑影也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叶寒才回头看了眼看似繁华的京兆府,那人头攒动的喧嚣。
心头始终对盼儿放心不下,当下又派了一队心腹人马,前去暗中保护苏盼儿!
而河中这边,君若辰正和河中城楼下叫阵。
君若辰和秦逸原本是好友,也正因为曾经是好友,所以彼此行事都十分熟悉。
几次对战下来,君若辰便从中发现了些许端倪,感觉有些不对劲。最近一段时间,这河中军这边的排兵布阵方法明显和秦逸一惯使用的方法不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名堂不成?
秦子通自然也知道君若辰和秦逸是好友,所以,随行的官员中,便有曾经的曹通判就是当初在落雁村的瘟疫横行时曹通判,他和苏盼儿、秦逸、君若辰等人都很熟悉,他原本就是秦子通的人。等秦子通逼宫得逞做了皇帝,他自然有从龙之功,眼下已经官至三品的曹大监军。
他发现了对面行军打仗的大将不对,便让君若辰派人前去探听虚实。
“这河中府以前本官也在这里为官三载,这座城池里面并不算大,加上内中官员并不团结。按理来说,早应该粮草告罄才对。可眼下秦逸那厮却稳坐钓鱼台,怕是里面还有什么弯弯绕绕在里面。你且派人潜入城中,去探听一二。”
君若辰对这位总是喜欢指手画脚的曹大监军早就心声怨怼,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
闻言只得说道:“那河中府确实不大,不过,好歹那华家、王家、张家几大世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眼下这河中府可是重中之重,他必然会砸下重兵把守此处,那粮草哪有如此说告罄就告罄了的?”
这话让曹大监军拿眼一竖。
“哼!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他用力一甩袖:“本官知道,你和那秦逸兄弟情深,杀来杀去,不过是打杀给外人看罢了!可是你别忘记了,你的身后,可是还有你君家上下一千多口人。我这里倒是好说,真惹恼了当今圣上,你可别怨本官事先没有提醒你。”
这满含威胁的话语让君若辰心头一滞,一股莫名火冒上心头。
他只得强行压下,脸上勉强带出一抹淡笑:“君某不过是说说,又没有说不派兵前往。你且安心等待,我这就派兵潜入城内探听,必定很快就会有回音。”
等安抚好这位曹大监军,对方得意洋洋地进了营帐,君若辰的双手十指才慢慢紧握成拳!
这条走狗,真当他奈何不了他不成?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狠厉,表面还是派了一队人马前往河中探查情况。
可秦逸临走前,早就把眼下的状况考虑到了,程师叔穿上了秦逸的战铠,站在高高的城楼顶上,巡视着城墙的驻防。远远看去,委实是虚实莫辩。
君若辰的人马几次上前探查,都无功而返。
可即便如此,程老心中的压力也不可谓不大。
想当初,他程老原本可是阵前先锋,当年还是先皇在位之时,便由前朝圣上钦点,做了先锋大将。后来鬼谷门遭受灭门之灾,他才心死如灰悄然隐退。直到后来意外发现秦逸便是鬼谷门的少主,他那颗死去的心这才活了回来。
眼下受命于少主,他必定是要守城到少主折返才是。好在他对行军作战这一套,自然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对敌时,他自然不惧对方。
可这粮草短缺,眼瞅着众人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却莫可奈何。一开始,众人还可以用稀得照得见人影的所谓清粥糊口,碗底的米粒可以数清。即便是夜里,也不过是同样的清粥,再多一个散发着霉味的粗粮饼。
到了后来,就连稀得照得见人影的清粥都没有了,城中早已断粮两日,这两天以来,为了果腹,城中为了一口吃食,冲突流血事件不断。
他不得不下令杀掉年迈的战马果腹。这些战马可都是常年奔走在战事最前沿的老马,为江山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可眼下,却不得不沦为众人的腹中餐。宰杀战马果腹之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着那些老马临死前,从眼眶中滚落的马泪,程老心中也生出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壮来!
第693章 奇兵突击!
万幸的是,如此拖延了几日,秦逸已经带着亲兵,押送着粮草归来!
等到君若辰这边的人马发现时,秦逸已经亲自护着身后的粮草,到了河中城楼之下。
君若辰当即煞白了脸,下令让大军全面拦截。
可城楼上的众人也得了信,当即箭雨纷纷落下,他们的人马拼尽全力阻止,却也阻止不了秦逸护送着粮草进城。
那曹大监军一听说此事,当即大呼一声:“气煞我也!”
气得立马一个仰倒,随行官赶忙上前又是好一阵折腾,才将他救醒。他醒来后,面对一脸羞愧色的君若辰,再没有半点好脸色。
“君若辰啊君若辰!我看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事已至此,罢罢罢!你还是自己去对圣上交待吧!”
他怒气冲冲说完,当即便命令手下收拾行装。
不顾君若辰一再解释,连夜离开了河中,回了盛京。至于回了盛京后会如何在圣上面前编排,君若辰已经不敢想象。
他思前想后,也连忙朝远在盛京的君家送了信。
之后,也只能心急如焚地静待事情发展。
而此刻,河中城里却是一片欢腾!
这些日子以来,城中众人早已断了粮,饿得人眼盯着粮草都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眼下众人亲眼见到好几十车粮草运回城里,这些官兵一个个都气势空前高涨,欢呼雀跃,比打了一场大胜仗还要来得高兴。
程老也高兴!
这些日子他扮作秦逸驻守在墙头,心中纷乱的思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儿。
秦逸大胜而归,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众多的将士。
“诸位兄弟们,你们都辛苦了!眼下,我秦逸幸不辱命,得了几十车粮草。今晚,咱们大家都可以吃到白面,吃到香喷喷的大米,吃个饱饭!现在,大家再忍一忍,等厨房做好了吃食。大家都可以畅快痛饮!”
周围的官兵纷纷欢呼雀跃,一浪接着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