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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也毫不客气地道:“这里是我家,轮不到你问我是谁。滚开。”
说着,男子将熊建军掀到了一边,熊爱国觉得自己好像很轻,被男人一掀,差点就要踉跄地跌出家门,直到抓住房门,才止住身体。
熊爱国一头雾水:“我不走,你把话说清楚。这明明是我家,怎么成你家了?我妈还在我堂屋里坐着呢,妈,这人是谁,我爸呢?”
堂屋里的妈妈没抬头,只是在男子面向熊爱国的时候,突然给熊爱国指了指房里的桌子。
熊爱国不明就里,还要再问,男子已经不耐烦了,推搡了起来。
推搡间,熊爱国又朝屋里看了眼,突然发现,他妈刚刚指给他看的桌子,桌子一只脚,竟好像变成了一只人手,熊爱国顿时吓了一跳,手一松,人好像被推搡地朝后倒去,一个失重,人就从床上醒了过来。
……
熊建军和熊爱国把自己的梦一对,都是一阵无语。
半晌,熊建军道:“我们那一把土,该不会是抓错了人吧?把一些孤魂野鬼给抓了回来,埋在咱家坟地里了?”
熊爱国脸色古怪,回忆梦中清醒:“我觉得我们不是抓错,而是抓多了。梦里我问咱妈,咱爸在哪儿,她指的是屋内,还有那个最后变成一只人手的桌子,那不会是……咱爸吧?”
熊爱国和熊建军面面相觑。
熊建军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好?”
熊爱国皱眉:“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走,总不能一直待在咱家坟地里,欺负咱家二老。”
熊建军有些悲观:“要是弄不走怎么办?”
熊爱国脸色发狠:“弄不走就杀了他们!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两个会杀鬼的道士。”
两人说话的地方,已经离坟地不远,说完没多久,就到了地头。
给二老扫墓上了点东西,熊建军和熊爱国就离开了,想要想想办法整治整治。
……
方善水在看着手机,手机嘀嘀不停,屏幕中不断地传来一段又一段的文字。
肩膀上的手办师父扫了眼方善水的手机,就没了兴趣,继续去摇自己小白幡,摇出了一堆黑棉絮。
最近,手办师父对棉花糖的兴趣在下降,啃得越来越少,似乎挑剔起口感来,甚至偶尔会把白幡打发给自己的寄身,让寄身带着白幡一边玩去,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当然,手办师父的视线,基本就相当于是方善水的视线。
这会儿,无聊的手办师父,将摇出的黑棉絮,一缕缕吹到了自己的寄身身上。
黑棉絮一团团地将寄身裹了起来,逐渐地,就将寄身裹成了一颗球,手脚都裹在了里头。
寄身一脸迷茫地看着手办师父一眼,那双和手办师父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很快就被黑色棉絮糊了起来,头脸一起被裹在了球中,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黑毛线团。
手办师父还在吹棉絮,棉絮一丝丝地落在毛线团上,将之越裹越大,越裹越结实,将寄身裹得已经完全看不到影子了。
手办师父歪头看了眼动来动去的毛线团,伸出一根细小的手指,轻轻一推,寄身所在的毛线团,立刻从桌面上滚了下去。
咕噜噜……砰……咕噜噜噜噜……
正在看手机的方善水回头看去的时候,寄身所在黑毛线团正好滚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只看见手办师父抬头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
方善水左右看了看,没有想起寄身来,毕竟,这两天寄身偶尔会被手办师父打发到一边去玩,常常不见。
方善水:“师父你在干什么?”
手办师父抱着自己的小白旗,摇摇头,好像认真地在回答方善水,自己没有在干什么。
方善水又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异状,就继续去看手机了。
小窗外所说的那几个梦中的鬼,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善茬,而这个小窗外刚刚又特地说了,他爷爷和二爷两人,是在离坟墓不远的地方,进行了那番谈话。
这让方善水觉得,小窗外家里,八成已经出事了。
果然将近半分钟没发来信息的小窗外,又发来了一长串的文字。
【小窗外:前些天我大叔打麻将的时候,突然血管破裂,送到医院没多久,就不治身亡。医生说是我大叔血管太脆了,从颈后一下撕裂到了背上,撕裂了将近三十多厘米,治都没法治。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爷爷和奶奶更是苍老的不行,当时没有人多想,但是在昨晚上……昨晚是我大叔头七,打好的棺材送来,给我大叔入棺,棺材盖上的时候,我奶哭得晕厥了过去。我们掐人中把她掐醒后,她却很是奇怪……】
……
“醒了醒了!”
**萍睁开了眼,但是眼珠子却在古怪地一个劲乱转,仿佛从围着她的一家老小的脸上,一个个地扫过去,但是眼神却很是陌生,仿佛一个也不认识。
甚至于,她的眼神好像都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
周围的人看着这状况似乎不太对劲,不禁心里发毛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
“奶,你怎么了?”
“姐,你在看什么呢?”
**萍眼神发飘,用一种古怪沉闷的声音道:“我玩呢。”
熊建军心也悬了起来,道:“南萍你别玩了,一对事等着你呢,你赶紧回来!”
“我再玩一会儿。”**萍回道,她的眼神依旧发飘,有些苍老的脸上,眼珠子发飘地乱转,仿佛看着所有人,又好像谁都没有看。
**萍妹妹问:“姐你现在在哪?”
**萍闻言,眼睛睁的老大,头扭来扭去,眼珠子转来转去,到处看,好像在看附近的地理位置一样,看得围着她的人都不禁让开了一些,然后就听她说:“我正在一个小河边。”
“你在河边做什么?”
**萍眼神发飘:“有人拉着我玩。”
围着**萍的熊建军等人越听越不对,就破口骂道:“你是谁,别缠着我妻子,快离开!”
被熊建军一喝,**萍发飘的眼神忽然一变,好像又变了一个人一样。
**萍妹妹赶忙问:“姐,你还认识我们吗?”
**萍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认识。”
熊建军怒道:“不认识你在我家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萍不吭声,就是不走,脸上挂着诡异的神色,似喜非喜似笑非笑,眼珠子不停地转,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似乎要将所有人的脸都一个个地记下来一样。
这时候有人问,“你是不是要钱?我们给你烧点纸钱,烧了你就走吧。”
本来不吭声的**萍,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似乎确实想要钱。
见状,几个披麻戴孝的小辈,抱了一堆本来要烧给大叔的纸钱,就要去前头的十字路口烧纸。
带头的男孩子临走时,还大声朝左右喊了声,“南来北往的,都跟我走了,捡钱去了。”
小窗外熊新曼拿了打火机,跟着她二哥一起出门,前头经过一家邻居的门外时,那家门口正好挂了面方镜,熊新曼不经意地往镜子里看了眼,顿时吓得收回了视线,再不敢往里看。
那镜子中,她似乎看到了不少影影倬倬的东西,正跟在他们身后。
熊新曼几人烧了纸钱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奶奶怎么样了,就听到里头在叫:“不够,钱太少。”
刚烧纸回来的几人面面相觑,原以为烧了纸就能送走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想到还缠上了。
不够怎么办,再烧吗?再烧它还说不够呢,奶奶身体正弱,因为大叔突然去世,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年纪又大,再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就要出问题了。
就在这时,熊新曼想起了自己在网上买的一个念珠,那念珠是前段时间,她一个迷信的朋友推荐着买的,她当时也没留意都有什么功能,就是看着好看,买回来戴在身上,刚刚还真没想起来。
现在实在没办法了,想起自己迷信的好友来,顿时也想起它了,熊新曼立刻撸掉了脖子上的念珠,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跑上去,给奶奶戴在了脖子上。
扶着**萍的熊建军问:“曼曼,你那是什么?”
“那是我在网上买的一个辟邪的东西。”熊新曼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奶奶,就看到戴上念珠的**萍,好像忽然犯困一样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萍“唔”地低吟了一声,又睁开了眼。
这一次,她的眼神好像正常了,不再像刚刚那样骨碌碌乱转着瞅人。
**萍看了身后的丈夫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欲言又止地叫了声:“建军……”
“醒了醒了!”周围的人听她叫人,知道是恢复正常了,都大为惊喜。
刚刚因为**萍休克昏迷,大家就把她抬出来到了院子里的通风地点,这会儿人醒了,担心凉风吹久了生病,就招呼着将**萍抬进屋里。
**萍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就在屋里只剩下他们自己家里人的时候,**萍突然伸手握住熊建军的手,道:“建军,有人要杀我们,建林就是被他们害了……”
**萍这句话,顿时让屋里的几人都惊讶住了,建林就是熊建林,刚刚去世了的熊家大儿。
……
【小窗外:奶奶醒过来后,突然说,有人要杀我们,已经抓走我大叔了,正在找我爷爷和二爷。我爷爷说她癔症了,好好地谁要杀我们。但是我奶奶执意的说,就是我爷爷他们迁坟时抓错的那些人,足足四五只鬼,不是一两只,刚刚趁着我奶奶昏厥,差点将她也给掳走了。要不是我及时给她戴上了念珠,她就已经半个身子沁在河里了。】
【小窗外:好可怕。大师,我们该怎么办啊?到底是不是那几只在我家祖坟里的鬼使得坏?他们会不会继续对我们下手啊。】
看完小窗外的讲述,方善水回了句:“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我这两天去你家的祖坟看看。”
小窗外早就听说青越观的大师难请,本来想咨询一下,能给她个解决办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会得到大师要亲自来帮忙的许诺,顿时大喜过望,赶忙报上了自家的地址和手机,然后一连声地道谢。
方善水放下手机,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预约,大多都是生意上的请求,这么一对比,方善水忽然也明白了,为何前两次没能得到功德金光。
方善水摇摇头,按着小窗外给的地址买了张动车票,两个小时后就出发。
早点过去,也好早点解决。
如果那几只恶鬼真的那么胆大,去早一步就是救命。
手办师父倚在方善水拿着手机的手边,坐了一会儿,看到刚刚被它戳走的黑毛线球,又自己滚回来了,滚到一半,毛线团里破了,钻出了一个脑袋。
毛线团破掉的地方,似乎是被寄身从里头啃出了一个洞。
寄身将头伸出来后,看了眼桌子上的手办师父和方善水,然后就小口啃起了将自己缠住的毛线团子,吃相看起来比手办师父优雅些,细嚼慢咽的,但是速度却似乎不比它慢多少,巨大的毛线团子,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手办师父:……
方善水看了手办师父一眼:“怎么了,师父?”
手办师父摇摇头,爬到方善水的手臂上,顺着手臂走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