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青越观的大门锁死的时候,方善水看向房顶还在晒太阳的黑猫,说:“我要下山了。”
黑猫眯缝的眼睛瞪圆,看着方善水:“喵、嗷~”
方善水似乎听懂了黑猫的意思,解释说:“没有要赖账,可是我要下山了,山下不方便养猫,再见。”方善水说完麻利地转身就想走。
“喵、嗷!”黑猫飞纵一跃眨眼跳到方善水身边,一口咬住方善水的裤腿。
黑猫漆黑的眼睛似乎在说:骗子!赖账!
方善水迈步往前,黑猫咬住裤腿不松,还用两只前爪抱住方善水的脚,方善水走一步,它就跟着方善水的脚被拖一步,任由一身毛在地上沾灰,一副你走哪我就跟到哪的架势。
方善水低头看黑猫,黑猫也抬头瞪方善水。
方善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弯下腰,朝黑猫伸手。
赖在地上的黑猫见状,骄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甩甩毛上尘土,根本不理方善水的手,直接踩着他的胳膊,三两下爬到他身后鼓鼓的背包上,趴下。
黑猫找好自己的位置后,尾巴还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方善水的肩膀,似乎是在催促方善水出发,又似乎在说,哼,不稀罕你抱。
方善水耸耸肩,背着黑猫下山。
天天待在阴气浓重的青越山上,手机也坏掉了,打开手机盖,可以看到手机仿佛在水里泡了很久一样,里面的金属附件都腐蚀了,到处锈迹斑斑,也难为这手机能坚持到守棺的最后两天。
支付宝和银|行卡加起来,总共还剩下两万块。
自从师父给他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之后,余额从未低于过一百万的方善水,不禁有点方。
两万块够买什么呢?买个手机大概就要去掉四分之一了吧?
不太有金钱观念的方善水安慰自己,千金散尽还复来。
前几天手机还好着的时候,他用手机开了个淘宝店卖符,也算有个营生了。
下山先买个手机,看看有没有卖出去几张,说不定很快卖够百来张,钱就回来了。
此时还不知生活多艰,行业竞争压力山大的方善水,抱着美好的期望,准备先向手机店进发。
“师父,徒儿下山去了。”
听到声音,狭窄的黑暗中,他睁开眼睛。
自己是谁呢?
……忘记了。
似乎不太重要。
说话的是谁呢?
……也忘记了。
似乎有些重要。
下山……是要离开吗?
黑暗中的眼睛闪烁起红光。
尖长的指甲触碰到棺盖。
把他拖进来。
不要让他离开。
吸干他的血,他会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去。
指尖触碰到那股温度,充满恶意的靠近,突兀地被惊退。
他是热的。
……自己是冷的。
不能太靠近。
不然他也会变冷吧。
“师父,你乖乖待在山上,不要离开,我放假会回来看你的。”
会回来吗?
那就等一等吧。
看着方善水的背影逐渐消失,黑暗中,闪烁着红光的眼睛重新闭上了。
反正,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跑不掉。
一栋气派的别墅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的青年不耐烦地看着父亲在别墅门前低声下气,要不是父亲事先再三交待他不要说话,他早就骂开了。
李云言一脸为难,再三推拒地说:“赵老板,我父亲已经久不出山,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赵大石不死心:“李先生,我这次只是来拜访书岳先生,并不是为求法器而来。你就让我见书岳先生一面吧,说不定他看到我送的东西,就想要见我了呢?这可是我特地搜集来的,在风水宝穴温养多年的极品黑曜石。书岳先生曾经多次寻找,不是也没找到合心意的吗?我这个肯定能让书岳先生满意。”
李云言仍是摇头:“赵老板你回去吧,我父亲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然而刚说完,李云言就被他老父亲打脸了。就见他身后大门豁然打开,他那身体不适的老父亲,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麻利地越过他们,没一会从门卫那里领进来一个人。
李书岳拉着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怪人,边走边亲热地说:“你是元清兄的徒弟,小善水?”
那面具怪人点头,叫了声:“李叔。”
“一个多月前,你师父就给我打过电话,不知他现在……”
“师父已经仙逝。”
“元清兄身体一向健朗,没想到……”李书岳叹息,但看到方善水心情更为低落,赶忙打起精神来,安抚道,“贤侄,既然元清兄将你交给我了我,我定会照顾好你……”
李云言尴尬地看了看赵大石,又看了看只顾着和面具人说话的父亲,不禁叫道:“爸,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正在和方善水说话的李书岳回头,看看儿子以及儿子身边面色不太好的赵大石,一拍脑袋道:“哦对,刚刚是很不舒服,难受得我都喘不过气了,咳咳咳咳,你看我咳的。但是,一听你这弟弟过来,我立马心气就顺了,嗯就是这样。你们聊,你们聊,我带你弟弟先进屋坐坐。”
李书岳挥挥手,就要带着方善水走人。
赵大石赶忙喊:“大师,你别走啊,我给你带的极品黑曜石……”
李书岳头也不回:“我现在不需要那东西了,你自己留着吧。”
李云言也尴尬地看了赵大石一眼,也待不下去了:“家里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赵老板改天再聊。”说完,李云言将大门一关,也跑了。
赵大石看了看关上的别墅大门,一脸铁青地回到车上。
车里的赵柯愤愤道:“爸,这李书岳真不是东西,我们好声好气前来拜访,他甩脸子门都不开。这古里古怪的家伙一来,他亲自出去迎接,这是瞧不起我们呢!”
赵大石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说了。”
赵柯:“工地上怎么办?难不成还非要来求这老家伙不成?”
赵大石也是头疼:“回去再想办法,开车。”
赵柯坐在发动车里,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的别墅,以及刚刚走进别墅的三人,恰巧这时,那面具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感应到他不善的目光一样。
赵柯顿时扬起恶意的笑,在面具人的注视下,手做砍刀状,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用口型无声道:孙子,你给我小心点。
也许那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直躺在棺材里没有变过姿势,会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弄坏的。
嗯。
脚步一点点退回了山洞深处。
迈入棺材。
“吱呀……”
棺材盖重新合了起来,躺好。
看看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层层叠叠的漂亮木质纹理,虽然直觉这应该是种比黄金还贵的木头,但是那人说不好,他突然也有点不喜欢了。
也许真的是金棺材躺着比较舒服?
血红的眼睛略有疑惑地闪烁了下,随即合上了。
既然那人正在忙着要给他打个新棺材,等打好了就该回来了吧。
那他还是继续睡吧。
天快亮了,困。
……等明天要告诉那人,如果要新棺材,就换个大一点的。
山下鸡鸣声渐次响起,被树林沙沙声层层筛落,传不进恢复静谧的青越山中。
方善水对着画报里长发长腿的姑娘瞧了会,还是没想起来刚刚梦到的是什么,就是觉得浑身都累,好像去当矿工挖了一夜矿似的。
常豪飞快的洗漱好,他已经比其他两个室友慢了,结果一看,方善水比他还慢,似乎还没有习惯起床的号声,有点半梦半醒地迷糊,常豪赶忙推了推方善水。
“你怎么还愣着?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快,马上就集合了,教官最讨厌我们拖拉。”
方善水闻言,支着护栏立刻从床上翻了下来。
“哇帅!”已经跑到门外的常豪又回头给了个拇指,然后继续拔腿狂奔。
昨夜方善水记得自己是在床上打坐的,不知怎么后半夜睡了过去,还做了一堆记不得的累人梦。
快速地洗漱完,换了军训服装,等出宿舍时,整栋楼已经空了一样。
方善水见没人,也不再顾忌地加快速度,提着一口真气飞奔,下七楼的时候,几乎是翻着扶手一层层跳下,没用几秒,就从713到了楼下,很快看到了常豪几人的背影。
常豪被方善水追上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这么快!我刚回头看你还出宿舍。”
方善水:“我速度快。”
“哔集合!”教官的吹哨声中,常豪放下了疑问,跟着糟乱的人群迅速整队。
这一下就凸显出了不知站哪的方善水,方善水跑到了教官面前,“教官。”
带方善水这个班的教官姓余,比较一板一眼,容不下沙子,一看到方善水脸上还戴着面具就皱了眉:“把面具摘掉!军训规定不允许戴任何装饰。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无愧于人,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见到队伍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班级的同学还都是挺好奇的,尤其这人神神秘秘地晚了好多日,还一来就挨训。
方善水也有了准备,只是仍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我的脸比较吓人,对心脏不好的人来说很危险,真的没关系吗?”
余教官腰板笔直得像一个松,声音宏亮态度果决:“摘!”
周围同学本来还没多少注意到方善水的脸,如今听方善水自己说丑得吓人,还撤什么心脏病,一边撇嘴一边好奇满满地围观,在教官没注意的角落,一个个伸长的脑袋,都快要拐个弯凑到方善水面前了。
方善水在众人虎视眈眈地围观下,摘掉面具。
而后……
“啊!”“我屮!”“鬼啊!!”
尖叫声、倒抽冷气声、快速奔跑声,此起彼伏。
原本整齐的队伍仿佛被来势汹汹的洪水冲垮,轰地散开,就要四溢而去。
甚至还有女生直接晕厥过去,跟当初火车上方善水遇见的那个小胖子一样。
站在方善水面前的余教官,此时根本没心思理会整队的事,看到方善水脸的瞬间,他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执行任务时遇到生死危机时的感觉一样,这瞬间脑子的反应完全比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射,下意识就一记擒拿拳攻向方善水。
方善水瞬间侧身闪过余教官的攻击,手如蛇咬一下卡住了余教官打到他耳边的拳头,“教官?”
余教官到底是心智坚硬,被方善水一唤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余教官也不是没见过丑人,多丑的他没见过?被炸烂脑袋还反射性弹动的尸体他都扛过,然而面对着方善水那张腐尸恶鬼一样近在咫尺的半张脸,余教官就会升起一股遭遇天敌般的危险感,背脊寒毛直竖,止不住想要远离或者拼命攻击。
余教官心想他都这样了,那些学生肯定更不济,回头一看,果然都吓得跟小鹌鹑似地抱成团,想要跑远,又似乎想起了这是军训不是在拍鬼片;想要靠近,但是有方善水这张脸搁在这,一看到他,那些学生就都怂回去了。
余教官心里直抽,不看方善水,他也没了那种非攻击不可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