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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沛潘若看着何律师又揉了揉眉心,不禁望了望天。
已经醒过来的方善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看到手办师父的头发又掉出了口袋,也不再给它塞回去,而是用手给它编起辫子来……
何律师问了一圈后,对祝奕道:“你弟弟这件事,也许能定位成精神病伤人事件。如果你弟弟能好,那就是急性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如果不能好,你可以准备将人送进精神病院,避避风头。我们统一下口径,不管什么附身不附身的,就说你弟弟有病没有病,记住了吗?”
罗含傻眼:“哎,不是啊,他没精神病,找大师给他驱鬼他就会好了。”
何律师头疼:“我只是个律师,不懂这些,警察局应该也不会特意找什么大师,来给嫌疑人驱鬼。而且被告人现在不清醒还好,清醒了反倒更有麻烦。”
这时,将编好的辫子放在口袋里,方善水看向祝奕:“能不能进去看看你弟弟?”
也在头疼的祝奕,闻言,立刻满怀希望地看着方善水:“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方善水对祝奕笑了笑,旁边的元沛和潘若,看到方善水这个笑容,却莫名觉得有点寒意。
方善水跟在一群人中去看祝珥的时候,祝珥正关在牢房里。
感觉到方善水靠近,祝珥往牢房角落里退缩着,似乎有点怕他。
方善水突然道:“过来一点,我帮你。”
周围人好像都没有听到方善水说话一样,只有祝珥听到了。
众人就看到刚刚还挺怕人的祝珥,突然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还朝着方善水伸出了手。
祝珥状态不稳定,疑似精神病杀人犯,看到他有动作,看管的警察立刻就要动手,将祝珥压回去,但方善水却快了一步,先抓住了祝珥伸来的手,同时用力掰了下祝珥的小手指。
祝珥整个人一震,手抖动着好像犯了羊癫疯一样,突兀地晕倒在方善水面前。
警察见到方善水的动作,立刻喝道:“你干什么呢!”
元沛和潘若赶忙围到了方善水的身边,打圆场道:“没什么,我朋友就是有点紧张,他马上松手,马上。”
祝奕等人也忙上来打圆场,就在场面有点混乱的时候,一片红色的小人剪纸,掉进了祝珥的牢房里。
方善水放开了祝珥的手。
过了一会,负责案子的池阳过来了,将看管犯人的警察安抚了下来,池阳对方善水等人的态度还挺友好的,一点也没有责难他们闹事的意思,还亲自送他们离开。
走到门前的时候,池阳对祝奕道:“我知道这个案子还有古怪的地方,我们警方一定会认真审查所有疑点,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歹徒,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们不用太着急。”
祝奕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感动道:“谢谢警官!”
池阳说完,又看了看方善水:“同学,你是不是叫方善水?”
方善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头。
见状,脸长得有点严肃的池阳,努力笑得更亲切一点:“你好,我是池旭的哥哥,他跟我说起过你,真是多谢你上次帮他挑的礼物。”
一说池旭,方善水倒是想起来了,就是前段时间帮他找到了仙女提篮的同学——就是那个哥哥新婚,要给哥哥送黑乌龟当新婚礼物镇宅的弟弟,后来被方善水提醒,池旭改而选了方善水挑的石貔貅。
那被池旭抛弃的黑乌龟,目前还在方善水自己的租房混生活。
方善水:“你是池旭那个新婚的哥哥?”
池阳:“是的,就是我,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我还听他说,他本来想送我一只乌龟,被你拦了,呵呵,真是多谢你了。”不然他可真是要被老婆笑死了。
方善水:“不客气。”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元沛等人,不禁有点想喷笑,新婚给哥哥送乌龟的弟弟?
甚至罗含还看了祝奕一眼,心想这年头坑哥哥的弟弟,原来和坑弟弟的哥哥差不多多呀。
又聊了几句,池阳就将方善水等人送出了警局,分别后,已经转身往回走的池阳,突然又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盯着还没走太远的方善水脚后跟处。
刚刚,他好像看到那里有个红色的剪纸小人,跟在方善水脚后?
看错了吧?
要不就是方善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纸张,走动间让他产生了错觉?
池阳摇摇头,走回了警局里。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方善水突然和跟祝奕说:“明天你们再来趟警局,你弟弟到时会清醒。”
祝奕讶然,但又有点着急:“大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把女鬼赶走了?那我弟弟装不了精神病,露出破绽怎么办?那他不就要坐实了杀人犯的名头吗?”
方善水回想了下,复述出何律师的话:“急性间歇性精神病。”
祝奕张了张嘴:……
“而且,”方善水看了眼自己空无一物的脚下,似乎自言自语般说,“明天警察的注意会转移的。”
快天亮的时候,牢房里的祝珥突然又哭了起来。
这次他的哭声不再阴阳怪气的了,反而像是大老爷们扯嗓子一样嚎啕。
把看管的人骇得够呛,但反应过来后,却敢上来骂他两句:“大半夜嚎什么嚎,嚎丧啊!”
祝珥在牢房里捶着心肝,哭得喘不上气来:“好可怜啊,艾玛我好难受,眼泪止不住啊!混蛋呀,丧尽天良啊,太毒了!”
牢头辶艘幌拢德畹溃骸奥璧模囱诱媸歉龇枳印!
……
一早,还在睡梦中池阳,又接到了催命般的急电:【头,又死人了,还是差不多的死法!但是更恐怖了。这次死的人五肢都被剁了,削成了人棍,残肢全部塞在死者的肚子里,把那肚子撑得跟八个月大的孕妇似的。死者是和石皓他们一起玩的丁有钱!】
池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71、七十一 鬼缠身
江兴建没有回到十里镇; 他逃跑了。
逃跑的途中,他一直关注了十里镇那边的消息; 他知道石皓死了,石皓死过丁有钱也死了; 丁有钱死过是庄翔……
庄翔去世的那天,给他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夜晚11点15分,当时也许是夜太安静,铃声响得很恐怖,江兴建本不想接,但是看到来电显示是庄翔,他接了。
接起电话后; 电话那头的庄翔一直在笑; 笑声很是诡异,似乎还夹杂着恐惧的哭声,他反复不停地在叫江兴建的名字,【江兴建……江兴建……江兴建……】
这仿佛叫魂一样的叫法; 江兴建听得}的慌:“庄翔?你怎么了庄翔?”
【最后一个; 轮到你了。】
嘟……
电话挂断了,江兴建心里猛地一凉,抖着手放下手机,眼睛睁了一整夜。
第二天,江兴建看到网上的消息,说是徽城特大连环杀人案又有了新的受害者,死者庄翔; 死亡时间22点45分,死相极惨。
江兴建瞬间觉得自己被冰冷的川流覆顶,骨头冻结,浑身血管粘连,冷得钻心。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江兴建发现,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警察竟然发布了针对他的通缉令,江兴建不敢坐火车,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露脸,他躲躲藏藏,他不可终日。
渐渐的,江兴建觉得好像出现了幻觉,照镜子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眼睛中,多了一个人的倒影,然而他不敢去细看;走过杂乱的地方时,他总会把什么拖把之类的东西,看成人的脑袋,觉得有一双眼睛就藏在里头盯着自己;夜晚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听到已经死去的庄翔几人在叫自己,用充满怨恨的声音……
江兴建快要疯了。
“噗通。”恍恍惚惚的江兴建突然绊到了什么东西,狠狠摔了一觉,起来的时候正对上了一张恐怖的脸,那是一张古怪到恐怖的脸,一个不大的男孩,半边脑袋上居然多长了张人脸。
“啊——!”
江兴建吓得尖叫起来,连忙爬起来要跑,却被那个男孩抓住了脚。
男孩拿着张破碗伸过来,声音嘶哑地道:“给我……给我点吃的。”
江兴建真的疯了,他一脚踹开了男孩的脸,胡乱地尖叫踢打着那男孩,可是男孩却怎么也不松手,直到有个老大爷过来,将一枚硬币扔在了男孩的碗里,江兴建才终于挣脱了抓着他的手。
拿着破碗的男孩,脚有不便地在地上爬着,不一会儿躲回了小巷里,仿佛一具阴暗角落里,等待**的尸体。
老大爷拉起了吓得不轻的江兴建:“小伙子,你怎么样?”
江兴建抓着老大爷,精神恍惚地问:“我……我是不是见鬼了?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鬼是不是会杀人?”
老大爷以为他被吓到了,安慰道:“别怕,那孩子脸上的是人面疮,就是有鬼,也是跟着他的,你怕什么?”
“人面疮?那是什么?”
老大爷:“用现在的科学说法,就是种寄生胎。当然还有另一种传说,这啊,是种冤孽病,据说是冤魂缠身,前来报仇的……”
江兴建听到冤魂缠身四个字,猛地打了个哆嗦。
见江兴建似乎很感兴趣,老大爷又八卦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寄生胎,而是真的被恶鬼缠身了!一开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说要回家,说他不是乞丐,可是他走了好几次,最后总会回到这镇上来流浪。他有段时间心灰意冷似乎想要自杀,不乞讨也不吃不喝,但是到了夜里,他就会鬼附身一样跑到那些宰杀牛羊的地方,翻那些腐肉碎脏,喝那些肮脏的血水,想死也没死成,你说这不是恶鬼缠身是什么?都是报应啊!”
江兴建腿抖得厉害,老大爷那句都是报应啊,差点没把他骇得坐到在地。
江兴建磕磕绊绊地问:“冤孽缠身,就没法治吗?”
老大爷以为江兴建说得是那小乞丐,摇头道:“除非是有大能之士赐下的三昧法水,或者黄泉水,能够洗净冤魂与附身之人的冤孽,就能使人面疮脱离人体去轮回转世。可是大能之士,又怎会帮助恶行满满之人?”
这时,老大爷抬首看了江兴建一眼,老式方框眼镜反了下光,站在他面前的江兴建蓦地瞪大了眼,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大声尖叫着不停后退:“别过来!别杀我!不是我害你的!是庄翔丁有钱杀得你,你已经杀死他们了,不管我的事啊——!”
老大爷看着江兴建发狂奔逃的背影,莫名了一瞬,回想刚刚江兴建的眼神,似乎是从他眼镜的反光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老大爷背心一凉,想了想,拿起电话报了警。
江兴建被抓了,因为江兴建,又扯出了两年前的一桩陈年旧案。
当年才满18岁的失踪少女姚瑶,高三毕业,刚刚考上了名牌大学,前途无量,却因南下徽城见网友,断送终生。
江兴建凭借着姚瑶人生地不熟的原因,把她骗到荒郊空屋,伙同丁有钱庄翔等人将其**,事后残忍杀害。
警局里审讯的人纷纷摇头。
“人面兽心啊!”
“简直是个畜生。”
“那女孩也是个蠢的,网友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见,你知道网线那边是人是鬼啊?”
“你也留点口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