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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元沛转身了,他镜中的倒影却还没有转身,仿佛仍然在注视着他……
元沛头上冒出冷汗抓住洗手间的门把手,打开门,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进去,然而进去了才发现,他还是在那间洗手间里!
他明明是打开门从洗手间出去,却仿佛变成了打开门从外面走进洗手间一样。
“冷静,我遇到x打墙了,这会儿我应该是被迷住了。我以为自己走出了门,其实没有。”元沛念叨完,开始默念起文明、富强、民主、和谐的社会主义世界观来。
元沛用铜钱在掌心转了一圈,看出自己想要的方向后,一边念着口号,一边闭着眼再次打开卫生间的门,摸索着走出门去。
元沛看不到,自己打开门后,仍然是走进了仿佛绕圈一样,从一个卫生间走进了另一个卫生间,他不断往前摸索,不断靠近洗手池,镜子中的他自己的倒影,仍然站在洗手池后面,古怪地笑着,看着元沛不断靠近,并且仿佛像元沛摸索墙壁一样,也在镜子中和他一样伸手摸索向元沛……
“啊!”
元沛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冰凉的东西抓住了,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他的影子从镜子里伸出了手,拽住了他,他那张美丽无比的帅脸,也被那影子糟蹋地跟个鬼一样!
一万次握草不足以形容元沛此刻的心情,那手不断地抓过来,从元沛的小臂攀上,一直抓住了元沛的脖子……
【唔呀——】
忽地,元沛眼前的镜子,和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撕碎一样,掐着他的影子,被一只手抓走了。
破碎的镜子下,元沛眼中看到的环境猛地一变,元沛才发现,他其实已经走出了卫生间,在卫生间外头的走廊转悠。
元沛一脸看到亲人的激动模样:“方方!”
方善水:“你没事吧?”
元沛想诉苦,但转头看到,那在机场跟踪他们的老道徒弟居然也在,顿时哑声,说了句没事就闭上嘴。
和方善水同来的束经义,看了眼元沛和刚刚作弄元沛的小鬼,不禁骂道:“这些南洋来的降头师,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方善水面色也沉了下来,有些生气了。
这些降头师对他出手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同行斗法也没什么,但是对他身边的普通人出手,简直丧心病狂。
束经义咳了咳,他体内的毒降暂时压制住了,但是想要彻底祛除,还需要一些手段。
束经义对方善水说,“师弟,我就不在这里了,我会联系道门中人过来处理此事。这些南洋来的降头师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是对我玄门的挑衅。”
方善水想要开口拒绝,但是又想不到好的拒绝借口,只好就这么目送束经义离去。
元沛突然叫了声:“对了,潘子!方方,你打下他的电话。”
方善水闻言立刻掏出手机。
这时,元沛也将怀中的铜钱都拿了出来,两枚两枚扔了三次。
“嘀……嘀……”一分钟后,方善水的手机自动挂断了,没通。
元沛看完了卦象,着急道:“潘子估计被人绑走了。”
方善水面沉如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时东锦抱着娃娃仿佛闭眼在睡觉,他周围的空气中到处是窃窃私语,和各种男男女女小声说话的声音。
忽而,睡着的时东锦,好像梦中和谁说话一样噫语道:“嗯……他们来了……在飞机上……在附近……很不友好,呵呵。”
时东锦的轻笑声,好像引动了空气中的存在,那些窃窃私语,也随之错错落落地低声笑了起来。
阿赞丹觉得自己是个地道的泰国人,但是他父母给他起名,却是中国那前姓后名的方式。
巫简。
泰语中简的发音是丹,所以他有资格被称为法师后,人人都恭敬地叫他阿赞丹,让他对自己的原本名字都快有些陌生了。
据说他们巫家祖上,是巫咸国灵山十巫的一支,精通巫术以及操蛇之术。后来,于动乱时南下,落户泰国,那时泰国大概还不叫泰国,他们巫家也没有什么泰国中国之分,因为他们自始至终只觉得自己来自巫咸国。
如今他们巫家,在泰国繁衍生息,至今已有数千载。
巫家的势力在泰国很是庞大,给阿赞丹下降得罪了巫家的阿赞帝因,最后也只能离开泰国,去马拉西亚发展。
本来巫家牵头举办黑衣法师会,是想将自家的继承人巫简推到台前,让众人认识认识,却没想到,最后反而成就了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阿赞帝因。
不过,巫家也很忌惮阿赞帝因这个后起之秀,将其逼离泰国后,就不敢再对其出手。
只是阿赞丹无法忍受,因为阿赞帝因玩笑似的玻璃降,他的胃被切掉了三分之二!从一个健康人,变成了随时营养不良的病秧子,还要被巫家旁支和他竞争家主之位的人嘲笑。
“大人,徽城到了。”
听到声音,阿赞丹从梦中醒了过来,刚刚梦境中的不快,让刚睡醒的他,脸色仍有些阴沉。
……
阿赞丹下了飞机后,被接到了属下们准备好的地方。
“大人,那个和阿赞帝因谈话的少年,我们已经派人试探过了,确实是个厉害的中国法师。”
阿赞丹轻声问:“奈何不了他?”
“是……不过我们绑来了他的朋友。”
阿赞丹看了眼被绑来捆成粽子的潘若,并没有在意。
他本意不是对付方善水,而是对付阿赞帝因,但是谁让方善水出现在阿赞帝因周围,手中又刚好有让人垂涎的东西。
阿赞丹:“打电话,让方善水将玄鸟卵交出来,然后把他朋友安全送回去。”
“大人,他要是不交呢?”
阿赞丹思考到有这个可能,又再次看了潘若一眼。
这一看,倒是来了点兴趣,比起普通人来说,这个潘若似乎精血旺盛,气很足,似乎常年在什么灵气宝地浸润一样,甚至顶得上修炼过的法师,实在是上佳的材料。
阿赞丹感应到暗中的同伴在蠢蠢欲动,说道:“不交……就喂了吧,不要浪费。”
【嘶——】
阿赞丹的身下的阴影中,突然冒出一只巨大的蛇头来,蛇头似虚还实,头上似乎还有角有须,看起来狰狞之极。
在那蛇头的扫视下,阿赞丹的手下们都不禁有些惊慌,直到它移开那冰冷的竖瞳,才松了口气。
这只在阴影中的蛇头慢慢爬了出来,拖拽着一个巨大的身体,只是这身子仿佛只是条百年森蚺的身体,没有头那么大,搭在一起很不和谐,就像是一个成年人的脑袋,被砍下来按在3岁小孩的头上,其实有些滑稽,但没人敢笑,就听着它静静爬过的声音。
被蒙着眼扔在角落的潘若,他听不懂周围的泰语说的是什么,只是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之后,潘若听到一声嘶嘶声,一种巨大生物的爬行声音缓缓到他面前,虽然看不见,潘若却感到了那种冥冥中的压迫感,好像被什么捕食的天敌盯上了一样。
潘若心里有点方,这些野蛮的外国人,不是要把他喂给什么巨宠吧?
91、九十一 天眼通
方善水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那人用着别扭的中国话,舌头拐拐绕绕地道:【方善水; 你的朋友在我们手里,将你手里的玄鸟卵交出来; 别想刷花样,我们的‘眼睛’在看着你。】
正在占卜这群泰国人方位的元沛,立刻跳了起来,因为那群法师的气场比较强大,他的占卜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始终无法确定方位,但是有了电话间的联系; 元沛就仿佛瞬间启动了占卜界的gps一样!
元沛用手势比划了两下; 让方善水和这些泰国人继续聊,然后他靠近方善水旁边,闭着眼,在地上往随性地画起奇怪的线条来。
方善水没有干扰元沛; 专心应付电话那头的人:“我交玄鸟卵。你们在哪儿?我的朋友又在哪儿?”
【……{他说要交}……别想耍花样; 东西见到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的朋友,否则,你会连他的尸体都看不到。】电话那头的人,用泰语向身边人说了下方善水的态度,商量了一下,才过来回复。
方善水皱起眉; 这些人的口气,让方善水感觉他们只想过撕票没想过放人。
方善水:“不要太过分。你们现在已经过界了,还想好好离开中国吗?”
【哈哈哈,{他威胁我们}……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只是青越观那个孤僻门派的传人,你的话并不能代表中国玄门,你的威胁毫无威胁性。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我们,也很厉害。我们,很多;你,只有一个。】电话那边还零散传来一些带着讥笑口吻的外语。
方善水:……
被小瞧的方善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在心中默默翻了翻《炼尸大典》中几个比较阴毒的术阵。
这时,在地上画完线又扔了几枚铜钱的元沛,突然睁开眼,对方善水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搞定了。
方善水也就懒得再和对面那些人废话了:“在哪交东西?”
【哼哼,看在你这么识相,我们会保证你朋友的安全,你……你先等一个小时,我们再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按照指挥来做就行。】
说完,那边的人挂掉了电话。
元沛已经用手机查地图,找出了他卜算到的地方,用卫星3d模式,连周围街景都显示了出来。
元沛给方善水看:“这些泰国人还挺有钱,包下了一个度假山庄。不过也可能是这山庄的主人和他们认识,巴结他们,包容犯罪,不然这些古怪的降头师来来往往,还绑架了人,怎么也该引起点注意。”
那些泰国人似乎不少,方善水若是贸贸然过去,还真不一定对付的了。
方善水看了看元沛查到的地图,然后又让元沛放大,看了看周围的山景,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比较冰冷的笑。
元沛:“方方,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方善水:“嗯,有办法了,不过还缺一些东西。”
元沛:“什么东西?”
……
元沛去买方善水要的辅助材料,方善水则去准备一些法器。
现在,他最缺的是一些凶煞之物,越凶越好,越煞越好。
搜索了一圈,挨个放弃了一个个目标后,方善水最终目光,落在了手办师父身上。
手办师父现在人小了,智商从新开始了,似乎就有了些童心。
电话中那外国人说到的什么看着方善水的眼睛,如今已经落到了手办师父手里,方善水就看着自己师父好像过家家玩泥巴一样,将一个分散如抽象狰狞泼墨一样的阴影,抓在手里,用小手慢慢悠悠地捏成个珍珠大的团子,刚好比它的嘴大了两圈。
手办师父手举着团子,好像在举一个保龄球一样,然后张大嘴一塞,如仓鼠一样塞进去后,动着腮帮子嚼了两下,就仰头一口咽了下去。
咕噜一声吃完了,手办师父就又开始专心地捏自己的团子,不过捏着捏着,它发现方善水一直在盯自己。
手办师父一边微抬绯红地眼睛望向方善水,一边莫名地啃着自己的团子,然后,他就看到方善水拿出了指甲剪,盯向了它的小手。
手办师父手一哆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