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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面无表情地跟白胡子老头说了几句话,那老人愣了一下,踌躇了一会儿,一跺脚,带领手下的族人散开了。
“阿日斯兰呢?”帖木儿转头问道。
“哎呀,我、我忘了!”娜雅惊呼一声,抬脚就往蒙古包奔去。
众人一起回到帖木儿的帐篷里,看阿日斯兰仍旧躺在床上熟睡,看样子脸色红润。娜雅伏在床边,听他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前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你们。”阿冲看着神色疲惫的帖木儿,再想到外面的四具尸体和那些咄咄逼人的蒙古人,不禁心有愧疚。
“那些人都没文化,你不用理他们。什么白灾、瘟疫,都是狗屁!草原上刮白毛风,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帖木儿愤愤地说道。
“阿冲,你是我们的客人,没有我们的同意,谁也不能赶你走!”苏日勒和克也拍着胸脯说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些人虽然不是我杀得,但也是因我而死。”阿冲轻轻地说道,瘦削冷峻的脸上,有一种跟年龄不符的沧桑和忧伤。
自己这一生命运多舛,凡是跟自己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还未出生的时候,父母、兄弟就都死了。童年的时候叔叔也离奇去世。似乎身边的人总会厄运缠身,梓杨、帖木儿、阿日斯兰……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遭殃,不知道这诅咒什么时候才会终结。
或许命中注定,自己就是天煞孤星。
看阿冲神色无比失落,帖木儿等人也面面相觑。
众人心知,四个人的离奇死亡,极有可能跟那些廓尔喀佣兵有关,参与此事的众人心里都有这个怀疑,但是没人开口说出来罢了。
现在阿冲亲口说出来,更加深了众人心中的忧虑。
两天之内连续出了四条人命,如此诡异的死亡,不禁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汉子也人人自危起来。
“阿爸,冲哥说这两个人是中毒死的,要检查他们身上的伤口。”娜雅突然开口打破了帐篷内的沉寂。
“前辈,能不能给我单独找一个地方?我查看下他们的死因。”阿冲说道。
从目前来看,这四个人的死状都非常奇特,身上都没有外伤,脸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而且不同程度地出现了严重的尸斑。阿冲初步判断,这些人是中毒而死,但问题是怎么中的毒?从哪里下的手?必须要查明白。
如果不找到凶手的话,这种事件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阿冲心里打定主意:就算要离开这里,也得先把凶手解决掉再说!不能让苍狼一族再为自己付出无谓的代价了。
帖木儿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岱钦,你的帐篷先让出来吧,把四个人的尸体都搬进去你先暂时住在我这里。”
“好嘞!”岱钦痛快地答应道。本来他就是一个人居住,现在有机会跟娜雅睡在一个蒙古包里,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别说搬四个死人进去,就算把他的蒙古包拆了、烧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冲哥呢?”娜雅不满地说道。现在岱钦跟阿冲水火不容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族人皆知了。让这两人住在一起,就跟把海水跟火焰放在一起一样,不知道阿爸心里怎么想的。
“今天晚上我住在岱钦的帐篷里。”阿冲沉声说道,神色严肃地扫视着众人:
“我不喊你们的话,谁也不要靠近那里!千万要记住!”
第三一三章:夺命冰针
今晚的月亮特别地圆,清冷的月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已经快到半夜了,这个时候大多数的蒙古人都睡了,偌大的草原上一片静谧。
娜雅单膝跪地,半蹲在蒙古包前,两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岱钦的帐篷。
岱钦的帐篷中隐隐地透出一丝光线,今夜,阿冲独自一人在里面值守,陪伴他的只有四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只白色的头犬慢慢地走到娜雅身边,亲昵地把头凑进她的怀里。
这只浑身雪白的萨摩耶犬是前两年苏日勒和克从西伯利亚的原住民那里换来的,刚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白色的小绒球,娜雅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把它从苏日勒和克手里“抢”了过来,一人一犬朝夕相处,经过两年悉心的调教,这只萨摩耶已经长得高大强壮,成为娜雅手下牧羊犬的首领。
“呜呜呜”
白犬在她怀中低声地呜咽着,娜雅轻轻地抚摸着它颈上的绒毛,安抚着它的情绪。
这只萨摩耶颇具灵性,能感受到主人的喜怒哀乐。今天晚上不知它怎么了,特别地黏人,紧紧地跟在娜雅身边不离左右,两只眼睛不时机警地左右张望。
今晚的狗群也有些异样,训练有素的它们平常都是安安静静的,今晚似乎有些慌乱,围在娜雅身边来回走动,看上去焦躁不安的样子。
“娜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岱钦掀开帐篷问道。
“不用你管!”娜雅头也不回地说道。
岱钦看了眼远处的帐篷,恨恨地咽了口唾沫钻回帐篷。
娜雅盯着远处的帐篷,脑中疑云密布,“阿冲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呢?为什么他不让我们过去?他一个人在里面不会害怕吗?”
思忖了半天,娜雅终于还是决定起身,慢慢地向阿冲的帐篷走去。
那只白犬跟了过来,突然叼住她的衣角用力往后拉,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萨尔,你怎么了?”娜雅蹲下身来,在萨摩耶耳边轻声地问道。
阿萨尔摇着头,叼着她的衣服不断往后拽。
“阿萨尔!不许闹,在这里呆着不要动!”娜雅拍了拍她的头,低声命令道。
阿萨尔看娜雅生气了,不敢违背她的命令,伏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娜雅竖起手指在嘴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转身慢慢地向帐篷走去。
……
阿冲在帐篷里仔细检查着四具尸体,尸体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脱掉,全身**地躺在木板上。阿冲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也没在他们身上找到伤口。、
用磁石扫过周身的每一寸皮肤,也没有发现他们体内有金属的踪迹。
阿冲用手指在尸身上轻触,感觉四个人的肌肉都僵硬如铁。虽然这场白灾使得草原上的温度降到零下十度,但是帐篷里还是在零度以上,经过几个小时的“解冻”,尸体不应该如此僵硬才是。
四具尸体还是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似乎这幅表情永久凝结在他们脸上一般。
从尸身的情况来看,阿冲有九成的把握这是中毒的症状。但是他检查过四个人的口腔和喉咙,并没有毒物的残留。看起来毒素应该是直接进入血液,但是尸体全身上下又没有伤口,那么毒素是怎么进入人体的呢?
阿冲坐在四具尸体跟前思索良久,突然灯光一晃,阿冲看到一具尸体的表情上有些异样。
阿冲起身站在这具尸体跟前,仔细观察“它”的眼神和表情,突然发现它跟另外三具尸体有些不一样,虽然脸上同样是诡异的笑容,但是“它”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异样的东西。
阿冲把灯光凑近“它”的脸上仔细观看,终于在“它”耳下的脖子上发现一个细小的孔洞如果不用手指按上去的话,根本察觉不到这个针孔一般的伤口。
阿冲眉头紧蹙,这情形太奇怪了。
伤口的位置是人体一大死穴颈动脉窦。颈动脉窦内有特殊的感觉神经末梢,控制着大脑的血压和心率。如果遇到外力压迫颈部,就会瞬间造成脑缺血、缺氧,引起短暂的意识丧失。高手在这边轻击一下就可让人昏厥甚至死亡。
这个针孔般的伤口刺穿了皮肤下面的动脉,正常人这里被刺破的话,肯定会血流如注!但奇怪的是,伤口周围并无血迹,皮下也无血液渗出。
阿冲检查了其他三具尸体,并没有在同样的位置发现伤口,但是在他们的脑后头发下面,却发现了同样大小的伤口。
阿冲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站在第一具尸体前,喃喃地说道:
“我知道了,他们三个人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刺中动脉只有你,你转过脸,看到了杀你的人。
你的眼神告诉我,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所以你才会那么诧异。”
四具冷冰冰地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帐篷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连针尖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阿冲对着尸体自言自语道:“可惜你已经死了,你没办法说话。”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帮我指认凶手。”
阿冲缓缓地脱掉上身的衣服,那条“青龙”一般的纹身从手腕之处一直蜿蜒到他的胸口。跟上次和梓杨他们偶遇的时候相比,这条“青龙”似乎扩大了一倍,形状变得更加狰狞了。
阿冲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虚摆在丹田上,过了一会儿,胳膊上的龙纹隐隐地发出紫色的荧光,阿冲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白色的霜芒,帐篷里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了十几度,四具尸体上也起了一层白霜。
“嗤”帐篷外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在地上坐着的阿冲双眼一睁,像一道闪电般冲出帐篷,举起阴阳手向伏在帐篷上的阴影抓去。
那个阴影被吓得扑倒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冲哥!”
“娜雅?”
阿冲的阴阳手凌空悬停在娜雅的头上,离她的脑门只差几公分。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任何人不要靠近这里吗!”
“我、我是担心你有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娜雅倒在地上,惊恐地盯着阿冲的阴阳手,一说话嘴里就呼出一股浓重的白气。
好冷!
“离她远一点,不然我开枪了!”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岱钦端着猎枪从阴影中缓缓走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瞄着阿冲的脑门。
阿冲站直身子,默然地看着他。
娜雅急忙爬起来,跑过去抓住岱钦的枪:“别开枪!是误会,冲哥不是故意要吓我的。”
岱钦迟疑着放下枪口,纳闷地看着娜雅问道:“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转头看着阿冲又问道:“你、你又在搞什么?”
此时的阿冲**着上身,虽然他身形瘦削,但身上都是精壮的肌肉,从胳膊到胸膛蜿蜒的龙纹让人触目惊心,岱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去通知附近的族人过来,我找到凶手了。”阿冲冷冷地说道,一头钻进帐篷里。
娜雅跟岱钦两人面面相觑。
“这人神经病吧?”岱钦低头看着娜雅说道:“他、他没弄伤你吧?”
娜雅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去喊哥哥他们,我去找阿爸,咱们分头行动,告诉大家阿冲找到凶手了。”
娜雅转头向蒙古包飞奔而去,岱钦愣了一下,瞅了瞅自己的帐篷,转身不情愿地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嘴里还在那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没事没事,你就知道护着你的冲哥,他爪子都伸到你脸上了还没事!”
过了一会儿,附近蒙古包里熟睡的族人都被惊醒了,听说阿冲找到了凶手,众人纷纷赶了过来,偌大的帐篷里不一会儿站满了人。
阿冲已经穿上了衣服,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