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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儿过来敲门,他也只能装作哄孩子的模样,跟靳娘扯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本想等霖哥儿走了再问她的,可谁知道霖哥儿竟一直站在那儿不走,他无奈之下,也只好自己先回来了。
郑忠端了热茶进来给他,华钊喝了一口,问他:“霖哥儿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可还有谁来过?”
郑忠说:“霖二爷来了没多久,倒是四小姐曾进去过,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说是身子不舒服。”
华钊握着茶杯的手就一抖,略带紧张地问他:“你说槿姐儿?她可听到什么了?”
郑忠缓缓道:“四小姐只进去半刻钟不到就出来了,属下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过听四小姐身边服侍的丫头说,四小姐还没到东厢就感觉身子不适了,料想也不可能听到老爷的谈话。”
华钊这才松了口气,用力地灌了一口热茶下肚,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走廊上挂着的灯笼,沉默了很久。
今日的老爷太过反常了,郑忠很想出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到底没问出口。
过了许久,才听到华钊轻声问他:“郑忠,你可还记得琴姐儿?”
郑忠还很小就跟在华钊身边,当他的贴身护卫了,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何况,像琴小姐那样爽朗活泼又不拘小节的女子,世间已经很少见了,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便点了点头:“老爷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琴小姐来了……”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府里知道她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华钊转过头来看郑忠。随着年岁的增长,他脸上也隐隐有了风霜,算起来,郑忠已经在他身边呆了三十多年了……他轻叹了一声。说:“她的死。有眉目了。”
郑忠难掩惊讶。“老爷可是查出杀害琴小姐的真凶了?”
这么多年,老爷从没忘记过替琴小姐寻找真凶,还她一个公道……却都没什么结果。
这会儿突然说有了眉目。郑忠也很替他高兴,“真是太好了,您终于可以替琴小姐讨回公道了。”
华钊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走到罗汉床上坐了下来,脸色十分平静:“你去帮我做件事。”
郑忠竖起耳朵听着,华钊轻轻与他说:“你帮我去外头找个空闲的宅子,不用很大,能住下两三个人就好……周围一定要清静,最好不要是官差常出入的地方。还有,不能告诉府里任何人。”
不能让靳娘再待在霖哥儿那里了……万一她不小心说漏嘴,被槿姐儿知道,这事就无法收场了。
郑忠难掩疑惑,老爷好端端要找宅子做什么?这样的条件,怎么都觉得像要藏什么人……
“你也别多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华钊轻声说。
郑忠这才应喏,连夜去办了。
禧宁堂果然派人到各院请人,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给华钊去去晦气。
华钊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听到沅芷院的丫鬟说槿姐儿身子不适先睡下了,他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用过晚膳,老太太又鼓动着大伙儿去沅芷院探病,华槿情绪还有些不稳,怕被老太太和华钊等人发现端倪,就躺在床上装睡。
老太太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见并没发烧,也没听到她咳嗽吸鼻子之类的,当下也放了心,怕人多扰了她休息,稍坐了一会儿就领着众人回去了。
紫菱知道她在装睡,端了吃食进来:“小姐,您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了……奴婢给您拿了点凤梨酥,您吃几口,垫垫肚子再睡可好?”
华槿没有胃口,摆手让她端下去,跟她说:“帮我叫月娘进来。”
紫菱见了直叹气,见小姐神色不佳,也不敢忤逆她,默不作声地端着托盘出去叫人了。
月娘刚从松鸣院打听完事情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紫菱说小姐请她过去。
她赶紧整了整衣襟,跟着紫菱去了。
华槿已经起来了,让桂嬷嬷泡了壶茶进来,又把人都遣了出去,只剩下她和月娘两个人,才亲自给月娘倒了一杯。
月娘早就在松鸣院得了消息,说四小姐与二爷置气,动了真格了,此刻哪里还敢伸手接,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小姐这哪里使得,奴婢不过是个下人。”
言下之意是华槿倒茶给她,她若是接了,就是逾越了。
华槿笑了一下,倒也不勉强她,自己端着茶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说:“你倒也还知道你是个下人,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是沅芷院的人了。”
月娘心头一震,小姐这明显是说她不守规矩……难道是为了刚刚她去松鸣院的事生气了?
她连忙磕头认错:“小姐恕罪,奴婢只是去松鸣院打听点消息,并非有意隐瞒小姐的。”
华槿把玩着茶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哦?打听消息?可听到什么了?”
四小姐在她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面前,从来都是慈眉善目,笑容满面的,这会儿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这么冷……月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跪在地上,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华槿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眼神凌厉地盯着月娘:“你们倒是都长本事了,一出事个个都往松鸣院去,似乎都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吧?”
月娘被吓得浑身一抖,磕头不断认错:“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不敢了,还请小姐恕罪。”她从来不知道四小姐发起火来,气势竟不输三小姐半分,吓得她连头都不敢抬。
演戏就要演全套……华槿不过是做给松鸣院的人看,见目的已经达到,就闭了闭眼,轻声说:“你起来吧,以后若再被我发现你做这样的事,就别怪我不顾念主仆之情了。”
月娘有些腿软,站了半天也没站起来……四小姐和霖二爷关系一直很好,她哪里知道这次会闹得这么僵,还傻不愣登地跑去松鸣院问情况,她直骂自己真的蠢到没救了。
有了这一出,月娘短时间已经不会去松鸣院禀报情况了……华槿这才与她说:“我喊你进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吩咐你去办。”
月娘立刻就站直了,认真地听着华槿吩咐,华槿说:“你去帮我盯着父亲身边的人,事无巨细都来禀报我。”(未完待续。)
第263章 挽回
至于怎么做才不会被发现,那就不关华槿的事了。
有了刚刚的话,华槿相信,月娘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打听到消息回禀给她。
华槿喊人进来替她梳洗,早早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华槿翻了个身,并不打算理会。
守夜的是桂嬷嬷,约摸是听到了她训斥月娘的话,把门打开了半条缝,见到是华霖,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知道华槿正与松鸣院那边置气,也不敢回禀她,默默熄了灯,就轻手轻脚地回暖阁睡了。
华槿勾了勾唇,桂嬷嬷虽说出身不高,但这察言观色的功夫,恐怕沅芷院没几个人及得上她……管事嬷嬷的位子空闲很久了,倒可以考虑考虑桂嬷嬷。
为了“病”的真实些,华槿第二天故意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去禧宁堂请安,由丫鬟伺候着喝了几口清粥,又吃了小半个素菜包子,就去了书房,一边练字一边等月娘消息。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会儿父亲或者二哥,其中一人,必定会有所动作了。
紫蓝在一旁替她研磨,满脸都是欲言又止……她不说,华槿也懒得开口问,就这么任由她憋着。
…………
华霖一夜没睡,天一亮就开始在院子转圈了,赋春见了不免有些心疼,端了铜盆过去给他洗漱:“爷,您洗把脸吧。再大的事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上次老爷给您施家法可是动了真格的,这会儿你背上都才结痂呢,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华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问赋春:“槿姐儿可起了?可有派人到松鸣院问话?”
赋春拧了帕子过去给他擦脸,摇头说:“我本是让月娘好好盯着沅芷院那边,一有动静就过来回禀的,可到现在也没消息传来。我刚刚派人去沅芷院找,她们说月娘昨儿晚上就被四小姐派去办事去了,到如今还没回来……听说临走时,还被四小姐怒斥了一顿。沅芷院好些人都听见了。这会儿沅芷院上下都胆战心惊的。我这会儿过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华霖眉头微蹙,槿姐儿竟然训斥了月娘,昨晚他去沅芷院见她,她也避而不见……可见是真的生了气。
可就算槿姐儿再生气。他也无法跟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华霖只觉头痛欲裂。转头问赋春:“父亲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赋春昨儿没有跟进去。也不知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听到华霖问起华钊,就有些疑惑……说着四小姐。怎么好端端又问起老爷了。
他光顾着打听沅芷院的事了,也没怎么注意老爷那边,就说:“只听说昨儿老爷歇在临水榭,旁的,我就不大清楚了……要不小的现在就去打听打听?”
现在打听哪里还来得及……华霖摇了摇头,“算了,替我更衣,我要去沅芷院看看。”
沅芷院的人怕四小姐因为二爷的事迁怒到她们身上,都把松鸣院的人当洪水猛兽了……四小姐还在气头上,二爷在这当口过去,只怕很难见到四小姐。
只是这兄妹之间的误会,迟早都要解开的,赋春也不敢阻拦,给他换了身藏青色的直裰,用白玉簪子将头发绾了起来,就匆匆去了沅芷院。
沅芷院倒也没人敢阻拦他们,华霖径直就去了华槿的闺房,紫菱在门口守着,见他过来,就屈身给他行了一礼,“二爷恕罪,小姐昨儿身子不适,如今还在里头睡着。”
华霖看了眼天色,不算晚,也不早了,若是往日,她早给去给祖母请完安,回来用膳了……这会儿却还在睡,难道真的身子不适?
华霖心中一紧,忙问她:“可有请刘先生来看过?”
紫菱摇头,也不愿多说,只道:“小姐只嘱咐我们,没有吩咐不许进去打扰。”
她昨日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知道小姐这是在跟二爷置气,怕华霖在这白等,就与他说:“奴婢看小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二爷不如回去用了早膳,晚些时候再过来……”
华霖却是了解她脾气的,若是这么走了,槿姐儿肯定该说他没诚意了……虽然他就算见了槿姐儿也未必能说出让她满意的话来,可也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气着。
她身子本来就时好时坏的,要是再因为他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他摇了摇头,与紫菱说:“我就在西次间等她好了。你们也不必管我,自去忙你们的事就行。”
紫菱看着华霖,有些欲言又止……小姐明显不愿意见二爷,而沅芷院上下又因为月娘的事,对松鸣院的人敬而远之。
二爷就算在西次间等着,小姐醒了,也未必有人敢回禀……和在松鸣院等,其实是一样的。
华霖一夜没睡,精神本就不是很好,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她闺房有动静,不知不觉就趴在塌几上睡着了。
紫菱、紫蓝在给华槿洗漱的时候,就暗暗观察着她的神色,虽不如昨日那般沉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