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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蓝并没发现她的异样,低头端详了华槿的字好久,才笑着说:“奴婢以前没见小姐写过这个,可是小姐新学的?”继而又想到小姐这几日一直病着,哪里有时间学这个,除了晌午时分练了一小会儿……她有些惊讶道:“小姐您可真厉害,才一会儿就练得这么好了,相信百寿图很快就能写出来了。”
华槿只能笑笑,这字哪里是一上午能练好的……
紫菱听了紫蓝的话,也不禁放下墨锭,凑到书案前盯着宣纸直瞧,“奴婢倒看不出小姐写的是什么字体,不过……”,她想了想,说:“不过奴婢觉得小姐这字,倒跟二爷书房里挂的那幅字画有些相似,料想是很不错的。”
二哥书房里挂得是书法名家白沙先生陈献章所写的《戒懒文》真迹!它是用茅龙笔书写的,风格很是苍劲挺拔,独具一格……是二哥的一个友人赠给他的,当时她还跟二哥讨要过,二哥却一直没肯给。
紫菱倒是慧眼识珠,她练草书时,确实多数是照着白沙先生的字帖临摹的,不过她练了几年,也只得了个形似,一直写不出白沙先生笔下那种苍劲挺拔中带着平静的神韵来……二哥倒是写得极好。
过了一会儿,刘大夫过来了,华槿放下笔,让紫蓝先引他去西次间喝茶。
刘大夫是府里坐诊的大夫,年轻时救过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满头的白发,面容慈祥,极平易近人,时常会陪着五弟和笙哥儿在院子里玩闹。
他夫人很早就过世了,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在福建泉州府当县令。他祖籍就在真定府的冀州,他嫌福建太远,不愿跟着儿子去任上,就孤身一人留在了北直隶。后来父亲打听到他的事,就把他接到府里来了,一来报答他年轻时候的救命之恩,二来府里多个大夫也方便。
他为人很和蔼,医术也颇为高超,在府里十分尽心,又不肯收华府半分酬劳,府里的人都把他当长辈看,对他很是敬重。
华槿伸出手给他把脉,他留了两撮山羊胡,把脉的时候手就捋着山羊胡,看起来专注又认真。
许嬷嬷亲自奉了茶进来,等把完了脉,许嬷嬷就端了清水给他净手,一边问他:“刘先生,我家小姐可还有大碍?”
先生是对读书之人的一种尊称,他年轻时也参加过科举的,不过只中了个举人,就再没其他进展,就开始专心研习医术了。
他拿了巾帕擦干了手,又喝了一口茶,才说:“旁的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姐体质本就寒凉,如今又落水受了凉,染上了寒气,身子愈发的虚弱了……往后若不好好调理,将来恐怕会影响生养。”
许嬷嬷听到影响生养,脸色就有些变了,放下铜盆就过来问刘夫子:“那该如何是好?生养可是大事,先生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治好我家小姐才是……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若是日后无法生养了,那找婆家可就困难了。”
说着就泫然欲泣地跪了下来,“我家小姐平素做的可都是行善积德的事,怎么会遭这样的罪……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才是。”
说得十分严重的样子,刘大夫却皱了皱眉,这体寒的毛病也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还在这哭天抢地做出一番十分关怀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假了。
华槿有些不悦,许嬷嬷这也太夸张了些,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身子弱……跟哭丧一样,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她朝一旁的紫菱使了个眼色,紫菱心领神会地走过来,将许嬷嬷从地上拉了起来,嘴里一边说:“小姐的病刘大夫会想办法的,我们还是别在这儿吵着小姐看病了。”
也不顾许嬷嬷的挣扎,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带了出去。
华槿这才歉意地对刘大夫说:“下人不懂事,还请刘伯不要见怪……我身子虚的毛病是从娘胎就有的,以前也是看过大夫喝过药的,却还是如此,我也都习惯了……您也不必麻烦,给我开几副驱寒的药就好。至于以后如何……总归是有办法的。”
最坏的打算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华槿觉得嫁人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刘大夫见她小小年纪就通情达理,心里多了几分赞赏,笑着说:“从小就落下的病根,确实不容易治……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的,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照着调理试试,虽不能保证把你体寒的毛病根治了,但于你还是大有益处的。”
华槿感激地谢过他,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等他开完了药方,华槿就亲自把他送出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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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祖母
晚饭时分,范氏身边彩娟姑娘来了沅芷院,紫菱很开心地引她去东次间坐,自己去房里回禀华槿:“彩娟姑娘说是奉了童嬷嬷的命过来的,奴婢估摸着是要说老爷和夫人的事。”
华槿连忙搁下绣绷,去东次间见彩娟,彩娟穿着湖蓝色的比甲,梳着双丫髻,眉目清秀,轻质沉稳,见华槿进来,她就笑着过来给她行礼:“奴婢见过四小姐。”
华槿伸手虚扶了她一下,让紫菱端了杌子给她坐:“嬷嬷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彩娟以前对她十分不错,每每她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她总会说些好话来安慰她,久而久之,华槿待她也比旁人亲切。
她又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母亲平时有什么事,她也会来沅芷院回禀她……只是以前她和母亲的误会太深,一直没领悟到彩娟的用意,觉得她是故意拿母亲身边的琐事膈应她,惹她心烦。
后来她跟母亲闹翻的时候,她连沅芷院也不让彩娟进了……
如今想想,那时的自己也确实太傻了些,每个人都在帮她修复与母亲的关系,偏偏她却无动于衷地曲解了别人的用意,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彩娟觉得今天四小姐待她与以往有些不同,又想到童嬷嬷跟她说,老爷是四小姐劝回来的,她原本还有些不信,如今看到四小姐亲切地跟她说话,她又觉得是可能的。
她笑了一下,回禀道:“童嬷嬷让奴婢过来知会四小姐,老爷已经从临水榭那儿搬回来了,夫人也看过了大夫,喝了药,已经好很多了,让四小姐不必担心……她还让奴婢跟四小姐说,小姐身子刚好,外头天冷,您如果要去哪儿,记得多穿些衣服,别冻伤了身子。”
她顿了一下,又说:“嬷嬷还说,小姐也别把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夫人正病着,心情难免有些不佳,对您说的全是一时的气话,其实心底还是惦记着四小姐的。”
童嬷嬷是想到今晨母亲对她说的似乎不太欢迎她去碧霄院的那句话,怕她心里多想,这才让彩娟过来跟她说的吧?
比这还直白难听的话华槿也听过,以前她心里会好几天都不舒服,甚至去父亲那儿告状,但重活一世,华槿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面冷心热。
就跟华杋一样,平素对她冷言冷语的,其实心底也是希望她好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笑了笑说:“这些我都知道,母亲她也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埋怨于她。”
彩娟起身跟她告辞,华槿让紫菱拿了银锞子赏她,并跟她说:“你帮我跟母亲说,要好好养病,等我身体好些就过去给她请安。”
彩娟笑着道:“奴婢省的,夫人那儿有我们照看着,四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忧。如今老爷也回来了,夫人心结也解了,相信病很快就会好的。”
华槿点了点头,让紫蓝送了她出去。
过了一会儿,华槿就去了禧宁堂给老夫人请安,沅芷院隔着禧宁堂不远,华槿很快就到了。
蒋华氏听说她过来了,特地派了身边的翠微,翠屏姑娘来门口接她,生怕她冻到,还特地让人拿了她蜜合色貂皮大氅过来披到华槿身上,一群人簇拥着华槿进了禧宁堂。
老夫人正坐在堆漆螺母罗汉床跟五弟华杰说话,她年逾六旬,穿着暗红色柿蒂如意云纹褙子,额间带着金银雕花紫绣抹额,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目慈祥,见到华槿,就抑制不住激动地起身迎了出来,“槿姐儿,你的病可好了?”
前世祖母是最疼她的……祖母总说,她长得像英年早逝的琴姑姑,或许因怀念琴姑姑,祖母总是把对琴姑姑的爱,都加到了她身上。
得了什么稀奇玩意,总是会先紧着她……母亲待她不好,祖母也会说母亲。
华槿心有所感,扑进老夫人的怀里,汲着她身上的暖意,就低低地哭了起来。
老夫人就笑她:“怎么病了一场,一见到祖母就哭成泪人儿了,莫不是身体还没好?”
华槿连忙擦干了眼泪,笑着说:“没有,没有,槿儿已经好了,就是见着祖母太高兴了。”
老夫人慈和地笑,拉了她到罗汉床上坐,华杰怯生生地给她行礼。
华杰今年八岁,比笙哥儿大不了多少,他的生母靳姨娘在生下他没两个月就去世了。老夫人念他幼年丧母,十分可怜,就把他接到了自己膝下教养,如今就住在禧宁堂的西厢房里,饮食起居都跟老夫人一处。
他有些怕华槿,行了礼后就拘谨地退到一旁去了,老夫人似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喊了他身边伺候的程嬷嬷进来把他先带了下去。
自己亲昵地搂着华槿,跟华槿说家常:“我听说你去见过你母亲了?她的病好些了吗?看起来还是这么憔悴吗?你去的时候,她有没有为难你?如果有,可一定记得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华槿窝在老夫人的怀里,轻轻地摇头:“请刘伯来看过了,也喝了药,已经好了很多。母亲关心槿儿还来不及,怎会为难槿儿呢。”
她悄悄地打量老夫人的神色,果真见她脸色闪过一抹疑色,以前华槿从不在老夫人面前说范氏好话的……华槿若无其事地摇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祖母,我好久没吃您这儿的凤梨酥了,口馋得紧,您能让翠微给我做一些吗?”
蒋华氏向来疼爱这个孙女,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喊了翠微进来吩咐,还特地嘱咐道:“槿姐儿喜甜,你做的时候,多加些糖。”
翠微笑盈盈地应了,不一会儿就端了凤梨酥进来:“奴婢估摸着四小姐今晚会来,就先让人备下了,这会儿果然派上了用场。”
祖母心情似乎不错,笑着夸翠微:“你倒是比我细心,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伺候的,否则这会儿槿姐儿还吃不上凤梨酥呢。”
翠微连忙说:“老夫人平日里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帮不了您别的什么,这些小事总要替您记着点的。”
翠微不愧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丫鬟,连说话都这么讨老夫人喜欢,华槿笑了笑,夹了块凤梨酥吃。
老夫人见她吃的开心,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过了一会儿,翠屏就进来禀报,三小姐,大少奶奶,还有孙少爷过来了。
蒋华氏便让人请了她们进来,行礼过后,丫鬟就端了锦杌给她们坐。
华杋目光落在了塌几上那一小碟凤梨酥上,面上露出不悦来。
第013章 笙哥
祖母可从没对她的喜好上心过!每次来禧宁堂请安,也都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