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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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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正好你来了,我们累了一整天,快叫慧娘过来做饭。”他母亲吩咐道。

    “慧娘今儿没空。”秋二郎脸色一沉,说,“爹、娘,大哥大嫂,你们以后不可再像使唤丫鬟似的使唤慧娘!”

    众人微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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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不信

    秋二郎突然发火,让众人微愣,不明所以。

    他们都使唤习惯了。

    慧娘性格懦软,手脚勤快麻利,什么活儿都抢着做,一副小媳妇样儿,不使唤她,她反而惴惴不安。

    众人也是一阵不解,纷纷看着秋二郎。

    “。。。。。。。玄女说了,慧娘没事,是我们屋子的子孙位,害得我们没孩子!”秋二郎情绪激动,说道。

    他一股脑儿的,把陆落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他心中有气,又不知是气哪个。

    到底是气他大哥在他屋后挖了个大粪坑,还是气他自己曾经也迁怒慧娘,让她受尽了委屈?

    总之,秋二郎是气鼓鼓的来了,说话也夹着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

    “噗。”他大嫂周氏忍不住笑了。

    慧娘如今不安分了,来了位什么狗屁玄女,就串通人家,编出这等瞎话!

    屋角破了一块、挖了茅坑、东北向地势比较低,就会坏了她生孩子?

    闻所未闻!

    不下蛋的母鸡,怪鸡窝不好喽?

    “二郎,也没人怪慧娘啊,你大哥前几日还说,把咱们家小五过继给你,你没香火,谁不着急啊?

    我们好心替你们着想,你们怎反手给我们扣屎盆子?

    你大哥的茅坑,害得慧娘不能生娃子,传出去我们俩成什么啦?那个玄女呢,请她来,我跟她说道说道。”周氏笑嘻嘻道。

    周氏完全没当回事,只当是个笑话儿,她还准备说给庄子上的人取乐呢。

    秋二郎则气得变了脸。

    “我明日一早,就叫人填了茅坑,顺道把那地填了,大哥我跟你打过招呼了。”秋二郎愤愤道。

    秋大郎有点不高兴了。

    “真怪我那茅房?”秋大郎冷声道,“你可要想好了,茅房填上了,你们俩以后无儿女送终,可别怪大哥狠心,不给你点香火继承。”

    秋二郎更气,和秋大郎吵起来。

    他们兄弟俩火气旺。

    一个记恨哥哥在他后院挖茅坑,一个怪弟弟不懂事,把这么重大过错推给自己。

    两不相让。

    周氏则在旁边,笑语嫣然的煽风点火,百般嘲弄。

    倒是族长两口子沉默。

    “行了,二郎你先回去吧!”族长道。

    族长两口子也不太相信,却不好表现出来,儿子的子嗣是大事。

    晚上,族长和他妻子孙氏,去见了玄女。

    玄女昨日来的,孙氏有点事去了趟女儿家,今早刚回来,还是头一次见到。

    孙氏是个很体面的老太太,中等个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服帖整齐,一点也不像乡下的。

    孙氏很讲究,她瞧见了陆落的银发,眼底亦闪过几分疑惑。

    “这老太太气质很不错。”陆落心想。

    陆落就把自己相过的情况,告诉了族长夫妻。

    族长两口子听得明白,回眸又瞧见慧娘,委委屈屈的还在抹泪,也是不落忍。

    夜已经深了,族长还是连夜把大郎两口子叫过来。

    “。。。。。。明日你什么也别做,替你兄弟把那地势和茅坑填了。”族长道。

    族长两口子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秋大郎很委屈:“爹,难道还怪我?这生孩子是床上的事,不管屁股的事,怨茅房做什么?”

    秋大郎说话荤素不忌,族长被他气了个倒仰。

    这时候,孙氏沉沉发话了:“是一点名声要紧,还是你弟弟的子嗣要紧?赶紧填,明日晚上填不好,我先揭了你的皮!”

    孙氏在家中威望高过族长,她的孩子们都敬重她。

    儿子和媳妇更怕孙氏。

    大媳妇周氏还准备说什么,瞧见婆婆冷漠的眉眼,话全咽了下去。

    孙氏说一不二,秋大郎两口子,就一句闲话也不敢撩了,恭敬应下:“是,娘,明日一早就填。”

    次日,秋家庄忙碌了起来。

    陆落和白老叔成了闲人。

    庄子上男女老少,都集在西面的水坝上,等着重新挖河引水。

    族长在高处指挥着,似统领千军万马,很是威严。

    陆落和白老叔原在秋二郎家,后来秋家兄弟掏茅坑、填茅房,实在太臭了,陆落就和白老叔离开,到河边看热闹。

    他们站在族长身边。

    陆落用一条大黑围巾,紧紧裹住了脑袋,银发隐藏其中。

    有人偷偷打量她,然后议论纷纷。

    一个中年人走到了族长身边,对族长道:“再过几日就要下秧了,这河哪一天能填完?”

    “慢慢来。”族长道,“农活忙的时候就下田,空了一天就挑河,两不耽误。”

    那人觉得族长是要累死他们,不满的蹙眉,也不敢说什么,就回去了。

    一上午,很多人上前说了同样的话,就是快要播春秧了,没空挑河。

    “日子我来安排。”族长烦躁道,“哪里就这么多事?”

    族长的意思是,今天忙完了,以后每家每户都抽出一个人挑河,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其他人该下地就下地。

    总之,大家累死也要把这河挑好。

    晚夕回到家,秋大郎和秋二郎,已经把院子后面填得平平整整,充实饱满,茅坑也填结实了。

    东北向的墙,秋二郎也修好了。

    “玄女,您再瞧瞧,可有什么不妥?”秋二郎请陆落。

    陆落颔首。

    “能弄到黄纸和朱砂吗?”陆落问。

    秋二郎连忙道:“我家里就有。”

    朱砂是之前买过的,一直放在族长家;黄纸是祭祀用的,更是现成。

    慧娘就从屋子里,寻出一些朱砂,用水调和均匀了,交给陆落。

    陆落画了张增丁的符咒,贴在修补过的墙上。

    而后,她又在东北方布了个小阵,用符咒作为法器,增加此处的吉运,让子孙位的生吉之气更加充足。

    “半年之内,必见成效。”陆落道。

    秋二郎和慧娘很高兴。

    当天晚上,他们那屋就早早灭了灯。

    秋二郎两口子灭灯之后,却是到子夜都还有动静,不知止歇。

    乡下汉子虽然读书,也是半耕半读,常年下地干活,体力特别好,快赶上当兵的了。

    陆落自从得了龙蛊,视线通达,听觉敏锐,他们那屋的木床吱吱呀呀,其中还有女人压抑不住的娇喘,男人兴奋敞快的低吼,从他们进房就没停过。

    陆落很尴尬,翻身用捂住耳朵继续睡。

    她迷迷糊糊睡着,却做了个梦,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

    梦里的男人是宁墨谷,她很肯定就是他,虽然仍记不住他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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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热血

    陆落梦到了宁墨谷,这个梦很露骨,她连细节都记得。

    梦里是仲夏黄昏的草原,风过碧色浅浪,晚照给茫茫原野披了件灼目绚丽的锦被。

    她淹没其中,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宁墨谷裸露的背,像濒死的鱼儿,微启着唇。

    他的攻伐有点野蛮,她就像附身在海浪上,前后颠簸得她晕眩,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小腹处堆积,她快要升入云霄。

    她的后背、小腿、胳膊肘都染上了一层草碧色,在最疯狂挺进时,他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陆落就窒息得近乎昏迷。

    醒过来时,陆落只感觉羞愧难当,稍微回想就觉尴尬极了。

    这肯定是一些记忆,而不是她的幻想,她对柏兮没有过性|幻想。

    她捧住了脸,坐在床上良久未动。

    “我怎么从未梦到过跟颜浧?”陆落也会疑惑。

    她梦中最亲昵的时候,都是跟宁墨谷,和颜浧则一直都是并肩而行,客客气气的,言语温柔崇敬喊他师兄,连他们新婚都没梦到过。

    现在回想,一点也不像夫妻,倒像是对相互搀扶而行的同门。

    “前世,是不是从来就没跟颜浧睡过?”陆落也会猜测。

    又觉得不可思议。

    颜浧那么厚脸皮,他岂能容忍?他定会想尽法子占有他名正言顺的妻,他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是个奸诈的兵油子。

    “也许,前世颜浧真的很腼腆,与今生不同?”陆落又想。

    她和前世的性格不同,颜浧又岂能相似?

    只有宁墨谷一直都是那个人。

    颜浧和柏兮都记得,独她没了记忆,好似只有她蒙在鼓里,被人牵着鼻子走。

    陆落很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念头比从前更强烈。

    再多了就想不起来,只能想到这些了,她轻轻捶脑袋。

    “不要再想了,一点益处也没有!”陆落叹了口气。

    窗外渐渐明亮,难得见了日头。

    骄阳从树梢的缝隙透进来,金光熠熠,温暖又明媚。

    陆落起来更衣。

    早膳之后,族长的妻子孙氏来见了陆落。

    “。。。。。。我知晓玄女相面厉害,我心中有件事,至今放不下,想请玄女算一卦。”孙氏道。

    孙氏的官话也不好,但是她很努力去说,尽量照顾陆落,免得陆落听不懂。

    陆落觉得这老太太很有威仪,比她丈夫更有魄力。若她是族长,秋家庄会更繁荣昌盛。

    慧娘恭恭敬敬立在旁边。

    “您只管说,我尽力而为。”陆落道。

    孙氏就把易生妹妹的事,重复了一遍告诉陆落。

    此事,慧娘已经说过了,陆落知晓,就是庄子里的人都在一个叫易生的小伙子家中赌博,他妹妹起夜,不知被哪个混账东西按在柴火垛上,捂住她的嘴给糟蹋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那些细节更是不敢跟任何人提。

    事发的时候,满屋子人还在吆三喝四的喧闹,没人留意到悲剧发生了。

    “四儿最是乖巧,她的婚事还是我保媒的,说给我娘家庄子上的一个勤快小子,两人很般配。”孙氏道,“后来出了那等丑闻,人家要退亲,我也不能干涉,心里总存了口气。

    这两年,我总在查访,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却一无所获。现在,易生觉得太丢脸,跑进城了,也不知哪里混,四儿闭门不出,眼瞧着不行了,也没几年活头,我得给她个交代!”

    每每发生这些悲剧,长辈们都会极力遮掩,不查不问,其他人也只在后头骂那女人脏。

    而骂得最凶的,反而是其他女人。

    孙氏同为女人,她可能是一个庄子贞洁牌坊的缔造者,她却愿意捅破这层遮羞布,把事情弄清楚,给四儿一个公道,陆落就对孙氏刮目相看。

    如此见识,难能可贵。

    “好,我帮您算一卦!”陆落应下了。

    陆落虽圣母情怀不灭,行事却也是多筹谋多计较,罕见热血。

    可她也是女人,触及旁人的悲剧,心中会无端添怜悯,她一股子热血翻滚,牙口一断,干干脆脆的答应了孙氏。

    孙氏欣慰颔首。

    慧娘同样高兴,她看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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