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前的屏幕消失。
黄单再去看,吴翠玲不在原地,他的肩膀被拍,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顿了顿,黄单转身,指着土墙上的一个坑,“有只蜜蜂钻进去了。”
李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叼着根烟笑,“装,接着装。”
黄单咳一声,不装了,“哥,那个周招弟走了没?”
李根说,“走了。”
他吸一口烟,眼神落在虚空一处,“那什么,她扑我怀里的时候,我就给推开了,没干别的。”
黄单说,“哥,你别担心,我不会吃醋的。”
李根刷地侧头,咬牙道,“张冬天,我是你男人,你听到女的对你男人表白,还往你男人怀里扑,你都不吃醋?”
黄单,“……”这么说不对吗?
他在心里摇摇头,男人心海底针,难懂,“好吧,下回我一定吃醋。”
李根压低声音,“晚上收拾你。”
黄单当耳旁风,这男人说好多遍了,也只是亲个嘴,摸两手,没干别的,估计是不会。
傍晚的时候,黄单喂完猪,在院里枣树底下摘几个青枣吃。
堂屋传来陈金花的喊声,她的手里拿着一双新布鞋,刚做好的,“冬天,穿上看合不合脚。”
黄单脚上还是李根的鞋,他穿上布鞋走两步,“合脚。”
陈金花拍拍儿子身上的灰尘,满脸的慈爱,寄托了一生的希望,“你到城里置办一身新衣衫,保准体体面面的。”
黄单说,“妈,四条蛇能卖些钱,我给你买件褂子吧。”
陈金花摆手,“妈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穿什么都无所谓,别浪费钱了。”
黄单看看脚上的布鞋,陈金花省吃俭用,数着米缸里的米过日子,什么都想着儿子,指望儿子能在外地发达了,风光回村,后来似乎是想开了,认了命。
陈金花把地上的球鞋放一边,“你爸的忌日快到了,正好上城里买些黄纸带回来。”
黄单说好。
陈金花指着院子里的方瓜,“你上王大妈家去,把那个带上。”
黄单的心思一转,面上摆出不乐意的表情,“妈,你干吗老是送东西给王大妈啊?”
陈金花哎一声,“你王大妈挺不容易的。”
“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什么都想着要比别人做的好,瘫了对她的打击很大,心里不好受,我们能帮就帮着点吧。”
黄单继续不乐意,“咱家比她家穷多了,凭什么要帮。”
陈金花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妈还觉得你和李根走的挺近,以为你能改改性子。”
“改什么,我不改!”
做出原主该有的反应,黄单抱着方瓜出门,他到李根家时,对方在院里砍柴,光着个膀子,汗珠成线般从硬实的肌||肉上滚落,划过精瘦的腰身,埋进裤腰里面。
吴翠玲在洗萝卜菜,两侧的碎发全部别在耳后,鼻子有点红,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哭过了,她擦擦脸上的汗,笑道,“冬天来了啊。”
13、乡村爱情
黄单抱着方瓜,“翠铃姐,我妈让我来送这个。”
吴翠玲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接了方瓜放厨房,出来时提着一只小鳖,“大哥早上在塘里钓的,你拿回去烧汤。”
黄单接过去,“哥还能钓到鳖,我连鱼都钓不到。”
李根咔地将木柴砍成两半,“回头带你去钓。”
“好啊。”
黄单听到屋里传来声音,是王月梅在喊吴翠玲,叫她推自己出来。
吴翠玲连忙进屋。
黄单抬眼去看,坐在轮椅上的王月梅头发梳的整齐,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散下来,露出来一张瓜子脸,柳叶眉,她的身上穿着藏青色褂子,扣子斜扣,眼角虽有细纹,气质却依旧很好,旁边的吴翠玲同她一比较,五官要更加普通,也显得单薄多了,远远没有那种岁月赠予的韵味。
王月梅和整个沙塘村格格不入,或者说,她是有意要这样活,哪怕是到了五十岁,也依然不变,执着地活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这是黄单每次见王月梅,都会生出的念头,他心想,没有瘫的王月梅肯定会活的更精致。
也不知道是怎么瘫的。
王月梅让吴翠玲把自己推到院里,“冬天,你妈说要给你张罗媳妇儿啊。”
黄单偷偷瞥砍柴的男人,“嗯。”
王月梅说笑,“大妈觉着上河场的小芳不错,人勤快。”
黄单还没表态,李根就说话了,“妈,你管那做什么?”
王月梅说,“那小芳妈瞧着就是顺眼,你不喜欢,没准冬天喜欢呢。”
黄单说,“大妈,我也不喜欢。”
王月梅露出可惜的表情,“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大妈给你留意留意。”
黄单说,“个子比我高,长的比我壮,能给我挑水种菜,割稻插秧,为我着想,还能带我出去玩。”
王月梅听愣了。
一旁的吴翠玲噗嗤笑出声,“冬天,你这不是找媳妇儿吧?是想当媳妇儿。”
黄单抿嘴,摆出害羞又窘迫的样子。
李根把木柴g柴堆里,他扭头笑,“我就觉得这追求不错,冬天,要是遇到了那样儿的,你可得抓紧了。”
说着,还挤眉弄眼。
黄单,“……”
聊了一会儿,王月梅见黄单要走,就说,“翠玲,去我屋里把那一袋子桂圆拿给冬天。”
吴翠玲马上去拿桂圆。
黄单说,“翠玲姐,不用的。”
吴翠玲停下脚步,看一眼王月梅。
王月梅对黄单说,“那是别人送的,大妈看也不是便宜的桂圆,你拿回去,给你妈吃,她爱吃那东西。”
吴翠玲把桂圆给黄单,“冬天,你就拿着吧。”
黄单看看桂圆,陈金花叫他来送一个方瓜,王月梅还礼是一个鳖和一袋子桂圆,像是维护着自尊。
俩人不是好了几十年的老姐妹吗?送点东西都较劲?
还是他多想了?
黄单没多待,提着鳖从李根旁边绕过,交换了一下眼色,晚上小竹林见。
陈金花在门口站着,见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就发脾气,“冬天,妈让你去给你王大妈送方瓜,你怎么还拿东西回来了啊?”
黄单说,“是王大妈要给的。”
陈金花抄起墙边的扫帚往儿子身上挥,“她给的你就要?你也不看看王大妈家是什么情况,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没长进呢?”
黄单提着鳖跟桂圆往后躲。
陈金花也没打多重,她身体不好,气喘不上来,靠着门框坐下来,脸发青。
出门倒刷锅水的英雄妈见状,赶忙放下盆上来拉住陈金花,“你这是做什么啊?孩子有个不对的地方,好好说就是了。”
陈金花哎哟一声,人快不行了。
英雄妈焦急的喊,“冬天,快把你妈扶进屋!”
黄单回神,过去和英雄妈一起把陈金花往屋里扶,给放到床上躺着。
陈金花匀过来气,脸色好了不少。
英雄妈叹口气,把黄单叫到一边,“冬天,你爸死的早,你妈一人把你拉扯大,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你多顺着她,别给她气受。”
黄单说,“二婶,我晓得的。”
英雄妈拍拍他的胳膊,“那行,二婶回了,你照顾着点你妈。”
黄单把门掩上,“妈,喝水吗?我去给你端缸子。”
陈金花摆摆手,“冬天,记着妈的话,以后你王大妈再给东西,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要。”
黄单说,“好哦。”
陈金花摸摸他的头发,“这次就算了,那鳖跟桂圆,你已经拿回来了,妈要是再还给你王大妈,会让她不高兴,妈看看鳖要怎么做,明儿给你做了吃,至于桂圆,先放着吧,回头送人的时候用上。”
黄单说,“妈,王大妈有哥,还有翠玲姐,过的比咱舒坦。”
陈金花说,“你不懂,妈跟你王大妈是多年的姐妹,理应帮衬着些。”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让黄单去把蚕豆剥了晚上吃。
村里弥漫着炊烟的味儿,大家伙几乎都结束一天的忙碌,歇着了。
张英雄抓着只大公鸡拔鸡毛,给小侄女做毽子,“冬天,你这次抓了好几条蛇,发了啊。”
黄单在剥蚕豆,“还行。”
张英雄说起被毒蛇咬的那人,他少了条胳膊,就意味着家里的劳动力减弱很多,媳妇儿受不了那罪,直接跟人跑了,丢下一个两岁多的男孩,一个七岁的女孩,只能指着五六十岁的父母,日子要难过死。
黄单把蚕豆米丢篮子里,生命脆弱,生活艰难。
“我爸听说这事,立马就不骂我临阵脱逃,没出息了。”张英雄咂嘴,“冬天,还好你没啥事。”
黄单说,“嗯。”
陈金花也是那么说的,摸着他的胳膊腿一口一个没事就好。
有拨浪鼓声从村东头传过来,是卖零货的来了,挑着两个货柜,里面放着发夹,头绳,头花,扣子,针线,玻璃珠之类的小玩意儿。
村里的小姑娘少妇都出来,把卖零货的围住。
黄单被张英雄拉着上前,发现货柜上面是块玻璃,能看见柜子里的东西。
卖零货的一个月就来一两次,东西都不贵,很得村里人喜欢。
黄单一个黑色发夹,上面有暗色的花纹,挺漂亮,他问过价钱就对张英雄说,“借我五毛钱。”
张英雄在胸前的口袋扒扒,把一个叠成三角形的纸币递过去,“给。”
黄单买了发夹。
陈金花在厨房做饭,她见着发夹就说,“这个发夹你王大妈戴合适,妈这又脏又乱的,戴着糟蹋了。”
黄单给她戴上,“谁说的,妈戴着好看。”
“又逗你妈开心。”
陈金花在水缸边左看右看,她进屋,把发夹拿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着,放进大衣柜里面,想了想又戴回去。
月上树梢,塘边的竹林里。
李根一把抱住黄单,“想死哥了,快让哥亲一口。”
黄单推推男人,“你轻点亲。”
李根,“……”真愁,亲都要轻点,那别的事还能干吗?
他把青年压在一根粗竹子上面,弯着腰背,鼻子往对方的脖子里凑,闻到了香皂味儿,“洗澡了?”
“嗯。”
黄单往后仰头,看见细长的翠绿竹叶纷纷飘落,有的掉在他的脸上,有的往他的褂子里钻。
李根给青年把褂子里的那两三片竹叶弄掉,自个的手却不拿出去,无赖般的往他身上蹭,“鳖吃了没有?”
黄单说没。
李根亲着黄单的耳朵,“那玩意儿补着呢,明儿记得烧了吃,你要是喜欢,哥下回给你多钓两只。”
他哄道,“嘴巴别闭着,让哥进去。”
黄单说,“我怕你咬我。”
李根捏着他的腰说,“不咬,哥疼你还来不及呢。”
然后黄单的嘴就被咬了,疼的他倒吸一口气,捂住嘴巴推开男人,眼中含泪。
李根的呼吸一紧,口|干|舌|燥,他撑着手臂,“给哥看看有没有流血。”
黄单踢男人一脚。
李根抓住他的脚踝,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嗓音沙哑干涩,“哥真想就在这里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