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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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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看男人吃药那样子,可怜又凄惨,就像一个在老伴那里没讨到好的老头子,他扶了下额头,决定去做个早餐。

    聂文远听着楼下传来的声响,他赶紧收了药瓶关上抽屉出去。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糊味,黄单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表情很无奈,“我想煎个蛋,火开大了,然后蛋就……”糊锅了。

    聂文远把人拉到一边,卷起毛衣袖口刷锅,“你去洗一点青菜,别用冷水,用温水。”

    他刚把锅刷干净,就听小外甥问,“一点青菜是多少?十棵够吗?”

    于是黄单就被男人手一挥,赶出了厨房。

    早餐是碗青菜肉丝面,上面还有个荷包蛋,黄单捞一筷子面吹吹,“你什么时候去看我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聂文远说,“医院那边反应,她的情绪还是不稳,不能沟通,警方的口供也还没录。”

    黄单看他一眼,“你觉得我姐去见王明,是出于什么原因?”

    之前他试探过,陈小柔的反应就不对劲,既然不是真的相爱,那他隐约在陈小柔锁骨下面看见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只是王明单方面的强迫?恶趣味?

    还是他看花眼了?

    见男人没回应,黄单桌地底下的脚踢了踢他,没用什么力道。

    聂文远的目光一暗,他的面色平静,呼吸沉稳,语气里却带着警告,“小于。”

    谁也不会知道,聂主任因为小外甥的那一脚就硬了。

    要不是黄单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名堂,他都不知道,对方太正经了,就连欲||望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都面不改色,“你还没回答我。”

    聂文远低头把一片青菜叶夹进口中,“答案在你姐那里。”

    黄单问道,“一万块钱的事呢?”

    聂文远的眼皮没抬一下,嘴里有食物,声音模糊,“王明已经死了。”

    言下之意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需要再追查下去。

    黄单放下筷子,“这跟王明的死没有多大关系,那房子僻静,钱在你的卧室,即便是有人想入室偷||盗,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我放钱的位置不好找。”

    他抿嘴道,“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只能是熟人干的,不是全武叔叔拿了那笔钱,剩下的就是奶奶,小姨,表姐三人。”

    聂文远也放下了筷子,他去拿烟,掉一根叼嘴边,无视了小外甥的异常,太多了,慢慢的就不会深究,人在就好,“小于,有些事,我不希望你干涉太多。”

    黄单后仰一些,抬头看着男人,“聂文远,一万块钱是我从王明手里接走,放进你的房间后不见的,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有知情权,你说呢?”

    他其实对钱的去处并不在乎,在乎的是任务,男人明显是在为某个事某个人隐瞒,或许是个关键线索。

    聂文远抽一口烟,将烟雾缓缓地喷吐出去,对上小外甥沉静的目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黄单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他没往下想,知道男人会告诉他真相,“好哦。”

    吃过早饭,黄单回去了一趟,门上还挂着锁,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骑上自行车去了医院。

    陈小柔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心理却受到重创,断了一条腿,不能再跳舞,登上更大的舞台,对她那么个骄傲的人来说,生不如死。

    黄单还没靠近病房,就听见里面歇斯底里的哭闹声,他走到门外站着偷听,发现只是一个绝望的女儿跟一个同样绝望的母亲在怨天尤人,恨命运不公,对任务没有任何价值后,这才敲门进去。

    一个水杯飞过来,黄单避开了,清脆声响在他身后的门上响起,水杯碎片散落在地。

    聂友香眼睛红肿,满脸憔悴,她的鬓角本来只掺杂了些许银白,现在全白了,看到小儿子进来,脸上的鼻涕眼泪也忘了擦,“小于,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你死哪儿去了?”

    黄单的表情太平静,跟病房里的崩溃跟悲痛格格不入,他没回答,只是说,“姐的事我知道了。”

    聂友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破涕而笑,“小柔,你弟弟回来了,他去跟舅舅说,没准儿这事就能成。”

    黄单猜到了聂友香的意思,他还是问,“什么事?”

    聂友香说按假肢的事,“你舅舅认识的人多,肯定有路子的。”

    她见小儿子连个屁都不放,就焦急的伸手去拍,“小于,你说话啊!”

    黄单的胳膊一麻,他用另一只手去抓几下,看着床上的陈小柔说,“按假肢是可以的。”

    陈小柔面如死灰般的躺着,没有反应。

    聂友香激动的说,“按了假肢,正常的走动都没问题的吧?跳舞呢?是不是也能……“

    跳舞这两个字刺激到了陈小柔,她白着脸发疯的大声尖叫,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都砸了出去,“都滚,滚——”

    黄单跟聂友香踩着一地的狼藉出了病房,里面的尖叫声持续了一两分钟,变成凄厉的痛哭。

    聂友香忍不住抹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哦……”

    黄单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体会不到,“妈,姐为什么会出现在窑厂?我听说王明也在,当场就被炸死了。”

    聂友香的精神恍惚几瞬,又清醒起来,愤恨的咒骂,“警察说你姐跟王明是……是相好,还说你姐去窑厂是去跟他碰头,俩人一起私奔,怎么可能,他们一定是搞错了,那个王明跟你舅舅一般大,那么个岁数,你姐怎么会看上他,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她说到后面,就开始语无伦次,怎么也不相信优秀出色的女儿会看上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老男人。

    黄单动了动眉头,没想到聂友香真不知情,在她心里,大儿子跟女儿是要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光宗耀祖的,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培养着,以为能得偿所愿。

    正因为聂友香对女儿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一直很自豪,等着靠女儿给自己长脸,所以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她才会接受不了,要是换成自生自灭的烂泥小儿子,她不会两眼一抹黑,更不会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问你姐,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又哭又叫,小于,妈不知道怎么办了。”

    聂友香抓着小儿子的手,就跟抓了一块浮木似的,哽咽着说,“你哥到现在都没个人影,妈找不到他,你帮妈把他找回来,妈求求你了,小于,妈只有你了,你快去找你哥,我要见到他。”

    她本能的觉得大儿子是自己的主心骨,有大儿子在,心里才能踏实。

    不知道情况的看这阵势,还以为聂友香人不行了,要把遗产给心心念念的大儿子。

    黄单看了眼面前的中年女人,视线从她流血的额角扫过,不知道是被自己的女儿拿什么东西砸的,“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聂友香抓着儿子的手紧了力道,“问你舅,他肯定知道的,你快去,小于,去找你舅,妈就在这里等你,快去!”

    黄单来医院是想找点线索,他有些失望,临走前生疏的安抚了聂友香两句。

    聂友香扑在小儿子怀里痛哭流涕,几度快要昏过去。

    黄单僵着身子,“我去找舅舅。”

    聂友香一听这话,人来了点精神,她哭哑了声音,抖着嘴皮子,“妈就只有你了,小于,妈只有你了……”

    车在医院西边的小道旁,黄单坐进去,叫司机把他送回家。

    司机边开车边说,“主任在厂里。”

    黄单靠着椅背,“舅舅他有事要处理,我不去了。”

    司机就没再多说,他飞速看一眼后视镜,越发觉得这老幺很特别,转了性后的一举一动跟主任越来越像了,说是父子俩都有人信。

    聂文远一天都没回来,厂里有十来个工人下岗了,原因不同,有自身的,也有政策问题,一个工人跑到厂里以死相逼,说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厂长避风头,事落在了聂文远头上,他为人处事的那一套人尽皆知,原则跟道理大于一切,这个例就不能破,否则后面还怎么管理?

    那工人看威逼不成,就喝农药自杀,人被及时送进医院才救回一条命。

    尽管如此,事情还是闹开了,工人们有情绪,惶恐不安,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谁都不想下岗。

    聂文远从厂里回去已经很晚了,午饭晚饭没吃,原先还饿,后来就感觉不到了,他进了门看到沙发上的小外甥,眉间的疲倦淡去一些。

    黄单刚睡着就醒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拿开,“回来了啊。”

    那口吻随意自然,老夫老妻似的。

    聂文远的心口就像是被塞进来一捧热水,烫的他三魂六魄都在颤抖,他半响嗯了声,把公文包搁在柜子上,“今天去了哪儿?”

    黄单说,“你知道的。”

    聂文远换掉脚上的皮鞋,“我想听小于自己说,”

    黄单无奈,他今天就去过一次医院,其他时候都窝在家里,看了一部电影,一本书,吃掉了好几个果丹皮。

    聂文远问他,“肚子饿不饿?”

    黄单说不饿,“上次给我做饭的那个人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给你留了,都在冰箱里。”

    聂文远往冰箱那里走去,“冬天温度低,菜可以不放冰箱。”

    黄单趿拉着拖鞋跟上男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记住了。”

    聂文远的气息微变,他打开冰箱端出一盘木须肉,“小于,你把手拿开,别站这么近,我的自制力经不起考验。”

    黄单松开了手,凑在男人修长的脖子里亲了一下。

    聂文远额角的青筋都跳起来了,他头也不回的去厨房,“就在外面站着,不要进来。”

    黄单这回照做了,他厚着脸皮在心里问,“陆先生,你可以送我一点菊||花灵吗?”

    系统,“不可以。”

    黄单,“……”系统先生在的时候,偶尔会送他,这个陆先生就是不行。

    没办法,开口求人送自己东西的行为本来就有些过分,送不送是别人的意愿,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聂文远热了饭菜把肚子填饱,就想着另一件事,他看着小外甥,虽然一个字没有说,可他眼睛里的东西很明显。

    黄单说,“再等等。”

    聂文远按太阳穴,“我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经期,有很多不便,但你是男孩子。”

    他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面容严肃的扯到女孩子的经期上面,听起来像是在讨论某个学术性的话题。

    黄单强调,“对,我是男孩子。”

    聂文远放下按太阳穴的手,绷着面部线条看过去。

    黄单还是那句话,等。

    聂文远去洗热水澡,没邀请小青年,他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眉宇间多了几分放松后的慵懒,浑身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惜唯一在场的正在认真看书,都没给他一个眼角。

    聂文远的头发很短,擦一擦就差不多快干了,他也没吹,就躺进被窝里,靠着温暖的年轻身体。

    黄单从书里抬起头,“聂文远,风花雪月是什么?”

    聂文远闻言,拨着小青年乌黑发丝的动作一顿,他把书抽走看一眼书皮就放床头柜上,“少看这类的书,学不到东西,消遣都不适合。”

    黄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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