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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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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爷转身,“你的拖鞋被偷了?”

    黄单点头,煞有其事的说,“两双,不知道谁拿的。”

    刘大爷问,“什么时候的事?”

    黄单继续胡编乱造,“就前些天,张叔叔死那晚我还丟了一双。”

    刘大爷皱皱眉头,“以后还是别把拖鞋搁门口了,现在死了个人都找不出凶手,拖鞋就更不可能找回来了。”

    黄单嗯了声,他忽然说,“人就死在这里。”

    刘大爷一副晦气的样子,一口气往上爬好几层,站在三楼往下看。

    黄单站在二楼,脚边就是老张那晚坐的位置。

    刘大爷骂了句什么,“小季,你快上来吧,别站久了,不吉利。”

    黄单抬脚上楼,邻居们看到他,谁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但他知道,打死原主的凶手肯定就是邻居,十有**就是杀死老张,偷走老夫妇拖鞋的那个人。

    刘大爷回了屋,黄单上到四楼,看见对面的门是开着的。

    周春莲推着婴儿车出来,看样子是要带孩子出去透气。

    黄单听到清脆声响,他看不见婴儿,被小蚊帐挡住了,“外面很晒,没风。”

    周春莲说,“没事,我就在楼道里,晚点再出去。”

    她关好门,欲言又止,“小季,你是不是痛觉不正常啊?”

    黄单一愣。

    周春莲说,“我看你头上缠着纱布,人还四处走动,这情况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他不知道疼,身上有口子都发现不了。”

    黄单说,“我不是。”

    他不动声色,“我就是闲不住。”

    周春莲松口气,“那就好,没有痛觉很危险的。”

    婴儿的哭声响起,周春莲弯腰轻哄,眉眼间尽是母爱的光晕。

    黄单开门进屋反锁,趴在床上躺着不动弹,“三哥,我前几次穿越,都会遇到同一个人。”

    系统,“缘分可以是天定的,也能是人为的。”

    黄单坐起来,“你是说……”

    系统,“争取,珍惜。”

    黄单又趴回去,轻声说,“我晓得的。”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一个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进楼道里,扶着楼梯爬上去两层,就哇的一口吐出去。

    酒精混着食物残渣的味儿瞬间被一阵夜风推向四周。

    中年人是孙四庆,就是住在死者老张对门的那个,他大着舌头唱歌,还嚷嚷,楼道里全是他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没觉得会吵到邻居们。

    孙四庆爬到三楼,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在锁孔里捣鼓半天,门没开,钥匙还从手里滑了下去。

    “他妈的,连你也跟我做对!”

    孙四庆把钥匙大力踢到墙上,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喘几口气,就去捡钥匙。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孙四庆好像看到了一双脚,他的脑子转不过来,就把头往下低,结果一个没站稳,人跪趴在地,半天都没起来。

    等到孙四庆够到钥匙去开门的时候,已经过零点了,他神志不清,拿钥匙戳几下,门就开了。

    孙四庆醉醺醺的把门一砸,胡乱踢掉皮鞋,趿拉着门边的拖鞋去房间,一头栽到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刘大娘去后面买菜,看猪脚不错就多买了一个,给楼上的周春莲送去,汤汤水水的喝着,奶水才足。

    楼上下来个人,是孙四庆,他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刘大娘看到孙四庆脚上的灰色拖鞋,脸色立马就变了。

103。邻居

    陪伴是最长的情。

    黄单跟着聂文远; 从b城的春天出发; 往前走,不回头,走到哪儿是哪儿,累了就停下来,歇够了再继续走。

    他们始终只有彼此,也只需要彼此。

    第十个年头; 聂文远的身体不行了,常年忍受病痛; 到底还是走到了尽头,不能再带着他的小外甥看风景,他遗憾的躺在床上,觉得老天爷给他们的时间太少; 想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有做。

    那段时间的日子难熬,黄单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聂文远; 一有个动静就草木皆兵; 在他喊自己的名字时握住他的手,一遍遍的回应着“我在”。

    聂文远吊着一口气; 怎么也舍不得走,他的身体内部已经停工了; 腐烂了,只是凭着一股执念在支撑着。

    没人知道他会撑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受折磨; 固执的抓着那口气; 就是不肯放弃。

    黄单瘦的皮包骨,下巴削尖,唯有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他得了严重的厌食症,吃一点东西就会吐,连胆汁都会吐出来,没有告诉聂文远。

    聂文远还是知道了,他那股执念一下子被疼惜啃噬干净,再不舍,再不甘,还是断了那口气,暂时放过了他的小外甥,等着下辈子。

    黄单离开前有预兆,他给周薇薇发了个邮件,请她给他们安排一下后事,也把剩下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是留着用,还是捐赠出去,随周薇薇。

    周薇薇的丈夫陪着她赶过来时,表弟跟舅舅相互偎依着躺在一起,面容安详,她趴在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还不如不见。

    过了些天,山上的绿绿葱葱里面多了个坟包,里面住着两个人,他们是一对儿。

    这个世上,或许还有叫做聂文远的人,也有叫做跟陈于的人,但真心爱着彼此的聂文远跟陈于都不在了,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会在那里重逢。

    意识清醒时,黄单回到现实世界,他站在收银台前,耳边是小姑娘疑惑的声音,“先生?”

    黄单接过小姑娘的找零,他抬眼笑了笑,“谢谢。”

    小姑娘愣了半响,觉得那个男人生的真是好看,五官柔美如画,却又不失英气,他一笑,让人见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捧给他,任由他处置。

    雨后的天碧蓝碧蓝的,如同被水洗刷过,上面留下的水迹被一块布仔仔细细的擦掉了,像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城市的浮华跟尘嚣。

    黄单拎着袋子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他走着神,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没注意到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左腿传来剧痛,黄单的眼前一黑,手里的袋子掉下来,他跌坐在地,脸上的血色霎那间就褪的一干二净。

    摩托车主人稳住车子跑过来,他慌了神,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先……先生,你怎么样?还还好吗?”

    黄单不太好。

    换做别人,腿上被刮了条口子,能忍痛站起来,他不行,浑身冒着冷汗,四肢无力,虚脱了。

    有路人围过来,一个两个的,越来越多,把事发地围成一个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不管是什么,非要凑个头看两眼,好像那两眼看了,身上就多块肉,哪怕是明知道热闹最好别看,容易摊上事儿,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会儿围过来的人几乎都盯着地上的人看,猜多大年纪的有,猜什么工作的有,猜撞到什么地方的也有。

    黄单不是个大喊大叫的性子,他疼的时候也压抑着,不过他满脸的泪还是把路人给吓着了,哭成那样,肯定不止是腿上被刮了条口子,伤到骨头了吧,搞不好还撞到头了。

    这下子大几千是没的跑了哟,众人看着摩托车的主人,一阵唏嘘。

    摩托车的主人满头大汗,他急急忙忙把手机拿出来,滑半天才解锁,抖着手打了120,“先生,我已经打120了,你先撑着。”

    黄单说不出话来,他的眉心紧蹙,唇死死的抿着,那脸色看着就感觉快死了。

    120来的不算快,也不算晚。

    摩托车的主人没走,他把黄单送去了医院,路上还给家里打电话,说他撞了人,叫家人给他送钱过来,“别问了,快快一点!”

    打完电话,摩托车的主人看着担架上的人,自责又不安的说,“先生,你别担心,我不会跑,多少医药费我都会出的。”

    黄单的意识模糊,哑着声音说,“没事的。”

    摩托车的主人老泪纵横。

    车里的气氛挺怪,医护人员欣赏的多看了两眼摩托车的主人,撞了人没逃跑,反而留下来担责任,很不错了。

    黄单的眼泪一路上就没停过,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疼的快要休克。

    摩托车的主人以为把人给撞出个好歹,都做好了拿出家底,一个月出钱出力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全身上下,就腿上有个口子,他的眼睛一瞪,要不是看着人穿着体面,长的跟明星一个样,从头到尾也没哎哟哎哟喊疼,还真当是碰瓷的。

    “先生,你这是……”

    摩托车的主人不知道怎么说,他腿上出那么个口子,哭是哭不出来的,该干嘛干嘛,顶多就是随便拿卫生纸擦一擦,可这人是真哭,很疼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病。

    黄单躺在小床上,手盖住眼睛,反过来安抚道,“我只是比较怕疼。”

    摩托车觉得自己是把好人给撞了,他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老板催他去店里,他把电话号码抄了递过去,“药费回头告诉我,我打给你,先生,真对不起。”

    黄单没说什么,他听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离开,就有另一串脚步声从门外进来,不快不慢,耳边是道平淡的声音,“这位先生,你把裤子脱了,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闻言,黄单就把盖住眼睛的手拿下来,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他的探究转瞬即逝,“我只是伤在小腿上,需要脱裤子?”

    “那就不脱。”

    男人低头,额前乌黑的发丝垂下来,扫过精致的眉眼,他伸出一只手,把黄单的裤腿往上卷,那只手细白,透着一股子病态,如同他的脸,双唇。

    那种苍白把他衬托的孤冷,且拒人千里。

    但他的眼里却又有光点在跳跃着,明亮而又充满着热度,很矛盾的一个人。

    伤口被碰,黄单吸一口气,他绷紧了身子,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男人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半响露出怪异的表情,似乎还笑了一下,“放心吧,过会儿就不疼了。”

    黄单紧闭着眼睛,不可能的,会疼很久。

    他这么想着,突然就不疼了。

    发觉不对劲,黄单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头顶不是男人的脸,而是刷白的天花板,这里不是医院,空气里没有消毒水的气味,灰尘漂浮着,混杂着淡淡的霉味。

    黄单垂下的眼睛微微一睁,左腿相同的位置有条口子,正在流着血,他却惊悚的感觉不到一点疼。

    疼痛神经像是被抽掉了。

    黄单快速环顾四周,他身处的地方是间卧室,不大不小的面积,无论是家具,还是装饰,都裹挟着一股子岁月腐蚀过的陈旧味。

    这是有些年代的老房子。

    黄单看看腿上只流血,不觉得疼的伤口,他抿了抿嘴,在心里喊,“陆先生?”

    没有回应。

    黄单一愣,难道系统先生已经考完试回来了?“系统先生?”

    还是没有回应。

    黄单的眉心蹙了起来,难道这次穿越,没有系统来接待他?就在他这么怀疑时,脑子里的“叮”一声响姗姗来迟,颇有些大人物出场的隆重意味。

    “你好。”

    黄单知道这次的接待者换了,“你好。”

    系统,“333,我的工作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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