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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石头砸过来,白莺的头流出血,她几乎是诅咒的喊,“你们十几年前做过什么,十几年后又做过什么,老天爷都在看着,我不得好死,你们也一样——”
“地狱在等着你们,一个都不会少,我先去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按了暂停键,人们扔东西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几秒后,他们破口大骂,手上砸的东西也更多,神情恐怖。
囚|车被拉出东大街,拉出钺山镇,将那些疯狂的人们甩远,往官道上拉去。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车夫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他往后瞅,帘子只是轻动,一个角都没卷着。
“奇了怪了,今儿的风不小啊……”
车夫嘀咕了句,殊不知帘子后面放了把宝刀,压着边儿,当然不会被吹起来。
马车里,刘楚捧着黄单的脸亲,“你别往后仰头。”
黄单说,“我怕你咬我。”
刘楚的气息暧||昧,“不咬你咬谁啊?”
黄单顿住,他退开一些盯着男人,眼神古怪。
刘楚摸了摸青年的脸,坏坏的笑道,“怎么,被你男人迷住了?”
黄单抓住男人的手。
刘楚挑眉,“大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单说,“你再摸摸我。”
刘楚一愣,这少爷平时不让他摸,嫌他的手掌心有茧,太糙了,摸着疼,这会儿提出的要求是他做梦都想听到的,就这么得偿所愿了,他有点懵。
黄单说,“不摸就算了。”
刘楚立马说,“摸摸摸,马上摸,我摸哪儿啊?”
黄单说,“脸。”
刘楚的面部抽搐,很不满意,“我可以选择别的地儿吗?”
黄单说,“不可以。”
刘楚,“……”
黄单的脸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摸着,像是有砂纸在一寸寸的打磨,不是那种剧痛,是绵绵细细的疼。
刘楚看到青年的眼睛红了,他微愣,“我的大少爷,你让我摸,摸了你又哭。”
黄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别管我,你摸你的。”
刘楚的眼皮底下,青年眼角有泪,往下滴落,他抿唇,“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真不管你了。”
黄单哭着点头。
刘楚的呼吸粗重,嘶哑着声音笑,“全天下,就你可以轻易要我的命。”
他擦去青年脸上的泪,唇也贴上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哒哒哒,遮盖了车里的抽泣声。
片刻后,黄单抹把脸,缓了缓。
刘楚把他的脑袋摁在肩头,“等到了县里办完事,就带你去我家。”
黄单坐直了,“这样不好,你父母见了我,心里会多想的,我还是住客栈吧。”
“没父母。”
刘楚拿胡渣扎着青年的脖颈,“我家一直就我自己,在深山老林,方圆百里一个人都没有。”
黄单说,“那我不去了。”
刘楚,“……”
46、猜猜我是谁
神婆瑟瑟发抖; 眼珠乱转之后,顿时生出一计; 只见她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甩袖袍; 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开始胡说八道,“尔等凡胎**,不知本神婆的神通,也罢,我也懒得与你们这些凡人计较。”
说着神婆就转过身子,面向广场周围的群众; 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继续胡说八道。
“可这宋家大少爷却是妖气入体太深,如不立即做法,将来必会为害一方,到时候悔之晚矣; 就算本神婆法术通天; 也是束手无策。”
镇上群众一听神婆的话,顿时慌了起来,他们实在是怕极了妖怪,有些人更是小声地指责起刘楚。
刘楚此时满脸阴霾,周身杀意全部散开,异常骇人。
烈日当空,他那刀却萦绕着一股寒气。
别说没有什么身手的群众; 就连教头等人,都不敢轻易上去同他较量。
黄单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他瞧着白发苍苍的驼背老妪,看不出来,瘦的皮包骨,胡说八道的本领真高,什么妖气入体,他在山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连妖的一根毛都没见着。
一抹刀光被太阳折进黄单的眼里,他的余光扫过身旁的男人,对方对这老妪动了杀念。
黄单对男人摇摇头,不能杀|人,否则惹上人命,会有牢狱之灾。
可以事后再整一番。
刘楚的薄唇如刀锋般抿在一起,扫向被煽动的群众,克制住满腔的怒火,冷声道,“大家静一静,这宋少爷不管未来会怎么样,但他现在还是一个人,只要他没有犯|法,就会受到国|法的保护,神婆设的这口铁锅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一旦他死了,神婆就是杀|人|犯,而你们这些起哄的人就是从犯,我会将你们一一捉拿官府。”
接着,刘楚便看着向他围来的教员,面露冷笑,抬头向着族长说道,“宋族长,宋少爷虽是宋家的人,却也是朝廷的百姓,不知是你的家法大,还是朝廷的国法大?”
面对刘楚的问题,族长的神色一沉,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家法比过国法还要大吧。
“宋望不但妖气入体,而且与戴老板的失踪有着极大的关联,我们宋家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我想朝廷也不会纵然这样的人吧。”
“没错,没错,本神婆刚刚耗费了十年寿元,终于开天眼看了,这宋望不止是妖气入体,而且有怨气缠绕,定是有人命在身,很可能就是失踪的戴老板啊。”
一旁的神婆见宋族长开口,顿时胆气也壮了起来,只见她得意的下意识捋了捋头上的小辫,却发现辫子刚被刘楚给砍断了,顿时脸上有些尴尬之色。
镇上的群众现在是最相信神婆的,她的话众人听的很清楚,这宋少爷有怨气缠绕,那十之八||九就是戴老板的魂魄了,不然怎么会只有宋少爷一人回来,而戴老板却离奇失踪了呢。
族长向神婆投去赞许的目光,意思是你这天眼开的很及时啊,而神婆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族长的赞许,得意的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本神婆法术无双,开个天眼像喝水一样简单的样子。
只是宋族长好像没看懂她的意思,还以为这老婆是在抛媚眼,顿时族长的脸上有些铁青,心想这老太婆都七老八十的,也太不自重了。
可惜众人并没有看到这怪异的一幕。
“宋族长,你有点说的没错,宋少爷确实与戴老板失踪一事有关联。”
刘楚突然就笑起来,“我奉命调查戴老板失踪一事,而宋少爷是唯一的知情人,我现在要将他带走,日后官府还有很多事要问他。”
族长一言不发,那脸比茅坑还要臭。
似乎是没料到刘楚会半路杀出来,将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再翻出水花。
刘楚将目光看向神婆,警告之意明显,“至于宋少爷是否有人命在身,那也要等衙门查清了才好定罪,以我看有些人妖言惑众,骗取百姓钱财,才是本捕头需要立即抓捕的。”
神婆顿时心生不妙,连忙向小厮使眼色,“呀,童儿,家里面刚炼的一炉九玄上清跌打痔疮丹快好了,我们速速回去,不要误了开炉的时机。”
“是。”
小厮与神婆配合多年,十分默契,直接迅速跳上破牛车,载着神婆,在众人一片懵逼的目光中,迅速逃走,现场只留下一坨牛粪。
见神婆逃走,刘楚也没有阻止,他现在要做的是救下身边的人。
“宋族长,今天这宋少爷我们衙门是一定要带走的,希望你不要阻拦,有些事情真的闹开了,我想大家都不会全身而退,你说对不对。”
刘楚盯着族长,目光中带有一丝玩味的意思。
族长此时好像也是想到了什么,那脸顿时就抽搐了一下,毕竟任何人都是有些把柄被官府捏在手里,何况神婆已经走了,法事已经无法举行,他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做出顾大局的样子。
“好吧,宋望你们带着吧。”
空地的大锅和柴火都撤掉了,人们心里的猜测却依旧存在,镇上的流言四起。
戴老板一日没回来,流言就会持续一日。
宋府大门紧闭。
黄单洗过澡换一身长衫,喝两口热茶,从鬼门关走一回的感觉还在他的心里盘踞着,“差点成了一锅水煮肉。”
刘楚一阵后怕,到现在,呼吸都没平稳,他一拳头砸在桌面上,“据我所知,那老妪还有后招,你会被人从锅里捞出来,丢进火里烤,整整烤上七日,再把你的骨骸泡进鸡血缸里。”
黄单的喉结滚动,咽下嘴里那口茶水,“你听过那个老妪?”
刘楚摸着青年的手,“略有耳闻。”
“她是附近一带最有名的神婆,传闻有户人家的儿媳连生了十个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个男孩,到第十一胎的时候,婆婆跟丈夫凑钱去请她来作法,结果生的就是男孩。”
“还有个事,村里有个小孩持续发热不退,嘴里说梦话,浑身发抖,家里人找神婆来看,说是什么吓到了,魂丢在外面没回来,神婆作法,往锅里摆筷子招魂,小孩就好了。”
黄单说,“……误打误撞了吧。”
刘楚的眼底浮现怒意,“以前那些事,我不评论,今天那老妪说你身上有妖气,分明就是胡编乱造,要不是你的阻止,我当时就会把她丢进锅里。”
黄单说,“现在你就在牢里蹲着了。”
刘楚低着声音,“管不了那么多。”
反手握住男人,黄单叹口气,这次他被捉,说是神婆指使的,其实是族长,那俩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都看在眼里。
族长清楚,要是他出面,没有神婆管用。
神婆两片嘴皮子上下碰碰,就能将子虚乌有的东西变成铁板钉钉。
镇上的人全被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大家那么容易被煽动?”
刘楚说,“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心愿寄托给神明,以为神婆可以跟神明沟通,人们需要,神婆就会有很多,靠这个来获取利益,在那些愚昧的人心里,他们说的,做的,全是对的,甚至宁愿相信神婆,也不相信自己的亲人。”
“我处理过一个案子,有对夫妇一年到头都在吵架,村里的神婆说是家里老人身上的浊气太重,影响了家里的风水,夫妇俩就把老人偷偷杀了,还是老人的儿子主谋。”
黄单毛骨悚然。
人心比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所谓的神婆就恰好利用了这一点。
刘楚的目光从黄单身上移开,停在虚空一处,“况且,这世上的真真假假很模糊,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经过人一传,再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群体恶意添油加醋,扭曲是非,真的会变成假的,假的会变成真的。”
他的唇角讥诮的一勾,“也许好人会被当成坏人打死,永世不得超生,而坏人,却能受人敬重爱戴。”
黄单看去,男人已经敛去所有情绪,“那种神婆总会有露馅的时候吧?大家还信?”
刘楚摸摸青年的头发,“我的大少爷,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是我们不能要求其他人也像我们一样,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标准。”
黄单想了想,认同男人的每一句话,不说这里,他那个世界也有。
要是在论坛发个有关迷信的帖子,搞不好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