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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大奇,暗忖:“动物尚且如此情深,何况乎人!却不知巴图拖里何以如此这般?”
巴图拖里眉头深陷,双眼布满血丝,将血淋淋的腰刀丢在一旁,在萧影身旁坐了下来,话声凄凉地道:“咱们蒙古人,世代过的是游牧生活,居旅无定。这茫茫大草原,曾经住过的地方,找寻起来实非易事,更何况其儿小小一穴墓地……”说着又是老泪横秋。
其时蒙古人葬礼极为简陋,除祭牲之礼外,几无他物。为避豺狼虎豹的抓挖,坟地亦不立丘,只葬与地面相平,锤打坚实,再伪以草皮,便算完事。
巴图拖里道:“明年这个时候,其儿的坟上想来早已长满青草,我便牵着这头老骆驼来寻,在它悲鸣流泪的地方,便是其儿的墓地了。”他抹了一把老泪,哽咽又道:“到时它祭它的孩儿,我祭我的其儿……”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
萧影待要安慰他几句,不觉也自泪下如雨,自己的伤痛何曾少于巴图拖里?
正自心里悲痛,听得一阵委婉感伤的歌声远远飘来: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萧影驰目远眺,见前方的草地上站着一女子,衣襟飘风,体貌脱尘,若天鹅伫立,似仙子下凡,不觉一惊:“茫茫草原上,怎会有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女子,莫不是其其格?”当即起身追近,欲看个究竟。
那女子衣袂飘飘,环佩叮当,展开轻功,竟似足不点地般愈飞愈远。
萧影重伤未愈,追出一段,已然气喘吁吁,哪里追得上?突觉前方草地上有一斑红点,走近前看,却是一朵碗口般大小、殷红如血的花儿。拾起一闻,花儿尚带余香,那女子却已去得远了,鹅黄色衣裙变成一点,渐渐消失在天际。
其其格的名儿早自响遍整个草原,其美丽与善良,在牧民心中成为一段佳话。这件奇事在蒙古大草原上传播开来,人们将萧影见到的美丽女子、花朵一加联想,便成了其其格死后魂归天庭,但她与萧影的情丝未断,入凡尘与他一会,将一朵不知名的花儿遗落在大草原之上。人们感怀她的美丽带给大草原勃勃生机,便将她遗留下来的花儿取名为“其其格”。
自此至今,蒙古人均将所有花儿称为“其其格”。
萧影却依稀觉得,那女子并非其其格,而是另有其人。但他心想:“就算不是其其格,何不留给世间一个美好的憧憬与希望!”便此绝口不提此事。
萧影、巴图拖里日夜守护于其其格坟前,不觉已过了四日。
萧影的伤虽经日夜运功治疗,无奈伤势过重,又因心中悲痛,无法潜心专注,是以恢复得极其缓慢,四个日夜恢复不到一成。
更兼中原武林人士上千人被劫持、师父及众师兄妹失散多年未遇、李飞烟前辈的遗愿未了、宿婉情失踪不知生死,诸般大事等着自己去做,却觉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仅有一年不到的时日存活于世。诸事揪身,心乱如麻,更加不能沉心静气,恢复武功。
这一晚,巴图拖里道:“萧小兄弟,我们村落明儿便将启程到另一个地方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阳圆缺,在草原上发生的这一切,你也无需挂怀,有你对其儿的这份心意,老儿已经心满意足了。咱们这一别,想来是相见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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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回 兵流马涌苍生血
巴图拖里说了好一阵离别之言,又劝萧影留在大草原。
萧影将自己在中原未了的诸多事情简略说了,最后道:“待萧影诸事尽了,再回到大草原来看其其格。”
巴图拖里茫然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这一走,指不定哪天才再回到这儿来。那匹老骆驼未必便活得到咱们来的那一日。”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两人又说得一阵,在其其格坟前各自歇息,不在话下。
次日是其其格下葬后的头七,巴图拖里备来酒水牛肉,在坟前祭奠一番,行头辎重已准备妥当,早有人来催行。
与萧影作完别,巴图拖里正要上马,蓦地见东北方向尘头大起,尘头下面飞骑驰骋,不计其数,黑压压乌云般朝这边压过来,气势汹汹,声如滚雷。
巴图拖里见来众是蒙古大军,想来是北面边关有外敌侵入,朝廷调兵驰援而来,提到嗓门眼里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岂料大军临近村落,突然分兵两股,迅速无伦地将村落团团包围住。不多时,数十精兵拥着一个威风八面的将官,越众而出。
那将官纵马上前,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全是蒙古语,萧影未听得明一句。
巴图拖里附耳悄声对萧影道:“那将官是耶律剌葛,你好生提防,但有机会,便冲出包围,自个去吧。”
萧影一听之下,便知大军浩荡而来,定是为了捉拿自己,而后抢夺惊鸿簪。
此刻村落所有人已聚成一堆,众人你瞧瞧我,我望望你,见巴图拖里不肯吐露萧影的行踪,人人均装作不知。
耶律剌葛怒容渐生,挥鞭便往牧民身上抽打,有几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仍咬牙不说。
萧影感激不已,心想怎能让他们无端为自己受苦,提步便要走出人丛。
巴图拖里一把拉住他道:“不可!”
耶律剌葛怒容大盛,令属下斩杀牧民。人命关天,逼得萧影非挺身而出不可。他叫得一声:“休得滥杀无辜,萧影在此!”心想左右是一个死,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说来也巧,他说话之时,正巧有探子手上前高声禀报,将他的声音淹没,是以除了周围几个人外,均未听到他的喊话。
巴图拖里翻译了探子手的话给萧影听,称大汗的亲兵大部跟踪而来,眼下已向这边压了过来。
耶律剌葛闻言大惊,立马召集各路将军排兵布阵,哪还有闲隙盘问村众。
杀头之险刚去,转眼却见来兵已然冲杀过来,外围两军交战,乒乒乓乓的兵械撞击声不绝于耳,喊叫厮杀声震天。
过不多时,交战之声响彻村落的四面八方,两军俨然把村落当成了战场。村众四下逃窜,却逃无去路。
只见圈子越围越小,显是耶律剌葛所部势弱,渐渐支撑不住。
耶律剌葛见大势已去,眼前唯有先行擒得萧影在手,方有活命之机,便下令斩杀蒙古牧民,捉拿萧影。
内圈兵士挥刀乱砍乱杀,凡见蒙古牧民,尽皆一刀一个,哪管得了老弱妇孺,只瞅汉人模样的人捉拿。
牧民这时早已似热锅上的蚂蚁,惊惶四散,乱成一团。老弱大多被活生生踩踏而死。
萧影、巴图拖里待要施救,却是顾此失彼,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转眼之间,牧民死伤过半。
萧影又气又怒,他边保护牧民边早自高声喊叫道:“我是萧影,你们快来捉拿我!”可四下乱成一塌糊涂,激斗之声、牧民惨叫之声不绝,他的喊话闻者无几。周围有不少兵士听到,见他和巴图拖里武功高强,早自怯了,虽围上来几十人,却只守不攻。远一点的兵士仍然挥刀朝牧民乱砍乱杀。
大军如洪水猛兽般吞噬牧民,虽只片刻之间,上千牧民已所剩无几。萧影悲愤交集,使出侠影神功的“侠影十三剑”,飞刀叠影,直朝兵众斩杀过去。
他此刻手里握的是刀,剑招用在刀上使,大为不乘手,却也威力无穷,四下兵士登时倒了数十人。
他重伤未复,内力恢复不到两成,加之剑招使刀,本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侠影十三剑”,此时使来自是大打折扣。然则招式之精妙,直让左右瞠目结舌,均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变幻莫测、精妙绝伦的招式。
萧影数招逼退兵众,悲愤之余,游目四顾,见西北角兵将甚多,寻思耶律剌葛老贼定是在里面,当即提刀冲杀过去,所向披靡,挡者不是重伤倒地,便是横尸当场。
他直是杀红了眼,见耶律剌葛站在兵众后面,露出半个头来,双眼略带惊慌地瞧向自己。当即一声怒喝,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寻常兵士,本就万分难挡萧影的凌厉攻势,眼下他又是悲怒交加、义愤填膺,拼起命来,更加势如破竹,挡无可挡。
耶律剌葛见方头不对,调头纵马望外就跑。跑得十数步,前方便无路可逃,耶律阿保机的亲兵一重又一重,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叛军兵将虽仍自拼命抵抗,却也只解得燃眉之困,时候一长,被亲兵四面夹攻,势必全军覆没。
耶律剌葛眼见前无去路,当即回马向北而逃,瞥目却见萧影手提血淋淋的腰刀,大踏步已抢到咫尺。又见他怒气冲天,似自己与之有杀父之仇一般,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颤声道:“萧……萧少侠饶命,萧少侠饶命!本王……我只是下令诛杀蒙古牧民,并无杀你之意,少侠大可不用如此拼命,本王这就放你离开……”话未说完,直吓得掉下马来。
萧影本似一刀结果了他,见他竟然惊吓落马,刀锋碰到他额头,却凝立未斫。他双目喷火,瞪视他道:“耶律剌葛,你视人命如草芥,枉为契丹皇族!你一声令下,便杀了这许多牧民,眼下凭几句话求饶,便想活命么?我这便杀了你,替他们报仇雪恨……”
他手上的刀兀自嗒嗒滴血,血液顺着刀锋落在耶律剌葛额头,自额头经面颊,流到嘴角。
耶律剌葛在脸上抹了一把,见一手的血,登时惊骇出声:“血……血……”
他自小长在富贵人家,虽半生戎马,但自来是自己看别人流血,哪有似今日这般自己一嘴一脸是血的时候?经此一吓,便大声惊呼。
萧影手执单刀,衣襟飘风,凛然而立,全身透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耶律剌葛一阵惊惧后,微一定神,又颤声道:“萧少侠英雄了得,今**只要不杀本王,本王宁可将王位拱手相让。你要是喜欢金银财宝、美女婢奴,只管开口……”
未等他说完,萧影啐了一口,喝道:“呸,萧影命尚且可以不要,还会瞧上你的金银美女?你今日便将天下给我,也休想逃得狗命!”
说着手上加劲,便要将对方的脑袋切成两半。
耶律剌葛抖脚抖手地道:“慢慢慢,容我再说两句……”
却在这时,耶律剌葛突然就地一滚,反手抓起身边的一名亲兵朝萧影掷了过去,自己则失魂落魄,七高八低没命地往外窜去。
他自忖投到大汗亲兵堆里,即便被逮了去,自己与耶律阿保机好歹是亲生兄弟,活命的机会不是没有。
耶律剌葛一滚一掷,手法甚是敏捷,饶是萧影眼疾手快,也是措手不及,竟被他溜了出去。
耶律剌葛身后被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