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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深渊大厅的门被推开,贝鲁凯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异常。先是看了萨弗一眼,然后快步行至弗里乌斯旁边一阵耳语。黑帝皇露出倾听的表情,然后脸上有了一抹笑意,说道:“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了,一个快要触摸到至尊门槛的家伙,理应气运雄厚,怎么会死得莫明奇妙。”
又挥了挥手,贝鲁凯便告退了。
萨弗心头急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本来以他的性子,理应按捺下去,离开大厅之后再做打听。可现在却有些忍不住,问道:“陛下,您指的是?”
弗里乌斯说:“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就在刚才,贝鲁凯收到魔影国的信息。魔影国的皇帝已经返回魔环城,并且处决了叛乱的拉默和甘利等人。并且就接下来对奥米斯加用兵一事先行知会我们,看来今天的晚宴,萨弗陛下怕是无法参加了。”
萨弗全身一震,失声道:“不可能,我们已经确认过魔影国的舰队全毁,他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那就不清楚了。”弗里乌斯笑道:“不有一句话叫命不该绝么,我想那位皇帝便是如此。如何,萨弗陛下现在是否要赶回奥米斯加?”
萨弗挣扎道:“在这件事上,不知道陛下可有周旋之计?”
弗里乌斯摇头说:“如果艾伦死了,那么一切好办。可他现在还活着,那么依照盟约,我们是不会干涉魔影国的行动,更不可能支援奥米斯加。至多,只能当个两不相帮的旁观者。”
萨弗也知要弗里乌斯相助并不现实,当下点头道:“那我只好先告辞了。”
“不送。”
萨弗走后,贝鲁凯又回来,对弗里乌斯道:“陛下,萨弗已经走了。”
“怎么,贝鲁凯你觉得不能放他走?”弗里乌斯说。
火魔将军沉声道:“一旦魔影国和奥米斯加开战,属下很在意基德人的空间兵器。万一萨弗发起狠来,把破坏炮朝着阿加雷斯发射,那我们……”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特意见他一面,就是为了告诉他,别以为我和奥法西斯一战受了伤就可任意妄为。他要敢把破坏炮对准阿加雷斯,那我就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再者……”弗里乌斯道:“以我对艾伦的了解,他既然在知道了破坏炮的威力后仍敢宣战,那小子多半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做个看客就好了。”
阿加雷斯。
当一架土黄色的星舰出现在魔环城的星舰港口时,港口的主管以为自己眼花了,可看着智脑上的通知,那的确是被列为贵宾的星舰。只是这艘星舰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架运输舰,又有哪些贵宾竟然会搭乘运输舰抵达这座千年帝都?
没有时间让主管细想,在确认星舰停泊之后,便立刻按照暗影堡那边的通知带上人马前往迎接。
土黄色的星舰降下了甲板,一道娇小的身影当先从舱门里钻了出来,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脑袋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抽动了下,女孩环顾了港口一圈,由衷地发出一声惊叹:“这就是魔环城啊,传说那位至尊所居住的王城?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塔罗大叔,我们当年王城还在的时候,有这大不?”
从女孩后面走出来一个老人,老人摸了摸脑袋道:“小姐,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我可也是在奥米斯加上出世的啊。”
一行人嚷嚷着下了星舰,让在地面迎接的主管表情变得十分古怪起来。无论是那个女孩,还是后面的老者以及其它人看起来,这些人哪里有半点贵宾的模样,说起来倒是和星际佣兵的装扮很相似。那些五花八门的武器,不同颜色的护甲以及打着补丁的斗蓬,无不在肯定着这一点。
见客人已经走下甲板,主管压下诸多念头,上前大声道:“请问您可是希米尔小姐?”
有着一双猫耳的女孩显然给吓了跳,然后点头。主管侧了侧身,说:“陛下已经在暗影堡等候各位,请各位跟我来。”
后方卫兵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通道的尽头是一辆黑色的陆行车,秉承了巴尔人的审美风格,陆行车同样走优雅神秘的风格路线,那流线体的造型和希米尔他们那辆笨重的大家伙截然不同。等他们坐上之后,发现车厢意外的宽敞,而且车上还准备了美食,可谓体贴之极。于是一路上,除了希米尔外,其它人都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扫荡起来。女孩则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她虽然是古斯人的公主,却是在奥米斯加出生,对于故土没有丝毫印象。现在看到魔环城的宏伟壮阔,心想古斯人的王城大概也应如此吧。可古斯人的星球业已消失,宇宙虽大,他们却注定无家可归。
在淡淡的感伤里,希米尔抵达了暗影堡。一路上女孩显得忐忑不安,魔环城和暗影堡越显得雄伟,便越衬出她的渺小。希米尔知道,如果不是认识了艾伦,她这一生根本没有机会踏入这座城市。当她站在暗影大厅的门前时,希米尔甚至生出了怯意,最后还是由引领他们的一名帝国将军推开了门。
当门一开,希米尔几乎窒息。大厅里站满了魔影国的重臣显贵,当大门打开,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那一瞬间,希米尔几乎想逃跑,她还未曾有过这种成为众人焦点的经验,一时无法自处。这时大厅的深处,一把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这位便是古斯人的公主希米尔殿下,他们是我的贵宾,同时,也将在武器方面为我们提供重要的技术支持。”
听到这个声音,希米尔镇定了些,因为那是艾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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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9章 长眠地
已经是夜晚。
站在露台看出去,魔环城在夜色里仍然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如同一颗颗宝石点缀着城市般,美丽神秘,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已经换上巴尔人风格的衣裙,希米尔趴在露台的石栏上,然后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却痛得叫了一声,然后才道:“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今天一天对她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白天在阴影大厅里,艾伦把她奉为上宾,并且在王座高台的右侧为她准备了一张华丽的座椅。放眼整个大厅,除了她和艾伦外其它人都站着,坐在那张椅上了女孩自然局促不安。有一度她以为艾伦是在戏弄自己,可不时看往王座上那个男人时,却总会在他眼里看到了鼓励的目光。就这样,希米尔如坐针毡般熬了过来,但显然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她发现厅中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和初时有了一些不同。
“可我真是不习惯啊。”希米尔轻声道。
“那就要学着习惯。”冷不防后面响起艾伦的声音,少女像一条给踩着尾巴的猫,立时跳了起来。转过身,换了一身便服的艾伦果然站在身后,希米尔当下小脸发红,两只手使劲往后面藏,低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艾伦在露台边一张椅子处坐了下来,道:“白天的时候,我知道你不习惯。但我必须那么做,因为只有我这么做,帝国那些人才会承认你,以及你们古斯人的地位。否则,将来你们当中一部分人要在帝国谋生就没那么容易了。”
“感谢陛下这么为我们着想。”
“那倒不必,帮你也既是帮我自己,我也想着哪天也造它一门空间兵器,以后约顿星域看那个混蛋,就往他们老窝放一炮。”
希米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艾伦又道:“不过我能做的大概也就这样,要获得别人的尊重,你就得拿出值得让人尊重的份量来。以后古斯人能否在帝国赢得一席之地,主要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特别是你们在武器制作方面的才能。”
希米尔点点头说:“放心吧,陛下。别的不敢说,可在武器制作,特别是大炮方面,我们古斯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对了,这才像我认识的希米尔嘛。”艾伦笑道:“畏畏缩缩可不是你的本性。”
他站了起来,道:“记住,希米尔。无论再卑微的人,也一定会有他值得骄傲的一面,不要忘记自己的骄傲。那样的话,你就能随时拥抱阳光。”
希米尔眼中有某种东西在发光,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寝宫,艾伦走到空中花园。花园里,萝拉采了一束鲜花,听到脚步声她站了起来,说:“看来你挺关心那个小女孩的。”
“怎么,你不高兴?”艾伦故意道,他搂住萝拉的细腰,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才说:“我只是想希米尔更自信一点,同时也为了让古斯人融入帝国做好准备。说到底,我看中的正是他们在武器制作方面的才能。如果他们毫无价值的话,我想不会为希米尔花费这么多精力。”
“你好像变了呢。”
“是变了啊。”艾伦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人啊,所站的位置不同,考虑的自然也就不同。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
“例如呢?”
“不告诉你。”艾伦哈哈一笑,放开了她,然后他看到了某样东西,神情一肃。他走了过去,那是两块墓碑,艾伦伸手轻触碑面,触手冰凉。萝拉也走了过来,把采的花束分成两份,各放到一块墓碑前。
“这就是佩琪她们的?”
萝拉点点头。
艾伦轻叹了声,说:“也好,她们两姐妹只想着在这宫里有一块自由的小天地,平静的这么生活下去就好。让她们在此长眠,也算了还了她们的心愿。只是……”
“对不住了,身为你们的主人,却没能保护你们……”
这时,一名侍女走到花园里道:“陛下,格隆大人他们来了。”
“知道了。”
在寝宫的客厅里艾伦见到了格隆和拜罗两人,昨日拉默和甘利伏诛之后,参与叛乱的将军和军官尽数入狱,本来这些人理应处死。可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争,艾伦允许他们戴罪立功。除了拉默的几名心腹处死之外,余者皆投入了前锋营。一旦和奥米斯加开战,这些人将作为前锋军战斗。前锋军的战死率自不必说,可军功也是出奇的高。艾伦许诺他们若能够挣取到足够的军功,便让他们官复原职。当然,谁都知道战争结束,能够从前锋营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可总好过立刻被处死。至于格隆和拜罗,艾伦也出人意料地没有处死他们,否则以他们的罪行,哪还能站在这里。
见到艾伦,格隆两人立刻跪下,齐呼“陛下”。艾伦哼了声,也没准备叫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跪在地上听自己说话。艾伦道:“你们不要误会,别以为我不杀你们是仁慈,只不过你们还有价植可以利用而已。”
听到这句话,格隆反而放下心来。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性命便算暂时保住了。
艾伦继续道:“你们指认拉默,让我省去了一些麻烦。再加上你们对帝国的运作颇为熟悉,此际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才让你们苟活。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别指望再复兴家族,我不是斯伯纳克陛下,我不会养没有用的人。你们想活命,就要自己去挣。”
格隆头埋在地上问道:“不知道我们能够为陛下做些什么?”
“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