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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的武力何以恐怖如斯?
对了,一定是三光大师!
三光大师是少林神僧,陈治愈又称他为亦师亦友,这一身过人武艺,定是三光大师所传授,所以他才能安安稳稳作壁上观,一点也不担心,三光大师的武力一定比陈治愈更加恐怖,所以,即便是再来多一倍的敌人,也不是他师徒二人的对手,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层次。
童夜寒这一生之中,突然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是如此强烈,如此踏实,即便是头顶的天塌下来,他也毫不畏惧。
而这种安全感,来源于他自己的儿子,看着青出蓝而胜于蓝,应该是一个父亲最欣慰与自豪的事了。
“回家,有我而在,咱们童家会重新在沪省占据一方天地,任谁也不敢小瞧。”童夜寒振声说道。
“少爷。”忠伯轻轻唤了一声,并不是想对陈治愈说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叫一声,其实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从陈治愈的身上看到了童家再现辉煌的希望!
“少爷且等着,外面下雨了,我去把车开过了,老爷身上有伤,不能淋雨。”忠伯快跑几步,将酒店的大门拉开,外面仍是大雨倾盆。
忠伯片刻也未犹豫的冲进雨中,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哪里感觉得到雨水的冰冷。
陈治愈走到文秀和文夜寒的身边站定,母子二人脸上都带着血,惊恐的看着陈治愈,不断的向后退缩。
“身为童家的人,还不赶紧起来回家,难道还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童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陈治愈沉声说道。
对于这母子二人,他唯有满心愤怒,没有丝毫怜悯。
毕竟,文秀再可怜,都是她咎由自取,文夜寒再可怜,他也还有父有母,而陈治愈虽然找到了亲生父亲,可亲生母亲却还不知道身在何方。
“你滚开,恶魔!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文秀知道,一旦跟着陈治愈踏入童家,她的下场还会更加凄惨,郭衍、高德伟、甚至这些她平日里尽力去喂饱的中山狼,都多少还能让她感觉到一点安全感,离开了这座酒店,她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你不是那家里的女主人么,怎么,不想回去作威作福了?即便你想离婚,也要我爸先写上一纸休书,分割了家产,才能将你逐出家门,此时此刻,你仍是我爸的妻子,是童家的媳妇,包括你这野子,也是吃着童家的饭长大,今日,除了童家,你们哪儿都去不了!”陈治愈寸土不让。
“救我,郭哥,救我,高哥,救我。”危难之时,文秀向她平日里送出好处最多的郭衍和高过顶求助,但他二人此刻都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文秀。
郭衍和高过顶心里都很清楚,一旦他们敢表露出帮助文秀的意思,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看来,这童夜寒的儿子根本就不管天高地厚,只凭自己的意念做事,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更可怕的是,他是真的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无可阻挡。
郭衍和高过顶齐齐闭上眼睛,干脆就装死吧,眼不见心不烦
“郭哥,高哥,救救我,救救我啊。”文秀爬过去,拉扯着二人的胳膊,可二人躺的直挺挺,安稳得很。
文秀彻底绝望了。
看着郭衍和高过顶两张死人脸,她突然觉得陈治愈也没那么恐怖,没那么可恶,至少他的坏都是光明正大,就为复仇、打脸而来,嚣张,却又痛快。
可这两个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不喝酒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沪省的,稍微喝点酒,沪省就是他们的,感觉天底下就没有他们摆不平的事。
可如今强敌出现,脚掌都踩在脸上,他们却只能选择装死。
高过顶尚且不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可那郭衍,我文秀可是你郭衍的女人啊,我生下的可是你郭衍的儿子啊,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撞死下去?
文秀甚至在想,如果他们二人其中任何一个换成陈治愈,陈治愈会作何选择?
他一定会奋起,即使明知是死,也会英勇一搏吧。
“好,我跟你走,童夜寒,你休想和我离婚,我不会答应的,童家的家业都是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我绝不会分割给你,一毛钱都不行。”文秀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也不会侵占你一分一毫,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在乎那些吗?但本就归属于童家的东西,你就别在霸占着了,也算是对我童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即便日后九泉下想见,你也多少还能说得过去。”童夜寒说道。
“我文秀就是死了,也不会入你童家的祖坟,更不会见你童家的列祖列宗。童夜寒,你以为这么多年,都是我对不起你么?你叫了儿子来出头、来报仇,好威风啊。
可你别忘了,在童家最最艰难的时候,是谁用瘦弱的身体挑起了重担,我文秀的一颗芳心是真的许给了你童夜寒,没有掺一丝一毫的杂质,可你童夜寒是怎么对我的?
独守空床二十年,你让我在童家守活寡!”文秀大声的嘶吼道,压抑不住的怨恨从身体内喷涌而出。
“我是个女人哎,我多想不那么坚强,不那么勇敢,不那么机关算尽、长袖善舞,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我也想想普通的女人那样,被人呵护,被人疼爱,被人惯着、宠着,可你童夜寒,我的夫君,你给过我这些吗?
你给不了你就别娶我啊,你就算是利用了我也好歹讲点良心吧,拿半个馒头喂了狗,狗都要对我点点头、摇摇尾巴,可我文秀把青春都给了你,最终换来了什么?
童夜寒,你真的还不如一条狗啊。”文秀咬牙切齿的说道。
童夜寒的身子微微颤抖,面目也有些狰狞,可他不得不承认,文秀说的也句句是实,他童夜寒也不是毫无过错,甚至根本就是最该被惩罚的那个人。
是悲剧的始作俑者。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文秀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果童夜寒能稍微对文秀好点儿,稍微尽到一点做丈夫的责任,文秀又怎么会和郭衍搞到一起。
文秀给儿子起名叫文夜寒,这就是在谋求一种报复的快感啊,可在报复的同时,是哀大莫过于心死。
“儿子,起来,跟妈回去,我们回自己的家去,别怕。”文秀一把拉起文夜寒。
“妈,我怕,我不敢回去。”文夜寒看见陈治愈就心底发寒,双腿发软,他是真的怂了。
“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文秀恨铁不成钢,为什么她文秀的儿子,就比童夜寒的儿子差这么多?
“不,我不去,他会杀了我的。”文夜寒拼命的后退,甚至想去和郭衍、高过顶一样躺在地上装死。
啪!
冲动之下,文秀一巴掌扇在文夜寒的脸上,这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打儿子。
第二百零二章 感情()
“你……打我?”文夜寒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文秀,这位一直溺爱他、娇宠他的母亲,居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特么被外人打也就罢了,连你也要打我?”文夜寒怒了。
“夜寒,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文秀自己也惊住了,看到儿子那发红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要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中。
“走开!”文夜寒一把将文秀推倒在地。
“别过来!我在那个家里已经受够了,我和那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会回去,我宁可选择回到郭家,也不会再去童家。”
哗然。
外界怎么传是一回事,文夜寒亲口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人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的确容易作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举动来。
“文夜寒,你特么脑子瓦塌了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回郭家?”文夜寒话音落下,有人就不愿意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郭衍的老婆。
郭衍浪荡半生,是个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在步入不惑之年以后,才正式明媒正娶了现在这位小娇妻,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又美又带劲的时候。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但爹不要乱认好不啦?谁知道你是文秀这个骚货和哪个臭男人生下的野种,你可不要舔着脸往我们郭家蹭啊,你们童……文家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郭衍的老婆犀利的质问道。
她原本想说童家,但是看到陈治愈冷峻的侧脸,立马改口。
文夜寒愣了,他看到文秀如今已然式微,跟着陈治愈去了童家,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还不如选择跟了自己的亲爹去郭家。
本以为郭家会接纳他,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阻力。
“爸,我难道不能回郭家吗?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她凭什么插嘴?”文夜寒转而去问郭衍。
当平时只有郭衍、文秀、文夜寒三个人在的时候,文夜寒都是叫郭衍爸爸。
“郭衍,你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是要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现在这个家,还是要这个野种!”
躺在地上装死的郭衍脸上不断冒出冷汗,过了两分钟,他缓缓睁开眼睛:“我郭衍一生行的端做的正,从不会在什么别的地方留下野种,迄今为止,我心中只有爱妻和她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幸福美满,这是整个沪省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碰瓷的话,麻烦走远一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儿子出来。”
嗡!
文夜寒的脑袋炸了,世界一片空白。
他抛弃了母亲,却转头就被父亲抛弃,那么现在,他也是个孤儿了?
亲生父母明明就在眼前的孤儿?
多么可笑。
“垃圾,你们都是垃圾!”文夜寒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然后拔腿跑出了宾馆,穿行在雨幕之中。
陈治愈快走进步,追出了宾馆,然后将流浪放了出来。
“杀。”简单的一个命令,流浪点了点头,朝着文夜寒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从童夜寒口中听到文夜寒名字的时候,陈治愈就已经给他宣判了死刑。
不尊古法,不知孝悌,不敬人伦,该死。
“诸位,沪省大了去了,什么鸟都有,势力盘根错节,我理解大家的难处,也请大家对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能够多多包涵,过了今夜,我童家会重新在沪省崛起,到时,是敌是友,我还想看看大家的态度。
我不在的话也就罢了,既然我来了,沪省的势力就得重新洗牌,谁不服尽管出手,我接着就是了,但是出手之前,要考虑清楚代价,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沪省虽大,可天地更大,江山更大,人心也更大,切莫被沙子眯了眼睛。高先生,德伟,告辞。”陈治愈临走之前,特意朝高过顶和高德伟拱了拱手,这才带着文秀一起离开了鸿瑞源。
直到忠伯开着车子走远了,这些躺了一地的人才纷纷挣扎着站起来,狼狈的各自离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更不会成群结队,对于郭衍、高过顶等人自然也是视而不见。
这一夜,是留在众人心中一团黑色的记忆,挥之不去。